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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银鞭横扫,一树的碎叶哗啦,漫天飞舞的,犹如大雪。
莫离本是静候时机,准备将她一举拿下,岂料,她竟然狂打乱扫一通后,飞速逃离,怔愣间,人已飞扑而上,脚下生风,瞬时跃出几丈开外。
云晚歌的轻功极好,但莫离亦是强中之强,上一次二人已是分出胜负,这一次,定然也不会例外。
方才对战太多侍卫,云晚歌气力不接,没有逃出多远,便已被莫离缠上,莫离大喝道:“又是你,上次被你逃掉,这次可不会那般好运。”
言罢,手中长枪已出,在夜空中挑出几朵飞舞的剑花,霎是好看,但虚无的招式,却带着一股子凌厉之风,狠辣的直袭云晚歌面门,目的相当明确,便是要挑掉她面上黑巾。
若是旁人也罢,可偏生是莫离,是以绝不可让其得逞。
人在空中,她收不住脚,但却顺势后仰,那袭面而来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本该错开,却又硬生生急转直下,仍是直击她面上黑巾,云晚歌收势不及,只得借力旋转,险险避开,人却也直扑地面而来。
莫离长枪收手,却又连环击出,招招直接要害,云晚歌身形互换,几招下来,竟是气喘吁吁,一不留神,臂上一痛,却已被他生生挑破肩头。
他长枪再转,却不直击,竟是用那舞棍之法,朝她心口直拍而去。
云晚歌翻飞而起,轻盈如舞的脚步有规律的换动着,竟是用了那移形换位之法。
倾刻间,人已掠出一大截,莫离俊眉轻挑,却也逼迫而来,死死缠住她不让其有分身余地。
她二人实力悬殊,云晚歌能坚持这么久,已是拼尽了全力。
但看莫离大有一幅置她于死地的模样,她也不由心内惶惶,她并非怕死之人,只是现下她还不能死。
拼不过,也逃不掉,云晚歌再生一计,左手突而用力向上一抛,竟是将那一直抓在手中的传位圣旨,抛飞了开去。
只是,莫离只扫过那东西一眼,却并不出手,竟是再度与她缠斗一气,云晚歌心知有异,大呼上当。
却原来,那东西真是个假货,莫离方才故意多看那东西几眼,想必就是要误导自己,她一心要带走那东西,却不想竟被他利用。
莫离看上去呆愣如傻,内里却也有这样的谋识,至此,云晚歌再不敢轻敌,终是招招用心,只期待在她想出办法之时,她还能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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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左,中,云晚歌虎口生疼,竟被拉开一道长长血口。
她飞速向后掠去,莫离却是招招逼近,杀气冲天,大有一幅不取她性命绝不罢手之势。
虎口剧痛,云晚歌满头是汗,但仍是尽力拼杀,只待再坚持半柱香的时辰。
夜已深,唯有月色凄迷,用它那微弱的银光,点亮大地。
宸宫内,两个纠缠不休的身影,像是那月光中舞动的幽灵,带着肃杀之气,将那月华染血。
云晚歌的身上,已伤中八处,虽并不致命,但已是血流如注,将她那纯黑色的夜行衣紧紧的粘贴在身上,痛倒算了其次,只是粘腻着难受至极。
莫离招招致命,已是动了杀机,云晚歌左闪右避,却也是尽了全力,夜风微过,夹杂着过多的血腥之味,远处那点点闪动的火把,似乎也越来越近。
云晚歌的额头,汗珠密布,却是在心底默默的倒数,六,五,四,三,二,一。
几乎是在同时,夜幕上,唯一的月华,却已被重重云层遮住,整个大地,都陷入了密室一般的漆黑之境,伸手不见五指。
云晚歌的身形已完全的没入夜色,她迅速飞蹿出去,却是反其道而上,不朝幽暗之地飞奔,却是朝那火把之队而去。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莫离再厉害,该也不会想到她敢自动送上门去。
于宫墙之内飞檐走壁,虽伤及多处,但她纤瘦的身形,却如那野猫一般灵敏,飞舞在那红墙高瓦之上,时而跳跃,时而奔跑,速度竟丝毫不亚于林间野鹿,奔跳着,在夜的庇护之下,迅速消失在人前。
待得莫离察觉到她的心思,追将上来,却只能看着她迅速消息的背影,望洋兴叹。
清冷转身,莫离铁面寒眸,对着身后一排排的禁宫侍卫,冷声喝道:“便是把宸宫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把他抓回来,生死不论。”
他是动了真怒,恼的却是自己,交手两次,竟然连对方是何身份也没能弄清楚,莫离却也是第一次欣赏起了这个不知名的对手。
若不是各为其主,他倒真想好好的与之结识一番,如此机智冷静的对手,实是千载难逢。
宸宫已成牢笼,唯有逃出宫去,才有一线生机,虽未暴露身份,可若是一身是伤的出现在萧翊眼前,恐怕再好的说词,也是无济于事。
但,莫离已在各个宫门,加派了人手,重兵把守之下,要想突围,却也并非易事,云晚歌沉思良久,终是不敢轻易去试。
四下都是追兵,各宫之人均已惊动,想回鸾凤殿已是不能,唯有就近藏身。
抬眸间,却见前方宫殿一色金碧,她心中一暖,竟是喜不自制了,不曾想,她竟是到了太子宫外,无论莫离再大胆,若是危及太子性命,他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太熟悉太子宫的地形,不费吹灰之力,她已掠入萧君彻的寝殿,两个守夜的宫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未及出声,便已被她放倒在地。
长鞭一甩,竟生生将二人扫入萧君彻的锦床之下,毫无一丝痕迹可寻。
正文 第61章 搜查太子宫
睡得迷糊的小太子,一声轻咛,软软的爬坐了起来,方要开口,却已被云晚歌瞬间捂住口鼻。
她不想伤他性命,但却只能利用他的身份来脱险,莫离虽不会冒犯太子,但以搜寻刺客为名,搜查太子宫,怕也是做得出来的。
思及时,她亦只能铤而走险,太子最小也最好控制,身份尊贵,便也不会有成为弃子的可能,是以,太子宫此时,俨然成了云晚歌最好的选择。
本就不太清醒,徒然又是这么一吓,小太子立时手舞足蹬的挣扎起来,云晚歌不原伤了太子,便也只能闷闷承受。
太子扑腾了一小会儿,突然动作越来越慢,直到最终停了下来,睁大了眼望着浑身是血的云晚歌开始掉泪。
他哭得伤心,云晚歌心内如麻,只得沉声又道:“你若是乖乖听话,不叫不闹,我便放手如何?”
小太子顺从的点点头,眼泪仍是掉得又急又凶,云晚歌心中一软,倒也真的试着松开捂住他嘴的手,谁知手刚离嘴,小太子便扑了上来,抱着云晚歌号嚎大哭:“母妃,母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痛?”
本以为萧君彻是想要逃跑,岂料却是被他死死抱住,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法,凄厉得如同真的死了亲娘,云晚歌突然就呆愣在原地,手脚都不知能放在何处。
终于回过神来,却是竖指轻嘘了一声,而后轻唤道:“彻儿,不要哭,让别人听到了。”
才三岁的娃儿,却也真的听了进去,直接闭上了嘴,抽抽搭搭的依在云晚歌的怀中,那种真实的存在感和依赖感,让云晚歌觉得窝心,这个和她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这一刻却让她样真实的感动着。
“母妃,你流了好多血。”
萧君彻从不需要仔细辨认,便能立刻感受到云晚歌的存在,一如当初,他明明看到了躺在那里的俞婧婉,却仍旧缠着云晚歌认做了母妃,在他眼中,云晚歌就是他的母妃,虽然他从来在外人面前只能唤她佳期。
“我没事的,彻儿不要哭。”伤口还在疼,可云晚歌却更心疼这个孩子,只得不停的安抚着他。
“母妃,是谁打你的?我要父皇打回去。”
云晚歌微微一愣,这应该如何回答,若是告诉他打她的就是他父皇派来的人,是莫离,他会不会更加伤心?
突然拉开了萧君彻,云晚歌眼神如炬:“彻儿,你相信我吗?”
“嗯。”
小太子认真点头,虽然并不清楚自己要相信什么,但他仍然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云晚歌。
满意的看着萧君彻的反应,云晚歌认真的对他说:“我一会儿会躲起来,如果有人来找我,无论是谁,也不可以告诉他我来过,知不知道?”
“好。”
“乖,好好睡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懂吗?”
萧君彻不再开口,中是挂着眼泪点头,在他幼小的心里,现在最担心的只是云晚歌身上流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血水,甚至已染红了他的床榻。
迅速起身,云晚歌抽下床单紧包裹在自己身上,以防止血水落下时,污着了地面和其它,再迅速更换了一套新的铺回锦榻。
身体渐渐发凉,显然已经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她强撑着意识,想要到一处地方躲起来好好休息,奈何太子宫内可容人之处甚少,仅有的几处,又太容易被人注意,根本无法向躲藏。
正犯着难,萧君彻却奔向云晚歌使劲把她朝床上拉,云晚歌反手握住他手,摇首道:“彻儿,你的床藏不了人。”
萧君彻也同样摇首:“母妃,我的床下有地宫呢。”
地宫,闻得此二字,云晚歌已彻底呆愣,地宫,太子宫里有地宫,为何她从来不知道?
迷茫的眼神并未保持太久,云晚歌已迅速抱起太子一同跳上了锦塌,萧君彻在床上简单的捣腾了几下,太子锦榻靠墙的那一部分,忽而缓缓向上升起,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入口。
来不及细问个中缘由,云晚歌迅速的跃入,而萧君彻亦迅速自外面关上了地宫的入口。
地宫内幽暗无比,唯有一处,似乎有光点闪耀,顺着石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直到终于发现光源所在,云晚歌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再一次令她震惊不已。
一开始,她真的以为萧君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