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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骊脸色一变,道:“本王才不稀得看小丫头……”又不是没看过真的,画有什么好看的……
明妍笑道:“我没说是裸体画啊,是我姐给我画过别的画。大王,您想歪了。”
翟骊知道她是故意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目视前方,盼那小伙子动作快些。明妍却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画完。
终于,画画完了。画师向他们点了点头,翟骊终于松了口气,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活动筋骨。明妍却立刻站起来,走到画师身边看成品。画师仔细地将画从画板上取下来,递给她。
明妍笑的很满意,付了画酬,笑道:“不用找了小帅哥,以后好好画画!前途无量。”
小伙子脸上一红,点了点头。明妍哈哈一笑,往外面走。
翟骊也凑了过来,想看看那幅画,谁知明妍却动作飞快地将画卷了起来,拿在怀里。
翟骊道:“你这是干什么?”
明妍眨眼笑道:“这是我的,不给你看。你要是想看,求我呀?”这张,也许是她与他唯一的“合影”,她不会给任何人看,也包括他在内。
虽然也很好奇,但是这么大庭广众的,又不好去她怀里抢夺。翟骊看着她,哼道:“有什么了不起,不看就不看。” 两人出了公园。
☆、再遇卿
出了公园,找地方简单吃过午饭,两人驱车到约定的地方与向导见面。
音响里还在放她导进去的水浒评书,正说到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这一群人呐瞪眼就见土地破裂大树是连根而起,愣叫鲁智深给拔了出来……”
明妍听到这里,笑道:“人有多大胆,树有多大产。翟驹,你们义渠的勇士,有没有能倒拔垂杨柳的?”
翟骊也有些惊讶,摇头笑道:“本王是不能,估计虎威也不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谁能。
明妍道:“这毕竟是虚构的,好端端的大树哪能说拔就拔……不过这倒是水浒传里,最有名的段落之一了。”他们还有许多故事没有听完,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听书。
说着话,已经到了地方。约定的时间还有点早,明妍下车,拉翟骊到路边一个水吧坐着喝冷饮。等了一会儿,翟骊见对面有个人向他们跑过来,以目示意了明妍一下。明妍转头时,那人的身影却被过往的车流挡住了,看不大清楚,不过估计就是来接他们的人。
片刻那人到了近前,翟骊起身,明妍正埋头努力地喝光最后一口柠檬汁,还没站起身子,只听那人道:“您好,两位是从D市来的么?我是XX旅游公司来接你们的……”虽在西安,却有一点北方口音。
明妍转过身子,忽然浑身一震。那人看见明妍,也似惊得呆了。怪不得,刚才觉得那样陌生,又那样熟悉。
翟骊只见那人,约莫二十五六年纪,周周正正并无什么特别。只是大约长期在外奔忙,身上有一种超越这个年纪的沧桑。明妍转过来的时候他的话忽然停了,那个样子,像是一个人梦见已经消失的一切又失而复得,喜悦中又得而复失的难过。让人不敢惊扰,生怕他一惊醒就横死眼前。
而明妍似乎呆了,半天都没说话。翟骊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连那次在马场看见方洺和明钰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那时她惊讶愤怒不信痛心,可是现在却呆呆的,连嘴唇都不动一下。
七年的时光扑面而来,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在某个安宁的时间里,就这么突然而然地来到面前,无处可逃,措手不及……
那男子忽然欢喜万分地道:“小妍,是你!”
明妍话也不说,别过脸去,抓起包就走。
翟骊心中诧异,也跟了上去,那人却比他还快,跑到了明妍前面,拦住她的去路,急急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
明妍忽然道:“住口!”声音不小,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明妍冷笑道:“我不认识你,而且我现在对你们公司很不满,我要解约了。”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来,她势必认识这男子,而且其中恩怨不浅。
明妍回头看了看,将翟骊拉过来,道:“我现在要结婚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那人的目光忽然变得很痛苦,道:“不对小妍,你在骗我……我一直在找你,也去找过莫叔,我……”
明妍再也听不下去,迈步转身走了。越走越快,直到奔跑起来。
翟骊的目光也渐渐平定,经过那人身边时,忽然道:“你是不是叫徐青?”
那人犹在恍惚,听见这句话,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可能是从公司那里来的,一直是前台负责联系的,而且之前告诉他们的名字不是他,那个人忽然生病住院了他才不得不亲自顶上的。如果他与明妍是她说的那种关系,明妍更加不可能对他提起自己……片刻心念转动,想了很多解释,可每一种都说不通。
翟骊看着明妍跑去的方向,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半晌,忽然道:“XX酒店。”
徐青不明所以,翟骊道:“就在那,你明天来,一切照旧,做你的向导。”
徐青自然惊喜,可是实在不明白翟骊是什么意图。愣愣地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明妍连车也不要了,一个人跑回了酒店。奔跑的疲惫将泪意挤走,到了房间,她气喘吁吁地在床上倒下,好像再无半点力气。
良久良久,明妍忽然又跳了起来,将包里的东西疯狂地往外倒。倒的空了,跪在地上急急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间扒拉着。似乎没有翻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将包都翻了过来。
包底的夹层上卡着一张纸片,已经皱了,有点褪色,纸片的一角似乎被火烧过,犹带焦痕。
明妍对着上面的两字名字发呆,再翻到背面,是一个单位还有地址电话:陕西省西安市梦烟旅游公司。
又是良久,她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却比哭还难听。那么长时间,自己哪怕看一眼这张名片,看一眼上面的字,哪怕只看一眼都不会有今日的事。生活每埋下一个伏笔,你都不知道那个与之对应的照应哪一天会到来。所有的过去都是□□,隐了形地跟在她的身上,不光让人寝食难安。还在已经习惯了它的滴滴声,认为它不会爆炸的某个时候突然炸响。七年的时光一下子扑面而来,那些开心或者痛苦的、她尘封在心底连轻轻碰一碰也不敢的回忆,一下子全涌了出来,扑的她喘不过气。
明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将名片撕的粉粉碎。狠狠扔向空中,碎片却落的无处不在。她蒙上被子,将整个人都蒙了起来,瑟缩成一团……
过了很久,翟骊也回来了,去敲了敲她的门。想不到的是,门很快就开了。更想不到的是,明妍笑面如常,穿的整整齐齐,连头发也一丝都不乱。看见他,道:“进来吧。”
越平静就越有事!翟骊想起了她去夜店那日,缓步走了进去,神色存疑。
屋里也没什么异样。他原以为会看见一室乒乓狼藉,却什么也没有。地上的纸片收拾干净了,倒了一地的东西也都放回包里了。一切都正常的很,只有空气里一股浅浅的、熟悉的薄荷气味。
明妍给他倒了杯水,平静道:“车开回来了么?”
翟骊道:“你还记得有辆车啊?”
明妍嫣然一笑,道:“晚上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想逛夜市。”
翟骊心中不忍,道:“好。”
灯火阑珊,夜幕下的古都更加迷人。明妍连吃带逛,买了点喜欢的东西,还买了几个迷你兵马俑摆件,说要回去送给包子。一直逛到很晚,翟骊不忍心打扰她,又不能不道:“妍姬,该回去了。”
明妍似乎有些不舍,但也点点头,两人回到酒店。
上楼,先经过的是明妍房间。明妍说了声晚安,刚要进屋,翟骊道:“本王可否进去坐坐?”
他一定是有话要说,这一晚上都没问,也该说了。明妍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请他进去。
已经很晚了,街市繁华喧嚣,可是这里外面却很安静。两人在屋里坐定,明妍低头不语,忽然摸出了她心爱的烟盒。铁盒打开,翟骊看见里面只有两支烟了,细细长长的白色香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别致的小烟拖。
明妍拿出一支插在烟拖上,另一支递给他,道:“你要么?”
翟骊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东西,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递烟了。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但总是不太喜欢,那气味熏得人很不舒服,可她这个的气味却是淡淡的,很好闻。
翟骊道:“这是不是种恶习?”
明妍淡淡一笑,道:“人总有恶习,我这,不算恶习。”她并不上瘾,只是偶尔。从前在方洺面前不敢,可是现在也没什么所谓了。明妍点燃了那支烟,然后在空中一划,细长的火柴在空中熄灭,冒出缕缕青烟。她将烟的细环拖套在纤细的食指上,道:“好看么?”在电影里看见的,很漂亮,她就也买了一个。不论抽烟与否,她很喜欢这个小东西。从工艺品的角度来看,很是迷人。
翟骊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说那东西好看,还是在说她此刻的绕指温柔、别样风情。
明妍幽幽道:“这是那年给卷烟厂写专访的时候客户送我的。我见过最有格调的人,做烟草生意的人却从来不抽烟。连这个烟盒,还带了二十支薄荷烟,就是这种。”扬了扬手里的烟道:“这是限量生产的,市面上没有因为销量不好,所以只送亲友。这种烟里的毒质含量很低,可正因为它毒物少,所以抽着没劲,一般人不买账。”笑了笑道:“你说人多奇怪,明知道越有劲的越有害,可还是要那一种。”
翟骊微微皱眉道:“你也别抽了。”
明妍道:“一共二十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支,这两年,总算要抽完了。”又笑了笑,道:“最后这两支了了,我就再也不碰了。”
翟骊忽然有些后悔,方才若要了那支烟,她岂不是可以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