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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有位喝的双颊潮红的男子站起身,指着登彦高声嚷道:“登彦尊上,你得对吾等担责!”
“怎么,和本尊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你让阿梨穿着这样去寻句芒,她能被欺负了还当自己占了便宜么!”
“九殿下你这话错了,这阿梨明显也喜爱重,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本尊知道你们心里烦闷,可谁让你们不如我兄长能耐大呢!”
说罢,登彦又拿出了他的小扇子,无比骄纵的扇了扇,“你们十兄弟可别忘了,你们栖息的扶桑树,可是归他管。”
梨白认真听着他们的话,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梨白很喜欢重哥哥!”
这时,那位站起身的男子,看着梨白,表情除了怨恨还满腹委屈,他指着梨白指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狠狠的将手一背,怒道:“梨白,你可知那木神之印,是句芒骗你的!”
“嗯?”
“那是吻!那是亲吻!若你不愿,那便是他句芒轻薄了你!你可知我与你八哥如今多伤心吗?我们的阿梨,被人轻薄了啊!”
吻。
这个,她的玥哥哥从未给她提过。
但轻薄,他却说过很多次。
他说,她十位金乌哥哥便是轻浮之人,曾有过轻薄女子的行径,那日她不懂何为轻薄,玥哥哥便解释,轻薄为言行举止不庄重,不正经,会玩弄侮辱女性。
被轻薄过的女子,便不干净了,这样也会让旁人,疏离她们。
所以,女子要自尊自爱,可以与男子交往,但不可太过亲近,除非是在上苍面前,举行过大礼,成了婚才行。
突然想起了玥所说的话,她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大眼里闪出了些不安,问:“我被重哥哥轻薄了?”
“我的傻梨白……”她九哥说过之后,又决心满满道:“老八,我要去找别的哥哥,一同找句芒算账!赔上扶桑树,也要问他是何意思!身为木尊,如此欺骗单纯的阿梨,孰不可忍!”
可梨白在看到几个虽被旁人说纨绔放荡,却也对她很少的哥哥们都生了气,她唯恐自己不干净了……
今日她穿鹿皮,戴面具,去见重哥哥,也是想与众族之中别的兄弟姐妹走近一些,她不同于旁人,有血肉相融的亲人,她孤身一人,幸而可以尊羲和为一声母亲,但她更想如汐姐姐一般,拥有众多好友,看起来当真是快乐。
可若她被轻薄了,旁人会疏离她,她会不会成为一个人呢?
她这般单纯的乱想着,因心中有了些害怕,大眼里也有了泪珠子,她一摘面具,看着登彦问:“彦哥哥,我真被轻薄了吗?”
登彦看她知道轻薄是何意思,还难过的哭了,抬起扇子遮着嘴笑了两声,凝重回答:“若是换个层面来讲,重的确是非礼轻薄了你,不过……他是我兄长,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谁知登彦紧接着又道:“前些时日我听说,有一妖轻薄了一女子,惹的那女子被众多人唾弃谩骂,竟一时想不开,跳崖自尽了。”
听他说罢,梨白大眼里的眼泪,扑簌簌的滑落了下来。
登彦看这话被梨白带入了自己,他抿着唇,控制着笑意,偷偷使出了召唤之力。
而这时,两位金乌却突然冲了过去,围着她嚷嚷道:“阿梨,你跟了我吧,我们择日成亲,哥哥会永世待你好的!”
“老九你起开,阿梨是我的,阿梨,八哥不在乎你被她千刀杀的句芒轻薄,你跟了我,哥哥带你看星星看月亮!”
“不成,阿梨还是跟了我!我鲲鹏栖息建木,与阿梨性子最合了!”
看那些个凤族子弟争执不下,登彦摇着小扇子,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而梨白,也被他着实吓到了,口中还嘟囔着:“梨白很是喜爱重哥哥,可重哥哥为何要这般对待梨白!”
“唉……”登彦叹了口气,抬起手把老九拉去一边,道:“你们够了,梨白心性尚小,她这样也就罢了,你们跟着犯什么蠢!旁人称你们为三足乌,真当你们有实实在在的三只脚?”
说罢,登彦合起扇子,朝着老九的裤裆狠狠一敲,“收起你的第三只脚!”
老九双腿一缩,刚才还哭爹喊娘的模样荡然无存,撇着眸回答:“梨白如此,与她交谈,自然要顺她而言,莫让她觉得哥哥们与她疏离。”
“不愧是神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十日嗔!”登彦吐槽。
可老九却有些不服气:“即便我兄弟们争不过身为远古之神的句芒,但也不想放弃,我们之前是浪荡了些,可阿梨出现后,我是没有再与女子多纠缠,真心喜爱梨白一个!”
“句芒如此突袭,真的给了吾等个措不及防!”
登彦刚准备回答,便察觉到一阵热浪扑面而至,几个人一怔,下一秒,便看到敖玥突然出现。
登彦挑眉,又打开扇子,“有好戏看了。”
而后,在重被登彦召来之后,神界上演了一场五妖战一巫的雄伟战争,因有三位拥有至阳之力的金乌参战,那一场大战后,季节就由春季到了晚夏。
最后的结果,也只是重身上才刚做好不久的衣服被烧了不少洞,五个妖族,除了东皇身边的敖玥毫发无伤,剩下四位养尊处优的人都被重打出了内伤。
但大战过去,玥丝毫没有给重去与梨白解释的机会,便把她带去了东皇身边。
而重看着梨白满脸怨恨委屈,梨花带雨的离开,心中焦躁不已,本想去质问登彦,那厮却溜的极快。
无奈他只能去处理战后改变的季节,等他做完一切,想要去找梨白解释时,这才想起之前答应与汐一同治理东海那一带的洪涝灾害。
等他过去后,便看到汐收起了平时贪玩好吃的性子,竟然在认真的平息那因他们大战所造成的洪水泛滥。
有些事,他是明白的。
自从他将心思放在梨白身上之后,汐很少笑了。
但有些事,看破……是万万不能说破的。
想了想,他朝汐走了过去,主动道:“最近汐儿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而后,背对着他使用神力的女子回过头,冲他笑着说:“重哥哥,你夸我了耶!”
他看着她突然扬起的笑容,眉心一拧。
与汐相处已经有五千年,他很了解她,如今看她那笑容如此恬静,一看便不是出自真心。
可他却双手一背,对汐道:“汐虽是龙,眼泪也为不可忽计之力,可当真是笑起来好看一些。”
他突然这么说,汐一愣,继而唇角扬的更高:“是重哥哥怕我一哭,把这好不容易的风调雨顺给淹了吧?”
说罢,她突然转过了身子,那双杏眼也笑成了月牙,她直接瞬身在他面前,抬起头,离他凑的很近。
那是一种,很明显的,想要与他靠近的感觉,而他……心中微微有些排斥,也告诉自己,不能如此。
于是……
“你啊……”他无奈感叹之后,又说:“前些时候,哥哥惹梨白哭了,汐可有什么法子让她笑起来?”
他问的非常认真,也看到汐那双带着真正笑意的眼睛,在一瞬间黯淡无比。
可他却忽视了那些,只是看着他,隐藏了自己所有的心思。
汐呆了良久,他看着她那双眼睛由清澈到泛红,再回复平静,然后她缩了缩脖子,朝后退了几步,故意抬起手看着自己的装饰品,转移了视线。
“这个……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呢。”她说。
语气也很自然,完全捕捉不到她的心塞。
“嗯。”他纵然观察到了一切,还是装作了毫不知情,说道:“前些日子,我与梨白……”
“我听说了!”汐打断了他,然后又抬起手,冲他张大眼睛笑着,并说:
“哥哥你也真是深藏不露,我与你相识五千多年,都不知你对待女子会有那么一面,何况,梨白了解世事甚少,还极为单纯呢!”
“是哥哥疏忽了,不仅让你表哥把我的衣服烧成了一方破布,梨白如此也不见我了。”
“活……该。”她别过眸应了一句,可转而又道:“那哥哥如今还未曾想到什么法子,让梨白见你吗?”
他叹了口气,“是啊,哥哥也没曾想,孤身走过数万年,却在最近,栽在了一朵小花儿上。”
他装作无意说出这样的话,汐猛的抬起头看向了他隐隐带着期盼的脸,接着,他看到汐的肩膀明显一抖。
“我都没想到呢,之前爹爹还曾问我,说我是不是钟意哥哥你,会不会与你成为夫妻,永世守护春季雨水,我还数落爹爹,他定是老了出幻觉了,如今哥哥那颗木神之心,落下梨白,我真高兴呢!”
当汐说出这样的话后,他的心中一滞,有了些堵塞。
他……当真不想这么逼汐的。
“高兴吗?”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汐终有一天,也会遇到一人,他会比哥哥还喜爱你。”
“会吗,那还……真是……期待啊!”说罢,汐咧开嘴巴,露出了她细密的小白牙,看起来一脸期待的模样。
“会有的。”这话,他说的很肯定,甚至唇角还勾起了不明的笑意。
“突然……想哭……”
汐到底,还是这么说了。
重一怔,有些怕汐说一些他不敢去面对,亦难以去处理的感情。
可汐随后却是红了眼眶对他说:“梨白看起来也很喜爱哥哥,若是有一日,你与梨白成婚了,那汐很孤单……汐从小跟着哥哥,都习惯了,舍不得你!”
话毕,她笑着笑着哭了。
可随即,她连忙擦掉了脸上的泪,继续强颜欢笑,可因她哭了,身后的大海还是翻起了巨大的海啸,更甚者,朝他们两个便卷了过来。
重眸子一敛,使出神力,笼起结界将汐护住,可最终明白自己这么做确实是有些过分,便躬下身子,将他往怀里抱了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