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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牺牲自己,保全南王殿下。这等痴心一片的女子,世间也是少有。于是我便看在她肚子的孩子的面上,看在她自挑脚筋的份上,不再要她的性命!现在去杀了她,如同拈死一只蚂蚁,如此,我又何必费力呢?”
月如笙感叹,“处事不惊,又心存善念。岚儿,你当真是一个好女人!”
衣广泠拱手鞠躬,“多谢夫君夸奖!”而后细细一想,忽然觉得时间紧迫,所以便立即让月如笙雇了马车,带自己前往。
马车雇好以后,衣广泠便派了人将夏云朵秘密从暗室里带了出来。然后将夏云朵也运上了马车。
坐在车中,衣广泠盯着睡地十分安详的夏云朵,问身旁的月如笙,“如笙,你说,夏云朵如果醒来,看见自己正睡在自己心上人的怀中,你说她是会高兴呢,还是难过呢?”
“她既然敢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去见那月灵尘,想来在她的眼中,月灵尘这个人重要程度大于自己的命。所以如果她醒来,发现自己得到了月灵尘的认可,睡在月灵尘的怀中,说不定……会喜极而泣呢?”
“但愿!”衣广泠听着月如笙的分析,分外得意。好像特别希望自己能够为卜先知,也可以看看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值不值得。
显然,她所做的,的确有不错的成效。
城外的一个破庙里,月灵尘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前隐隐约约燃着一个火堆。
眯着眼睛往前方打量了一下,才知道站着三个身形健硕的男人,他们手中拿着刀,眉宇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再看其三人穿着打扮,正是江湖中人。
正要起身问问,却见三个人奔了出去。
“少主,夫人!”三人朝着月如笙和衣广泠恭敬作揖,“你们来了?”
两人点头,月如笙转眸看向他们,“月灵尘呢?”
“在里边哪。”一人道,“刚刚醒来。”
“走,进去看看!”衣广泠提裙,步入破庙之中,蹲身,瞅着月灵尘的眼睛时,眉眼里俱是喷薄的笑意,“南王殿下,你可还好?”
“是你救了我?”
衣广泠望向身后,“确切地说,是我们大家救了你。”
“我想让你死,你却救我,这是何意?”月灵尘起身坐起来,喘了两口气,有些不以为然,“夏流岚,说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哎。”衣广泠啧啧两声,“是啊,你这么害我,我应该杀了你的。可惜,你的红粉知己始终不愿意你死啊。为了让我救你,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红粉知己?”月灵尘有些茫然。毕竟他红粉知己很多。
“啊,对。我倒忘了,南王殿下红粉知己数不胜数,这帝都荆阳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是,很遗憾,有着那么多红粉知己的你,却始终没有谁愿意在你最后的日子里赶来看看你?月灵尘,你混得可真是悲哀!”
月灵尘没有生气,却是苦笑,“是挺悲哀!”
“不过呢,这世上倒还是有那么一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的?”衣广泠的手惬意地抚了抚柔顺的发丝,“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站在你的面前了。”
“你杀了自己的妹妹?”月灵尘逼近。
“杀她?”衣广泠眉间一挑,而后摩梭着自己的手指,“我原本真是想杀了她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如今杀不杀她,都没有什么必要了。因此,我便想成全她,带她到你跟前。月灵尘,虽然她是救你才变成那个样子的,可是愿不愿意爱她,却到底是你自个儿的事儿。所以,是想要弃她的努力不顾,重新回到帝都送死,还是接受我们的好意,带着她,离开帝都,就全在你了!”衣广泠手一招,便令人将夏云朵带到了月如笙的跟前。
月灵尘一看,却见得那夏云朵面色苍白,双脚包裹得犹如两个大粽子。
“云朵小姐,云朵小姐?”叫了两声,没答应。
“我已给她吃了缓解疼痛的药,所以你不必心急。没有个几日,她也是醒不了的。”衣广泠凑近,“她日后能否走路,就得看南王殿下你有没有能耐,找人医好她了?当初,我比她还惨的时候,就是因为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好男人,所以才能重见光明。夏云朵有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那也得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望了两人一眼,衣广泠快速地立起,“马车留给二位,想要活命的话,就离开荆阳,自谋生路去吧!”笑容满面地握住了月如笙的手,轻松惬意地出了破庙。
夜色幽幽,四周虫鸣不歇。
“你们三人回七星堂吧!”月如笙吩咐道。
三人拱手向月如笙作揖,而后告辞离开。
衣广泠牵着月如笙的手,静静地走在幽静的林道上,她的面上似水宁静。
“明明是有心放他二人,为何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呢?”月如笙想起破庙里的对话,就忍不住问道。
“再是心软,也不能让对方知道。毕竟,对方还是仇人!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向仇人示弱。唯有让对方以为,我们是因为怜悯,因为大度,才不会让对方觉得我们是表里不一、很好欺负?只有我们说一不二,他们才会为此害怕,不是么?”衣广泠仰起脸,觑着月如笙黑夜里那双赤红的眼睛,“如笙,我说的对否?”
“不错。要想成为强者,就必须时刻让仇人处于仰望自己的姿态。否则,反过来,就会变成弱者!弱者堆砌的堡垒,很容易土崩瓦解!”月如笙手指点了点衣广泠的额头,“没想到,我的岚儿这么有魅力!”
“其实我的计划还没完呢?”衣广泠俏皮地吐吐舌头,“南王殿下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么一个于他不利的情况下,再折回帝都送死。而且,据我了解,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那夏云朵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了。他又怎么会弃夏云朵于荒野不顾?所以,我以为,他会暂时听从我的话,带着夏云朵隐居起来。至少他得还了夏云朵的恩情!”
“他们二人的去向应该不是岚儿特别想要关注的吧!”月如笙抱着双臂,“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么?”
“他们的去路同我本就没有半点儿关系!”衣广泠笑眯眯地抬起头,“我呢,也不是这么没有远见的女人。”
“那岚儿打的是何算盘?”
“想知道?”衣广泠将脸伸过去,耍赖地指了指脸,“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你呀。”那月如笙虽无奈摇头,却还是乖乖地偏了头,在衣广泠红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回身,扁扁嘴,“这一下,该如实说了吧?”
“是这样的。那夏云朵自国舅爷府上出来的时候,就被我带走了。可夏云朵的肚子里,却怀着冯家的子嗣。那国舅爷年纪大了,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外孙子就这么流落民间,不知去向呢?”
“所以?”
“国舅爷一定会暗中追查夏云朵的行踪。可是一旦他知道夏云朵的失踪同我有关系的话,那么,你以为,他还会坐以待毙么?趁着这时候,他还不赶紧跑到陛下的面前,数落我一通!”衣广泠踮起脚,调皮地刮了一下月如笙的鼻子,“好如笙,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的孩子被人拐跑了,你着急不着急?”
“不过,国舅爷跑到父皇面前数落你,这又有什么益处呢?”月如笙虽然猜中,却还是希望能够确定一下。
“如笙,你好生想想。国舅爷冤枉我,我也可以死不认账嘛!”衣广泠故意敷衍,“他又没看见我将那夏云朵藏起来了。难不成我就没有辩驳的权力了,再则,我现在可是公主。国舅爷为了那给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的儿媳妇来冤枉我这个公主,你说,陛下那里,会怎么想?好的呢,无外乎将我给带过去训斥一通,不好呢,他便会维护我的尊严,将国舅爷训斥一通。毕竟,有很多大臣都看见,那夏云朵堂而皇之地去到天牢里探望南王殿下了?保不准儿,陛下还以为夏云朵为此殉情了呢。国舅爷自己没有处理好家事儿,反而闹到陛下那里,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呢?”
这一算计,无疑是堵了国舅爷的口。如若皇帝真心对已故皇后无情,对太子殿下无望,那么凭衣广泠的揣测,这皇帝就不会指责衣广泠。甚至逼迫衣广泠,交出那夏云朵。但倘若皇帝训斥于她,那么就说明,皇帝先前所说有假。他待国舅爷的态度没变,故而对太子殿下的喜欢也未变。
因此,这也相当于是一次试探皇帝的机会。其实衣广泠在做这件事儿时,心情尤为矛盾。她既希望皇帝是真心对夜王殿下月如笙好。因为她知道,在如笙的心中,也是非常渴望父亲的。那血浓于水的关联迫得月如笙一次一次的忍耐。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明明有强大的军事能力,可月如笙却从来也没有想过带兵入荆阳,做出清君侧此等大事儿的重要原因?
父皇,再如何冰凉的称呼,那到底是自己的至亲啊?衣广泠能够感到月如笙心中那一丝无法割掉的亲情?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日后无论自己做出怎样同皇帝对立的事儿,都没有关系?
秋风瑟瑟,在林间穿梭。暗黑的四周,有落叶被拂动在地。轻微的响动声中,带着一股孤寂。
“想什么呢?”冷厉的声音里夹带着温柔。月如笙提靴走近,朝着她望去的方向看去,“秋风起了,我们该回去了?”
“是啊,燥热的暑期到底是过了!”衣广泠拉了拉搭在手腕上的轻烟臂帛,“可这荆阳城里,似乎还正处在燥热不止的日子里!”
“别瞎想!”月如笙静静地看着她,“这荆阳城里,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未变过。所以,我们只需要习惯就好!”
衣广泠很想对月如笙说,那这里不好,就离开吧。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停住了。什么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如今,月如笙的处境,已然是进退两难了。走,固然好。可时时刻刻过着被人追踪的生活,他不甘心?不走,那他就必须面对很多歹人。除了身旁屡屡作恶的祁王和太子以外,还有那个防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