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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自然包括江南一带久负盛名的杭州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烟雨朦胧,一叶扁舟荡于湖心之中,小舟之上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濛濛细雨打湿了残荷、野庭、小舟,还有水中的戏水鸳鸯。乌篷船里,秋水和西门相对而坐,桌上是一副将尽的棋局。
“阿雪,”纤长白皙的手指拈着一枚白子点在了纵横交错之处,秋水漆黑的眸子闪过狡黠,“你要输了。”
对面的白衣青年拈着黑子常年冰山脸的他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投子认输,“秋水,你的棋力见长。”
“不容易,和你下了那么多年的棋,第一次赢了你。”秋水收拾棋盘,“不下了,咱们去船外看看吧,不要辜负这西湖美景。”
两人相携出了船舱,湖面因为细雨泛起了蒙蒙的水雾,缭绕在小船四周,他们这一艘孤船像是误入了人间仙境一般,“阿雪,还有一个月咱们就认识整整一年了,一年前我没有想到一年后我们要成为夫妻了。”
“九月初三,我们的婚礼就定在那日,”西门吹雪伸手揽过秋水单薄的肩膀将她纳入怀中,另一只手拂过她如缎的秀发,“去年那日我遇到了你,今年这日我要你成为我的夫人,明年——”
“阿雪,谢谢你!”秋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要成为这个人的妻子,在自己最危难懵懂的时候是他救了自己,给了自己名字,教给自己各种武功知识,给了自己一个家。
他不爱说话,但是足够细心,他确实喜欢自己,虽然他更爱剑,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也会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因为他们两个一同追求着道,他们是可以并肩的人,在这条路上他们并肩而走,不会孤单。
“秋水,”他望着湖中缭绕的水汽,这一刻水汽似乎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是语气中带着柔情,“这杭州西湖一池的秋水都不如我面前这一人矣!”
只是此时的秋水还不知道,就算是同样追求着“道”,但是大道三千,有一条道注定孤独、注定无情,那时候的阿雪不再需要她这个原本可以一起走下去的……
八月初三,万梅山庄一改往日的冷清,喧喧扰扰的热闹起来了,四处张灯结彩,丫鬟侍从们更是喜气洋洋。
梅伯本来褶皱的老脸此时笑眯眯的成了一朵盛开的老菊花,“我就知道秋水小姐要成为咱们的庄主夫人,我看着庄主长大的,还从里没见过他这么在意一个姑娘呢!”
他这时候无比觉得之前给秋水册子是对的,若不是这次秋水出门遇险,一月不见消息,庄主也不会着急去寻,更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哎,西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本来以为你就要和你那把剑过一辈子了,谁知道不过是一段时日不见,你和秋水就要成婚了。”在西门正在书房为秋水画首饰样子的时候,陆小凤从窗户翻身进来了。
“两个月!”西门也不恼,脸上带着笑意,强调了他们已经两个月没见了。
“哟,这是什么?”陆小凤抽出桌案上的一张纸,上面正是一根钗的样子,是一副白雪红梅玉钗,“西门,你简直换了一个人,我都怀疑你被人掉了包,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陆小凤一路快马赶来,就是为了确认两个朋友的幸福,就西门这个性格,陆小凤怎么都想不到他会为了姑娘做这幅姿态。
本来他还担心西门吹雪太冷淡了,但是此时见了脸上都写满了幸福和爱情的西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秋水了,反而佩服秋水能把这千年寒铁炼化成绕指柔。
早在秋水和西门回山庄的路上就传信回来要梅伯准备婚礼事宜了,所以他们回来前,大部分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
这日秋水二人正在确定请柬的样式和邀请人名单,西门和她在江湖上的朋友不多,陆小凤算一个,还有花满楼,朱停夫妇。
“庄主,夫人,梅伯让奴来请您们去试试大婚的喜服。”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秋水难得装扮得如斯华丽,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看上去甚是明艳动人,这是西门吹雪从来没见过的秋水另一番模样。
初见时,虽然她同样是一身红色衣裙,不过那时候满身泥土,狼狈有余,所以也没有今天的惊艳。
西门吹雪这样看秋水,秋水同样也觉得阿雪今日也不同于往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阿雪穿白色以外的颜色,若是之前的阿雪是昆仑山深处的冰雪般冰冷剔透,现在更像是一块红色剔透的翡翠水晶,浓烈热情。
这是为她而改变的,她应该感到感动,这样就像是一个淡漠无情的仙人为她坠落凡间,她本能的感觉不安,但是她还是将它压了下去。
秋水正坐在梳妆镜前,里面照映出她现在的模样,秀眉红唇,凤冠霞帔,身后是同样一身红衣的西门吹雪。突然头上一动,秋水从镜中望去,一根白雪红梅的玉钗正插在她的发髻上,“这是阿雪亲手做的?”
“嗯。”西门只是点了点头,从身后抱住了秋水,“你是我的妻子。”
镜子里的红衣男女脸颊俱是一红,没有在说话,良久那个相对娇小的身影背过身去,将头埋在对方的怀里,手里却有点小动作。
“这是——?”西门看着腰上石青色绣着缠枝纹和鸳鸯的香囊。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秋水挑起画着螺子黛的眉头,眼中满满的情谊。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叩叩,”门被敲响了,“庄主,夫人,喜服可还合身?”是梅伯的声音。
“可以,不用改了。”二人将衣服换了回来,却不约而同的没有摘去玉钗和香囊。
八月初五,就在山庄里忙着要将请帖发出去的时候,一封战书送到了西门吹雪的手中,“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八月十五,静待君至,叶孤城敬上!”
当西门吹雪接到这封战书的时候秋水就在他的身边,那一刻似乎阿雪身上的剑意猛地激发出来,他的乌鞘古剑在鸣叫,这是渴望一战,这是江湖最负盛名的两位剑客,他们是彼此的镜子一般,渴望着这一战。
“阿雪?”秋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眼泪落下,但是说实话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南一北,从未见过彼此,却互相了解彼此,但最终的是他们只会杀人的剑法,这就意味着这二人必有伤亡,但秋水知道自己不是为此落泪。
“秋水,我要去,”西门吹雪的眸子灼灼发亮,“我等着一天很久了。”
秋水不禁苦笑,她何尝不知道,西门吹雪渴求和叶孤城一战,他们都有着自己的追寻,自己又怎么忍心阻止他,她点了点头,声音微微沙哑,“我明白的,你去吧!”
西门这才觉得自己这样对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秋水有些不妥,他将秋水抱在怀里,“秋水,如果这次我活着回来,咱们九月初三的婚礼不变,若是——不管怎样你都是万梅山庄的主人!”
八月十三,京城合芳斋。
众人总不能想到冷冰冰的西门吹雪却在一个点心铺子住下,更没想到鼎鼎大名的万梅山庄竟然在旗下经营着点心铺子。
“阿雪,用膳吧!”
“嗯,”听见秋水的话,西门吹雪抱剑打坐中出来,然后一声不吭的吃完了饭又回去悟剑去了。自从那日收到叶孤城的战书,他就这幅模样了,话都很少说,秋水有时候有种错觉,阿雪似乎比初见的时候更冷了。
秋水离开合芳斋,打算去找一个人,毕竟这件事有些疑问,为什么叶孤城在解决的淡水的问题之后继续来做这种事?
最后他见到了客栈里温润如玉的青年,他正在和一个黑衣青年说话,“花满楼,好巧!”秋水几步走进客栈,“最近还好吗?”
“还好,还没有恭喜秋水姑娘与西门庄主要成婚的喜事,”花满楼露出有一个温和的笑容,“这算是给的贺礼吧。”
“谢谢,花满楼,你怎么会在这?”对于婚礼,秋水也许没有那么不在乎,但这场婚礼不知道会不会如期举行。
“京中两大剑客比斗,纵然花某盲若蝙蝠也,也好奇这般盛况。” 花满楼笑着说,不过眉宇带着一丝担忧,“不过在下宁愿见不到这样的盛况!”
秋水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合芳斋的后院,却看见阿雪往常练剑的地方根本没人,“你们主子呢?”秋水拉过一个侍从问。
“夫人,刚才有个陆大爷来找主子,不知说了什么主子就跟着匆匆离开了。”侍从这样回答道。秋水也不知道陆小凤到底和西门说了什么,这天晚上西门吹雪根本没有回来。
次日辰时,就算是西门吹雪没有回来,秋水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京城传遍了,因为叶孤城中毒受伤,西门吹雪为了公平起见,去为叶孤城解毒去了。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决战的地点也换了一个地方,这个事情得到了宫里小皇帝的支持,还命陆小凤分发入场券。
这一晚西门吹雪也没有回来,直到第二日他回来了,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五 。
“秋水,你会等我的对吗?”傍晚临出门前西门吹雪回头看着秋水问道,逆着光秋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
听了这一句西门就出了门朝着南边去了,秋水随后也离开了这个小院,朝着西门相反的方向而去。
京城的大小赌坊都在为叶孤城和西门的输赢做赌注,但这和已经面对面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无关了。
陆小凤踏着月色走过天街,走过了太和门,太和殿气象庄严,抬眼望去,闪闪生光的屋脊上,仿佛矗立在云端。
八月十五,夜,月上中天。
“白云城主和西门吹雪来了。”人群中发出响声,果然两条白衣人影身形飘忽,仿若御风而来,这是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境界。
叶孤城的脸色苍白,西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