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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自家夫人这么一分析,夏攸突然由悲转喜了。这就好像告诉他,皇后虽死,但太子在朝中的实力也不是白担的。就好像这一次,主动请缨,押送粮草前往北方边防。这般勇气,却是来自太子。不是旁人,仅是太子。
皇后在世,又如何,那也只不过让太子的身份略显光鲜一点儿罢了。所以皇后的死,固然是个转折点儿。但从另一层方面来看,倒也能激发太子殿下的斗志。
太子殿下若是知道皇后娘娘这事儿事有蹊跷,回到宫中以后,一定会更加谨慎,也定然会努力为其养母查清真相。
那么些年的事儿,突然之间被翻出来,一定是有其理由的。或许宫中就存在着对皇后心有不轨的人。是以夏攸认为,他们都这般理智,太子殿下又怎么不会懂地其中的道理?
所以夏攸打算静下心来,好好地等待太子殿下回来处理。这会儿于宫廷,他这边都需要按兵不动。
不过太子府中的太子妃夏玉枝,听了皇后娘娘自尽一事儿,却是分外开心。这几日以来,吃得好睡得好,甚至还会找着机会,去到府外林郊处赏花。
那个地方,曾经同一个男人去过。可是,夏玉枝站在那苍茫原野里的时候,却不知道曾经的他会不会来?
轻微的叹息声若有似无,夏玉枝手指抚着身下疯长着的狗尾巴草时,身后却漠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原来太子妃也喜欢在这样清净的地方闲庭散步,本王以为还有什么平民女子来这玩耍呢?”祁王月出云拈着狗尾巴草,于身后放浪不羁地一笑。当然这笑声对于夏玉枝而言,是熟悉的,却又刺耳的。
若换作以前,她出来游玩。听到这种声音,是一定会扭转过头,嬉笑地上前,拥抱住这说话的男子的。可是现在,夏玉枝却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雕塑。她甚至没有转过脑袋,只是浮着狗尾巴草的手却用力地握紧了。
她心底的回忆好像再次从记忆里撕、裂开了。她以前心心念念的一个男人,此刻却调侃起她夏玉枝的心,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如若那祁王月出云只是月出云,同曾经的那个他毫无关系,那么现在调侃一下、奚落一下,甚至轻佻地戏弄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是不同阵营的两个人,有着不同的利害关系。
可这偏偏不是。
夏玉枝本来以为自己能忍,可很久以后,背朝着祁王月出云的她却仓皇地流下了眼泪。
她哭了。
背后站着的祁王殿下知道这太子妃是谁,所以在听得夏玉枝的哭声以后,不知道为何,脸上那戏谑的表情突然间没有了。
而是狐疑地问,“太子妃怎么了,难不成不喜本王霸占你的好地盘?”
夏玉枝听了这话,方才擦了眼泪转过来,但是她红肿着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月出云。那眼睛里的犀利比剑都还要锐利几分。
她苦笑道,“不错,祁王殿下,您太心狠,太霸道,太狠毒。是您抢了本妃的好地盘。可是殿下心太狠,抢了本妃的东西,却还是用力地将它摔碎了。摔地很疼很疼,却还要装疯卖傻,置若罔闻。”
月出云听得一愣,但双眼里却写满了恐惧。当然,这并非所谓的害怕,只是心虚。心虚他以前做了那样一件事儿。毕竟,这太子妃夏玉枝,他本身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太子妃,您在同本王说笑话吧?”祁王月出云莞尔一笑,随之立马折了话题,“莫非皇后娘娘在天牢自尽了,太子妃心伤,所以才来到这清净之地,歇息歇息?”
夏玉枝也不否决,笑言道,“是啊,殿下,本妃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死了,所以才来这清净的地方散散心。”忽而一转雪颈,温文却又霸气地回道,“那么殿下呢,是否是因为自己最大的敌手丧失了身份最为高贵的母亲,所以才来到这清净之地……偷偷欣喜呢?”
“太子妃似乎话中有话?”祁王月出云神色严肃,仿佛对太子妃所言略为愤怒。他觉得,以前的夏玉枝姑娘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他的心。可是月出云大概想不起来他究竟忘记了什么?
“殿下,既然您喜欢这里,那本妃将这地方让给您便罢了!”原本她很期待着月出云的到来,可他一来,她似乎又没脑海里想象的那么期待了。
因为她总希望从他的嘴里亲口听到某些解释。不过,这却只是无法实现的盼头而已。
哪知,她擦身而过,祁王殿下却突然双手揽住了她不堪一握的柳腰,“玉枝姑娘,如若您觉得寂寞,不如让本王好好疼疼你啊?反正一时半会儿,太子也回不来。这地方……你知我知。”祁王轻佻地把嘴唇贴到夏玉枝的雪色玉颈上,然后试探性地倾袭而下。
夏玉枝按住那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轻声笑道,“殿下,您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了本妃,绝非是为了一时风流痛快吧?”
“没想到太子妃这么聪明?”薄唇已经噙到了夏玉枝的耳垂上。相互耳鬓厮磨之际,夏玉枝却努力控制内心的情愫,双手颤抖地将月出云的手从胸前拿开。
可移开却又被桎梏住,再移开,再被桎梏住。最后夏玉枝忍无可忍,终于抽身,狠狠地给了身后那祁王月出云一巴掌。
月出云登时双眼瞪大,恼羞成怒。但他瞪过去的目光却再一次看见了夏玉枝的泪光。
不是夏玉枝不喜欢他,不喜欢同他如此亲热。可是夏玉枝是个感性的女人,只要一想到,他这么对自己,只是想利用自己获取太子府上情报的时候,她的心就忍不住抗议。能够在情愫翻涌骇浪的时刻,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可见夏玉枝在这种事情上,同祁王月出云分得有多清楚。
“殿下也是像对三妹一样,对付本妃的么?”夏玉枝目光笃笃,语气生硬。
她一张精致的脸颊上全是泛光的泪水。
月出云近前,依然语气轻佻大胆,“都是女人,太子妃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反正现在不就只有本王和太子妃……您一人么?”他又倾身上前,继续调戏对方。
夏玉枝情绪完全崩溃,近失理智的时候,她用力地捏住了月出云的脖子。神情扭曲,“月出云,你是不是以为我夏玉枝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痴?”
“太子妃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是白痴呢?”月出云虽然喉咙被扼住,但他并没有阻止。凭他的功夫,要想放倒夏玉枝轻而易举。可他这么做,就是想看看这太子妃的胆子究竟有多大,又究竟会冲他做出什么事儿?
他其实没办法对眼前的太子妃动手,他很早以前就对这夏玉枝动了心。不过美人和江山,他更会选择江山。哪怕是为了江山侮辱和戏谑心上人,也无所谓。
“不,我是白痴,从一开始,我就是白痴。我被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骗得团团转。”夏玉枝松开了捏住月出云喉咙的心,然后缓缓地划过对方的心,“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硬呢,硬地我每一次都想要了他的命。可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为什么,月出云,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您用尽一切手段,让我喜欢上了你,然后你又将我丢弃一边么?!”她抽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想过我是什么感受么?”
月出云下意识地明白,眼前的太子妃早已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你知道了?”月出云后退,面对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知道了。从你将那个荷包送出去以后,我便知道,你就是他。可你伤了我还不够,还要欺骗我?”夏玉枝手指定着月出云。半晌,风乍起,月出云在重力推动下,摔在草野中。
不过,推他下去的却是太子妃。刹那,两人之间的纠缠很快将刚刚那个痛心的话题遮掩了。
此时此刻,夏玉枝的红唇堵住了祁王月出云所有的解释,她大概已经生气到无法言语的地步。所以对月出云的恨转化成了两人之间无法摆脱的纠缠。
欲、火焚身,二人之间那难以微妙的感觉,让这场缠绵悱恻显得格外地残忍嗜血。
你进我攻,大动干戈。月出云赤身躺在草地上,大喘着气。夏玉枝则是一袭红色肚兜,背身坐在草地上。她发丝凌乱,唇角带笑。
不过那血不是她的,而是月出云的。
她哭笑不得地说,“月出云,我以前就同你说过,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去支持。不过……我讨厌始乱终弃。今日,你成了我的男人,所以日后你若再敢对旁的女人如此,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月出云大笑,“你知道你有多傻么,这承诺不过是你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
他月出云的女人有多少。
他又岂是一个痴心如一的男人。
“对,我是欺骗我自己。”夏玉枝猛地回头,双目含泪,“从你对我视而不见,将我推到太子殿下身边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靠自我欺骗活下去的女人,可是这世上每一个傻女人不会永远都傻下去的,再心伤到无法发泄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指甲伸出,慢慢地抚过祁王唇角的伤口,“殿下,这伤口,您痛么?”
月出云扭开脸,夏玉枝却笑出了声来。阴冷的笑声,尖细,刺耳,却盖过草野。随后慢慢地传入了林间。
然,颓唐在地上的祁王,却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看着草野里消失地不见踪影的女人,无奈地掌住了自己的脸。
透过那双好看的手,现出的是自眼帘簌簌落下的泪水。他哭地如此难过。完全遮掩了他平时贵为祁王的阴险狡诈。
当初,他暗暗喜欢着夏玉枝的天真单纯。但是如今的夏玉枝,身上的天真单纯却毁在了他的手上。
一刀一刀地削去对方的纯真,他如此狠毒,如此果断。
可有时候,这些狠毒和果断也是会自伤的,如今,他方明白,那被扎进心坎儿的利刃有多锋利,自己就有多痛苦?
……
胡泗是胡臾丞相的儿子,他驻守北方边防。而突然向北屿国发难,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