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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原来大哥之前说的已婚女人就是她?早知道我便早一点出来揭穿她的真面
目。」郎霈事後说起来犹恨恨不息。
弟弟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如果郎霈坚持叶以心要过
他们家的钱,那么它就一定发生过。然而,要他相信叶以心是个仙人跳的专家?
郎云吃掉自己的心都无法相信。
在他昏迷的那段期间必然发生过很多事,而且不知怎地全和叶以心扯上关系。
这就是她当初千方百计回避他的原因吗?她深怕遇到郎霈,继而扯出她的「真
面目」?无论如何,只要想到她曾经和郎霈产生过纠葛,他的心便满满的不是
滋味。
好吧!既然郎霈不肯说,他便换个人下手。
「林太太,你帮忙把店里的花排一排,我出去看看。」老板娘踩著细碎的步
伐出来。
她约莫四十来岁,五官有著明显的原住民血统,高鼻深目让她比同年龄的妇
人来得更有风韵。一见到他,老板娘眯了眯眼。
「您好。」郎云礼貌地问候。「请问叶小姐来上班了吗?」
「你有什么事找她?」老板娘不断打量他,眉心越皱越紧。
「我是她台北的朋友,有些私事想找她谈谈。台北分店的人告诉我,她已经
调回总公司了,所以我开车下来看看。」
「有什么事让你找她找得这样急,还连夜开车到高雄来?」老板娘的眼中出
现戒意。
「我不是坏人,只有一些私事想和她当面谈谈,绝对不会给她带来麻烦,请
你放心。」他立刻保证。
「叶小姐辞职了。」老板娘突兀地丢下一句。
「她才刚调回高雄,怎么就辞职了?」他拧起眉头。
「她一回来就提出辞呈,我批准之後,她隔天就没来上班了。」老板娘冷淡
得很。
「那请问我要如何才能联系上她?」他按捺下焦躁的情绪。
「不然你留个电话,晚一点我再请她主动和你联络。」老板娘虚应一声。
她的敌意太过明显,郎云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能不能麻烦你现在就联络她?我可以在旁边等。」
「现在太早了,她应该还在睡觉。」老板娘听起来就像在敷衍。
叶以心有多么早起,他会不明白吗?「或者你可以告诉我如何联络上她的丈
夫,我去徵求她丈夫的同意也可以。」
「心心的丈夫?」老板娘神色古怪到极点。
「是的。」他顿了一顿。「她结婚了,不是吗?」
沉默良久之後,老板娘撇了下嘴角,神情却殊无笑意。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她的丈夫早就死了!」
jj jj jj
回到南投山上的老家之後,每天下午,叶以心固定陪村里孩子们一起到木屋
後方的树林做功课。
说不准自何时起,她开始喜欢上这片林子。印象中是父母过世不久吧!十岁
的她茫然无依,对谁都不信任,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从清姨的家跑出去,
钻进树林里把自己藏起来。
这么多年下来,树林里的每条小径她已经熟得下能再熟。沿著林荫往下走会
通往一个小平台,平台外面就是直落百来公尺的溪谷。村长大人利用政府拨下
来的经费,在那块平台摆了一张石桌和几把石椅,平时村子里的小朋友下课之
後,就来这里做功课。
由於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经费有限,所以这条步道只有泥上路面,水泥和大凉
亭在这里是看不到的,如此反而保存了树林的原始美感。
从平台往林子的深处再走下去,就是当地有名的「鬼林」了。早期原住民将
那一带视为圣邪交错的灵地,所以在附近挂了许多法器,将整座树林弄得阴森
森的,村庄里的大人小孩若非必要,绝不涉足那个区域。
叶以心想起自己小时候有多么怕那座鬼林,不禁感到好笑。
不只小时候,她长大之後不也怕得不得了?记得那一次迷路,还吓到连续好
几天作恶梦呢!现在想想,其实林子不见得那样可怕,只是心理作用居多,可
惜怕黑的习惯一旦染上之後,便再也改不掉。
清泉村与一般山村相同,都有年轻人口流失的问题,目前村子里以中老年人
和小孩子居多,仅存的一些年轻人也随时可能离家打拼去。事实上,现在连小
孩子都越来越少了,因为出外工作的人往往就留在平地生根,鲜少再把小孩送
回山上来照顾。
人口少也有人口少的好处。在清泉村里,一个人的事就是全村子的事,大夥
儿相依为命,互相照应。
目前村里大概还剩十几户人家,小朋友还有七、八个,年龄介於八岁到十四
岁之间,最近的中小学在隔壁村,所以他们每天得走一个小时左右的路上学。
村公所开办了一些技艺课程,目前已经有拼布、织布和插花班。村子里的人做
熟了之後,便会将作品托到清姨在高雄的花店寄卖,多少贴补一点家用。
她每年大约有六个月的时间下山帮清姨的忙,其他时候都待在山上。她的物
质欲望不大,山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花钱的地方,所以赚取到的生活费已经够用
了。
在山上的期间,除了忙自己的事之外,她每天都同今天下午一样,负责当一
堆小毛头的免费家教。
「心心姊,我的数学写好了。」坐在身旁的小卿把作业簿递过来,在所有孩
子当中,最年幼的人就是她了。
叶以心一题一题的检查。
「小卿好厉害,每一题都答对哦!」她赞许地摸摸小女孩的头。「好,现在
来写生字薄。」
「心心姊,我妈今天下午煮绿豆汤,我想回家去吃好不好?」对面的小男生
早就坐立不安很久了,簿子大部分还是空白的。
「你吃完绿豆汤会乖乖写作业吗?」她故意板起睑。
「会!」男孩忙不迭点头。
功课怎么抵得上绿豆汤?她尽量不微笑,免得这些小鬼头乘机造反。
「好吧,晚上七点把簿子拿过来给我检查。如果那时候还没写完,我要在联
络簿上跟你们老师告状。」
「没问题!」男孩跳起来对其他人吆喝。「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我也要!我也要!」一堆小毛头拚命点头。
叶以心不禁好笑。
「好吧好吧,晚上七点,每个人拿簿子到木屋来给我看,没写完的人明天屁
股就遭殃了。」
「好!」一群小鬼头扑通扑通地冲出林子。
一如以往,只剩下跟她感情最好的小卿还乖乖坐在她身旁。大小两个女人相
视一笑,已经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叶以心爱清泉村。
这里是她父亲生前最後一个服务的教区,她成长於斯,父母过世之後大方接
纳她的人也都在此,除了学生时代,以及帮清姨工作时必须离开之外,她生命
中大半的时间都在这个小山村度过,再没有任何地方比清泉村更能治疗她的心
伤。
她的脑中掠过一张脸孔,立刻习惯性地按捺下去。一切已经结束,他弟弟的
「揭穿」,更暴露出他们俩不合适的事实。从回到山上的那一刻起,她便决定
让心情归零,回到未离开之前的生活。
一声清啸,疾风吹飒而过,融入莽莽天地间。
山色如此开阔,苍穹如此清朗,山下的纷纷扰扰仿佛属於另外一个世界的事。
还有哪处地方,比清泉村更适合坐看云起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啊!在这座人间仙境里,万般烦恼,也都显得轻盈了。
jj jj jj
宾士压在柏油路面,慢慢往前推进。
地图上指出,距离清泉村最近的邻镇也在半个小时的车程外,由此可知此地
的荒僻。郎云只花十分钟便把整座村子绕完一圈。
出乎他意料的是,村子里异常乾净整洁,完全不像他预期中会见到的贫穷山
村。主街两旁是一列排开的双层建筑,便利商店、水果店、菜摊子,以及一些
卖纪念品的小店面都在这条街上,街尾那栋全村最高的建筑物——只有三层—
—则是村子的行政中心,旁边有一间小巧的派出所。几座独栋木屋散落在村子
的外缘,之後是环绕全村的山林。
建筑物确实是老旧了一些,柏油路也不时出现一、两个小坑洞,但是街道上
极为整洁,每间店都窗明几净,许多住家前辟著一个小庭院,或摆上几盆花,
对陈旧的市容产生美化效果。这个村庄的人们显然很认真地在维护他们的家园,
四周环绕的重山,则让小山村充满了世外桃源的味道。
他的出现似乎引起一阵骚动,几位村民特地走到街上探头探脑。
他一下车,四周的人眼睛全都瞪大大的。郎云无心理会他们,专心搜寻门牌
号码。接著他发现,竟然不是每一家门口都挂上门牌,那他该如何找到清泉街
十七巷二号?
「这位先生,你要找谁啊?」某个男人从背後拍拍他的肩膀。
郎云回过头。
拍他肩膀的男人看清他的脸之後,突然惨叫一声。
「阿娘喂呀!我说老天爷啊,我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你让我大白天见
鬼实在是很不够意思……」他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粗壮块头,一身的短裤和汗衫,
脖子上挂著一条毛巾,手里还拿一根钓竿,身材不高,但是结实得犹如一截树
干。
「大叔!大叔,我想请问一下……」郎云试图打断中年人乱七八糟的胡嚷。
「啊人死了你就让他好好去嘛,你这样让人家死不瞑目,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嘛,你说是不是?」中年人抬头继续对著天上哭诉。
「请问……」
「再说我以前也待他不薄,又没有亏待过他,他如果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祢应该派他去找别人嘛!怎么来找我呢?老天爷啊,你做事实在很不公平咧!」
「住口!」郎云陡然大喝。
中年人戛然而止,呆呆看著他。
鸡啼声总算安静了,郎云揉揉额角。
「你……你不是……」中年人狐疑地走上前看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