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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长时间?”周东飞生怕真的跟柯净宗和厉道人说的那样,一住好几年。时间耽误了不说,而且还把家人都扔下了。此外,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要是一直住在一个尼姑庵里,这事儿传出去就不爽了。不说是一辈子的污点,至少会成为败家林等货口中的笑料。
“看你的悟性和造化。”慧觉大师平静的说道,“或许朝闻佛法而夕悟佛理,又或者,十年八载也不得解脱。”
快了,说不定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慢了,半辈子都挣不脱心魔的纠缠。
这事儿整的,相当蛋疼。
“可,弟子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那是你的事情,与贫尼无关。”慧觉大师闭目,有节律的敲击着木鱼,口中喃喃有词。
拒绝聊天,直入主题。郭梦莎不通佛法,周东飞也只知皮毛。就这点皮毛,还是当年老妖怪给他灌输的一些。他听得出,大师这是在诵读《地藏菩萨本愿经》。
地藏菩萨,立下宏愿自坠地狱,发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欲以一己之力,度化亿万魂灵。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大悲大愿,大圣大慈。这是个有大慈悲心的,而且是个有大毅力的。而周东飞克制并消除杀戮过多而带来的心魔,岂非正需要大慈大悲、大坚大毅?
经文很长,郭梦莎听的云里雾里。周东飞听得仔细,一开始不能进入状态,心中的挂碍太多了。但是时间长了,心中渐渐空明。似乎胸中那些淤塞之气,渐渐的扩散开来。而到了最后,甚至有种不吐不快、长啸大吼的意愿。
铛!铁木鱼一记敲击,直奔心神深处。周东飞和郭梦莎一个激灵,当即从各自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周东飞眼睛一亮,笑道:“大师高明,弟子似乎真的有所悟了。”
这不是虚话,他真的似乎找到了一些奇怪的感觉。但是,哪知道慧觉大师却叹息一声,“反了!反了!你太聪慧,不通佛法却能悟得佛理,疏导之法反倒对你无益。正因为你悟得多、悟得快,以至于你不会坚信。得来容易的,失去也容易。倒不如那些愚昧无知的村妇莽夫,领悟一点便笃信一点,坚定不移。”
聪明也是罪过,汗颜!
不过,慧觉大师却把目光投向了郭梦莎,点头说:“这倒是个可点化的。你留下吧,在此小住三两月,静悟一段时间,对你有好处。”
所谓的有好处,肯定是有助于她心境的提升。当初,镜湖公能将吕奉笙的实力强力拉升到超级高手的水准,那么周东飞和郭梦莎相信,眼前这么莫测高深的前辈,也有能力将郭梦莎的心境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不需要太多,哪怕能赶得上提升前的吕奉笙,已经堪称莫大的机缘了。因为按照寻常的提升节奏,郭梦莎能在十年内有大的突破,就不算太慢。而今慧觉大师只说需要三两月,岂不是一个大造化?!
郭梦莎大喜之余起身拜谢,恭恭敬敬。“弟子谢大师点化。”
“都是机缘,不必言谢。”
而周东飞则苦着脸问:“大师,那弟子我呢?不会说连您都没办法了吧?老家伙可是说过的,若论心境修为,您比他都强。我看这普天之下,您必然是心境修为第一人了。要是您都没办法,弟子可就麻烦了。”
而慧觉大师此后一说,周东飞知道:这次真的麻烦了!
第665章 邪魅!可爱!
“疏导对你没有,只能说疏不如堵了。”慧觉大师放下手中的木鱼槌,说,“强行压制吧。当心魔再度大炽的时候,以自己的大毅力去降伏。心中本真若是胜了,你有大造化;若是败了,这辈子就老老实实,莫要再伤性命。”
也就是说,要是周东飞挺过去了,那就可能一步登天。至于能“登”多高,倒还不好说。但要是挺不过去,那么这辈子就别玩儿命了,手中别再流别人的血。
换做平常人,手中没有杀戮或许很简单。但是,周东飞却做不到。身为暗影和龙组的双重政委,手中不沾血迹只是一句空话。而且,兽营大敌还在,群狼尚且环伺,周东飞必然清净不得。
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要是降伏不住,却还不得不伤人,结果会是怎样?”周东飞问。
“不知道,没人敢这么尝试。”慧觉大师说,“心魔初现,神智错乱;心魔再现,生死一线。贫尼当初也只是勉强捱过了两次,第三次不敢想象。而你,似乎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吧?”
周东飞一听,浑身冰冷。下一次心魔再现的时候,或许就是自己承受的极限了。生死一线,听起来真特妈的恐怖。
但慧觉大师又说:“别有太多的执念。确信你自己即便杀人,也是降妖除魔。胸中存有一份正气,破除心魔的时候自然无坚不摧。”
这样的论调,和当初老妖怪所说的很接近。老妖怪一生杀过多少人,但自信所杀之人都是大凶大恶的该死之人。老家伙能成功达到现在的境界而不被心魔所扰,自然是这个原因。
“还有,平时多静悟。虽然没必要终日聆听佛理道法,但也尽量洗涤自己心中的污秽。坦坦荡荡,无欲则刚。”慧觉大师这样的话,已经不是佛法的范畴,完全就是一种修身养性的道理。但各种养心之法到了尽头,终究都会相通,殊路同归。这一点,倒也不算奇怪。
但是,这样的一个小要求,对于周东飞而言依旧有点过高。单独拿出一段时间,做那些无聊的静悟?整天盘坐着,不问外面的事情?他哪有那个时间。
但周东飞也知道,慧觉大师说的都是对的。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施礼,说:“弟子明白了。既然短时间内不能解决心中的魔障,那弟子先去处理了手头上的几桩事情,回头再来聆听大师的教诲。”
慧觉大师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周东飞拉着郭梦莎一同来到院外,笑道:“妹子,你这次捡到大便宜了。大师亲自点拨你几个月,到时候肯定一鸣惊人。”
当然,郭梦莎能有这样的机会,也归功于她原本的实力已经相当浑厚。新生代的女子之中,她和周芯堪称双璧。而且,她比周芯步入这个境界更早,也更加的稳固。如今突破在即,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郭梦莎会心一笑,原本邪魅的气质在这深山古刹中也变得有些淡泊致远。周东飞心中一动:跟着师娘这么混下去,郭大小姐该不会慢慢养成阴妍那种仙佛般的气质吧?那可就绝了。
“而且以后,咱们也算是师兄妹了。毕竟……”周东飞悄悄指了指阁子里面,低声说,“是我师娘。我觉得,我师父早晚还会来找她,到时候咱们也是一家亲。”
郭梦莎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师娘所收的弟子,哪怕不入宗门,但称呼一声师兄妹也是常理。
但是,阁子里却突兀响起了一道沉闷的木鱼声!铁质的木鱼敲动,只此一下,便鼓荡起了汹涌之势。周东飞和郭梦莎甚至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仿佛以小阁子为中心,向外荡漾着怒涛般的波纹,层层推进,势不可挡!
大气磅礴,浩浩荡荡。
当然,这些都是玄妙的感应,并非真实。只不过在周东飞和郭梦莎这种高层次的练家子身上,才能准确感知到。
这还是一个女人所能爆发出的威势?那看似匀称的女性身体之中,怎能蕴含这种可怕的气劲!
庞大的气场,不怒自威。佛法高深的慧觉大师,早已不会再犯嗔戒。但是,她也容不得周东飞满口跑火车,在佛门清净之地肆意妄谈她的红尘俗事。所以,虽然其中没有怒气,但也衍生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周东飞咧嘴一笑,没敢出声。只是简单朝郭梦莎打了一个手势,便嗖的一声跑出了后院。
郭梦莎很开心,因为她很少看到周东飞这货也会担惊受怕。她能感觉出,这货对于慧觉大师有种本能的敬畏。这无损他的勇武,因为多半还是出于尊敬。郭大小姐惬意的伸了伸懒腰,便精神抖擞的回到了小阁子里,静静坐在了慧觉大师的身边。这是一位可遇而不可求的名师,虽然郭梦莎没见她施展一招一式,但两次陡然爆发的气势,已经让心高气傲的郭大小姐彻底折服。
本来,郭梦莎陪着周东飞来到蜀中,就是为了在战斗中寻求提升。而现在,一条更光明、更便捷的路摆在面前,她也就不必那么绕远路了。周东飞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自行离开没让她再跟着。
“大师您吓唬他做什么,他就是个满口花花的顽浮浪子。”郭梦莎笑了笑,忽然又想到周东飞临走前那个“师兄妹”的说法,问,“对了,晚辈能否有幸,称您一声‘师父’?”
慧觉大师没答应,但也没反对。一个出家人,早就没有了凡俗的宗门观念,无所谓。
郭梦莎大喜,当即虔诚的跪拜在慧觉大师面前,磕了三个头。虽然只是默许,但终究算是有了师徒的情分。郭大小姐没有必要攀附哪个高人,她只是对于眼前这位大师有种由衷的敬佩。作为一个女性练家子,大师的境界或许是她此生追寻的最高目标。只有达到了这位大师的境界,才不需仰视任何人的背影。
而在她磕头的时候,细腻白嫩的脖颈下,那个小小的鸡血石挂坠闪了出来,在胸前晃晃荡荡。那是郭梦莎一直佩戴着的挂饰,一只小小的蝎子挂坠。哪怕被“剑神”秦缺一剑扫断,只剩下了半截,却依旧没有离身。她得以成名的“火玉蝎”的名头,也多半因此得来。
慧觉大师看到了这只小小的挂饰,淡然问:“好锋利的刀剑,气势浑然天成不留痕,谁留下的?秦缺,还是卫疯子?”
能从一个残留的石块上,判断出施展那一剑的人物的大体境界,同样让郭梦莎感到莫测高深。点了点头,诚恳的说:“是秦缺。”
“我来看看。”慧觉大师不知怎么的,竟然对这个小小的残破挂坠有了兴趣。
郭梦莎将挂坠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