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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海知道她在笑什么,无奈道:“是本地人吗?”
“不是的”徐碧城说:“所以下人是要住在家里的,我有些犹豫。”
唐山海拿了公文包,思索片刻,说:“蓝小姐介绍的,应该还不错,应承下来吧。”
徐碧城点头,“好,我待会给她打电话。”
唐山海冲她笑了笑,道:“我中午就回来载你,一起去舅舅家。”
蓝胭脂介绍的应该是没问题,从种种情况推测来,唐山海基本上确定了白头翁的身份,既然蓝胭脂身份可以暂定,那宋勉便也可以推断出来,恐怕也是卧底潜伏者。
只是唐山海和徐碧城都知道规矩,在特工的组织结构里,上级可能了解下级的身份,但下级不一定知道上级的真实身份,这样就算下级被抓了,也不会祸及其他。
另外,与陶大春与唐山海联系也是单线,徐碧城并不参与其中,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对方。因此,唐山海跟徐碧城说,对待蓝胭脂千万不要有什么变化,该吃吃,该玩玩,也不用去揭穿。毕竟在现实生活中,她是蓝大小姐,和电波里的白头翁是两个人。
到了中午唐山海开车回到唐公馆,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他腹中狐疑,推开门来,里面站了两三个人,沙发上茶几上都满满当当堆了东西。
屋里的人看到唐山海,都微微弯腰行礼,打头那一个人笑道:“唐处长,您回来了,我是永安百货公司的经理,唐太太在我们这里选了好些东西。”
徐碧城这时从茶水间出来,端了一盘削好的水果,唐山海眼睛一亮,微微笑了:“你做头发了?”
徐碧城招呼那些运货的人吃点心水果,走到唐山海身旁说:“去了,找了好几条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开门的,做了一上午。”她挑了一缕问他:“怎么样?”
唐山海问道她头上隐隐的发香,也没仔细思考就说:“好闻。”
徐碧城面上一热,退了两步,佯装收拾东西,道:“答非所问。”
唐山海放下包,帮她一起收拾,见她还要那个小本子记下来,“买这么多做什么?”
“你是忙里忙外了,快过年了家里没点过年的样子,不都得我来操持啊!”
唐山海握拳笑了一下,就算知道徐碧城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他也觉得格外动听。
徐碧城说:“去舅舅舅妈家过年,不能空着手吧。毕处长住院了,补品你肯定是要送的吧,宋先生平常帮了你好些忙,过年过节不能失了礼数。”
唐山海抱着手含笑看她掰着指头在算,徐碧城也没注意,又说:“蓝胭脂我若是忘了她,她肯定要跟我急的。李小男平常跟我也说得来,买了一些小玩意儿给她。”
徐碧城一边说,唐山海一边摸着下巴点头附和,似乎觉得她说的再有道理不过了,直到徐碧城说:“还有,陈深喝不了酒,我还挑了一箱格瓦斯。。。”
提到陈深,唐山海嘴角当下就拉下来,不由分说打断了徐碧城的唠叨。吩咐人把要给李默群和孟珂的先搬到车上去,他自己先去楼上收拾一下,剩下徐碧城一人还摸不着头脑,究竟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唐山海简单收拾了个箱子,下楼时东西收拾干净了,人也走了,徐碧城站在门廊下等他,说:“我上午给蓝胭脂打电话了,那个下人叫阿香,是苏州人,原来也是在大户人家做工的,那户人家迁去南京了,但家里还需要她赚钱养活,便想在上海再寻一份差事。现在回家过年了,过了初六就回上海。”
唐山海围上围巾,摆手道:“不用跟我说了,初六她人回来了,你见见,觉得好就留下来吧。”
徐碧城抱着大衣,说:“你不看看?!省的我买一箱格瓦斯你都生气!”
唐山海这才发觉徐碧城面色不对,他站在台阶上赔笑,“对不住了,我真是想到得收拾一下,毕竟在舅舅家住到初三。”
软磨硬泡徐碧城才走下台阶,钻进车子里,关上车门后她问:“毕忠良伤的怎么样?”
唐山海说:“砸坏了一只手臂,磕破了脑袋,现在打着石膏,这年是要在医院过了。”
徐碧城冷笑,“医院过算什么,他原本是要在太平间过的。”
唐山海把车子发动,驶出公馆,淡淡道:“不着急,总有一日送他进去。”
或许是新年要到了,或许是任务告了一个段落,徐碧城也不再提起那些让神经紧绷的事情,岔开了话题,她摇下窗户望着天空,不过下午两点,整个上海被黑云压城,冷风嗖嗖地往车里面灌。
徐碧城打了个哆嗦,连忙把窗户摇起来,静了一会儿突然很兴奋地说:“这是要下雪了吧。”
“看天气应该是了。”唐山海说:“你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唐山海把车开到李公馆门口,孟珂带着两个仆人过来拿东西,还埋怨说怎么带这么些东西来。
徐碧城说虽都是住在上海,但也不是天天来往,过年过节还是要孝敬长辈的。
这话孟珂十分中听,牵着徐碧城的手不放开,这时李默群的座驾从远处开过来,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人护着李默群下车。应该是刚刚忙完了公事。
李默群看到孟轲和唐山海夫妇都站在门外,低声说:“快进去,不要乱出门。”
哪怕李默群是刀口舔血走过来的,经历过昨晚也是心有余悸。
众人正欲转身回屋,不远处传来滴滴的车喇叭声音,李默群转头一看黑色的福特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宝蓝色风衣,个子很高,走路生风,朝李默群恭敬地弯腰示意。
“我当是谁呢?”李默群转而笑道:“原来是阿诚先生。”
明诚道:“李主任,好久不见了。”
李默群唤来唐山海和徐碧城,将他们介绍给明诚,并对唐山海说:“阿诚先生,原来也是在特工总部,是明楼长官的机要秘书。现在是在南京高就了吧。”
明诚笑道:“不敢当,还是跟着明长官,不过混口饭吃。”
唐山海伸出一只手,与明诚相握,“阿诚先生,鄙人唐山海,早就听闻阿诚先生大名。”
唐山海自然知晓明楼和明诚的,毕竟李默群就是接了明楼的班。
可徐碧城不一样,她虽然前世并没有见过明诚,但也知道战争结束之后明楼从汪伪政府要员摇身一变,成了国民政府财政部副部长,主管政策研究。
日本战败之后,国民政府清算了许多汉奸特务,可明楼、明诚却仍旧能够风生水起,可见手段高着。
转而一想,徐碧城又记起了另外一个流言:说明楼与明诚当年是假意投靠汪伪政府,是重庆在经济战线上的一颗暗棋。却不知这样的消息是真是假。
李默群问明诚道:“阿诚先生怎么来上海了。明楼老弟也来了吗?”
明诚说:“明长官仍在南京,交代了些事情让我回来办,我便在上海逗留一段时间。”
李默群对唐山海说:“山海,你还不知道吧,前面那栋空着的宅子就是明公馆。”
李默群指的是道路尽头那幢带着前后花园三层楼的洋房,几次开车也有路过,却不想正是大名鼎鼎的明公馆。
明诚与李默群唐山海聊了几句,便要开车回去了,李默群也不多留。徐碧城跟着唐山海往屋里面走,看着明诚离去的方向,倒是多了一丝疑虑,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晚上,孟珂布了一桌子的菜,一家人拜了祖先,便开吃了起来,唐山海陪着李默群喝酒,一直吃到□□点钟,菜才完全撤下来。
李默群兴致不错,孟珂建议说要不要玩两把,唐山海问徐碧城困不困,要不要休息了。
徐碧城道:除夕当天是要守岁的,可不能这么早就困了,我得赶紧练练。
孟珂听了很是高兴,赶紧叫下人来支起了牌局,李默群做庄家,四个人凑一桌打起了麻将来。
约莫到了十一点钟,徐碧城匣子里面的钱输的差不多了,便笑着说什么也不打了,再打就要提前问舅舅要压岁钱了。
李默群指着唐山海说:你都嫁人了,我可不给压岁钱了,要钱跟他要去。
唐山海轻轻拍桌,把匣子里面的筹码都拿出来放在徐碧城面前,说:“夫人没钱了不怕,先生给就是了,只要夫人开心。”
徐碧城也确实开心,只是精神不济,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唐山海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徐碧城先回房休息了。
李公馆不比在家里,之前在家卧室是套间,唐山海能睡在外面,徐碧城睡在里面,可李默群这里的客房只是卧房,今晚是不得不共处一室了。
唐山海去洗漱好了回到房间来,徐碧城已经给他在床边打了地铺。她也是刚洗漱完毕,新烫的头发微湿,松松地挽在脑后,小脸被水汽熏得红红的,徐碧城轻声说:“委屈你了。”
唐山海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走到徐碧城的跟前,她扬起脸咦了一声:“头发还在滴水啊?”
唐山海道:“刚刚擦了一下,我用不惯电吹风。”
徐碧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哑声道:“我帮你擦一擦吧。”
唐山海像是听到了什么霹雳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呆站在那里,仍由徐碧城把他按在床上,她站起来拿起毛巾一点一点的给他擦头发。
肌肤之亲,毫厘之隔,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今日格外难熬,唐山海紧闭着眼睛,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徐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