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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尔兹内平静地看了眼昏迷过去的费舍尔,迅速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随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了费舍尔的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给费舍尔套上了。做完这一切,斯科尔兹内将头微微探出厕所,观察了一会儿后,立刻拖着费舍尔的身体走出了厕所,在夜色的掩护下,转向战俘营F区。
斯科尔兹内决定要冒一个险。这个决定在他见到费舍尔的第一眼后更加坚定了,因为费舍尔的身材和他很相似。
战争毕竟己经结束三年,所以美国人对“非纳粹化”普通战俘关押区的戒备显得和“战俘营”这个名称有些不相称,尤其在大批战俘被释放之后。现在,在普通战俘关押区,每栋楼只设四名轮值的守卫,楼里的战俘在白天都可以在楼外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只在早、中、晚三餐各集中点名一次。而在晚上6点晚餐点名之后,每栋楼的楼门才上锁。即使这样,楼里的各个房间这时也是不上锁的,还允许战俘们互相往来,但战俘们都被要求在晚上9点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半个小时之后,守卫会给每个房间上锁并清点房间里的人数。当然,如果房间里的战俘己经入睡,守卫也会很人性化的仅仅通过房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一眼,而不会粗暴地吵醒他们。
作为一名上校军官,斯科尔兹内在转到“非纳粹化”普通战俘关押区后立刻就在F区军官战俘楼的二楼拥有了一间独立的房间。现在,为了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斯科尔兹内决定将费舍尔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习迎接守卫每晚的清点。
斯科尔兹内一生冒过无数次险,自然不会在乎多冒这一次,何况在他看来,在戒备如此松弛的普通战俘关押区做这样一件事,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难度。
仅仅花了不到15分钟,斯科尔兹内就将费舍尔拖至自己所在的那栋楼后的阴影中。由于大批战俘都被释放了,而且军官们都不愿意住在有些潮湿的一楼,所以这栋楼一楼的房间几乎都空着。斯科尔兹内将费舍尔的身体拖至自己房间楼下的阴影中后,在墙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了从窗栏垂下的那根用床单撕碎接好的绳子。这根绳子自然无法承受两个斯科尔兹内这样身材的人的重量,所以斯科尔兹内将绳子仔细地绑在费舍尔的腰间后,自己先拽着绳子爬了上去,从窗户上弯开的铁栏间钻进了房间,这才拉着绳子将费舍尔的身体拽了上去,又费了点时间才把费舍尔的身体从铁栏间拖进了房间。
将费舍尔的身体放在自己的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后,斯科尔兹内看了眼手腕上的夜光表——7点30分。斯科尔兹内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于被关在战俘营中三年还能有这样的速度他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斯科尔兹内来到窗户边,解开挂在弯开的铁栏一边的毛巾,将毛巾系在中间两根弯曲的铁栏上,打了个活结,随后拿起窗户下的椅子,将一条椅子腿插入毛巾中,这才从铁栏间钻了出去,但却没有急着往下爬,而是蹲在窗外耐心地将带着椅子的毛巾滑至两根铁栏的最大弯曲处,紧接着,斯科尔兹内开始在窗外转动窗内的椅子,随着椅子的转动,椅子腿不断将毛巾收紧,原本弯曲的两根铁栏则渐渐被收紧的毛巾拉直,待两根铁栏恢复原状后,斯科尔兹内又反向转动椅子腿,将毛巾松开后,抽出椅子腿,轻轻地将椅子放回窗户下,接着,又将毛巾松开,最后,斯科尔兹内松开了绑在铁栏上的那根绳子。将那根绳子和毛巾都固定在自己身上后,斯科尔兹内双手扒住窗台,缓缓将自己的身体垂了下去,当垂到最低位置时,斯科尔兹内将身体轻轻一摆,随后双手松开,让身体下落,在身体即将落地的一瞬间,斯科尔兹内顺势下蹲,接着一个侧翻,轻松着地。
起身后,斯科尔兹内再次看了眼手表——7点40分。
在夜色的掩护下,斯科尔兹内迅速往战俘营B区摸去,一路上还不忘清理拖动费舍尔身体留下的痕迹。
没过多久,斯科尔兹内就回到了B区的厕所。在厕所外仔细听了听,确认里面没人后,斯科尔兹内进了厕所,将毛巾和绳子都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从左肩取下软帽戴上,略微拉低了软帽前沿,走出了厕所。
出了厕所后,斯科尔兹内大步朝卡车停靠点的方向走去,但在看到战俘们还在从卡车上慢腾腾地往下搬运蔬菜后,斯科尔兹内却停了下来,靠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墙壁拐角上,悠闲地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
一支烟快抽完时,卡车上的蔬菜终于搬完。两个守卫也远远地看见了靠在墙角抽烟的斯科尔兹内。
一个守卫笑着用半生不熟的德语大声对他说道:“老费舍尔,你可以走了。”
斯科尔兹内对两名守卫挥了挥手,随后抽着烟极为自然地避开灯光,不慌不忙地走向卡车。
两名守卫不虞有他,转身开始让参加搬运蔬菜的战俘集合以便点名。
在两名守卫给战俘点名的时候,斯科尔兹内顺利进入了驾驶室。
将烟头在方向盘边的烟灰缸里掘熄后,斯科尔兹内踩下刹车,随后发动了发动机。随着卡车的车前灯大开,不远处战俘营B区的大门也缓缓打开。
斯科尔兹内微笑着轻踩离合器,挂档,慢抬离合器,随后松开了刹车。
卡车平稳地驶出了战俘营B区大门,又行驶了约5分钟时间,来到战俘营大门。战俘营大门的美军守卫见是每天运送蔬菜的卡车,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大门,抬起了路障。于是,斯科尔兹内就这样无惊无险地开着卡车出了战俘营。
出了战俘营,斯科尔兹内将卡车朝郊区菜场方向开了约15公里,果然进入了一个森林,在森林里交叉路口的指示牌边,斯科尔兹内停下了卡车,下车后,在指示牌下找到了一个绿色的背包,打开背包后,见里面果然放着几套衣服、两张证件、一叠小面额旧美钞和一些德国马克还有一瓶染发剂。
斯科尔兹内将背包放置地点的痕迹去除后,提着背包回到驾驶室,重新发动汽车继续往前开去,不久,就驶出了森林。
出了森林不久,斯科尔兹内又遇上了一个岔道,在看了路牌后,他立刻将卡车驶上了前往斯图加特的公路。
行驶了好几个小时后,卡车驶上了一段山路。
在山路的一个下坡急转弯处,斯科尔兹内停下了卡车,用背包里的一套衣服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将换下的衣服留在了驾驶座上,又找了个扳手将方向盘固定住,随后发动了发动机,松开刹车,拿着背包跳出了驾驶室。
卡车缓缓加速,最后在驶下坡后直接冲出了悬崖。
不久,从悬崖下传来了一阵撞击和碎裂声,又过了一会儿,悬崖下腾起了一大团火光,紧接着传来一阵爆炸声,看来是卡车油箱爆炸了。
斯科尔兹内背起背包,对着悬崖下燃烧的卡车挥了挥手,转身钻入了路边的灌木丛中,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这时,己经是1948年10月27日凌晨。
10月27日早晨7点,美军达姆施塔特战俘营F区军官战俘楼的守卫在餐厅和往常一样开始了早餐点名。
点名结束后,守卫惊讶地发现少了一个人,再次核对名单后,守卫确认了少的那个人是前几天才转到F区的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
想起昨晚清点时人数没错,守卫随口向斯科尔兹内隔壁房间的一个军官问道:“今天早晨你看见斯科尔兹内上校了吗?”
那名军官回答道:“刚刚我经过斯科尔兹内上校的房门口时,见他还在睡觉。”
守卫听了那军官的话,也没有怎么在意,毕竟一名上校战俘偶尔睡个懒觉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所以他转身出了餐厅,往楼上走去。他决定,只要上校先生一会儿能够配合自己坐到餐厅里让他完成点名,他就不会在记录本上记录下上校先生的这次“犯规”。
守卫来到斯科尔兹内房间门口,透过门上的窗户看见上校先生果然还在蒙头大睡,于是礼貌地敲了敲门,说道:“上校先生,您该起床了,现在己经是早餐时间,请您尽快到餐厅参加点名。”
上校先生没有反应。
守卫皱了皱眉,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上校先生还是没有反应。
守卫生气了,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说道:“斯科尔兹内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己经不是真正的上校,而是我们美军的俘虏,如果你还不配合我们……”
说到这里,守卫己经掀开了盖在上校先生身上的被子。但在看到“上校先生”的容貌后,守卫立刻呆住了。
这是谁?
这是守卫的第一反应。
在呆立片刻后,守卫终于明白过来,下意识地大叫一声:“上校不见了!”
10月27日上午7点14分,凄厉的警报声在达姆施塔特战俘营突然响起。
警报声响起后不久,战俘营里的各个餐厅就涌进来大批荷枪实弹的美军宪兵,所有正在用餐的战俘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很快,他们就都被这群不速之客给驱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7点29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的所有大门都上了锁,而每栋楼的守卫都开始持枪给战俘点名。
整个达姆施塔特战俘营立刻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7点56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战俘点名结束,整个战俘营只少了一名战俘——奥托·斯科尔兹内。
一支支搜索队开始在战俘营内和战俘营附近挖地三尺寻找失踪的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8点10分,在上校先生床上发现的那个穿着上校先生衣服的家伙终于被医疗所救醒可怜的老费舍尔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一大帮全副武装的宪兵围住,吓得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一个身着美军上校制服的军官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向老费舍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斯科尔兹内上校的床上?”
老费舍尔无辜地眨着有些昏花的双眼,愣了半天才明白上校先生是在向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