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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波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厉,不过他不敢反驳陈家俊,只是低头认错:“是,我知错了,哥。”
“双易的那个订单做得怎么样了?”陈家俊心情还不错,也不再骂郭长波,开始关心起业务来。
自己这个表弟的,读书都读得傻乎乎的,一个月600块也不能指望他做太多,笨笨的也好,用着放心,要是那些太精明的还不敢用呢。
“上个星期发了一批,还有一批,刚才我看过,明天就可以出货收钱。”郭长波马上汇报。
“这批货是铂金戒指,价格可不低”陈家俊叮嘱道:“看紧点,不要让人调了包,只要顺利交货,这个月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顿了一下,陈家俊想起什么,马上又补充道:“记住,工场的地毯,不要让人扫,也不要让人乱动,那是钱,等化金时,我分你一份。”
死对头赵风就是靠洗金起家,陈家俊对这些很了解,自然不会放过这里。
在他眼中,蚊子再小也是肉。
只要顺利出完这批金货,自己又可以进帐一大笔,就是想想都让人高兴。
“知道了,哥。”郭长波老老实实地应道。
正在说话间,负责守门的保安老郑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陈老板、郭经理,不。。。不好了,双易的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什么不好,乱叫。”陈家俊白了人老郑一眼,有些有不满地说。
为了保证质量,外派订单的公司,会不定时派人去接单的工场检查质量,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没什么好怕的。
老郑头有些焦急地说:“他们还带着警察。”
什么,警察?
还没等陈家俊反应过来,那工场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双易首饰的孙经理带着三个qc阴着脸走了进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一队身穿警服的警察。
平日检查,通常是一到二个qc,这次一来就来了三个,此外,外发部经理孙成光也来了,这事显得有点不同寻常,而令人更吃惊的,后面还跟着警察。
一时间,整个工场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一脸吃惊地看着孙成光一行。
陈家俊心时感到有些不妙,不过还是笑着迎了上去:“孙兄,什么风把你这大经理吹到我这小工场,稀客啊,我刚刚还想吃你吃饭呢,还真是巧了。”
“客气,陈老板有心了。”孙成光的脸上,勉强挤出二分笑意。
“孙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家俊指着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脸疑惑地问道。
有什么事,可以协商,什么事也没说,就惊动了警察,这样看来那事可不小。
“例行公事,还想让陈老板配合。”孙成光的语气,明显透着冷漠。
还不等陈家俊回话,孙成光就对手下说:“去q货。”
那三个双易的qc早就准备好了,闻言二话不说,马上去收发处去检查外发给陈家俊工场的货,然后,陈家俊惊讶地看到,双易的那三名qc,郝然还带了试金石和放大镜。
qc去q货,通常肉眼就可分辨得出,主要检查款式有没有错、边角处理得到不到位、或镶嵌得牢不牢固、角度是否正确,现在出动了放大镜和试金石,只能说明一件事,内部出了事。
首饰分为内和部,内指的是材质,外指的是工艺,查内也就是怀疑材料出了问题:不是偷工减料就是以次充好。
工艺不好,那是技术问题;要是材质出问题,那就是诚信出了问题。
这可是大问题,会要命的。
陈家俊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下意识看看身边的郭长波,没想到郭长波一看到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闪一要往旁边看去,不和陈家俊的目光对视。
不好,要出大事,陈家俊心里一个咯噔,瞪着郭长波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经理,有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女qc突然举起一个戒指说:“这戒指里有铱。”
“我这个也发有铱。”又一个男qc举起手中的试金石。
都不等第三个qc说话,孙经理马上说:“黄队长,问题找到了,请你们出手吧。”
“明白”那黄队长大手一挥:“查。”
一听到戒指里有铱,陈家俊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没晕倒。
陈家俊做首饰做了差不多十年,行业里沟沟道道他也算是门儿清,他自然知道铱的出现代表什么。
偷金。
铱和铂相似,颜色、形状还有属性很相近,但是在价格上相差好几倍,就是行内人也很多不轻易分得出,不少人利用铱的属性,用偷梁换柱的方法来偷铂金,一转手就赚一大笔。
听说九邦去年也查人有人用铱来偷铂金,不过被人及时查出,那偷铂金的人被赵风修理得很惨,那件事在大塘工业区传遍了,陈家俊听说了,暗暗有些可惜,查是发现的人不是九邦的人,而是客户,那多好。
陈家俊也想利用这件事,挖九邦的客户,没想到九邦的公关工作做得漏水不遗,主动和客户沟通,让陈家俊白忙乎一场。
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孙成光不仅来了,还带来警察,这事不仅出乎陈家俊的想像,更超出他的掌控。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陈家俊一下子像傻了一样。
现在工场发展得这么好、这么快,自己的后半生希望都放在它身上,还想靠着它发财,做大富翁,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没想到,就在发展最快的时候,竟然出现这样的事。
完了,出了这种事,以后谁还相信?
想当年,福缘爆出信用危机,当时人陈家俊也参与了,当时幸灾乐祸地看着唐雨和福缘硬生生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成立了几十年的福缘哄然倒下,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因果报应,屡试不爽,今天出现在自己的工场,那时体会不到唐雨的心情,现在陈家俊体会到了。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
要是做了,那还自认倒霉,问题是,这次陈家俊还真是不知情。
这时的有个警察走到陈家俊面前,一脸严肃地说:“你是负责人陈家俊吧,请你打开保险柜配合调查,谢谢。”
陈家俊内心非常复杂,有点魂不守舍打开保险柜,给警察检查,没想到只是翻了一会,警察就在保险柜里,找出一包可疑的东西,经过现场初步鉴定,那包东西正是金属铱。
这一下人赃并获。
刚才还抱着侥幸的陈家俊,当场心都凉了。
心凉了,可是,他的眼睛却红了。
209 赵半仙
初步鉴定是铱,实际上,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差的只是一份权威的报告。
陈家俊不仅亲眼看到警察从保险柜中搜出那小包铱,也亲自参与鉴定,当年在福缘也用过铱来偷铂金,对这种材料可以说很熟悉,看了以来,就是不用等权威鉴定陈家俊也确认是铱。
黄泥掉在裤档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每个做首饰的公司或工场,都设保险柜存放贵重物品,陈家俊的工场也不例外,保险柜的钥匙有两把,分别放在自己和表弟郭长波身上,从保险柜里找到用来偷金的铱,再结合他前面那躲闪的目光,也就是说,这事和郭长波脱不了干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陈家俊没想到,自己就倒在自己人的手上,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看不起、骂他是笨蛋的人。
“郭长波,是你,是你干的好事”陈家俊红着双眼,指着郭长波骂道:“好你个白眼狼,你,你出卖我?”
陈家俊快要气炸,这次栽得太冤了。
郭长波被骂得低下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委屈地说:“哥,是你让我把铱加到铂金里去的,还说这个你有经验,很难查得出,以前你在福缘就是这样干的,我,我可是全听你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郭长波委屈中带着畏怕,活脱脱就是那种冤枉、做替罪羊的可怜人。
唐雨担管福缘后,由于不擅长管理,公司内偷窃成风,陈家俊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趁机赚了一大笔,他把这个作为吹牛的资本,说给郭长波听,没想到这家伙有样学样,竟然在自己的工场干起了这件事。
陈家俊平日拜高踩低,声名狼籍,而郭长波一看就那种老实的书呆子类型的人,现在说话,一个穷凶极恶,一个唯唯诺诺,在场的人都把同情的目光投向郭长波,一些员工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郭经理就是一个喜欢看小说的书呆子,哪里会这些技巧。”
“狗改不了吃屎,难怪偷金,原来在福缘工作时就有前科。”
“就是,警告我们不要做手脚,说为了工场的发展,原来是自己偷偷用铱换了铂金。”
“上得山多终遇虎,我前些时候就奇怪,总是感觉那些材料怪怪的,原来真的有问题。”
众人一边说,一边对陈家俊指指点点,陈家俊本来就气,现在又被人指指点点,本来就鸡肚小肠的他,哪里还忍得住,大吼一声,挥拳就扑向郭长波。
郭长波早就留意陈家俊的动作,一看他扑过来,马上闪到一边,还把失去平衡的陈家俊推倒在地,陈家俊哪里肯这样罢休,又大吼着扑上去,然后表兄弟扭打成一团,等回过神来的警察把两人分开时,陈家俊和郭长波都全身是伤,别提多狼狈。
陈家俊凶狠,但郭长波体格好、强壮,两败俱伤之下,郭长波眼镜被踩碎、头发被扯了两把,肩膀上还有一个见肉的咬痕;而陈家俊也不好过,眼眶中了一拳,一只眼都成了熊猫眼,下体还中了一脚,正中命根,痛得差点没尿。
最后,二人都被戴上手铐,放上一辆由皮卡改成的警车押回警局审讯。
为了防止二人打架,两人分别被铐在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