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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抹额头的汗，发现自己的手腕也尽是汗水。
接着……下一块。
一直在偷师的斗神和破坏神，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然后……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两个字。
‘偏心！’
这还能再偏心一点吗？
不管是蝴蝶切还是倾城剑，整个加起来的锻造时间和次数都不如那一块矿石的提炼长，这……这怎能让人不气愤？
近一天的世间过去了，太阳落下又升起，再偏向西方。
王昃的手臂麻了又木，木了又疼，疼完又恢复，再次麻木……
曾经的老铁匠告诉过王昃，这世间锻造之术，最难的就是叫做‘百炼七彩’的锻造手法。
要将七种不同的金属通过百炼的方法融合在一起，表面上听起来仿佛很容易，毕竟制作一般的短刀，也有用到很多层金属夹在一起泼上粉末进行焊接锻造的。
但那是因为它们的质地是相同的。
合金，可以通过一些化学物理方法将金属融合，形成具有各自特性的东西。
但唯独这个手工锻造，却不可能成功。
老铁匠说他尝试过用六种不同的金属，还是可以成功，但七种……却没有一次能成功。
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技艺不够，造就不深，是因为到了一个瓶颈，只要突破了就行。
可事实上，近四十年的光景过去了，他的锻造水平一次次的提高，一次次的飞跃，却依然不能完成‘百炼七彩’。
老铁匠的一句话一直在王昃的心中飘着，那就是……‘并不是人力可为，就像是……像是上天不允许它存在一样。’
而如今，王昃却要一步挑战十一种，十一种金属的融合。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就仿佛……不超过上天的界限，就配不上女神大人一样，他恍惚间就是这样想的。
王昃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地面上，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一些。
随后猛地睁开，举起小锤就在一块金属上一阵狂敲。
方形到还是方形，只是‘扁平’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竟然让他给锤成了一米见方的薄片。
随后，下一个……再下一个。
十一片金属片最终被叠在了一起，不过也只有一厘米不到的厚度。
“开火！奶奶滴，这样我就不信你们炼不到一块去！”
火焰渐渐提高，整个锻造过程，王昃表面上出力最多，但实际上，长时间提供这种稳定的火焰输出，反倒是‘花花大少’最出力。
他缓了口气，咬了咬牙，又将温度再次提高了一些。
整个铁片开始变红，远远看去，真的仿佛通体一块一样。
王昃举锤就砸。
这应该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奇怪，或者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王昃锤子刚刚落在薄片之上，就突然一个反冲，向后方飞去，直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四仰八叉的滩在那里。
“噗！”
猛地扭头，一股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他娘的邪门啊！”
第二十章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在未来那个以科技为主的世界中，人们发现一个微观的事实，那便是所有物质都由原子分子之类很小的东西组成，而且奇怪的还有不可理解的是，它们之间会留有很大的超过它们本体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空隙。
而这些空隙，却是很难填满的。
因为在这些空隙之间有一种‘力’，排斥，或者吸引，一定的距离是一个‘度’，超过或者试图接近，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破镜难圆’便是这个道理。
那这个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人们发现出现在自己眼中的竟然是……类似的场景？
都是如同浩瀚宇宙一般，空旷中散布着无穷的……各种球？
锻造，不是简单的‘黏合’，而是让这些‘小球’疯狂的运转起来，再有大力让它们之间的距离发生‘互换’，从而混合，从而形成一体。
就像红色的豆子和绿色的豆子放在一个杯中，而锻造就是一个‘摇晃’的过程。
但事实上，那些平时几乎看不到摸不到更感觉不到的‘力’，在金属达到七种或者超过这个数量的时候，显现了出来。
以一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抗争，甚至毁灭整个事物都无法破坏的……‘规则’。
王昃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想来……那为老铁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不是个人能力的不行，而是天道法则，让这件事成为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
王昃的嘴角微微划起一道笑意，他站起身，拍了拍金色裤头上面的灰尘，手中小铁锤一扬，猛地抬头，透过屋顶仿佛看着那无穷无尽的苍空宇宙。
“我勒个打！”
一锤子又砸了上去。
奇迹发生了，他并没有被弹开，而是锤子很正常的，将那铁板压扁了一些。
前后仿佛动作一样，但却是两种结局。
只是……神灵的眼神都特别好使，在王昃的小锤接触到铁板之前，他们都看到王昃的手掌上明显喷出一丝鲜血，直接落在锤头……
王昃是失去了一切力量，但他没有失去他的身体。
血祭虽然释放不出来了，但……‘血仍未冷’。
因为历史上，人类中，只有一个人成功的做到了‘百炼七彩’，他叫做干将，他铸造出两把神剑，干将莫邪。
莫邪，乃是他爱人之名，两把剑，也是他爱人之命。
人祭成剑，人身上又有什么？精血。
在铸剑即将炸炉的时候，一个女人跳了进去。
仿佛……就是这么简单，如若要试图挑战天地法则，就需要用生命之力去交换。
一锤一口血。
王昃猛然间宛若癫狂，不要命的一锤一锤的砸着敲着。
将一张一米见方的铁板好似面团一样来回‘揉捏’。
一会变方，一会变长，一会又层次波浪。
刚开始还没有什么，直到几次锻造之后，在通红的金属之上，人们就渐渐的看到一丝幽蓝的仿佛血管一样的丝线，在金属上‘流淌’。
人之精血，遇金则碧。
没有任何道理，却就会这样发生。
当！
一记重锤，金属之上突然再次掀起了火花，丝丝火星飘散而开，散落到这屋子里的没有一个角落。
而每一颗那细小的火星，即便是落在地上，依然还是那般的红亮，经久不绝，即便是留在水中，也是传出好长时间的咝咝声，引起浓厚的蒸汽之后才逐渐消失。
当！当当！
王昃落锤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但却每一锤都比上一锤更加用力。
锤落，风障起，火花流逝，如苍龙映月。
王昃的整个胳膊已经不规则的变了形状，越发的孔武有力，那丝丝肌肉仿佛在快速生长，就好似一个瘦小的人体上被接上了一只成年大猩猩的右臂。
根根血管爆了出来，人们甚至能看到血液流过，那种血管的蠕动。
而所有的蠕动，都是向着一个方向，锤子。
当！
四位神灵，包括正在不停提高温度的‘花花大少’，都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随着这一声锤声，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地面上的事物，笔直的跳起，又落下。
当！
斗神还有破坏神，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脚踝被震了一下，他们这些随随便便就可御空而行，穿梭宇宙，轻易飞行与神殿与人间之间的大能，被震了一下？
当！
不光脚踝，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震动仿佛直接越过了他们的皮囊，直达他们的心脏，让自己的心跳也随着那种诡异的节奏，轰然震动。
当！
三名神灵同时皱了皱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只有‘花花大少’还在苦苦支撑。
但……也就是这一下。
当！
随后这一锤，‘花花大少’突然感觉全身一轻，一个激灵从脚后跟直冲到头顶，全身所有毛孔无一不猛地张开，一股热气直接从毛孔中喷薄而出。
舒坦……
‘花花大少’差点舒服的呻吟了出来。
当！
又是一响，‘花花大少’精神也受到了震动，仿佛神魂都松了一下，一丝丝在修炼中被一次次突破所震出的神魂裂痕，在这一刻竟然奇异的复合到一起。
当！
而那修为之上的瓶颈，那个让他迟迟没有被天地授予神格的阻碍，那个坚实无比，仿佛亿万年都不会动摇的屏障，竟然……颤了一下。
当！
‘花花大少’猛然醒悟，这些锤声发出来的震动，竟然是在淬炼他的身体和神魂？！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传说中，在突破某一种界限时，天空会降下无穷威能的神雷，表面上被神灵或者精灵视为劫难，但实际上那是一种锤炼身体，让他们的‘格’从一个平凡飞跃到另一个层面，被授予‘神格’所要经历的淬炼而已。
而就是这一个卑微的人类的锤声，竟然……可以拥有这种只有天地才能做到淬炼本事？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
享受着，并偷偷的接受着。
‘花花大少’一面丝毫不松懈的输送着炽热火焰，一面偷偷抬起头扫了一眼两位三名神灵，发现他们都已经退出很远，出了这种震动所能影响的范围。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是的，王昃这种逆天的手段，绝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绝对不能！
单调的锤声，仿佛跟天地一起脉动的心跳。
单调的工作，仅仅铁锭上不变换形状的金属还能证明世间的流逝。
‘花花大少’贪婪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和神魂的变化，慢慢的……越来越接近了，那道屏障越发的薄弱，而自己的能量，那些早就被藏匿在身体之中，被身体记住或者吸住的各种灵气能量，再次以另一种更强大更凶猛的形式爆发开来，洗刷着他的身躯。
他流汗了，幸福的流着这最后被洗涤掉的还属于凡人的部分。
随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