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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忘然在他胸前推了一把,略有些警惕的左右扭头看了看,然后抬手揪住他搭在脖子上松松垮垮风领带,步子一迈一合,转到了一株最粗的大榆树背后,硕大的榆树伞盖霎时有些枝摇叶颤,飘下来几片鲜活葱绿的叶子。。。。。。
陈露华怔怔的看着大榆树后露出来的两片重合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脸的泪水,她的初恋,暂且称作初恋吧,就像那些榆树叶子一样,鲜活年轻,但却死了。
起初,她很愤怒,不过很快,她却释然了,到了最后,她甚至有些为之庆幸。。。。。。
陈露华在墙角蹲下,抱着膝盖开始愣神儿,直到听到背后不远处两个男生鬼鬼祟祟的翻过了学校后门院墙,才撑着又麻又酸的吃力的站起来,回过头望着那片被翻过去的高高的水泥墙,像是安慰自己一样露出一个强拉硬拽的笑容,像来的时候一样,轻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半个月后,因为父亲工作的调离,她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到了实验一班门口。。。。。。
正值课间,于忘然正坐在窗边的的座位上,撑着脑袋边打哈欠边翻书,对面一个男生和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正在聊天。
陈露华站在门口偷偷看着他的时候,忽见他抬眼朝门口看了过来,于是忙咧开嘴朝他笑了笑。
于忘然略怔了怔,眼睛里茫然的目光表示他正在回忆她是谁,然后眼神一亮,认出了她,随后唇角一弯笑了出来,向她挥了挥手。
权且当做是告别吧,陈露华也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诺干年后,她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也辗转换过几任,但她已经没有了十七岁那年,对某个人那样纯挚又热烈的向往,直到现在她依然偶尔会想起当年,并且在心里惦念,祝福,当年在榆树下接吻的两位少年,如今依旧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凑个一万,噜啦啦。。。。。。
第3章 好久不见【3】
于忘然第一次见到骆浔忆的时候,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午后,也是在那一天,连下了一周的雨的S市终于放晴,那天阳光燥热,空气湿润,学校花坛里的花像渡劫成功得了道的精灵一样,一朵朵开的无比绚烂。
难得的晴天,好看的景,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窗外的风总是把窗帘吹的来来去去摇摇晃晃惹人心烦,于忘然把手里的钢笔搁下站起来去关窗,然后随手把窗帘掀开一条细细的缝向下看了看,就在空旷无人的花坛边看到了那个坐在花坛边上的少年——雪白的衬衫背后,花团锦簇。
或许是那幅画面的颜色对比度太强烈,也或许是那几株芍药太妖艳,而那件白衬衫太素净,当两种格格不入的色彩在他视线中相逢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句酸诗。。。。。。
春华不死,秋节长生。
只是不知,你来自春,抑或是秋?
于忘然一贯的发散性思维和他无可救药的处女座使他很想把自己的相机拿出来拍上一帧静止的画面,然后好好的把那对比过于强烈的色彩修一修,它太需要柔和。
底下那少年双手撑在台子上,懒洋洋的把背塌了下去,两条长腿一前一后的踩在花坛周边的台阶上,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朝下张望,于是抬起手放在眉睫遮住晒下来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了上去。。。。。。
窗帘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到了脸上,骚的他鼻子痒痒的,于忘然关紧窗户拉上窗帘,揉揉鼻子坐回了座位上。
没过一会儿,下课铃叮铃铃的响了,原本安静的办公室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老师和学生,于忘然不为所动的伏在桌案上改卷子。
“孺子难教,谁幸吾哉!”
一位身着亚麻休闲裤,半袖格子衬衫的男老师风风火火的打开门走了进来,大马金刀的拉过一张凳子在于忘然身边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缸仰头灌了一肚子冷水下去,才把额头上的热汗逼下去一半。
于忘然转头看了看他,屁股往旁边一挪,离他远了点。
男老师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敦下茶缸说:“我在学校里不抽烟!”
虽然没多少烟味,但你身上汗味不小。
于忘然抬头冲他敷衍的笑了笑,把成绩册拿过去开始登记每个学生的成绩。
男老师顶着满脑袋的汗很是无奈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小子锯嘴葫芦心思太重,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说完掉头冲门口喊:“进来啊,站外面垂帘听政嘛姑奶奶”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往前蹦了一下,夸张的敬了个军礼:“到!时刻听吾皇宣召!”
“滚进来!”
“嗻!”
女孩儿弯腰弓背快步走了进来。
对面得闲的年轻女老师笑说:“向老师,你的学生都太可爱了,于忘然同学帮你改两个班的卷子,一句抱怨也没用,你多省心啊”
于忘然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录成绩,闻言淡淡道:“被他逮着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向阳没搭理他,抬手拉住女孩儿胳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瞧瞧你穿的什么?都说咱们学校最人性化给你们的校服是小西装小裙子,你还非得在裙子里面加东西,穿的什么?丝袜?”
女孩儿大喇喇的把短裙裙角掀起来:“什么丝袜,这是沙滩裤,方便运动,不然跑起来多尴尬呀”
向阳头疼:“放下放下,这会儿你不掀别的女生裙子改掀自己的裙子了,明天给我脱了!”
说完,自觉不妥,又道:“换了!还有你脖子上的领结,扎上”
女孩儿把嘴绷成一条直线,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长的漂漂亮亮一小姑娘,没一点女生的样子,亏的你的名字还叫林淑尔,你的淑女气质呢?被狗吃了?”
林淑尔作势要解校服衬衫的扣子:“老师我里面还有一件背心儿呢,也要脱了吗?”
向阳再一次完败。
被她挤兑的脸色通红的班主任抄起语文课本切入正题,师生俩就‘陈情表’一课展开深入的文学探讨”
“我就让你站起来用大白话把古文翻译一遍,你手上还有辅导书,你都不会讲,你都讲不下来,再说一遍,臣以险衅,夙造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什么意思?”
林淑尔眨着活泼灵动的大眼睛天真无辜的说:“我生下来的时候是早产,六月就出生了,险些活不下去,我爹怕我死了就天天背着我,有什么问题吗老师?”
向阳:。。。。。。
于忘然写了一上午的标准‘王氏行楷’终于扭曲了,把钢笔夹在手指里,挡着脸偷笑。
就在向老师考虑究竟是应该把他亲爱的学生掐死还是捏死的时候,林淑尔眼睛一睁:“咿?于忘然你在这儿啊?物理老师找你半节课,让你领学习报呢”
于忘然把成绩册合上放好,抱着批改过的一叠卷子起身道:“那我回班了老师,成绩都录完了”
林淑尔叽叽喳喳的接嘴道:“啧啧,向老师,你怎么逮苦力尽冲着一个人使劲儿呢?咱们然然这小身板吃的消吗?”
于忘然白她一眼:“向老师,我走了”
向阳乏力的挥挥手:“把这丫头领走,你们不是关系好吗,帮我说说她”
于忘然应了一声,领着林淑尔出去了。
刚出办公室,就见一个男生从他眼前恍了过去,由年级主任领着往楼上的高三办公层去了。
方才还以为是阳光下的反光效果,原来这个人的发色真的很浅,像漂染过的深灰色,衬衫短袖下露出来的胳膊肤色很白,白的和他身上的白衬衫有的一比,背影挺拔双腿修长,很适合打篮球。
林淑尔凑过去也盯着上楼的男生背影看,“谁?这么拽?不穿校服?哎。。。。。。看不到脸”
说完垫脚搂着他肩膀,啧啧道:“看到那双大长腿了吗?身材真够拔高的”
于忘然夹着试卷往教室走:“东西藏好了没有”
林淑尔把短裙使劲儿的往上提:“我找了个用完的卫生巾包装袋装起来藏课桌里了,保准儿没人碰”
“千万别让向老师发现给我没收了,他收走就不还,烦死了”
“就算他突击检查我书包,还会碰我的姨妈巾吗?哎呦呦我的裙子怎么拉不上去?啊啊啊,还拴着腰带呢,忘了忘了,嘿嘿嘿嘿”
于忘然很无语的看她一眼:“既然想露腿,不穿短裤就好了啊,你看不到班花每次见你在校服裙里穿丝袜时候的表情吗?可怜可怜他吧”
他们恩威并重颇具名望的班主任,青年才俊一表人才的向阳老师,被学生们起了个绰号——向阳=向阳花=一朵花=霸王花=班花。
“嘿嘿,他怎么不换个方式理解呢,有人天天在他眼前儿上演免费的黑□□惑,不辜负阳刚气盛青春年少啊”
于忘然歪头朝她看不见的地方翻白眼。
预备铃响起,走廊里一下变的匆忙,原本慢慢悠悠的于忘然忽然拽住林淑尔的胳膊拔腿往楼梯口跑。
俩人从小光屁股玩到大,自然非常有默契,只要于忘然不遇到让他着急上房的急事,根本不会表现的这么“激动”。
于忘然是个很别扭的处女座,他洁癖,但却懒的病入膏肓,这两点在他身上并不矛盾,比如在他眼中容不得不整洁,但他懒得打扫房间,于是他可以在不上课的周末一整天躺在床上,不下床走动一步,就是为了不把房间弄的脏乱,自从他上了幼儿园小班亲眼看到同伴的小屁孩儿在午休时爬错床,爬到了他的床上忽然打了一个嗝,中午喝的奶就这么跟着他的嗝跑了出来,哗啦啦吐了他一床。。。。。。从那时起,他对自己的私人领地形成了强烈的主权意识,并且处女座事儿逼属性开始苏醒,在他五岁那年在家里立了第一条,禁令。
不准任何人在任何时间进入我的房间,吾一日不死,汝等终生莫入。
嗯,就是这么写的,吾一日不死,汝等终生莫入。
此人老牛拉破车久了,忽然跟发春了一样往前奔,林淑尔还跟着他跑的挺兴奋,一直到楼梯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