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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称了一些水果蔬菜,到了熟食区,明妍道:“鸡腿要么?”点头。“酸奶?”点头。“腌肉?”点头。“煎鱼?”点头。“糖?”不要白不要地点头……
走到卖卫生巾的地方,明妍松开车子,走到货架前,拿了两包正看着。翟骊一点防盗意识都没有,也不管车子,跟了过来。旁边还有两个女人在挑东西,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忽然出现在这个区域,画面好不和谐……翟骊看着明妍,等了半天,见这次她不问他要不要了,有点奇怪,道:“这是什么?给本王也拿一个。”
明妍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听见,低声道:“凑什么热闹,回去!”将东西扔进车里,推车走了。
到了收费口,前面还有一人。排队时无聊,明妍顺手拿了条口香糖扔进车里。到她把购物篮放到收银台上时,发现收银小姐在奇怪地看着自己。一回头,见翟骊正看着花花绿绿的口香糖,和口香糖旁边另一种包装暧昧的橡胶制品在发呆……
明妍一脸黑线,过去把翟骊拉过来,低声道:“乖啊,这个家里有,回去给你讲……”反正回去他就忘了这茬了。所有超市都把这种东西摆在收费口,不怕教坏小朋友么……
两人满载而归,出来时天已经晴了。明妍心情大好,看翟骊似乎也心情不错,笑道:“走吧,带你去吃开封菜。”到了店里让翟骊去坐着,去买了吃的。两人早饭也没吃,两顿做一顿解决了。一个喝可乐,一个喝方才在超市买的酒,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满桌便只剩鸡骨头了,翟骊把墨镜摘了,把外衣也脱了。明妍看他好像有点热,笑道:“你吃冰激凌么?”去买了两个,给他一个:“尝尝啊。”
翟骊有点不敢下口,早上那个剃须膏,在明妍制止之前其实他就已经舔到了,有点阴影……见明妍吃的似乎很美味的样子,终于也舔了一口,冰冰凉凉的甚是可口。
明妍道:“好吃么?”
翟骊点了点头,明妍笑道:“吃快点啊,不然就化了。”
两人吃完了冰激凌,歇了片刻,正要收拾东西穿衣服要走,明妍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妍妍,小妍!”一回头,就被一个大大的拥抱撞得有点发晕——是自己的好闺蜜兼大学室友,本地人蔓蔓。
蔓蔓兴奋地抱着她道:“真是你,你回来了都不告诉我,我还想去找你呢!”
这突发情况有点措手不及,明妍笑了笑,道:“一直忙着嘛,要不明天中午你来我们杂志社找我,我请你吃饭。”
蔓蔓撇嘴道:“还要跑那么老大远,为了吃你个白食可真不容易。”看见她身后的翟骊,愣了愣,道:“妍妍,你朋友么?”
明妍道:“哦,那个……我们家一亲戚,这两天过来玩……”胡说八道的能力真是练出来的。
翟骊还在那坐着,也没兴趣理她们说什么。蔓蔓打量着他,悄声对明妍道:“他长得好像有点像……”似是极力思索着什么,忽然想了起来:“闪爸里面,和韬韬一起卖烤串的那个爸爸!”闪爸在芈月传之前就开播了,已经演了几集。
明妍倒是没有看,只是知道有这么个节目。心里“咯噔”一声,面上故作镇定,也回头做奇怪状地打量了翟骊几眼,打哈哈道:“有么?呵呵,人有相似吧……哎?你刚才说韬韬卖烤串,是怎么回事?”
一提这个,蔓蔓双眼立刻泛起桃花,灿笑道:“嘿嘿,我跟你说啊,我们家韬韬……”果然,一讲到wuli韬韬,蔓蔓就打开了话匣子。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女人啊……
又说了几句话,明妍看见蔓蔓的男票也在那边,跟他点了点头,道:“快回去吧,人家都等急了,我也要走了。”对翟骊招了招手,正要下楼梯,蔓蔓拉住明妍,看了看,目光有些不忍道:“小方,他找过你。”
这么些天第一次听到小方,明妍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先是一酸,复又是生气。蔓蔓柔声劝道:“他问我你去哪了,我告诉他你出差了,前几天……”
明妍不想听下去了:“他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蔓蔓道:“妍妍,你别跟他这么闹别扭了。”他们三个人都是大学同学,明妍和小方的一切蔓蔓都一直看在眼里。
明妍笑了笑:“行啦,我走了,有事打电话啊。”拉了翟骊,逃离一样地离开了。
回去的一路上明妍都不说话,翟骊也没说也没问,两人默默地走。到了十字路口,明妍一时走神,见没有车就过去了。倒是翟骊拉了她一下,那眼神好像在说,她让别人看红绿灯,自己却没以身作则。
到了家,下午无话。明妍给他打开电视,调到安全一点的家庭影院。把电视放着,他愿意看就看,明妍也不管了。看了会书又看不下去,想写写稿子,更是半个小时都没憋出半行字。心中一气,狠狠把电脑扣上,去卫生间拿了扫帚拖把,打扫打扫房间好了。
明妍在翟骊面前晃来晃去,挡了电视。翟骊道:“你在干什么?”
明妍头也不抬:“扫卫生。”见翟骊似乎很闲,心生一计:“要不给你也找点活儿干?”
翟骊道:“做什么?”
明妍道:“你闲着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
翟骊道:“骑马、打猎、喝酒……”草原boy的娱乐活动还真丰富,比自己高级多了……
明妍道:“来,你过来?”将拖把放到他手里:“我教你拖地。”
翟骊奇道:“拖地?”
明妍点头道:“把地擦干净。”
翟骊道:“地就是让人踩的,你擦它作甚?反正还不是会脏。”
明妍道:“那你洗完澡反正还会脏呢,还洗什么澡?”
这是个反问句,在翟骊那却变成了疑问句。翟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所以你老洗什么澡?日日洗夜夜洗,本王看你一天恨不得住在那卫生间里。”
明妍一脸黑线,真是挖坑自己跳了,怎么能拿洗澡的问题跟他论……
明妍抓大放小,先解决主要矛盾:“你看哦,就这样。”拖了几下给他看:“我扫你拖。”
翟骊居然照做了,幸好他不知道这按他们那里应该属于下人做的工作,否则自己居然使唤大王拖地,是不是不想活了?
翟骊拖了几下,竟觉得这拖把颇为有趣。能退守,能进攻,近可打人,远可扫脸,若是用在战场上……明妍见他刷天扫地虎虎生风,一把拖布使得像丈八蛇矛,心中暗笑。
☆、广场片片枫叶情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明妍坐在沙发上喘气,只觉家里的地从来没这么干净过。迎着落日的余晖看过去,地上水迹犹未干,兔子在上面蹬过,留下一串小小的足印。
明妍趁机给翟骊洗脑:“你看,把地拖干净了,有木有觉得很开心?”翟骊看着兔子,呆呆点了点头。
电视上《大话西游》在两部连播,已经快演到结尾了。“我嘅意中人系一个盖世嘅人物,有一日佢会踩住七色云彩来娶我。我估中咗嗰开头,但系我估唔到个结局。”粤语版的原声更有味道,这经典的片子明妍看过很多遍,小时候不懂,后来慢慢懂了。虽然已不会再流泪,但也是长叹一声。
电影结尾,熟悉的《一生所爱》旋律响起,明妍久久呆坐,又是幽幽一声叹息。翟骊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知道她好端端的叹个什么气。
明妍道:“电影能延长人三倍的人生,义渠君……”看向他道:“你喜欢看戏么?”
翟骊摇头:“有什么好看,都是假的。”
明妍笑了笑,看来很多事情古人还是无法理解。明妍起身,去做饭了。
晚上,饭菜端上桌子,翟骊看了看,道:“怎么你做来做去就是这几样菜?”
明妍笑道:“看出来了?”做饭并不是她的强项,都说程咬金只有三板斧,明妍其实也只会六个菜。
明妍道:“挑食是不好滴,翟骊小朋友。”叫别人吃,自己却吃的很少。
2016年1月14日周四晚
饭毕,天也快黑了,明妍换了一身运动服,似乎又要出门。
翟骊道:“你去哪?”
明妍道:“广场,你去么?”
翟骊虽然不知道广场是什么,但只要出门他就愿意。也起来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到了街上,翟骊道:“你去干什么?”
明妍笑了笑:“跳舞呀。”她从五岁就开始学跳舞,一度差点就进了专业的舞蹈学院。后来若不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她的人生就走上另一条路了。如今她做了社区义工,一有空就义务去教大妈跳广场舞,也算给自己的爱好一个交代。
翟骊有些惊奇:“你还是舞姬?”
明妍汗颜道:“差不多吧……”心中暗笑,连去干嘛都不知道就要跟着去,果然是闲不住的野马驹子。等一会儿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广场舞,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走了二十分钟,两人来到山顶的广场。大妈们一见明妍来了,都笑着围上来:“明老师你来啦,我们都想你了……”
明妍也笑了,只有在跳舞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去想,逃离生活中的烦恼。她挺喜欢跟这些阿姨呆在一起的,她们其实都是很可爱的。
有人看见了翟骊,笑道:“明老师,他是你的男朋友么?”
“额……”明妍一懵,跟大妈们在一起的唯一烦恼,就是你的个人问题,不再是你个人的问题。她知道自己若是说出半个“不”字,立时会有十七八个大妈,每人拉来十七八个男人给她介绍。
明妍木木地点了点头——说是点头,倒像是被人在头上扳了两下,弱弱地道:“是。”
大妈立刻热情高涨,又围上了翟骊,七嘴八舌道:“老听小妍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她说有男朋友了我还不信,一直想把我儿子介绍给她呢。”“你眼光真好,上哪找我们小明老师这么好的闺女。”“你是哪里人啊?”“现在做什么的?”“过年带小妍回家吗?”“什么时候结婚啊?”blabla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