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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停地嘟囔着，“好像有点儿害怕……”
……
海上的星空比陆地的不同，那天空清朗很多不说，星星也分外的美丽。
特别当星星的光辉投入大海，在海面上形成粼粼的光点，这些光点在海的镜面上再向着天空投射，就跳跃出更加动人的线。
月溪没有睡觉，和不死族一样，幽灵族不需要睡眠，她们的睡眠更多是用来打发时间。
此时的月溪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那波光粼粼的海面，脸上流露着和海面一样的忧伤。
少女在床上缩成了一团，随时提防着月溪的袭击。
安静祥和，静谧的如同此刻的海。
“喂。”终于是少女最先按捺不住，开口道，“你不睡觉吗？”
月溪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怎得，透着海面与月光，月溪的脸看得少女一阵神迷。
“你要困了的话便睡吧，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月溪道，继而有些惆怅，“今晚没有月亮啊。”
“你……很喜欢月亮吗？”少女问道。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想。”月溪低下头去，答道，“这么多年了，无论多么美丽的月光，都不似记忆中升月城的那般皎洁可爱。”
“你想家了。”少女笃定的道。
“是啊……想家了……虽然，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月溪越发显得惆怅起来。
“……那，你等了这么多年，那个黑衣服的现在喜欢你了吗？”少女问道。
然后就看到月溪怔怔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少女问道，“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那倒不是。”月溪奥，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妹妹，你还真是可爱啊。”
“怎么了，哪里好笑了啊？”少女一脸的羞怒。
“小妹妹。记住，不是你等的久了一个人就会喜欢上你，别说才二十几年，有些人，即使你等一辈子也是等不来的。”月溪道，“爱情这东西呀，哪有这么容易。”
“那你……”少女道，可又觉得不妥，终归是没说。
“睡吧，你还太小。”月溪道，“等你爱上一个人，该明白的你自然会明白。”
少女不再说话，却也没有睡，至少静静的看着月溪，以及窗外斑驳流离的光……
第390章
第三百九十章
与月溪和少女那边不同，“客房”这边的气氛并不怎么和谐。
因为彼此都不怎么信任对方――或者说是完全不信任，以至于睡觉都没有躺下。
江湖所迫，坐着睡觉作为一种生存本能都不算是一种技能。
特别对于袁芃流纹涛来说，躺着睡觉早已是一种历史，躺下睡觉的感觉都已经不再被身体记住，他们时刻做着生与死的觉悟，也许下一秒就会有生命在他们身边凋零与陨落，随时随地的杀人与被杀，这便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如果他们躺下了，那就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们就会毫无征兆的拔出自己的刀，比如现在。
“很敏锐嘛小子。”那渗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然后也不见得门开，一团“气流”便不知从何处漂了进来。
将刀收起，连看都不看那气流一眼，袁芃道：“族长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这就将刀收起来了？”幽灵族族长，也便是那气流笑了一声，可这笑声越发听得人心理发慌。
“没有杀气。”袁芃很简单的答道。
“和你们这种人说话真没有意思。”幽灵族族长道，“你们这次是为了神泉而来？”
袁芃也不隐瞒：“是。”
也看不出幽灵族族长的表情，只听他道：“你可知神泉是个什么地方？”
袁芃道：“一座小岛上的一个温泉。”
“月溪卖的还真彻底。”幽灵族族长道，“是的，说来奇怪，茫茫的大海中央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岛，而小岛上唯一的水源居然一个温泉。”
“那是我们幽灵族的圣地，是幽灵族心中最为神圣，可以带来重生的地方。”幽灵族族长道，“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它本身并不神秘，只是巧合之下它具有将内力异化的作用而已。事实上，我们曾经做过实验，证明了只要条件适宜，那即使不在神泉，内力也可以异化成与我们同一的状态。”
说完幽灵族族长便沉默了下来，似乎是想听听袁芃的看法。
“我知道。”半晌之后，袁芃只说了三个字。
“所以……你明知神泉没有可以让人永生的力量，你为什么还要去？”幽灵族族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威严。
袁芃终于是看向了那气流：“你认为呢？”
“难得有一句正常的交流……是为了月溪那个傻丫头吗？”幽灵族族长问道。
袁芃收回了视线：“算是吧。”
“你喜欢她？”幽灵族族长又问。
“不，杀手之王没有感情。”袁芃道。
“那是为什么？你……”幽灵族族长道，他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他也应该很在意这件事情。
“我去过不死族，也调查过永生棋局……”袁芃道，声音有了断续，听上去稍微舒服了一点，“可那都算不上是真正的不死。”
“不死族人虽然不死，可也再也算不得活着，永生棋局说是永生，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验证了……再说被囚禁的永生与死何异。”袁芃道，“我就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幽灵族了，哪怕希望渺茫……”
“也为了月溪，了却她的一桩心事。”袁芃接着道，“被一个人时刻挂念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哪怕不喜欢，也会亏欠。”
幽灵族族长没有多问，只是不知何时没了影子。
没必要说下去了，而且就他们的性格也不喜欢多言……
比起这两个杀手，幽灵族族长还是对叶晨生更感兴趣一些……
少女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月溪还坐在窗边。
“醒了吗？我给你准备了温水，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你稍微的洗漱洗漱，完了我带你去吃饭。”月溪也不回头，只是笑道，“女孩子嘛，总是要打扮打扮的。”
“哦。”少女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
自己居然睡着了！而且是在月溪就在旁边的情况下睡着了！自己真是……
可当少女洗完脸，看到窗边那略显惆怅的月溪的时候，所有的念头便都无法兴起。
“那个，月溪姐。”少女小声地唤道。
“嗯？”月溪应道。
“你是幽灵族的一员，而我是教会的人，我们即使不算敌对，可关系也绝不友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少女问道。
“我对你好吗？”月溪好笑的问道，“不过帮你打了点热水就算是对你好吗？”
少女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说只有帮过大忙或者付出了很多才算是对一个人好，我虽然不会像你那样读心，可我也能感受得出，哪些人是真心对我好的。”
“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呢，上官筱蕾，名字也很不错。”月溪笑道，“比你那个西土的名字好听多了。”
少女不答，看着月溪。
“别想太多，教会和幽灵族之间的矛盾是两个派别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会读心，我知道你对我们没有恶意，这就可以了啊。”月溪笑道，“虽然你不喜欢异族的人，但那也是出于自卫心理，也找不出理由来怪你。”
“这些都不是问题了，那么，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妹妹，我为什么不去喜欢呢？”月溪依旧笑着，“洗完了吗？洗完了我们就去吃东西，幽灵族的海味可是很不错的哦，连我们这种不需要吃饭的都忍不住每天吃上一点呢。”
“嗯，等等就去。”少女道。
“快一点啦，姐姐我都要等不及了。”月溪道，“好吃的果然哪怕是死了都抗拒不了啊。”
“月溪姐。”少女道，“怎样才算是成为了一个故事呢？”
“你问这个干嘛？”月溪一脸不解的问。
“你不是会读心吗？难道没有读出？”少女问道。
“读心是我死后跟魂塔那帮死心眼偷学的，能读出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月溪道，“再说，我又不是偷窥狂，干嘛深挖别人内心深处的东西。”
少女微微低头……
第391章
第三百九十一章
“曾经有一个人，她对我说，她是一个故事，只有在故事里才能找到她……我就一直在努力的活成一个故事，可我好笨，连怎样算是活成了一个故事都不知……”少女的深情有一些悲伤，不知怎的，她觉得在月溪面前不需要隐瞒，也无法隐瞒。
月溪呆呆地看着少女，人心真的是一个好复杂的存在，居然可以把伤藏的那么深，只是浅浅一看的话就完全无法发觉。
“我想找到她啊，即使她不要我了，即使她不喜欢我……”少女越发低沉了起来，眼睛里甚至闪起了泪花，“我没了她不行的，我还没告诉她我爱她……”
月溪不答，只是紧紧抱住了少女。
“月溪姐，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好不好，我怎么才能找得到她。”少女哽咽的道，“她不要我了，她嫁给父亲不过是因为这个身份好玩，我也不过是玩的过程中不小心出来的玩具，她现在玩够了，也就不需要我了，也不需要那个身份了……我还能找得到她吗？”
月溪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少女这次也没有躲避，趴在月溪怀中没有说话。
“所谓的活成一个故事啊……”月溪道，“大概就是，人们在饭后闲谈时，提起某件事或某个地方就自然的会提起某一个人……”
停了一会儿，月溪才继续道：“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母亲，可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不爱自己女儿的母亲吧……你母亲可能只是想让你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这么说的……等你被人们记住且时时提起的时候，即使她不来找你，也应该会为你感到骄傲……”
“可我还是想见到她！不死族幽灵族我都来了，无论多么害怕我都来了，只是因为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