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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啊交际花啊…”我嘴里念念。
书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是交际花?哪里的花?”
我眼珠子一段,拉上她说:“别想了,走,随我去看看。”
刚开始书玉还拉着我叫我不要去,后来大概她也止不住八卦的心想去看,半推半就跟我去了。
两个太监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处很偏的地方,这里应该是杂物房,门上落了锁,其中一个太监从怀里掏出了钥匙,开了门,两人一溜烟就钻了进去。
“我要见皇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什么。”那人大喊。
这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可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宫里那么多侍卫太监,听过他的声音也不足为奇吧。
我和书玉蹑手蹑脚走到窗前,窗户也是锁着的打不开,但好在这里年久失修,窗户合得不拢,大概有拇指宽的缝,我猫着腰眯了一只眼往里看,就看见两个太监背对我站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只小瓷瓶,那个人被绑着坐在他们面前,这不看还好,一看真的是吓我一跳。
我认得他!
“杜衡!”没有太多思考,我立刻想起了他的名字。
“谁?”书玉疑惑着问。
我来不及解释,站起身就推门而入:“住手!”我大叫。
两个太监齐齐转身,惊慌的看着我,当发现是我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姑姑,姑姑您怎么来了?”
我绕过他们看着坐在地上的杜衡,杜衡也看了我一眼,他的神色很复杂,并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没有说话,微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你们在做什么?”我故意问。
“回姑姑,是皇上的吩咐,要处死这个侍卫。”其中一个太监回答。
“我没有做错事!”杜衡高喊。
“他犯了什么事?”我继续问。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是按照旨意办事,姑姑,您可别为难我们。”
我想了想,说:“我不为难你们,但是你们现在不许动他,我现在去找皇上。”我指着他们,给了一个狠戾的神色,想要他们明白我说话的分量。
“书玉,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若是我没回来之前他们敢动这个人,我自有办法要他们好看。”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书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你别多管,总之替我好好看着,我去去就回。”我说完,赶紧就往御书房去了。
我顾不上思考杜衡怎么进宫做了侍卫,当年在福音寺的后山,若不是他收留我,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活着,他那么纯真,过了这几年,长得更是硬朗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犯事的人。我总要为他去周容承面前求一求情,万一冤枉了好人怎么办。如果他真的犯了事,好歹他于我有恩,看情节严重程度,适当为他求个减刑什么的,不然,我也不能安心。
一路走的急,我大口喘着气,等我走到御书房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
一进门我就跪下了,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得一旁的安福贵大惊。
“墨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求皇上开恩。”我声音清脆响亮,妈妈跟我说,求人的时候说话声音一定要铿锵有力,变现出自己的诚意,我额头直冒冷汗,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可我拼命坚持着,我得救杜衡。
“开什么恩?”周容承的语气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冷冷得没有任何感情。
“求皇上放了那个侍卫吧。”我言辞恳切,加上身子虚,这个时候的我看起来应该十分可怜。
“哪个侍卫?”周容承的语气里终于带了些感情。
“皇上,墨姑姑说的可能是今天你下旨要处死的那个侍卫。”
周容承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他不解地看着我:“他的死活与你何干?”
“是啊,墨姑姑,那个侍卫犯了事,你不要插手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安福贵说着,作势要扶我起来。
就连周容承的脸色都不好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起来,我撇开安福贵的手,继续说:“皇上可知那个侍卫是谁?”
周容承眉头锁得更紧了:“朕的皇宫,侍卫几千人,朕难道还要一个个了解他们的家事吗?”
“皇上,他叫杜衡,住在福音寺后山上,您可记得那件事?”
周容承想了想,似有所悟,抬头去看安福贵,安福贵赶紧说:“皇上,奴才不知啊。当年奴才去答谢他,那猎户说想进宫当差,奴才想着这事也不难,就安排他看守皇宫城门,后来他归属了侍卫司,奴才也不知道过了几年他已经调配到这里来了。”
“皇上,杜衡对我有恩,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事,但希望皇上开恩,绕他一回。”
我又是磕头又是求情,他却无动于衷,只是面带玩味地看着我说:“哦?朕可没想到,你竟然觉得自己有资格来要求朕?”
“不不,奴婢只是想求求您,求求您开个恩。”如果我把头磕破了能求得他开恩,那就磕破了好了。
“你拿什么求我?”他冷冷地问。
我一时呆住,对啊,我拿什么求呢,我真的答不上来。
“你可想知道他犯了什么事?”他问我。
我看着他,是的,我是很想知道。
“因为他看见了你的脸。”
“什么?”我惊愕。
“墨姑姑您有所不知,那日您中毒,玉乾宫乱了套,好巧不巧,那面纱不小心掀了起来,咱家虽然手脚快给您盖上了,可就偏偏让他看见了。这…”
“所以就留不得他了吗?”我问。
“你知道,如果传出去的后果吗?”周容承问。
什么后果,无非就是说我是妖孽要我死之类的,进宫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谁能保证我能一辈子不让人发现。太难了。
☆、救命之恩
“求皇上开恩饶了他一命,奴婢一定有办法让他守口如瓶,求皇上开恩。”我的额头磕出了血,可我却不觉得疼。
最终周容承还是答应了,他不耐烦地答应了,无论怎样,他答应了就好。
安福贵随同我一起去了杂物房,两个太监果然乖乖等着,听了安福贵的旨意,他们也就离开了。书玉见我额头上的血大惊,我压住她的手,安慰她没事,不过一点皮外伤,我都没觉得疼。
最后安福贵也走了,书玉为杜衡解了绑,我也已是体力不支,找了把破椅子坐了下来。
杜衡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咚咚”磕了两个响头:“谢姑姑救命之恩。”
我摆摆手让他不用这样,然后摘掉了自己的面纱。
“姐姐!”书玉大叫,却没来得及拦住我,面纱还是被我摘了下来。
“没事。”我安慰她。
杜衡大惊失色,他看了良久,这才喃喃道:“果然是你,我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一直以为…”
书玉不解:“姐姐,你们这是…”
我笑了:“妹妹,认识一下,他叫杜衡,我与他早就认识,当年可以说是救命之恩。”
杜衡不好意思的笑了:“算不上救命之恩,算不上…”他说着,脸色又凝重了起来,“姑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皇后娘娘…”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没见到皇后娘娘时,我也不敢相信。”我干咳了两声,只觉得喉咙里燥的慌,说话都很难受,“一切太过复杂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戴着面纱不让人看见我这脸,就是因为这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我为什么在宫中,也不是我所愿的。”
“姑姑不说,自然有姑姑的道理,我想姑姑也有苦衷。姑姑放心,杜衡用性命发誓,这事我半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我的命是姑姑救的,以后,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快起来吧。”我喘着气,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杜衡站了起来,他忽然笑了:“之前我一直误会姑姑了,我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以为她就是你,还以为她是装作不认识我,一度让我失落了很久。”
“那你是怎么想到进宫的?”当年周容承说会打赏他,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很多事发生的太突然,我也再也没有想起这件事。
“原本安公公是奉旨赏赐我和母亲,但我母亲没有要,她求着安公公给我安排一个差事,我娘身体不好,她想给我安排一条好路,这样她才能放心。这安公公心也善,当即就答应了,把我安排进了皇宫守宫门。我守了三年多,管事的觉得我手脚麻利,就把我调到玉乾宫来当差了,我来了也不久,你进宫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大概你没注意我,我也没认出你来。”
“看来,你我也算有缘。你母亲可好?”我想起他娘来,那是个温柔的女人,虽然只住了一晚,可她待我极好,让我忘不掉。
杜衡眼神黯了暗,低下头去:“她已经过世了,病死的。”
我默了,不过也就是三四十的年纪,竟然这么早就离开了。
“你别伤心了,我爹娘也死得早,可是我娘说了,让我勇敢的活着,她会在天上看着我。你也要好好活着,因为你的娘也会在天上看着你呢。”书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杜衡抬起头,这才注意上这个一直站在一边的小姑娘,书玉冲他笑了笑,说:“我叫容书玉,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书玉,以后你就叫我书玉好了。”
杜衡笑了,他点了点头:“书玉。”
我休息了两月,身体已经恢复,虽然不如从前了,但也算是个活蹦乱跳的了。那次磕破了额头,没几天就结了痂,安福贵送来了祛疤膏,说是周容承赏的,没想到他还能突然好心,让我一时受宠若惊。安福贵说皇上其实十分仁慈,我不知道他对我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暗示我周容承是不会杀我的?
剥削阶级哪有真正的仁慈,他们的仁慈不过是相对而言的。
不过他不再要我试吃了,试吃的工作交还给了原来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