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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翕将明玉唤到跟前,如此这般的耳语了几句。明玉知晓事态严重,收起了往日的玩闹模样,亲自去给谢景翕准备行头去了。谢景翕心里也没底,但她不去瞧一眼不放心,谢岑那个脾气,定是不会饶过景昱的,若是张太尉打定主意要计较,景昱必定要吃苦头,但好在她想到了顾三娘。
说来顾家几个兄妹,除了顾恒,顾昀顾莞都有些不大寻常,顾昀就不必说了,顾莞顾三娘却真真是个奇女子。她一个闺阁女子,却是扮了男装去了国子监,世人皆知顾家有兄妹四人,却不知其实只有三个,顾莞一人就担了俩。
谢景翕与顾莞颇为投缘,前世她在别院的十几年,能长去看她的也就是顾莞了,她之所以敢只身去国子监,也是因着顾莞在,要么凭她自己,大约还真混不进去。谢景翕自称是侯府二爷跟前的小厮,过来给四少爷传话,门房通知了顾莞过来接她,顾三娘一看是谢景翕,就猜到了她为何而来。
“你可真够大胆的,不怕你爹知道了连你一并罚?算了,你要是怕也就不是谢景翕了。”顾三娘将谢景翕拉到一边,“你还不知道什么事吧?”
谢景翕点点头,“我猜当是与我有关的,景昱一向老实,不会主动寻事,景昱现在可还在国子监?”
“在,人还好着呢,张家虽是报了大理寺,到底碍着你爹的面子,没把人带走,只是扣着,那张文顺也就是破了层油皮,死不了。”
顾三娘这样一说,谢景翕心里就有数了,那张太尉膝下子嗣不少,孙子就只这一个,平日里捧在手里都嫌不够,被人打一顿,岂能善罢甘休。听顾三娘的转述,这事的起因还是她跟方家的亲事,张家与方家有些个龌龊,张文顺自然不待见方家未来的小舅子谢景昱,于是十分嘴欠的讽刺了几句诸如谢景翕上不得台面攀高枝之类的,谢景昱气不过,就失手打了他。
要说这张文顺也是没事找抽,换成是谁不得揍他,要谢景翕说,揍也就揍了,但偏巧这事赶在谢岑要升次辅的这个节骨眼上,多少眼睛都盯着他呢,又是景昱出手伤人在先,无论如何是不能偏袒的,张家死咬住不放,谢景昱要是进一趟大理寺,至少也得脱层皮才能放出来。
谢景翕心下已经有了盘算,无论如何不能让谢景昱进大理寺,于是她跟着顾莞来到了暂时关押谢景昱的地方。顾莞是安奉候出来的,但凡到哪都能卖几分面子,谢景翕自称是侯府二少奶奶跟前的,听说自家兄弟出事,派人过来瞧一眼。
看守的人得了顾莞的好处,勉为其难的放了她们进去,谢景翕瞧见谢景昱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一阵心疼。
“阿姐你怎么来了!”谢景昱看见谢景翕不由惊讶,“要是父亲知道了,又要怪罪你了。”
“你先莫管我,时间不多,你记住,什么话都不要说,千万不要认,阿姐很快就救你出去。”
“阿姐……”谢景昱热血一退,也知道了害怕,“父亲肯定会打我的,我……”
“打你你就受着!”谢景翕压低了声音,却十分严厉,“君子坦荡荡,自己做的事就要担的住,不就是挨几板子吗,死不了人。”
谢景翕一辈子最放不下这个弟弟,偏他又立不起来,让谢景翕很是头疼,被谢景翕训斥几句,谢景昱就老实了,谢景翕也不指望他能如何,过来瞧一眼也是确定他的安危,见他无事,嘱咐了几句就与顾莞离去了。
二人来的时候没人撞见,出去的时候却正巧撞上了国子监里下学的学生,有几个瞧见顾莞身边的谢景翕,不由打量了几眼,见她眉目如画模样俊俏,就纷纷走过来细瞧。
“呦,这位小兄弟眼生的紧,可是新来的?”
谢景翕这会只庆幸自己跟景昱并不相像,要是认出来就麻烦了,顾莞上前一步,把谢景翕挡在后面,“这是我家二嫂跟前的小厮,听说谢家四爷出了事,特意过来看一眼,并不是新来的,几位同学要是无事,劳烦让一步。”
“小厮?”其中有一个不怀好意的问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有这么标志的小厮,可是养在你嫂嫂屋里的小厮,还是说压根就是你养在屋里的?”
这话引得几个学生哄堂大笑,谢景翕没想到国子监的学生也如此不要脸,这种玩笑竟能混说,顾莞到底是个女子,白白净净的最容易招人口舌。谢景翕知道顾莞性子火爆,这几个人专挑短处捏,她岂能容忍,今儿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其实谢景翕并不知晓,这几位平日里也是跟着张文顺的,顾家与谢家有姻亲,谢景昱的事连带着顾莞,他们这是故意来寻事的。
顾莞早忍这帮孙子很久了,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开打,这几个明摆着就是想故技重施,引的顾莞先动手,顾莞身上带了功夫,真要上手,可就不是张文顺那样只蹭破油皮那样轻巧,谢景翕眼见不妙,只得拉住了顾莞。
“四少爷,我家二爷临走时吩咐过了,道是下学就来接你进宫,皇上留了侯爷在宫中用饭,点名叫四少爷去呢。”
谢景翕临时编了这么个话出来,顾莞一听就知道,她也聪明,顺杆往上爬,“哦那倒是不能动手了,回头挂了彩,让皇上瞧见不大好。”
那几个寻事的学生总算还有些脑子,知道安奉候府惹不得,人家可是没事就能跟皇上吃个午饭的身份,见皇上见的寻常,拉个家常都能捎带编排他们几句,没事去触这眉头作甚,于是只好作罢,心有不甘的让了路。
谢景翕好歹是松了一口气,跟着顾莞出了国子监,却是老远就瞧见安奉候府的车架过来。顾莞与谢景翕面面相觑,“怎么,二哥真要来接我啊?”
谢景翕摊摊手表示不知道,待车架停在她们跟前,还未等瞧见人,便先听见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大哥!”顾莞讶异道,“你怎么来了!”
谢景翕亦有些意外的对上了顾昀略带探究的眼神,那眼神冷冷清清却又深不见底,仿佛瞧一眼就能将人给吸进去,谢景翕不动声色的垂下眼,道了声,“大少爷。”
顾莞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他家大哥,虽然她与二哥一母同胞,二哥也疼她,但她就是爱与大哥亲近,不知是不是古怪的性子比较和,反正从小到大她就爱粘着顾昀,虽然顾昀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上车吧,家里就我一个闲人,我不来谁来。”
“得了吧,大哥可是我们家最忙的人,整年也见不着几回,我巴不得是你来呢。”
顾莞一见了顾昀,小女儿的姿态就露出来了,直缠着顾昀不放,“大哥,我想吃岳春楼的酱鸭,狮子楼的狮子头,还有凤阳楼的臭鳜鱼……哎呀只可惜景翕不能与我们一道,我们还是先把景翕送回去吧,她是偷跑出来的,可不能叫谢家老爷发现了。”
顾昀这才看了谢景翕一眼,见她温顺的独坐一边,心下不由好笑。
第005章 谁的手笔
顾昀什么也没问,谢景翕不由松了口气,她原以为他性子古怪,瞧见她这副样子偷偷出府,没准会阴阳怪气一番,没成想居然什么也没说,连个异样的眼神都没有,还十分周全的把她送回了谢府。
待谢景翕离去,顾莞就追着顾昀问,“大哥快说,你怎么会突然来的,别拿话糊弄我,是不是谁又跟家里告状了!”
顾昀倚在车马壁上,脸色有些苍白的笑笑,“并非告状,有人说你在国子监被人欺负了,我这才过来的。”
“我就是被人欺负了!要不是景翕拉着我,我非要收拾那帮孙子不可,要我说张文顺就是揍得轻了,换做是我,非打的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顾昀脸上瞧不出喜怒,“张家自有人收拾,他爹妈认不认得已经不重要了。”
顾莞一时没听懂她家大哥话里的意思,心想到底是谁提前跟府里人说的呢?
谢景翕回了府,明玉已经在等她了,“姑娘你可回来了,太太已经来问了好几回,都让我搪塞过去了。”
“我知道了,我让你做的可都妥了?”
“姑娘放心,都妥了。”
谢景翕点点头,换了衣服就去了许氏处。许氏一辈子顺遂,大概就没遇到过这么多焦头烂额的事,先是二姐又是四哥,后面还有个不省心的姨娘庶子,这一下就显出许氏的短处来。
“母亲,我方才去了顾三娘处,四哥儿的事已经听说了,父亲可有传话回来?”
许氏没有人拿主意,一见谢景翕回来,立马就握住了救命稻草,“你父亲那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回话说要四哥儿去大理寺长长记性,我们四哥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那份罪,又不是杀人放火的,领回家来自个关起门来教训就是了,平日里凭他怎么教训,我从未拦着,那大理寺是人待的地方么……”
许氏也是没了主意,她知晓前面牵扯的不简单,所以更不敢跟谢岑求情,但要她眼睁睁看着四哥儿进大理寺受罪,她怎能坐得住。
谢景翕只好安慰,“母亲先莫着急,父亲也是有难处,样子总是要做一做的,哪里就真能忍心见四哥儿受罪了,父亲做事向来有分寸,他也是迫不得已,四哥又没有打死人,小打小闹的,大理寺又能如何,没听说过因为这事定罪的。”
许氏关心则乱,被谢景翕劝了几句心下稍安,勉强用了几口午饭,午觉也不睡了,坐在屋里等消息。直到旁晚十分,前头才传回话来,倒是四哥儿没进大理寺,但仍旧暂时看守在国子监,最迟明早上就回来了。
“父亲可回来了?”听闻四哥儿暂时没事,谢景翕又问了一句。
徐管事摸摸脑门上的汗,大冷天的一脑门汗,想来是跑的不轻,“老爷还在内阁呢,说是张太尉家的三爷在青楼失手打死了人,又有人往内阁递了折子,是弹劾张阁老一家卖官卖爵,欺压良民贪赃枉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