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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茫然,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弥补他的创伤,再加上你过去的记忆一直没有彻底恢复,有时候你甚至会恍惚觉得现在的你和他们记忆中的那个你是两个人。
陪伴他们的、乔治深爱着的那个人,不是你。你只是窃取了她的身份和在众人心中的位置而已。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你开始拒绝和包括乔治在内的所有人谈论过去,整个人都日益消瘦下去。母亲担忧的问你是不是乔治对你不好,甚至隐晦的问你他是不是变心了,你只是摇头,告诉她是你自己的原因。母亲更担忧了,只是换了个方向,她硬拉你去了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让你如遭雷劈。
你怀孕了。
医生看着你这个恍惚的模样还以为你是什么不正经的少女来打胎的,倒是母亲又喜又忧的望着你。
你知道她担忧着什么,一个是见你这阵子和乔治状态不大对,另一个原因则是你年纪到底还太小。
你才刚刚二十岁。
还有荔枝……她当了十二年的独生女,再加上本就心思敏感细腻,还不知道会怎么闹腾。
最后……乔治,他会怎么想?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这个他和你孕育的、而不是和之前的那个陶瓷的孩子……他会喜欢吗?他会像喜欢荔枝那样喜欢吗?
最后你央求母亲不要在乔治来接你时说漏了嘴,用的借口是你想给他一个惊喜,但你可能骗不过对你了若指掌的母亲。
母亲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摸了摸你的头发,“你要知道我和你爸爸都不是劝和不劝分的人。”她轻轻的说。
你努力憋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妈妈你在说什么呢,他对我特别好,真的。”
乔治真的对你特别好。这一点你并没有说错。可是他对你越好,你的心病就越严重。
等这次乔治忙完来接你的时候就收到了母亲的眼刀,可她到底顾念着你之前的恳求,什么话都没有说。
「今天妈妈怎么了?」乔治捏了捏你的手,话音里带了点佯装的委屈,「她的眼神……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
你看着他熟悉的面容,心中隐痛。
他是你偷来的吗?那你能不能永远都不要还回去?失主能不能永远都不要来抢走他?
“乔治……”你眼睫一颤,一串眼泪就滚落出来。乔治还笑着的脸瞬间僵住了,「你怎么了,瓷娃娃?」他紧张的看着你,「出什么事了?」
你哽咽着把脸贴近他的胸膛,“我怀孕了。”
「哦不就是怀……你怀孕了?!」乔治的声音瞬间提高,他紧紧抓住你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怀孕了?」
你的眼泪还在流,见他这样反而更添几分绝望,喉头被哽住只能点了点头。
乔治顿了顿,随即眼角眉梢都漾满了喜意,他低下头来亲吻你的眼睛鼻子脸颊,「真好啊,瓷娃娃。」他喃喃的说,「我们又有孩子了。」
“你会喜欢它吗?”你抖着手引着他的手放在你的小腹上,“你会喜欢它吗?”
「当然……」乔治突然发现了你的异状,「你怎么了,瓷娃娃?」他的眉毛渐渐皱紧了,「你不喜欢它吗?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你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只是摇头。
乔治慢慢放开你,脸上是让你心惊的冷漠与陌生,「如果你不喜欢它……」他的喉头动了动,闭上了眼不再看你,「你可以打掉……孩子。」吐出这句话他就甩门要走。
“乔治——!”你哭喊道,“我没有——你回来——”
你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绝望,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你越哭越伤心,恨恨捶了几下床板,恍惚中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乔治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坐在你身边轻轻抱住你。
「你又在哭什么。」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残留的冷漠,「不要孩子的明明是你。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做错的是你,最后还哭的比谁都伤心。」
你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连指责或反驳他的心思都没有。
「别哭了。」乔治伸手给你擦眼泪,「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并没有得到任何安慰,反而更加难过——他从来没有这样对你过,从来没有。
「别哭了,瓷娃娃。」
“别叫我瓷娃娃!”你终于控制不住挥开他的手,“我不是你的瓷娃娃!我是陶瓷!”你眼泪汪汪的一口气把心里话全都倒出来,“说不定我们只是同名同姓!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她!”
乔治面色冷凝的瞪着你,半晌慢慢吐了口气,「别闹了……你在胡思乱想着什么……」他耐着性子说,「你就是你。」
“你凭什么这样断定?”你还挂着泪珠冷笑,“你当初不是眼睁睁看着她下葬?”
乔治没有再说话,你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快意,“她已经死了。你找错人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不是她。”
「你非要伤我的心吗?」乔治突然颤抖着声音说,你惊愕的发现他眼睛里有了水光,「你非要这样伤我的心吗,瓷娃娃?」他慢慢重复了一遍,「每次都是我去安抚心疼你,你能不能心疼一下我?为什么总是要说一些伤人的话?」
他闭上眼睛,面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不要让我后悔当初在对角巷遇见你。」
你大脑“嗡”了一声一片空白。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慢慢伸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漏出来。
你和乔治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要如此伤人伤己。
作者有话要说: 矛盾总是要爆发的_(:3」∠?)_爆发了才好解决_(:3」∠?)_
写完这几章真的沧桑的不敢去看前面甜甜甜的章节了……
我这真的是甜文……呃不过正好前面三十万字都是各种甜这几章正好调剂一下?
☆、结局
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
但很快昨晚的争吵,你们两个人刻薄又诛心的话很快就重新浮现在你的脑海里。
你的手不自觉移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但你吃惊的发现那里已经有一只手了。
你慢慢转过身去,发现自己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躺在乔治怀里,他尚在睡,眉头紧紧的皱着。
你伸手一点点抚平他的眉毛,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那句「不要让我后悔当初在对角巷遇见你」忍不住惨笑,是啊,还不如当初他没有遇见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让一个生性乐观几乎天天都是笑嘻嘻的人现在连做梦都皱着眉头。
「你怎么还在哭?」
你一晃神,发现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抿着唇看你。
你慢慢把手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果然正在流泪。
你扯出一个笑,“不好意思啊,”你轻轻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老哭?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你说不下去了,闭上了眼睛。
乔治沉默了半晌,还是伸手一点点抹你的眼泪。「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昨天说的话……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遇见你,以后也不会。」
你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看他,只是眼泪流的更凶了。
乔治叹了口气,低下头慢慢亲吻你的眼泪,「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你的心……孩子是两个人的,」他有点哽咽的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也不会强求……」
“我没有不想要……”你压抑着抽泣说,“我只是害怕……”
你想再翻身背对他,可是肩膀还被他紧紧搂住,「你在怕什么?」乔治把头埋在你颈窝里,「我才是害怕的那一个……我是看着荔枝一点点长大的……她越大就离你要被开膛破肚再被下葬更近一步……」你肩膀那里有灼热的液体滴落,好像烫到了你的心脏。
「我既害怕这个孩子……又忍不住期待她的降生……可她的降生又预示着你的彻底死亡……我能怎么办?瓷娃娃……」
你的心空落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你和乔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慢慢抬手在乔治背上缓慢的拍了拍。
“遇上我真的是你的劫难……乔治。”你有点恍惚的说,“你好像永远都在为我的脾气买单……永远都在安抚我的情绪……可我呢?我做了什么……我除了给你惹麻烦什么都没有做……”
你都做了什么啊……让一个初见光芒四射像太阳般耀眼的少年磨成了现在疲惫又沧桑的样子?
“你说你不后悔遇上我……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乔治……我真的不应该遇上你……”你茫然的睁着眼睛,“我要是没有遇见你……你现在应该还是当初的样子……永远快活……”
乔治一直没有再说话。
“我多没用啊……一年级就和别人打架进了医院……没有你们连作业都不会写……朋友也要靠你们介绍……二年级愚蠢的被石化,在床上躺了一个学期……三年级被摄魂怪吓到晕倒……还在教室里大吵大闹……四年级又差点死掉……五年级还害得你们连最后一次魁地奇比赛都没有办法打……我给你添了多少麻烦……”
「你都想起来了?」
你扯出一个笑,是啊,你都想起来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吗?
「既然你都想起来了,」乔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你,「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愚蠢的话了。」
「我记得当初好像回答过你这种问题。」乔治笑起来,「你为什么老是要质疑我的眼光啊,瓷娃娃?」他之前的晦暗疲惫都一扫而空,温柔的吻了吻你已经红肿的眼皮,「我可是很挑剔的好吗?你以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我看上啊。」
“……”你的抽泣憋在嗓子眼儿里,你怎么觉得他这话还是在带刺嘲讽你呢?
「行啦,」他亲昵的用鼻尖去蹭你的鼻子,「都想起来了就好,我真怕你再说一些你不是你的蠢话。这话我蠢的都没法接。」
“……哪里蠢了,”你鼓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