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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步宜琛的头,没说什么,掌心的温度却缓缓传到了他的脸上,脖子上,再顺着那股热流汇集到他心里面。
他突然不想躲开。
“小步,你想让大家看着你吗?”
盛繁很认真地问道,“得到了大家的关注,你会开心,对吗?”
她的第二个问题,已经近乎肯定,步宜琛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两个问题具体是什么意思,背后又夹杂着问话人怎样的情绪。
他只知道,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就好像那栋大房子里空缺而阴暗的那一部分被那些热烈的目光给填充满了一样。
他不再孤独,他变得完整。
看着步宜琛那个迟疑的小弧度点头,盛繁的面部肌肉一瞬好像就温柔了下来,她拍了拍步宜琛的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明白了,但是你用错了方法,小步。”
听到否定的话,步宜琛第一反应就是竖起浑身的刺反驳回去,呛声回去,就像他一直以来习惯的那样,用狠狠的尖利的态度,反驳掉一切对他的质疑。
他不止一次地在幽暗的黑夜里想过,要是他永远都是对的就好了,他是全世界的主宰,是所有人的王,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对他嘘寒问暖,他的爸爸妈妈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伴在他的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要是那样,该有多好……
但他的刺还没来得及竖起来,一双温柔的手就好像轻而易举地一拂将其抹平了。
“恶作剧的方式,换来的眼神中只会有厌恶和不屑,你想获得的那种东西,你得靠另外的方式才能换来。”
步宜琛打断道,“什么方式?”
“一颗恶意的心,换来的只会是同样恶毒的攻击,只有用你的善意,才能吸引到同样善良的关心和喜爱。小步,试着放下你的戒备去和人诚心接触,不要再展现你的怨恨和愤怒,而是你的努力你的优秀,你自然会感觉到……”
“骗子!”
盛繁还没说完,步宜琛就愤怒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盛繁,恶狠狠的眼神就好像盛繁刚刚说的那些都拿去喂了狗,“你和那些老师说的话一模一样,你们都是我爸妈派来的骗子!恶心!我讨厌你们!”
吼完,他小小的胸脯还一起一伏的,活像受了多大的气似的。
盛繁抿抿唇,认真看着他道,“你说我是骗子,那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步宜琛找不出证据,但他内心就是觉得盛繁在说假话,刚刚产生的些许好感都变成了恨意,他依旧重复那句,“骗子!”
盛繁不气反笑,“既然你说我是骗子,那我证明给你看怎么样?这局游戏,我要是赢了,你就承认我说的话是对的,然后和小草莓道歉,好吗?当然,如果我输了,你大可以就继续这种你喜欢的方式生活下去,别人说什么都不必置喙。”
步宜琛冷笑,“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向小草莓道歉。”
盛繁笑笑,“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当时的情况,应该是你急着想要救Chris出来,对吧。”
她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这样的情况他一会儿就收拾了,让她看着。
这么好强的小男孩,要是遇到小草莓一时喜爱道具不肯撒手的情况,说不定真的会愤怒气恼。
“可是你的出发点是对的,并不代表你就没做错。身为男生,对女孩子忍让本来就是你应有的绅士风度,再者,良好的沟通也永远比动手来得有效。小步,你的做法出现了偏差,这是我希望你道歉的地方。”
她没有像以往的那些大人一般,自以为是地胡乱判断,而是认认真真地,极富耐心地,跟他解释了这么一长串。
步宜琛的眉头忍不住一跳,紧蹙的眉心徐徐展开。
“我知道了……随便你吧。”
男孩儿的嗓音微微嘶哑,说完这话就转身回到了人群那方去,盛繁无声笑笑,也跟了上去。
步宜琛这样的事做多了,大家也知道他这个人没有什么道歉或者是内疚的机制,故而也没有多大奢望,安抚好小草莓后就开始继续录制,只是小孩子们对步宜琛的距离却明显地拉开了些,愈发地不想和他一起玩耍。
由于步宜琛的举动,盛繁这队被罚接下来的一个线索探寻的环节不能参加,听完这个消息,众人都有些吃惊。
现在基本的身份和线索脉络都出来了,接下来的每一个环节,都相当于是至关重要的决胜点,这样的惩罚,相当于是直接判定了盛繁的出局。
要是她不是凶手也就罢了,跟着其他三个队友或许还有躺赢的可能,而要是她是凶手的话,局面就相当于会在每一个她不在的瞬间对她造成不利,十分地残酷而可惜。
更令人可惜的是,盛繁这次还真就是凶手——只是这会儿众人都还不知道罢了。
一众知道内情的工作人员对盛繁露出了隐隐同情的神色,很想表示这全是冯导演的主意,真不关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的事。
谁让步宜琛录制开始前把冯导演给得罪惨了呢。
于是,在其他几组成员四处奔波寻找线索时,盛繁和步宜琛就坐在节目组特指的全方位封闭小黑屋里,默默地扳手指等时间过去。
步宜琛更是对盛繁投来了讥讽的神色,像是在嘲笑她还想取得胜利的奢望。
估计等她出去后,线索都被人找光了吧。
步宜琛在盛繁的脸上搜索着,想要找出哪怕一丁点儿泄气的神色,可惜他失败了,盛繁比今天下午坐小马扎那会儿还要镇定自若,那张始终笑意吟吟的脸简直刺激得步宜琛想要狠狠打盛繁几拳才罢休。
这段时间索性也没事做,工作人员开始分开让盛繁和步宜琛先去录赛时采访,他们说的这些话都会在后期经过剪辑插入到节目里,对于推动节目的气氛,增加看点具有很大的帮助作用。
第二百四十一章 指证
叫到盛繁时,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和步宜琛说了些什么。
盛繁弯唇笑笑,并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挥了挥手就想跳过这个问题。
然而节目组并不打算放过这一段看点,她们接着道,有摄像师录下了这一段,然后一个回放就出现在了盛繁面前。
这使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和步宜琛说这些。
盛繁微微垂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取舍着什么。话语在她脑海里经过斟酌,滤掉了不想为人所知的部分,交出来的尽皆不是她真心想要说出的话。
她习惯性地给自己披上了一层伪装,一层盔甲。
——但这不是节目组想要看到的。
她们又问了一遍问题,隐隐带着种催促的意味,还带了些引诱和劝导的表情,似乎想让盛繁把真心话都给说出来。
盛繁近乎艰难地开了第一句口,“我和步宜琛,大概曾经……是同类人。”
这就对了!
工作人员们兴奋地动了动身子,似乎已经听到了节目的爆点在噼里啪啦燃起的声音。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或许是因为这种理解,我对他不会避如虎狼,反倒会带一点隐隐的同情和怜惜,像在看曾经的自己……”
“因为孤独,因为无人问津,因为内心知道不会有人真正在乎自己,所以用顽劣的外壳包裹住自己脆弱的心,好像对一切都漫不经心,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和关心,只有那种有如实质般的情绪,才能让我们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存在感,不管是厌恶也好,恐惧也罢,那都只是我们证明自己存在的一种方式……”
盛繁深深吸了一口气,曾经她孤零零存在着的那十多年,让她成长为了一个内心满是警惕和防备的女孩儿,而演艺圈的这条路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调笑和恶作剧都换不来她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步步踏实地走在让自己变强的道路上,才会吸引到越来越多的爱和关注。
强大和胜利,是她带给自己安全感的护身符,所以她拼了命一般地去挣回那些在前辈们看来不值一提的奖杯和荣誉,那是她能找到自己存在感和价值感的东西,她想用这些东西向从前对她展露过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人们证明,她是成功的。
当盛繁遇上步宜琛,即使对这个小男孩的性格感到头疼,但并不妨碍盛繁在他身上看见自己曾经走岔过的路,在看见他费尽心思地博取别人的关注度时,她开始会陷入记忆和沉思,也会对这个小男孩感到几分怜惜。
他只是太孤独了啊。
盛繁垂眸良久,长睫轻轻扇动,突然抬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如果我的话,能让他意识到该怎么正确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会很荣幸。”
采访室内,一时就安静了下来。
等到盛繁回到小黑屋时,已经被获准可以开始去寻找线索了,步宜琛正毫不安分地东爬西爬,好端端的木头椅子都被他拿牙齿啃了几个凹槽出来了。他无聊地蹬着脚就骂了一句盛繁,“慢死了!”
骂完,步宜琛迅速地从凳子上跳下来,眉眼不耐烦地催促盛繁,“赶快!带我去找线索!”
盛繁也不恼,上前就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步宜琛只是挣扎了几下便没再多纠结。
此时,丰余儿的身份牌也终于为众人知晓。
她是盛老板养在外面的情人,在原本盛老板即将拟定的遗嘱里,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会成为遗产的最大继承人,而盛繁这个私生女只能分到百分之三十——这也被很多人认为是盛繁作案的最大动机。
但是在盛繁没出来的这段时间,丰余儿被人找到了一张族谱,里面显示她和苏和悦的母亲苏小姐乃是表姐妹关系,两人从小就交好。
而在博物馆的前任老板徐老板自尽之后,苏小姐没多久也服安眠药自杀了,这很有可能会导致丰余儿产生极端心理,一气之下为表妹报仇也说不定。
毕竟盛老板的死因之一便是安眠药。
面对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