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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一副“兄弟胆子小实在没办法”的样子,露西被逗笑了。
马库斯瞪了说话没顾忌的两人一眼,急忙回头。
那个女孩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画画,明显没有听到他们这边的谈话,一时间,他竟有些怅然若失。
查尔斯决定再帮一把:“认识吗?”
查尔斯身材高挑,模样英俊,又会说话,露西对他有好感,也愿意卖他面子,“希亚是个中国人,她独来独往,不太和我们交往。不过她长得可爱,挺多人喜欢这种娇娇小小的东方女孩。马库斯喜欢,赶紧追吧!”
喜、喜欢?
“没、没有!”马库斯摇摇头,抵不住心底的好奇,偷偷转头。
一阵风吹来,那张希亚随手放在一边的画纸在空中划过两个圈,歪歪扭扭地掉入湖里。
马库斯下意识伸出手去,却因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掉入湖里,被水浸湿。
这么好献殷勤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快啊!”露西挤眉弄眼,急得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去啊!”
查尔斯干脆推了一把,推得马库斯一个踉跄,四肢大敞地趴在草地上。
再抬头时,一个金发男孩“扑通”一声跳进湖里。
马库斯愣愣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
查尔斯:“笨!”
露西:“注孤生!”
希亚全神贯注地画画,直到有人跳湖,溅起的湖水穿透薄薄的衬衫,那股子炎热中的难得凉意才使她回头。
画纸轻飘飘的,被风吹到了湖中央。
男孩即将抓住画纸时,不知从哪又吹来一阵风,湖水泛起涟漪,画纸顺着漂流,直至被湖中央的铜像挡住去路。
男孩松了口气,咕哝一句“哪来的这么大风”,抓住湿透的画纸,很快回程上岸。
“给,你的画。”
薄透的蓝白t恤贴在男孩的身上,衬出他平日里注重锻炼的身材,他笑得很灿烂,仿佛手里那张被水浸湿一片黑漆的东西是件多有价值的东西。
“谢谢。”希亚瞅着自己都认不出的鸽子翔,表情略微妙。
现在的美利坚人民居然这么乐于助人吗?一坨翔也当美人救。
“我是杰米尼,很高兴认识你。”
“林希亚,我也是。”
阳光下,男孩金色发丝上挂着的水珠透射出刺眼的光芒,将远处闪亮的东西折射到了这边。
希亚被刺了眼,眯着眼看去。
湖中央的铜像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微微启唇,低头抚摸凸起小腹,看起来是要对腹里的孩子说些什么,满怀母爱与对未来的期待。
“那个是什么?”
一阵微风吹来,湿透的杰米尼抖了抖,“圣母之子。”
“圣母,之子?”
露西和查尔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这边,马库斯像个小媳妇似的,唯唯诺诺地跟在他们身后。
一听希亚对铜像很感兴趣的样子,露西急忙道:“说起来,这还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呢。”
“故事?”希亚微微一笑,“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
***
案件迟迟不破,fbi申请bau帮助,一群人聚集在会议室中商讨案情。
霍奇纳常年正装,这让他看起来更权威:“说说看吧。”
警察不是神探,也会有几十年破不了的案子,在档案室尘封,但至少能进fbi的绝不会是庸庸碌碌之辈,更不说是林瑟所带领的小组。这次接到求助,bau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这个案子的棘手之处。
林瑟点了点头,诺顿把打印好的资料分发给众人,而罗杰斯则开始讲述这个案子。
“8天前的晚上雷雨交加,落地雷恰好打在中央公园的铜像上,巡夜人发现后报了警。”罗杰斯调取图片,屏幕展示被取下来的铜像的照片,“这是铜像,又不是铜像。”
那是一座少女芭蕾的铜像,以踮起的左脚脚尖为支撑点,少女眼望前方,展开双臂,振翅欲飞。少女细微的表情,连同脸上的汗珠,唇边的笑意都栩栩如生,如拍照般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她的生命也永远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被害者西尔维亚·林肯,死亡时间太久,法医通过骨龄推测死者死于20年前,具体的被害日期无法更精确。根据失踪档案,死亡日期很可能是12月24日左右。”
罗杰斯换张图片,是铜像的铭牌,天鹅湖少女与一个日期:1995年12月24日。
“20年前的平安夜,死者的父亲报过警?”瑞德阅读速度最快,他第一个把资料全部看完,“妻子女儿同一天失踪,20年后发现尸体,已经过了追诉时效的案件。”
“是的。”罗杰斯换了图片,继续道,“第二起案件,5天前,亚伯尼大学艺术学院改建,铜像在搬运中损坏。死者蒙娜丽夏·蒂莫西,亚伯尼大学德语系大一生,死于30年前。当年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尸体,最终以失踪案处理。”
“第三起案件,3天前,天使街587号,一个醉鬼摔进喷泉摸到尸体,而这也是我们的突破口。前两个案件都已经过了追诉时效,而这具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5个小时。”
资料展示到了最后。
屏幕被三张照片所占据,那是三张铜像铭牌的拼凑,刻意放大,让人看清铭牌上经年岁月还能辨别的字体。
天鹅湖少女。
蒙娜丽莎的微笑。
天使在唱歌。
第5章 西尔维亚·林肯
希亚在原地坐下,准备听美丽的故事。
露西一看她的样子,讲故事的兴致更为高昂,一屁股把要坐下的杰米尼挤出位置。
而查尔斯也眼疾手快地拉上马库斯坐下。
这下,希亚左边马库斯查尔斯,右边露西,杰米尼看左看右,只能在对面坐下。
五个人坐好,露西开始讲故事。
“30年前,纽约大学还没有视觉系,那时候我们统称艺术系。这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谁也说不清艺术是什么,摄影?画画?设计?服装?珠宝?当时艺术学院的院长是杰西卡·林肯,一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人……”
杰西卡·林肯是个地地道道的纽约人,父亲是个名画家,母亲是个钢琴家,从小接受艺术熏陶。
成为院长的那一年,杰西卡30岁,但她长得很漂亮,又有气质,优雅知性的美女吸引整个大学的异性。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她很快与学院里的一名大一学生坠入爱河。
这段年龄差距近10年的师生恋并不被人看好,但杰西卡最终还是选择违背父母的期望与教诲,与那名学生结婚。7个月后,她产下一名女婴,西尔维亚·林肯。
虽然是不被祝福的师生恋,但杰西卡婚后生活很幸福,那个学生对她很好。
学生是个孤儿,被教堂的神父养大,从小待人和善,乐于助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一直被埋没下去呢?杰西卡发现了他的绘画天赋,将他转到艺术系,并且亲自教导。
杰西卡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导师,更是他艺术人生上的启蒙者。
学生在绘画上实在很有天赋,短短一年半的学习直追艺术系学生。可比起绘画,他更喜欢雕塑,而杰西卡在这方面却不甚精通,帮不了他。
学生沉浸在艺术的天堂,日日夜夜,日日夜夜,把所有的时间和心血都投入其中。投入与产出得正比,投入得越多越久,学生的名气越来越大。杰西卡为了丈夫的艺术与前途,毅然选择做他背后的女人。
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比起专注事业的男人,女人更希望得到丈夫的关爱,儿女的围绕,家庭的温暖。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终于,年幼的西尔维亚因一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的感冒转为肺炎,被死神收割了年轻的生命。
唯一女儿的死亡成了两人之间最深的芥蒂。
“杰西卡·林肯,我记得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希亚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痕迹。
杰米尼飞快地起身,指着湖里的铜像,“就是她啊!圣母!”
希亚想起来了。
杰西卡·林肯,纽约大学视觉系创系人,1975年12月24日创立视觉系,被称为“纽约大学艺术系之母”,是艺术系学生教师之间备受推崇的一位女性。
露西远远地望着铜像,叹息道:“杰西卡在事业上虽然成功,但她终究是个女性。西尔维亚刚走的那一年她日日在教堂祈祷,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丈夫出面打理,这一切直到她再次怀孕才好转。一年后,她生下第二个孩子,取名西尔维亚·林肯。”
杰西卡坚定地认为死神虽然无情地夺走她年幼的孩子,但上帝聆听到她虔诚的忏悔,感念于她的母爱,终于又把西尔维亚还给了她。
不幸的是,西尔维亚天生智力残缺,不是个正常的婴儿,更需要父母关怀。
这一次,杰西卡不再是事业至上的女人,她把全部身心放在家庭上,放弃大好事业,日日在家陪伴西尔维亚,院长的位置则由她的丈夫来继承。
“这样的故事,美丽?”杰米尼完全不明白在女孩眼里,怎样的故事才算得上“不美丽”。
“听我说下去!”
兴致正高被打断,露西瞪了他一眼,这才道,“不管过程怎样,结局是好的,最终,纽约大学创立了视觉系,杰西卡再度成为母亲,西尔维亚健健康康长大,而福特也成了院长,这故事不美丽吗?”
露西瞪着眼,大有“你敢说不美丽我也让你不美丽”的意思。
杰米尼急忙摇头。
希亚的关注点则放在福特身上。
这个男人,学生期间娶到被众多男人追求的气质美人,还没毕业妻子女儿双丰收,而后更是年纪轻轻从一介毫无背景的孤儿一跃成为纽约大学艺术院院长。爱情、家庭、名气、事业,他什么都有,不考虑其中的不幸,是真·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