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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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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感觉到周遭气氛的变化,小小的婴儿,哭的这样伤心。
  承安心中不忍,眼圈微红,将近前的小女儿抱起,轻轻拍了拍小襁褓,温柔的哄:“永宁别哭,父亲在呢。”
  锦书也将永仪抱起,解开怀去喂他。
  不知不觉间,她竟流了一脸泪。
  承安也一样。
  达达的马蹄声踏碎了他们最后的安宁,像是弓箭射出之前,绷紧到极致的弦,发出令人胸腔轰鸣的警报声。
  “殿下,”心腹带着一身风霜,前来回禀,语气急切:“长安降旨,令诛杀逆臣楚王。”
  承安心头猛地一跳,惨淡一笑,随即转为平静。
  事发之后,他便做过最坏的打算,现下倒不意外。
  承熙虽然默许他与锦书在一起,但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母亲欢喜,即便接受,也是接受永仪和永宁,而不是他。
  到了这关头,他被舍弃,并不奇怪。
  然而为了确认,他还是问了一句:“是圣上亲自降旨吗?”
  “不,”心腹顿了顿,一字字道:“是先帝遗旨!”
  ……
  楚王悖逆,阴挟太后,行不孝不悌之事,废黜王爵,论罪当诛。
  先帝所留遗旨示下,朝臣们齐齐为之一凛,思及今上登基前夜的那场动荡,倒有几分相信。
  承熙见了何公,低头涕道:“我只知母后那些时日病重,每日探望,却不见好,只当苍天无眼,使我先失父皇,再无生母,哪知竟是逆臣为祸!他日到了地下,如何再见父皇!”
  何公亲自将他教养长大,早已视为亲孙,见他语气哀恸,面色灰暗,早就信了几分,却追问道:“那当初太后身故……”
  “太傅有所不知,”承熙擦拭眼泪,道:“母后身边最为倚重的便是红叶红芳二人,当初她病重,也是这二人在侧照料,母后过世后,我便赏银与她们,叫回乡安置,哪知竟是她们同楚王里应外合,偷天换日,带了母后出去……”
  何公也曾见过红叶红芳几回,更曾同锦书一道稳定朝局,说她对身边人毫无防备,以至于贴身侍女反水,他是不信的。
  她并非胸无城府之人,这一点儿,何公自问不会看错。
  承熙明白他担忧,重又补充道:“应是楚王拿捏住了她们家眷,方才为其所制……”
  ……
  先帝遗旨,与今上圣旨,在法理上所代表的含义,截然不同。
  二者相较,前者远胜后者,也丝毫不容违逆。
  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不忠不孝之人,天下共击之。
  心腹明了此事如何要紧,略经思索,自怀中取出一封檄文,递与承安看:“这是我亲手抄录,决计没有半字作伪!”
  承安伸手接了,仔细察看,前半段不过是照常斥责,后半段里,抨击之辞愈见猛烈,他只看到“彼辈正如嫪毐之流,刑何能缓”,便将这份檄文信手捏成团,扔到脚下,踩了上去。
  “秦王夷嫪毐三族,杀太后所生两子,而遂迁太后于雍,”他神情冷锐,语出讥诮:“怎么,圣上也有这等志向吗?”
  心腹神情激动,跪倒于地,扬声道:“殿下,长安已有杀心,事到如今,请早做决断,免失先手!”
  “他既不仁,我何必留情,”承安嘿然冷笑:“持我印鉴,去传人来!”
  承熙果然是被先帝教养长大的,这样快便将事情理顺,给了天下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只消能将自己杀了,这事儿即便闹得再大,也能很快平息。
  承安不怕死,也不在乎自己这条命,可他在乎锦书,在乎一双儿女,也在乎他们这个小家。
  秦王杀嫪毐后,又杀其二子,迁太后于雍,这种事情,承熙做不出来吗?
  或许做不出来,或许做得出来,事情没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但承安不想赌。
  要是输了,他赔不起。
  挺直身体,曾经在边疆纵横的楚王,似乎又回来了。
  “张毅,”大步往庭院里去,承安道:“你亲自带人,守住这里,照顾好夫人与两个孩子,倘若出事,我唯你是问!”
  ……
  锦书听得外间吵闹声,却不知发生何事,依次安抚过一双儿女后,方才唤人入内:“怎么了?闹哄哄的。”
  “殿下嫌外头院子里那些山石杂乱碍眼,叫人收拾了,”侍女道:“夫人暂且安歇,奴婢吩咐他们轻声些。”
  “站住!”锦书厉喝一声:“到底是怎么了,你一五一十的说!”
  侍女神情有些犹疑,下意识去看外边守着的总管,见他点头,方才低声将发生之事说了。
  “先帝遗旨?”锦书当初离宫,亲手将那圣旨烧了,现下怎么可能再冒出来一份儿:“你确定吗?”
  “确实是,”那侍女道:“奴婢绝无半句虚言,否则任由夫人处置。”
  锦书哪里还顾得她说些什么,只觉头脑中嗡嗡作响,满心混沌。
  怎么回事?
  那道圣旨,承熙是从哪儿得来的?
  他既然敢拿出来,想必是不怕前朝臣工验看的,必然为真,也就是说,自己当初烧掉的,是假的。
  锦书眼睛微微一合,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那道圣旨便被她留在甘露殿,而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是不在宫里的。
  承安为救她受伤,二人留居清河行宫的时候。
  如果承熙暗自将圣旨替换,只会是在那个时候。
  扯开嘴角,她勉强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
  或许,许多事情……真的是早就注定吧。
  ……
  大概是小孩子们特有的感觉,这一日之间,永宁与永仪都极不安稳,饶是锦书哄着,也哭了好几回。
  白日过去,夜幕袭来,承安依旧没有回来。
  他做什么去了?
  隔着一层窗户,锦书瞧见院子里灯笼散出的光,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夜色静谧,马蹄声传的很远,叫人难掩担心。
  永宁在睡梦中蹙起了眉头,锦书有些心疼,伸手去抚,却听不远处应和之声响起,随即是被刻意压制住的脚步声。
  承安回来了。
  像是刚从沙场厮杀回一般,他身上虽无血迹斑驳,却别有一股肃杀之气,凛然而犀利。
  大步到了她身前,他道:“锦书,你是我的妻子,是吗?”
  “当然是。”锦书如此回答。
  “那,”承安于是笑了,舔了舔有些泛白发干的唇,一字字道:“假使我称帝,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第168章 吃糖
  “什么皇后?”锦书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变色道:“你要造反?”
  “只许他杀我,却不许我反击吗?”承安目光黑沉,隐约有些狂悖之色:“锦书,你怎么选呢?还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锦书看着他,默然片刻,徐徐道:“我是你的妻子,却不会是你的皇后。”
  承安目中的光黯淡下来,却也依旧看着她,没有开口。
  “永仪永宁是我的骨肉,承熙也是,”她看着他,目光柔韧而坚定:“倘若我做了你的皇后,那承熙算什么呢?”
  母亲另嫁他人,且还是他的庶兄,已经足够叫他难堪,倘若承安做饭,她做了承安的皇后,又该叫他如何自处?
  “所以,”承安有些艰难的问:“你打算舍弃我和永仪永宁,是吗?”
  锦书合上眼,疲惫的叹口气:“我也做不到。”
  内室里一片难言的寂静。
  “该怎么办呢,”她靠在窗边,自语一般道:“抵死不认的话,对不住永仪和永宁,也对不住你,倘若认呢,又对不住承熙。”
  “他知道你舍不下两个孩子,所以已经替你将路选好了,”承安自怀里取出那份檄文,递了过去:“你看。”
  锦书打开那份檄文,缓缓看了几遍,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将灯罩打开,信手烧了。
  “你怎么想呢?”承安靠近她些,将她抱住,在她耳边道:“你若是愿意,便是叫我死,我也绝无二话……”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的。”锦书如是道。
  “就在刚刚,”承安顿了许久,终于道:“我命人在扬州起事,兴兵造反了。”
  察觉到怀中人转瞬的僵硬,他继续道:“现下,已经拿下了扬州。”
  锦书惨淡一笑:“做都做了,再同我说,还有什么意思?”
  承安低着头,轻轻的笑,有些自嘲的道:“你若是想骂我,那就骂吧。”
  “什么都别说了,叫我靠一靠吧,”锦书伏在他怀里,喃喃道:“我有点儿累。”
  夜色静谧,四周一片昏暗,似乎只有他们面前那盏灯是亮的,烛火晕染出的这方天地,便是最后的安宁。
  “很久很久之前,我还在姚家时,闲来无事翻看史书,见妲己亡商,褒姒亡周,世人皆说女色误国,”不知过了多久,锦书才缓缓道:“那时候,我觉得这话荒谬极了,若是君主贤名,哪里会有倾国之祸?不过是将一切都推到女人头上去罢了。”
  就像是在前世,是先帝夺了她,与她有了承熙,世人说起时,却不会说先帝荒唐,只道姚氏女狐媚,不知廉耻,迷惑君主,致使纲常混乱。
  现下其实也一样。
  虽然承熙先将罪名扣在了承安身上,但市井之间的传言揣测,也同样不会少。
  只不过,她听不到罢了。
  “现在想想,”锦书笑道:“或许,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承安低头看她,却见眼泪自她笑容中滑落,一时之间,竟生出一股苍凉之感。
  “别这样说,”他道:“是我心甘情愿。”
  锦书擦了眼泪,别过脸去,声音轻不可闻:“……也许我真的是祸水,只会带来不详吧。”
  外边夜色正深,寒风呼啸,她也不在意冷,信手将窗扇推开,细看天际的星子,心里杂乱非常。
  前世先帝夺了她过去,朝野臣工慑于帝威,无人敢言,只会谴责她狐媚,中伤承安以妻献媚,到了现在,她与承安事发,却有那么多仁人志士跳出来,为先帝声名而战。
  人心真是既滑稽,又可笑,还有点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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