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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本黑账……你有吗?”
没音了,大兵看她,她紧张地躲避目光,不敢正视,大兵道着:“那算了,请下车吧,你自便。”
“不不不……顾总,我要有,不得和你一样,被人扔河里。”田晓萍一紧张,死死地攒住了大兵的胳膊了。大兵哭笑不得道着:“那多少总得有点吧?你不能智商低到不留点后路吧,凭证消失了,账目将来销毁了,你就浑身长成嘴,靠嘴说谁信?到底有么?”
田晓萍为难地看看大兵,喉咙咽了两下,才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嗫喃地说着:“顾总,就一点儿……那个,那个……”
“别误会,我不是要你手里的东西,而是提醒你,千万别让保命符成了催命符。”大兵达到预料的目标了,他重新发动着车,慢慢地开着,车里的田晓萍紧张和惶恐之后,开始慢慢地冷静了,她不时地瞄着这位和他有过几夕之欢的男人,似乎是斟酌是不是可信。
不用斟酌了,大兵直接问了:“相信我吗?”
田晓萍暗暗唉声,没有说话,这种事,能信谁啊?她开始后悔说这些话了,不说还好,说出来,倒把自己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了。
“不管你相信我不相信我,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现在下车,把这事告诉蔡总或者其他什么人,然后我可能再被扔进河里一次,至于有没人救你、在乎你,我就不用操心了。”大兵道。
“不不,我不会的。”田晓萍慌乱地解释着。
“第二种,也是现在下车,随机找一个地方,不要和任何人联系,我给你一部电话,万一有事,里面存了一个号码,你去找这个人,她会带给你一条活路……你选吧?我们好过一场,我可不想留下遗憾让你恨我一辈子。”大兵道。
磁性的声音、深沉的眼神,那传达出来的真诚是如此地强烈,田晓萍几乎没想点头道:“顾总,我听你的。”
“手机……还有你的财务密钥。”大兵伸着手,接过了田晓萍的东西,然后换给她一部,且走且说着:“你仔细听好,可能没事,可能是大事,但不管有没有事,你都不要再出现,万一有事,你再打那个电话……不管躲到哪儿,谁也别告诉,包括我,呆上一两天,就会看到结果……从现在开始,你除了自己谁也别相信。”
“顾总,那你……”田晓萍微微感动地道,这样的安排,她知道用心良苦了,肯定是担心她的安危。
“安全了,我会联系你的。如果出事了,就别管我了,先救你自己。”大兵道着,车慢慢地加速,在市中心地段一处路边,他停下了,依依不恋的田晓萍下了车,他冲着车外笑了笑,然后一加油门,绝尘而去。
这女会计抹了把泪,快步汇进了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段,一转眼,已经消失不见了……
……
……
嘭……高铭重重地一击桌子,在千辛万苦跟上的目标车辆里,仍然出漏子了。
“怎么了?”尹白鸽匆匆进来了。
“这兔崽子,把四号目标藏了……人在广场下车,手机还在车上,现在是高峰期,不到一分钟,就从监控找不着了。”高铭气愤道,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人。
“四号?是那个会计?”尹白鸽问。
“对,田晓萍,原始股经手人,今天早上就去找顾从军,好像安排这几个货去旅游,之后他们上车绕了几个弯子,估计是发现监视了。”高铭道。
尹白鸽思忖片刻,主意未定,范承和问着:“这几个用跟么?”
“不用不用,估计他是把人支开了。”尹白鸽道,指的那两位民工,知道底细,这两男一女是她的手笔,想拖住人,可不料顾从军轻飘飘把人给哄走了,更出乎意料的是,连财务上这位也给藏起来了。
肯定是他,以田晓萍的履历,根本无从知道她自己被监视了。
“先抓主要的吧,她先放放,跑不了……蔡中兴一行今天要抵达彭州,肯定是别有目的,组里正在讨论是不是借此机会对他采取措施,不管怎么吧,千万不能让让这个人走出视线之外。”尹白鸽道着,她看到了被安排在角落里的邓燕,神情有点失落,于是安排了几句走上前,坐到了邓燕身边,手搭上她肩上,邓燕勉力一笑。
尹白鸽笑着问道:“你在为什么沮丧?”
“在为违法者肆无忌惮,而执法者却投鼠忌器而沮丧,尹姐,就这么个人,身上光环太多了。”邓燕道,她在读着蔡氏这个家族企业的信息,像所有的民营一样,有了钱就使劲往自己身上贴金,又是正协、又是慈善、又是文化名人什么滴,以警察的直觉,但凡这种货色,都不好对付。
“方针是:要么不钉,要么钉死。”尹白鸽道,这样说容易,要办到就太难了,牵涉甚广的线索,从那儿突破还是一个未知数,绕来绕去,还是只能从非法资金上想办法。
邓燕对此不精通,她道着:“这种人似乎就是为了证明我们法律的漏洞和法制的滞后而存在的,据我所知,除了崩盘跑路留下个烂摊子,好像还没有提前控制住人的。”
问题就在这儿,要顾忌大量的资金安全,要顾忌众多的投资人失利可能引发的社会问题,还要顾忌银行、私蓦等等多方影响,天知道这号人,能把多少相干不相干的都卷进个漩涡里。
态度不甚端正,尹白鸽却哑口无言,连彭州的地方警方估计都很难同意仓促就动手查封,她转移着话题问着:“这个事先放下,早上的情况看了么?”
“你指大兵?”邓燕问。
“对,有点异常,一夜未眠,早上把我们邀来的人打发走了,现在又把田晓萍藏起来,他要干什么?”尹白鸽直接问邓燕,仿佛她才知道正确答案似的。
邓燕郁闷地看看这位上级,做了个摊手无奈的姿势。是啊,谁知道那脑残会怎么想。
“我换个方式问,你觉得现在支配他的人格,是大兵,还是顾从军?”尹白鸽问。
“有区别吗?”邓燕问。
“当然有,如果是大兵,那就多少还有点良知;如果是顾从军就麻烦了,他失忆前一直在追求上官嫣红,出事后,又是上官嫣红把他从千里迢迢接回来的。”尹白鸽道,那结果就明了了,只会沆瀣一气。
邓燕在放着大兵和八喜、九贵瞎乐的样子,还有昨晚拍到了模糊图像,上官的离去,让他足足呆立了十几分钟,尔后在阳台上蹲了一夜。他对着尚不确定的尹白鸽道:“作为大兵,他会很讲义气,一饭之恩尚不忘,何况把他找回来,还对他这么关心的;作为顾从军,那他会继续守护在上官嫣红身边……所以,这没有区别。”
两种支配人格,结果是相同的,那位上官嫣红在他的心里的份量可能高于任何人。
尹白鸽看了半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走了,留给了邓燕一个越来越大的问号……
第037章 无风起浪
刘茜从门厅匆匆奔回公司的时候,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上官副总亲自去接蔡总一行,万助理昨晚就去了,偏偏留下个脑残的顾总,在这节骨眼上胡来了,一大早和财务主管田晓萍不知道搞什么,现在联系不上,回到公司他倒替财务干活了。
干什么呢?
发钱
对,发钱,普通员工上半年奖增发百分之六十,中层翻倍,跑外的业务员,所有开支实报实销,补助加倍,连各地的经销、分销按签约应得的提成也增加了不少,除了个人奖,还加发了集体奖,有感谢电话已经打到她手机上。
这本来是让蔡总来宣布的,而且根本没有这么多,粗粗一算,顾总这大笔一挥,得多开支出去接近八百万,能不让刘茜着急么,她忿忿走着,总经理办,没人;财务部正兴高彩烈忙得满头大汗;市场部,一群年轻男女,快乐疯了,刘茜一现身,一群姑娘围着,这个说,刘姐,谢谢您,谢谢顾总,终于把钱发了;那个说,刘姐,我们商量着休假一块玩,请上你和顾总怎么样?
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刘茜表面上还得装得高兴,问着顾总在哪儿,有人说了,刚来看了我们,应该到咨询上了吧?一听刘茜扭头就跑,顾不上后面人的诧异了,奔到咨询台,又让他狠狠吃惊了一下子。
这儿是市场部的核心,招了五六十位话务员,专司接听各地咨询来电,此时顾总正踱步在成行成列的话务员中间,视察一般地挨着握手,唉哟,把那些姑娘小伙们给感动的,一个个紧张兮兮地鞠躬。
“总经理办通知的消息,大家知道了没有?”大兵在问。
知道啦……一群人兴奋地应声。
“今天中午之前,肯定发到大家工资卡上,我就说一句啊,非常感谢大家的辛勤工作,你们才是公司的基石,而我呢,就是个样子,没有我可以,但没有你们,是不行的。”大兵挥手道着。
下面那个激动啊,兴奋啊,全化作如雷的掌声,拍得手都麻了都舍不得停。
大兵没想到胡来一把,能找到这么兴奋感觉,就像在工地,多挣了百把十;就像那些民工兄弟,多加了顿荤菜。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衣食之谋,谁又能分辨得清,自己在做着什么呢?
刘茜匆匆陪上来了,这场合让她无从发作了,只是摆着样子,陪同顾总,把这个秀做完,离开这里大兵还意犹未竞,一振臂,大呼道:“兄弟们、姐妹们……”
或许是激励一句,大兵蓦地卡住了,难道激励去坑更多?卡住时,几十双眼睛都在期待地看着他,他灵机一动,说了:“钱到手赶紧花啊,下个月还要涨,别到时候花不完发愁啊……女的多去美容院,男的多去大保健,人生就这么一回,别对自己不好了,将来后悔……”
话味不对,刘茜把他拽出去了,一众员工听惯了总经理讲投资、讲收益、讲盈余,可被今天讲的大保健给惊呆了,个个目瞪口呆,哄堂大笑,然后又发现这话糙得别提听着多舒服了,马上又是掌声四起,经久不衰。
“你干什么?”刘茜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