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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干员,基本上也都是内卫退役下来的经验极其老道的精锐战士。
“不是要饿肚子了吧?大过年的,饭店什么的都没有开啊……”一眼望去,小镇子上哪有一家开门营业的铺子,倒是有些本地人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凌寒一行人等,凌寒苦笑了一下,朝月涵道。
沈月涵吐了下舌头,“……我倒是不饿,早知你们在市里吃些什么,忘了是过年,铺子都不开。”
戎戒道:“大少,肚子倒不会饿,我让他们提前准备了一些干粮放在后备箱的,泡面之类的……”
“泡面也得有热水啊,呵……真惨喽,饿着肚子怎么登得上山啊?戎哥,是不是在最高峰处?”
戎戒抬头看了看,“是的,大少,左边隐约可见的那座山峰,步行上去至少也得四个小时的……”
“啊?”沈月涵傻眼了,四个小时,这都快一点了,上去了天也黑了,“是不是先联系一下铁兵?”
“铁兵肯定在山上的,不过我昨天给计苹打了手机,她回娘家看父母了,山上只有铁兵和天浪,我们上去后肯定是能见到他们,就怕上的迟了天黑路不好走,最后一段路比较陡峭的,爬的比较慢。”
凌寒点了点头,他也想儿子了,再难上也得上去看孩子呀,“找个老乡要些热水,补充体力上山。”
……
“天浪,猜猜今天谁会来看你?”铁兵盘坐在殿内陈旧的蒲团上,披肩的长发无风自动,凛然有一股飘飘若仙的道骨神风气势,只是他没有穿所谓的道袍,而是一袭黑色的唐装,衣衫单薄却不觉得冷,一双眸光开阖之间电光闪耀,曾经看上去很是黝黑的脸庞也白晳无比,通透似玉,可见修为精进。
沈天浪今年才八岁,他比铁蛋小一岁多,如果是上学的话也三年级了,可惜他选择了这条路。
小家伙粉妆玉砌一般,不过神似凌寒,形也有七八分相似,任谁一看这孩子八成是凌寒的‘种’。
“师傅,会是妈妈和干爸来看我吗?”必竟上山还不久,当时咬着牙上了山他都有点后悔了,加上这段时间强烈的思亲情绪,偷偷哭过好几回了,让这么小孩子在山上过苦行僧的生活,造孽哦!
第一个想到自然是妈妈和‘干爸’了,一时之间天浪心潮翻涌,满眼期待的望着师傅的脸。
铁兵微微颌首,“天浪,师傅不勉强你,如果你乐意跟着你妈妈回到尘世去,师傅也放你走……”
沈天浪泪水溢出眼眶,咬咬牙,垂下了头,好半晌才道:“师傅,让天浪想一想吧,我不知道……”
天色渐渐黑了,凌寒一行人无比艰辛的登到了最后阶段,这段路非常难行,坡度陡峭,沈月涵腿都软了,要不是为看儿子,她都不想再上去了,加上天色也昏暗下来,山上地势险峻,越高还越冷。
突然,一个白影一闪,吱吱的叫声传来,众人不由抬目望去,上方不远七八丈处,一只银白的雪狸拖着长长的尾巴正发出叫声,两只赤红的小眼睛在昏暗的这个时候显的异常晶亮,“是只雪狸……”
戎戒开口说话的功夫,那只雪狸‘嗖’的一下窜起来,直扑上方一块突出孤悬的岩石之上,下一刻所有的人看到那岩石上站着一个七八岁俊秀无双的小男孩,身着雪白暗纹的唐装,迎着凛烈寒风屹立在岩边,一脸的泪光,那双星眸正死死盯着下面的人,雪狸很快就爬到了小孩脚边亲昵的靠着他。
“妈妈……干爸……天浪来了……”小家伙发出悲声,突然就凌空跃起,头下脚上的姿式在虚空中瞬间摆转,以一式极漂亮的平沙落雁式轻飘飘就落在了凌寒他们身侧那颗干枝苍柏的枝叉上,借力微微一点枝叉又弹起,凌空两个跟头翻落在月涵面前,双腿一屈就跪在地上,“天浪给妈妈、干爸磕头。”
惊心甫定的沈月涵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苦,扑上去搂紧儿子痛哭失声,母子二人一起哭,凌寒也红了眼,无声的掉了泪,戎戒、于风等人都心中难过,一个个憋红了眼珠子,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悲戚中时,那孤悬的岩石中又传来了铁兵浑雄清朗直透云天苍穹的豪壮声音。
“大少,别来无恙……”大家抬首处,见到铁兵负手立在石上,挺拔伟岸的身姿若山峰一般。
凌寒朝他微微点头,“铁哥,又精进了许多吧,以前你这张脸可是黑漆漆的,如今却是白嫩了……”
第597章 月涵的心伤
清晨,白蒙蒙青雾笼着山峰,一片缥缈虚幻,予人极不真实的感觉,千峰万壑,怪石嶙峋,苍松积雪银亮,素裹满山古柏,冬日之萧索景况令是一番美不胜收,雾腾腾随风流荡,恍若置身在仙境。
雄奇森严的古殿,碧瓦红墙,飞檐转角,怒目金刚,金身罗汉,弥勒笑佛,千手观音,斑驳的巨大铜钟,曲廊环绕鼓台,正院中灰青色的香鼎,踏着遍地枯草残枝,在这香雾缭绕的寂静禅院走一圈,心神也在不知不觉沐浴进了接天的空灵境内,寒风抖荡着衣襟,沈月涵紧紧靠在凌寒怀里,两个一起望着不远古柏间蹲着的小男孩,那只雪狸就在小男孩腿侧,长尾巴盘住小男孩的小腿,状极亲昵……
“……雪儿,我要是跟着妈妈走了你会不会伤心?你知道的,我很想妈妈和干爸,但我舍不得你。”
雪狸只是缠紧沈天浪的脚腕,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手指,它似乎听不懂沈天浪在说什么。
不远处的沈月涵美眸里蕴满泪光,抓着凌寒的手微微的发抖,她可制着不叫自已哭出来,事实上她昨夜一直没有睡着,八岁的儿子一个人睡在空旷宽大、走风漏气的侧殿里,夜夜伴着他的却是那些石雕泥塑,或金刚或罗汉、或坐佛或观音;清冷冷,孤寂寂,没爹没妈的孩子在孤儿院也有小伙伴的。
“凌寒,我快疯了,让我带孩子走吧,求求你了……”想到这些,沈月涵心似刀剜一般难受……
半拥着她的凌寒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知怎么开口向月涵说,“……你是孩子的母亲,你做主吧。”
“真的吗?凌寒……”沈月涵抬起螓首,深深注视着心上人,其实她知道,凌寒一惯尊重自已的。
“嗯,我可不想你因为挂念孩子落点什么毛病,天浪和其它孩子不同,他天赋异禀,拥有千载难寻之资质,这一点从他独立特异的个性就看的出来,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听听孩子自已的意见,嗯?”
沈月涵不由气苦,攥着拳头就砸了情郎胸膛一记,嗔目道:“他就象你,是个小没良心的,年前离开我们时也不就是他自已任性选择的吗?他奶奶也劝不住他,我也知道孩子跟着铁兵能学些真本事,但他必竟还是个孩子,你看看这里,白天都枯森森的,到了晚上就不用说了,他还一个人睡在那种木板陋床上,这么冷的天,连炉火也没有,天啊,凌寒,我无法想法孩子受的苦楚,我是他母亲呀……”
凌寒单臂拥紧了月涵,“你只看到了表面现象,铁兵和我说过,天浪一上山就洗经易髓了,你看他现在的小身体似是单薄,其实已寒暑不侵、百毒不浸了,你以为铁兵吝啬几件衣服一个暖炉吗?”
这边两个人低低说话,远处天浪已将雪狸紧紧拥有怀里,“雪儿,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吗?我们回家。”
这一次那雪狸似听懂了,吱吱叫了两声,居然伸出前爪拍了天浪的肩头两下,然后嗖的从他怀中窜出去,上了那颗古松,大尾巴翘的老高,又扭过头往远处的山峰望了望,天浪明白了,它家在那边。
“妈妈……雪儿不和我走,我怎么办啊?”天浪站起来,回头望着母亲,沈月涵从凌寒怀里挣脱,快步过去把儿子搂住,柔声道:“好儿子,听妈妈的话,咱们回城市里上学,和小同学们一起生活……”
“可是,没人陪雪儿玩了,它会寂寞死的,山里还有坏蛋欺负它,没有我保护它,它会受伤的。”
“咱们抱它回家不就行了?找个铁链子把它拴住了,不叫它跑好不好?”沈月涵继续规劝儿子。
天浪摇摇头,“不好,妈妈,雪儿有母亲的,就在那边山峰上,我去过好几回了,我不能让它离开母亲,它会伤心的,它妈妈也会伤心的,我已经离开母亲了,我……妈妈,你也会伤心的吧?”
沈月涵哽咽的说不出话,捂着嘴,泪如雨下,丢下儿子,一个人就往大殿里跑,天浪也泪眼模糊。
铁兵一个人坐在殿中,神态安祥,见沈月涵跑进来,不由露出笑容,“你能带走他,我绝不阻拦。”
“铁兵,我想带他走,我会疯掉的,真的,我不能没有儿子……我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呆多久……”
铁兵颌首,“由来去往,自有缘法,半不强求不得,月涵你既要带他走就随你,我没有意见的。”
落叶索索,寒风荡荡,又是天色黄昏,一行人从终南山上下来,都累的够呛,沈月涵手牵着天浪,却是心满意足,儿子还是跟娘亲,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山上修行,必竟是孩童心性,一时冲动也难免。
当新雅2013晃晃悠悠顺着小镇土路往国道上行驶时,天浪仍在频频回首,他那张小脸越来越悲痛莫名了,月涵知道儿子难过,下山时本来抱着雪狸的,可在半路时雪狸跑了,天浪心情就低落无比。
眼看就要上国道时,车前突然白影一闪,开车的于风就刹了车,那只可爱的雪狸居然蹲在路中拦车,天浪尖叫,“停车……放我下去……”第一时间蹦下车的天浪急着要去抑雪狸,可惜雪狸不让他抱,却是吱吱叫着闪开,又往回去的路跑了,而且跑开几步就回头吱吱叫,任谁都看出它是叫天浪回去。
沈月涵傻眼了,凌寒也感慨万分,“此畜通灵了,月涵,分明是来找天浪的,真叫人想不到啊。”
天浪朝雪猪招手,“雪儿……来,到我这里,我抱你走,好不好?你不走吗?可我想妈妈的……”
雪狸只是蹲在路边枯草中吱吱叫,沈月涵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