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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明褒暗贬的话语吐露出来。化解了多年来的抑郁。痛快极了。
“这才刚刚开始。你会不会太着急了？”戚将军抿唇说道。“你似乎忘记了。萧正的部队还没出动？”
“那帮老兵？”戚将军不置可否地笑道。“也许他们蜷缩在某个角落睡着了吧？”
……
“队长。打起来了。”
黑暗中，钱孙双眼放光，振奋不已：“咱们什么时候出动？”
“不急。”萧正神色冷酷道。“才开打十分钟。按照蒋青的战术安排。现在应该在打游击。而且——你以为蒋青会放过我？她肯定会把卫江引到我们面前。”
“蒋队长查到我们的下落了？”钱孙意外道。
“那倒不一定。”萧正摇摇头，解释道。“但蒋青会逼我出手。否则，她也会消极怠工。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和咱们碰运气——到那时，卫江是先找到咱们，还是蒋青，可就难说了。”
“这么狡猾？”钱孙诧异道。
“这是战术。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狡猾。”萧正目光冰冷，竖起耳朵聆听枪声。
他在计算，计算时间，计算双方人员伤亡。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轻易出手。
在他身后，潜伏着一群平均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上的老兵。这或许是他们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战。他们忍受着寒冷的煎熬，他们空着肚子，匍匐在泥土里。为的，就是在战斗打响时，能够打出他们的真实水平，最高水平！
他们不再年轻，他们即将退居二线。不论是同袍，亦或者上级，均把他们视为老弱残兵。只是把他们丢进来干扰两个演习主角，充当他们的绿叶。
这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但他们不服输，也不服老。
他们趴在泥土里，一声不吭。
他们笑言要去厨房继续服役。可这样一群曾站在巅峰的战士，真的甘心吗？真的愿意就这么落幕吗？
他们不甘心！
他们要战斗！
为自己的荣誉而战斗！
他们虽已是老兵，但他们心不老！
老兵不死，只会凋零！
第1062章 格杀勿论！
砰！
砰砰！
夜幕之下，密集枪声连贯响起。时而东边更为激烈，时而西边。但随着战况愈演愈烈，萧正身后的老兵们按捺不住了。
前方就是战场，他们向往的地方！
他们已经不能再等！
他们已经等了许久！
就像在泥塘中挣扎，就像在大雨下彷徨！
现如今，他们目光清亮，只待萧正一声令下，便冲破一切枷锁，时间的枷锁，体力的枷锁，一往无前地参与战斗！
谱写他们最后的一章！
“队长，我们准备好了！”
身后，有老兵低声说道。
“队长，子弹已经上膛！”
“队长，下令吧！”
“队长，下令吧！”
众老兵齐声高呼。响彻林野！
萧正突然起身，怀里抱着冲锋，眼神锋利道：“好，行动！”
“第一小队，你们从左翼进攻！”
“是。队长！”
预先编好的第一小队借着夜色，急速前行。
“第二小队，你们从右翼进攻！”
“是。队长！”
“第三小队，你们随我压阵！”萧正拉开保险栓，目光如炬。
钱孙跟随萧正身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怎么打？”
萧正神情一冷，寒声说道：“格杀勿论！”
是的！
这就是萧正的目的！
从他参加这场实战演习开始，就预谋好的目的！
他要赢！
要胜利！
要带领老兵拿下冠军！
否则，以他的手段和指挥能力。他完全可以打得更漂亮，更精彩。令监控室内的将军们刮目相看！
但他没有。
他忍着，憋着，摒弃一切可利用的好机会。
他要保存实力。要保证这帮老兵有足够的精力去面对这最后一战！
他要这帮老兵以荣耀落幕。而不是充当绿叶！
这不是他们该有的结局。萧正也不允许这帮龙组战士以如此方式落幕！
“格杀勿论！”
钱孙高呼。近十余老兵追随萧正，全速前行！
……
“动了！”
监控室内，许多老将军激动不已。振振有词道：“三军齐发。看来——一场硬战即将拉开帷幕！”
姜将军唇角含笑，喃喃自语道：“我就说——阿正怎么会表现得这么中庸。原来，他是想以弱胜强，带领老兵摘下桂冠。”
“摘下桂冠？”鹰将军不屑一顾道。“就凭萧正那点兵，能起到什么作用？暂且不提蒋青和卫江孰强孰弱，就算他们拼得两败俱伤。萧正也未必讨得到好吧？”
姜将军淡然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那是你不知道萧正的冲锋能力有多强。一个他。可以抵得上十个特种队战士！”
……
“杀！”
砰砰！
蒋青与卫江原本正处于胶着状态，而且卫江明显占据优势。但忽然之间，左翼毫无征兆，忽然杀出一支生力军。他们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像一群打了鸡血的疯子，霎时间打破了战局。陷入混战！
不到半分钟，右翼又有一支生力军冲出，彻底乱作一团。
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有战士倒下。
三方人马陷入混战，打得不可开交。
砰砰！
萧正一阵狂扫，立刻就有两名特种队战士“毙命”。
他冲锋能力一流，很快就为身后的同袍撕开一条口子。加入了乱战。
三支小队冲进胶着的战局。蒋青一方节节败退，原本占据优势的卫江也乱了章法。不知朝哪里开枪。
三方人马混战，势必就会分散注意，难以集中精力。
可萧正却下了死命令，格杀勿论！
所以老兵们根本不用关心对方是谁，只要不是同袍，就是敌人！
不过特种队和精英队终究都是一等一的强兵。不足一分钟的混乱之后，他们立刻反应过来。集中火力给予反击。一时间杀得昏天黑地，尸横遍野……
砰砰！
冲锋枪子弹打尽，萧正拔出手枪，连发两枚子弹，其中一名龙组战士反应机敏，背靠大树躲过一劫。另外一名特种队精英却当场“毙命”。伏地不起。
砰！
砰砰！
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三方人马渐渐散开。细数之下，已经不足十人。
萧正身边还剩下两名老兵。而蒋青那边，竟只剩两人。反倒是卫江那边“兵强马壮”，总共还剩四人。
刚才一场混战，卫江出色的指挥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纵使腹背受敌，他仍然头脑清晰地给予对策。并成功保留住有效生力军。
反观蒋青那边。虽说龙组战士单兵能力极为出众。但蒋青的指挥水平却只能算是不错。难以达到优秀的地步。反倒是萧正，从他出现之后，便一直组织着极具破坏力的攻击。纵使率领一批老兵，也多次与两大精英部队硬碰硬。非但不落下风，还隐隐占据优势。
“钱孙，还剩几颗子弹？”萧正背靠大树，低声问道。
“一颗。”钱孙弹出弹匣，苦笑道。
正待等萧正询问另外一名老兵，那名老兵却是默默地从腿上拔出军刀。
很显然，他已经没有子弹了……
“拿去。”萧正把手枪丢给那名老兵。然后拔出军刀。“还剩两颗。”
“队长，你怎么办？”老兵颤声问道。
“我？”萧正微微眯起眸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最擅长的，从来不是枪！”
说罢。
他身形如利剑，竟是刺破了黑暗，根本不给对方准备的机会。鬼魅般扑了上去。
嗖！嗖！
连续两刀刺出，萧正当场击毙两名特种队成员！
砰砰！
枪声响起，萧正身形诡异，立时弹开！
砰！
钱孙开枪，击毙暴露行踪的卫江身边的特种队战士！
只一刹那，卫江便成了孤家寡人。只剩他一个了。
嗖！
萧正短暂停歇之后，再度向另一边窜动。眨眼之间，他便逼近蒋青。刀锋乍现，收割了蒋青、龙组战士两条性命。
可他终究只是凡体肉胎，即便能避开蒋青的枪，龙组战士的枪，又岂能避开三枪齐发？
萧正在刺出最后一刀时，他终于因为目标太大，被咬牙切齿的卫江当场“击毙”！
“队长！”
老兵一声狂吼，两发子弹愤怒地打向卫江。
卫江躲开一发子弹，却被另一发子弹击中胸口。当场毙命！
“呼——”
躺在地上，已是尸体的萧正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老子终于在战场上死了一回……”
第1063章 还有烟吗？
对战期间，“毙命”战士必须等待战斗结束，并且保证“存活”战士全部退出战区。“已死”战士才能起身离开。一是避免造成人员混乱，妨碍作战。二也分散敌对方的注意力，分不清对方具体身份。
萧正刚刚被人击毙，这场持续到凌晨的实战演习便以老兵队的胜利而结束。
前一秒还沉浸在愤怒中的钱孙和老兵在击毙卫江之后，脏兮兮的脸上立刻流露出兴奋之色。跟小学生考了一百分一样，异常开心。
“我们赢了？”老兵回头看了钱孙一眼。
钱孙虽说年纪也不小了。但和这个三十八岁的老兵相比，他绝对算得上年富力强。在龙组，他也大概还有五年时间才会退居二线。
所以钱孙虽然和萧正一样理解这群老兵的心情。却无法感同身受。顶多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整整一天，他都和这群老兵混在一起。一起在雨中匍匐，一起在泥土里伏击，一起——
他能感受到这群老兵心中的火焰。他能够想象，如果这一战输了，这群老兵一定会遗憾离场。
幸好——
幸好他们没有输。
在萧正的带领下，他们终于打赢了这场堪称不可能完成的苦战！
“教官！我们赢了！”
钱孙快速跑到萧正身边。兴奋尖叫。
每一脚踩在地上，都有泥水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