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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问她为什么。”
“她把玉佩放入我的手中,道,‘因为这样,我便有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理由了呀。’”
“我扑在她怀中大哭,我可比她大了整整十八岁啊!可在她面前,我便像一个可怜的孩子,感受到的只有爱与温暖。”
“我哭着念到,‘师父。’”
“她微笑的应了一声,接着接起我的手,对我道,‘现在,外面的风浪交给我来,你需要安心做你的弟子。’”
“我有什么能力才能使我在面前假装坚强,面对她,我所存有的便只有软弱!”
“她,是我的师父,尽管没有教我武功,可她教的,比一切都重要……”
第231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不明白师父所说的由她来承受风浪是什么意思,我也根本没打算让师父代我去承受风浪,师父已经给了我人生至美的温暖,我有什么理由再连累师父。”
“是啊,理由,世上的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一切找理由,可事实上,很多事从始至终便是没有理由的……伤一好我就走,我当时这样想到。”
“我不知徽羽相府为何会查的如此之快,几日便锁住了入云峰,要入云峰将我交出,不交便是彻底决裂。”
“入云峰竟出了此等大事,前圣峰主立即召开会议挨个问了个明白。知明了事情真相后大骂师父胡闹,让师父把我速速交出。”
“是啊,入云峰上的峰主是圣,可圣,终归也属于人的范畴,人便有放不下的东西……师父很平静,没有说话,默默走了出去。”
“那天,中秋,现在的中秋,冒死再一次出峰,他找到了我,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是,他了解师父的性格,知道师父不顾一切也不会把我交出,所以……他求我,不要连累到师父,若恨,便恨他一个人好了。”
“恨?我为何要恨,尽管这听上去很残忍,但这也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啊,我本来便是一个外人,为何还要打扰别人的平静。是的,中秋很自私,自私到为了爱人可以放弃另一个人的生命……可人谁又不是这样呢?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可是,我怎能对一个待我如此之好的师父自私!”
“我默默送走了中秋,回身收拾了一下衣容,便向山下走去,走的不甘,却走的洒脱,我没有带三秋菊,我打算把它们作为留给师父的礼物,毕竟那已是我能留给师父的唯一的东西。”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师父早已料想到我会私自下山,竟已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等我。”
“师父站在淡淡的月光下,问我,‘痴儿,夜已深,你是要到哪里去?’”
“我哆嗦着不敢回答,在师父面前,我永远像个孩子,‘我……我睡不着,便来看一下是否有事可做,小径是否需要打扫。秋天,叶落得多。’”
“‘胡说!’师父大喝,‘怕是要到山下去吧!’”
“我也忍不住大起声来,‘是的,师父,徒儿要到山下去,徒儿不能连累师父,徒儿一人做事愿一人承担!’”
“‘跪下!’师父命令的可怕,‘私自出山可是重罪,你可知错!’”
“我竟咬牙没用动,许久才咬定了决心,双手紧握,怕力气泄了出去,同样大喊,‘我从来就不是入云峰弟子,收徒也只是你一厢情愿,是我自保的手段而已,论年纪,我比你大了十几,你凭什么命令我!’”
“只听得‘啪’的一声!”
“‘放肆!’那一记耳光挨得响亮,可还没待我出声,师父便把我揽入了怀中,‘痴儿,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意,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师怎可让你这样离去。’”
“‘可是……可是师父,你所代表,是整个入云峰啊!入云峰岂可因我一人受此灾难。’”
“‘你从来不属于入云峰……这是实话,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徒弟,入云峰,不会因此事受到任何牵连。’师父道。”
“‘师父,你!’我仿佛猜到了什么,可答案却令我窒息。”
“‘他们并不认识你,你也是刚回的北土,他们认得的,只有那一身衣服而已……’”
“‘师父,不要!不值得的!’我惊呼,‘这怎么可以!’”
“‘不,值得。’师父的笑容似乎能汇入海流,不断隐约我的视线,‘你是我的弟子,这便值得……这,便是我此生所传递的意志。’”
“‘什么道理!都是错的!唯有活下去才是好的,师父你还年轻,你不能死啊,你还是入云峰的凡峰主,还没有做过新娘……还……师父,真的不值得啊,徒儿本就是一个将朽之人,有无所牵挂,怎能……’”
“师父把她的手指摁上了我的双唇,示意我停下来,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皎洁,她说,‘你权当师父犯了一个错好了……有很多东西本就是错误,可这些被世人认为错误的东西,应有人用一生去论证……即使明知是一场悲剧,可我们仍要为了我们的执念走下去……人生哪有错误,坚持了便为正确又何曾来的正确,我们所谓的正确在他人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种错误,归根结底,只是我们所传承的意志,不同罢了!你怎能说你是无所牵挂的,你明明还有一个师父,你明明还传承有一种意志。’”
“我似乎猛然间惊醒,也终于明白了生的意义:人活着,便是为了延续一种意志,只是我们所传承的意志,不同罢了……这些意志,正是一个人活着的理由,所以,这些意志,也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守护。”
“师父不知何时束住了我的行动,她将我扶起,坐在一块平滑的石上,叫我向山下望去,‘怎样,清楚吗?’”
“‘嗯。’我点了点头。山下,相府的火把练成一片,绞伴着月光,从山上往下看宛如白昼。”
“‘你是不是曾未见过师父跳舞?’师父道,‘今夜,便要你好好欣赏一番,也是许久没跳了呢,再不跳也怕忘了。’”
“我无法言语,我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拼命用目光去留住师父,可目光真的能留住一个人吗?更何况,人的眼睛在很多时候根本就无法分明开来。”
“师父穿的,是我的衣服,衣服还没洗,胸口上还有血渍,如一朵雪莲花的模样……明明生长在白茫茫的一片中,至圣的红雪莲为何要长成血一般的红色,那是它高傲与挑战吗?亦或许那是它前一世艳烈的证明,只有生前像雪莲花一样的人,死后才可以催发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吧!否则,雪莲花又怎会和那些人一个颜色!”
“师父轻轻拈走那三枚三秋菊,缓缓走下山去……”
“我看不清啊,师父!我知道,你一定有世上最美的舞姿,可我这双眼睛,真的容不了如此艳烈的美,玉骨雪心,那鲜血淋漓的倾城一舞,我此生也悟不完啊!”
“萧声响了,原来他一直在,他从未离开,他知道,无论他如何阻拦,师父都一定会去,可是,他答应过师父,他要为师父吹一首箫曲,他要让师父在他的萧声下起舞。”
“只是,师父,这隔绝千代万世的魂音你可以听清吗?”
“只是,师父,这隔绝千秋百代的情意你可以触到吗?”
“我不知道,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师父,只是从老圣峰主那里接过了三朵带血的三秋菊,那花瓣已经分散,说明它已被用过,我这才恍然悟起,师父临走之际跳的舞,我们四大名妃也是会的,她跳的,是武舞一体的天女散花!”
“师父如此纯洁的身躯,怎容他人触碰,她是用一式天女,完美的保全她最后的高洁!”
第232章
第二百三十二章
“那天,徽羽九日亲自登门拜谢,前峰主只回了一个字,‘滚!’那天,入云峰只有极少几人知道,凡峰峰主已经换人,不再是许洛,而是一个菊霜的女子……因为考虑到人心的问题,许洛没有被埋在入云峰上,而是被送往了山下,不起眼的下葬了,丧礼不敢风光,因为世人不会理解为何要善待一个罪人,更不会想到一个堂堂入云峰峰主会为了一个罪人以命相换。所以,丧礼很简单,可明明这么简单的一个丧礼,入云峰所有有点儿身份的人都去了。所有人都低下头去,向那个他们或许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灵魂致敬。”
“是啊,那个灵魂,真的是一生也难以企及呢,谁都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为自己的信仰与意志付出怎样的鲜血,可到头来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圣魂使接过了菊霜的话,菊霜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已经不适合继续说下去,毕竟,再说的话,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那一次老峰主没有责怪中秋,反而给予了他魂使之位,而或许是许洛的死撼动了他心中的缺口,他的武功猛地增长起来,直至他成功的成为了现在的圣峰主,中秋,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人。”
对这一切,中秋置若罔闻,若真是许洛的死才刺激了他产生了如此大的进步,那他宁可不要这些进步,成为峰主又如何,圣又如何,心中依旧依旧有一段无法割舍的往事,依旧需要沉浸在毒萧中来使自己不必心痛,依旧无法再为她奏一支箫曲。
当晚他吹得不是这一支,而是另一支,那一支没有这么多哀怨,那一支充斥着纯白与清明,那时他还不曾留恋于毒萧,那时他只想把心中最适合她的箫曲献给她。
可老天为什么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那晚他发挥失常了呀,眼泪影响了他的水平了呀,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可以吹得更好,他肯定,那支乐曲配得起那支舞蹈!
可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便是没有,消逝便是消逝,它不会因你的付出而有所改变,否则,世上这么多的人的心伤与泪水,将会使历史的车轮回碾多少!所以,他还能怎样,只能醉心于一支毒萧,毕竟,只有在毒萧的声音响起之时,他才看得到那一记身影。
这是他此生的难以忘怀与割舍。
萧声响的很玄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