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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艘不起眼的小艇在离开河岸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者有人注意了也不当回事,经常有晚上出去夜钓的人,虽然现在打仗,可特米尔离战场还远着呢,据说帕索领并没有水军,在河面上还是非常安全的。
赛恩斯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划过船了,此刻的他,似乎重新拾回了少年时期的感觉,用力的扳动双桨,将河两岸的植被齐刷刷的甩到身后……
东方的天际现出一抹鱼肚白,赛恩斯虽然感到有些困乏,但更要紧的却是肚子饿得厉害……毕竟划了一晚上的桨,体力大幅消耗,没有食物补充可不行。
他回头望了望特米尔的方向,已经遥遥的甩在身后看不见影子了,这才停下来,取过装有食物的背包。
匆匆的吃完早餐,赛恩斯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虽然已经远离特米尔城,但在这段河面上还是有可能遇到巡河的哨船……一艘钓鱼的小船在这段航线上出线还是比较可疑的。
在经过一番辛苦的臂力运动后,小艇终于离开了晨曦河的航线进入泰士顿河,赛恩斯也出了口气,这段河面相对来说已经非常安全,很少有巡河的哨船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他向四周看了看,突然,他发现在右前方大约百米之外,笼罩着一团薄雾,现在是早晨,河面有雾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赛恩斯首先想到的是,这团雾气对他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利的,如果他躲进那团薄雾里面,就用不着担心会被巡河的哨船发现,而且还能够从容不迫的等着接头人的到来……想到这里,赛恩斯立即掉转船头向着那团薄雾驶去。
不知道为什么,赛恩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将船向前划动的同时,那团雾气似乎也在缓缓的向前延伸,这样一来,二者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象他原本所想的那么远了。
双桨有力的划开水面,那略显尖锐的船头破开了水面,浪花翻涌着溅上船头,船尾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水线,这样的速度使得赛恩斯十分的满意,前方那团雾气已经变得越来越近……突然间,一阵尖啸声传来,一片寒星从雾气中射出,向小艇飞来……
第八集 基地 第三百一十一节 舰队
恩斯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他几乎连想都没力一扳右侧的船桨,船立刻朝着一侧轻轻滑去。那片寒星掉落在原本他应该经过的地方,当它们射入河水是,河面溅起一片细碎的水花。
就在他庆幸的时候,又是一片弩矢尖啸着朝他飞射而来,这一次,那些弩矢几乎将他前进的方向全都笼罩在了里面。
此刻,再往前进无疑是自投罗网,在这一刹那间,赛恩斯表现出令人惊叹不已的驾船技巧,小艇如同海燕般灵巧的斜掠而起,那些强劲有力的弩矢几乎都钉到了船腹上,只有几枝掠弦而过,将赛恩斯吓出一头的冷汗。
不过,这一来,倒是令他愈发肯定了袭击者的身份——只有帕索领的匣弩才会有如此密集犀利的攻击。
他一咬牙,双手用力向后一扳,小艇箭矢一般射进了那团诡异的雾气,此刻,他只有一个疑惑——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里,对方是怎么如此确实自己的方位的。
然而,令赛恩斯感到无比惊诧的是,那团雾气并非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厚实,在小艇钻进去之后,立即出现一艘……不,是数十艘战船的轮廓。
赛恩斯眯起了眼睛,在确认了船上悬挂的是帕索领的旗帜之后,小心翼翼的驾着小艇朝前方划去……他下意识地抓了一把身旁的雾气……毫无疑问,这是真的。可是,这里怎么做到的,虽然早晨河边会出现雾气,但绝不会出现这么大……而且还是经久不散的浓雾。
“这是帕索领水军第一大队,正在执行秘密任务,阁下必须表明自己的身份,否则后果自负。”战船上,一名鳄族比蒙探出身子,在他旁边伸出十余具匣弩……毫无疑问,如果赛恩斯地答案不能令人满意地话,这些匣弩无疑会发射,这次……他绝不可能有前两次的幸运。
“我叫赛恩斯,这是我的身份证明,请直接将它交给你们的长官!”
赛恩斯可不想再引起什么误会,大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一块令牌模样地铁牌扔了上去……他这次来就是要和这支船队接头,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而且如此诡密。
那名鳄族比蒙一把抓住令牌。看了一眼之后。低声向旁边地战士嘱咐了几句。然后离开船舷。
过了一会儿。赛恩斯发现战船桅杆顶部地桅楼之中。有人正在打旗语。而另一只船在看到旗语之后。又迅速地传递到另外一艘战船上。又过了片刻。回复地旗语打了回来。那位消失地鳄族比蒙再一次探出身体。并且还将那块令牌掷还给他。
“赛恩斯阁下。请您按照指引往前。大队长正在旗舰上恭候阁下。”那位军官说道。
“遵命。”
赛恩斯收起令牌。他轻轻一撑手中地船桨。那艘狭长地小艇如同箭矢一般朝前疾射而去。
只见前面那条船。在靠近他这一边地船舷边上。有一名水手正不停地向前面挥舞着旗帜……这应该就是指示方向了。
一路之上,每艘船都有人为他指引方向,他默默的数了一下,这支船队最少也有二十来艘战船,在内河,这绝对是一支不小的舰队,真难为领主大人怎么将它们雪藏那么长时间地。
突然间,,赛恩斯发现前面那艘船的旗帜挥舞方式有所改变—并非是向前挥舞,而是两杆旗帜交错在一起……虽然赛恩斯对船上的旗语一窍不通,但大概意思却也猜得到,这艘船应该就是这支船队的旗舰了。
赛恩斯小心的将船划到战船下方,正当他琢磨着怎么上船的时候,上面忽然抛下了一付绳梯。
“赛恩斯先生,请您上来。”
船舷处探出一名河狸族比蒙的身体。
“我的船怎么办?”
赛恩斯问道。
不过,他立刻便感到有些后悔——自己似乎问了个有些愚蠢的问题,有四名水手正顺着另外一付绳梯下来,他们的肩上还扛着绳索。
这四名水手十分娴熟地将小艇用绳索绑好,然后招呼上面的人将小艇往上吊起,赛恩斯这才放心地拉住另外一付绳梯往上攀爬……他还真的是挺欢这艘小艇的。
轻轻的跳上甲板,赛恩斯微微一愣,甲板上站满了人,从他们地服饰来看,全都是军官,站在中间的那名军官是位鳄族比蒙,大约四十来岁,脸上是浓密地如同钢针般的胡子,眼睛如同怒狮一般张得很大,左脸上还有一道伤疤……如果脱了那件军官服,说他是海盗也绝对没人反对。
虽然知道有些无礼,可他还是需要问个清楚,他首先朝着中间那名军官行了一个武士礼:“这位军官阁下,应该如何称呼您?”
“我是帕索领水军第一大队地大队长,巴鲁迪埃,赛恩斯阁下,希望你的到来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巴鲁迪埃嗡声嗡气地回答,他看了一眼赛恩斯被河水打湿了的衣服
“阁下单人独舟前来传送情报,一定十分辛苦,我们时间等你换完一件干爽的衣服后,再讨论其它事情。”
说完,他向旁边一名河狸族比蒙军官吩咐道:“劳斯,请带赛恩斯阁下换件衣服。”
赛恩斯为了工作的原因,来回坐过几次客船……甚至还坐过几次走私船,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登上战船。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用做作战指挥室的船舱远比他想象的要宽敞许多,地上铺的是水蓝色地毯,正中央放着一张长且宽的长方形实木桌子,四周放着一圈沙发椅,在一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帕索领的地图,而在长桌上却摆着一套特米尔城及其港口的模型……赛恩斯知道,那叫‘沙盘’,当初为了制造这件东西,他和手下的情报员没日没夜的工作了一个多星期,才将手头地资料汇总好,协助地精工匠完成了这件作品。
“请坐,赛恩斯阁下。”
巴鲁迪埃大手一挥,率先坐下。
赛恩斯点点头坐下,他注意到,桌子旁边就坐地除了他、巴鲁迪埃及其手下的军官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穿着一身与水军军官不相称的制服,在他的衣领左右,各绣有一只血色地翅膀。
血翼突击队!
赛恩斯知道这个名字,现在,血翼和银翼两只部队被称为‘帕索领双翼’,名气之响,一时无二,许多青年比蒙都踊跃报名参加这两只部队。只是,这两只部队的招兵条件比重骑兵还要挑剔,真正达成心愿得只有十之一、二。
大概是注意到了赛恩斯的目光,巴鲁迪埃为二人做了介绍:“赛恩斯阁下,这位是血翼突击队的迪诺中队长,他参加过格里夜袭和阿加尔山口的阻击战,这次是专程赶来配合我们行动的。”
“迪诺,赛恩斯阁下是负责西北行省情报工作的主管,这次突袭行动的具体情报都是由他负责收集的。”
巴鲁迪埃拍拍手:“好人,咱不学人族那些虚伪的客套,现在是战争时期,一切从简。赛恩斯阁下,你来介绍一下情况吧。”
“是。”
赛恩斯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些不同颜色地小旗,指点着沙盘……每介绍一个重要目标,便在上面插上一面旗帜,同时说明目标的重要性、地形地貌特征、守备情况……
赛恩斯介绍得非常详细,巴鲁迪埃和迪诺都是很有经验的军官,听得频频点头,着着赛恩斯的目标已经有了几分尊敬。
“情况就是这样,诸位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提问。”赛恩斯十分谦逊地总结。
‘啪……’
巴鲁迪埃带头鼓掌,其余的军官也紧跟着鼓起掌来,在座的都是军人,这掌声一起,似乎整艘船都给震得一个劲儿的颤动。
巴鲁迪埃双手左右分开,轻轻往下一压,掌声顿时平休:“诸位,赛恩斯阁下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他的工作,现在该是我们的了。”
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