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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而逝。”一个错身,叶晨生便与耀一互换了位置,而后,叶晨生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血光。
可是,奇怪的是,被耀一抓出来的伤口中,却并没有血液流出。
“自己成了这样的人,看了也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啊……你们都喜欢用冷血动物去形容一个人对吧,那么,我或许就是那个被形容的人。”耀一侧了侧脑袋,“自从‘那天’开始,我的血,就已经冷了呢。”
叶晨生左臂被一股阴气侵袭着,那股阴气似乎在冻结着他的血液。
他对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明王身上也有。
更准确的说,巫月上也有。
“那么,在真正的游戏开始之前,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耀一问,“第一,人为什么不肯接受与自己有着不同看法的人呢?”
……
“第二,人为什么要除掉自己不接受的人呢?”
……
“第三,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替那些不被接受的人去死呢?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是因为死比活着快乐吗?”
耀一的手抓住了叶晨生。
“告诉我,否则,死!”
第280章
第二百八十章
“滴、滴答……”为什么,为什么血不流,还会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啊,原来是泪水,他哭了吗?什么嘛,原来也只是一个爱哭的小鬼啊,他也有一段名为痛的回忆吗?
“告诉我,为什么。”耀一道,抓着叶晨生的手不断用力,“是因为我不够强吗?那我现在不断的变强了,还会有一次机会吗?”
抓住叶晨生的手突然松开,耀一颓废的后退几步:“不会了,不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祯子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的努力都是白废的,太晚啦,一切都太晚了……”
叶晨生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
他突然抬起头看,盯着叶晨生:“你杀过人吗?”
叶晨生一愣,点了点头,是的,他杀过,尽管很少,但他杀过,他很少会对一个人动杀心,也很少真正的去置一个人于死地,但是,他杀过。
“你……杀人的时候,很快乐吗?”耀一问。
叶晨生摇了摇头,快乐?怎么会快乐?他是个人,是个有“心”的人,有“心”的人怎么会觉得杀人快乐,每次杀人所带来的痛苦与煎熬比失败更难以接受,更可以将一个人折磨疯掉!
所以,乱世中,人们不断的变得冰冷,越来越冰冷,让自己不去痛,可真的可以不痛吗?
“很难受对吧,犯错与杀人都很令人难受是吧。”耀一突然大吼起来,“那为什么人们都要去杀人,都要去犯那种错误,为什么要连那些善良的,一点错误都没有的人也要被杀,为什么!”
“因为我们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上,要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按着这个世界的方式生存。我们之所以犯错,之所以做那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就是为了保护,保护那些从未犯过错,保护那些值得保护,必需要保护的人。”叶晨生抬起剑,“可以做梦的人活着,因为他们为做着的梦而活,而我们活着,是为了保护而活,保护他们,也保护自己,这,就是守护。如果有一天,我们所有要守护的东西都不在了,像我们这种不会做梦的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我们一直寻找着,自己应该去守护的东西。”叶晨生将剑指向耀一,“所以,我们才会去做,我们自己都觉得错误的事。”
“守护吗……”耀一略微失神,“原来这就是我活着的理由啊,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才……”
“所有人都会去守护对吧,不管这些人是否有守护的力量,是否是个会做梦的人……但只要是一个活着的人,就想去守护对吧。”耀一伸出双手,做出攻击的姿态。
“是啊,大家都那么照顾我,不论何时都没有放弃过我,我也应该去守护大家,如果这就是要去战斗、要去杀人的理由,那么看来好像真的只能杀人了。”耀一笑了笑,“谢谢,那么,战斗吧。”
战斗吧……为了要守护的东西,即使要犯错,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我们没有强大到可以去改变这个世界,去自主的选择,那么,就只能战斗。
没得选啊!
剑刺入的永远不是敌人的胸膛,因为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敌人,也因为一个人的敌人,一直都是这个人自己,是这个人挣扎却永远逃脱不了的宿命。
我们可以为自己找到的唯一可以心安理得的理由:没得选。
日曜谷顶,袁芃与毕吉大战。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吃什么大亏,却也都没能占到什么优势,也许是双方都过于谨慎了,所以都没有用出全力。
“喂,这样慢吞吞的,你不担心你的徒弟吗?”毕吉道,“要知道,我们日曜谷可是很强的。”
“刚说过不要关心他们……你这么反反复复的说,事实上是在担心自己一方的人吧,你想保护他们,你也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弱点。”袁芃道,“他们都有一条永不愈合的伤痕,只要抓住了这条伤痕,就可以置他们于死地。”
“他们会处理好的。”毕吉又向袁芃冲去,“就像你相信你徒弟一样,我也相信我的家人。”
袁芃没有回话,只是提刀上前……
“家人……毕吉,你有家人吗?”“没有,我没有家人呢。”“那,你为什么而活?”“为了什么呢?为自己而活吧。”“为自己而活吗?这个世上,肯为自己而活的人不多了呢。”“那其他人呢,其他人都为什么而活?”“为了什么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吧,以后,你会接触很多人,很多种活下去的理由,你也不会只为自己而活……”“为什么?”“不知道,可是,身为日出府的一员,你迟早会一一经历。”
……
毕吉与袁芃的攻击方式有共同之处,却又略有不同,主要的不同之处还体现在“刀”上,毕吉的刀很怪,像是可以活动,是一种柔软的,更接近于“气”的刀。
“你是谁,你为什么而活?”“……昂。”
“你是谁,你为什么而活?”“为了活下去。”
“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活?”……
“毕吉哥哥,你为什么把到刀弄成这样,这样弯曲柔软,攻击力不会降低吗?”
“可是,这样,就更容易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东西了啊。”
“终于的东西?是什么啊?”
“你猜猜看啊。”……
是什么呢,是什么……是家人,是自己的家人啊!
“毕吉,明白了吗?你天生就是为了守护而活的人,因为你是一个‘侠’,因为你有一颗不愿放弃任何一个重要之人的心。”
“守护吗?为守护而活……如果世人都去守护的话,最后一个被守护着的是谁,谁又守护着我呢?”
“是同一个人,是一个名为‘意志’的人。”
刀式突然起了变化,终于在一个错身之下……
日曜谷内,沿着一条幽幽的小路走向深处,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房间,粉色的门,门外的珠帘。
门内,纱床上,她慵懒的伸腰,触翻了桌上的一碗石子,发出哗啦的声响。
“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好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揽过纱裙。
“是那个人来了吗?不,不对,这种声音,不是他,那是谁?”拾起一面云镜,描了描睫边的线。
“睡了好久,是该醒来的时候了吗?”指尖滴落了什么,掉在地上摔成粉末,似水,又似尘……
今日阳光却是大好的,照耀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日曜于谷。
第281章
第十五篇日曜于谷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三月,这个近海的地方从不缺雨。
当雨悄悄萌发,敲打在枝头上也不过点点行行之时,雅香与她的妈妈楼已经在准备保护措施了。
雅香高兴的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竖起一根根木桩,这是一些架子,一会儿将由这些架子支撑起一片油纸,给底下的这棵树与树上的花一个温暖的家。
雅香家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樱花。
雅香以自家的樱花为骄傲,因为雅香家的樱花花期是她已知樱花中花期最长的,这当然要归功于雅香与她妈妈悉心的照料,比如现在,当天空向大地投掷第一滴饱含深情的泪水被大地接收发出一生清鸣,雅香和她妈妈便开始准备给樱花准备一个家了,她们总能把握的恰到好处,当“家”遮住硬化后,樱花恰好接收了自己所需要的余地,又不至于雨滴太多打落了樱花,晶莹的珠儿在花瓣上流连,终于在不舍的一吻后奔向它终归要到的大地当中。
每当这时,雅香便和妈妈搬来了小凳,坐在樱花下,雅香依偎在楼的怀里,不时感觉到珠儿对睫毛的亲吻,冰凉冰凉的,又有点儿小刺激和些许紧张。
“妈妈,雅香好喜欢樱花哦。”小小的雅香闭着同样小小的眼睛,刚刚八岁的她天真美好,纯洁可爱,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令人向往却又忍不住揉捏。她认真的吸着从妈妈身上传来的香气,和樱花大抵是一种味道的,那种香气令人陶醉痴迷,仿佛想就这样陷下去,向着永远,陷下去。
“是哦,妈妈也很喜欢樱花呢。”楼微笑着答,她轻轻拭去沾在雅香发迹的一滴雨。
“那,今年的樱花也会像以前一样,是开的最久的花吧。”雅香睁开眼,似是在看母亲,又似是在看樱花。
楼没有去看雅香的脸,盯着雨落的地面似在出神,不过微笑是依旧挂着的,这种场景,这种氛围,妈妈与八岁的女儿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是这种微笑的表情吧。
待地面渐渐聚起了一个小水洼,楼才道:“会的吧,不过今年的樱花可能会落的早一些,听老人们说,不久后会有一场暴风雨。”
“雅香的樱花一定可以战胜它的!”雅香有些不依的把头往楼怀里埋了埋,“雅香相信!因为雅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