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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笙,难道你现在打算让七星堂的人杀了她么?”衣广泠苦笑,“可她所做之事儿,已经酿就了这个结果。你就算派人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呢?再则,她只是一个叛徒。可是你杀了她以后,七星堂里还有没有隐藏着胡臾丞相的密探,那就不得而知了。况且,杀了稳婆婆,无异于打草惊蛇。与其给以对方提醒,还不如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看温婆婆还跟谁联络。一旦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将敌方的人一网打尽。如此,不好么?”
郁华世子也附和着劝解,“是啊,如笙,凭你的能力,杀一个人易如反掌。但是,你这般,只会暴、露自己的目标。到时候暗中的密探知道你杀了他们中的一个同伴,那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份暴、露了。身份都暴、露了,怎么可能还安分守己地呆在老地方,等着你们瓮中捉鳖?”
衣广泠拍手称赞,“世子所言不错,如笙,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那好,我就先留着她的命!”月如笙回身,又坐下,再次拿起了棋子。
郁华世子道,“真服了你,前一秒刮风下雨呢,后一秒就万里晴空了。”
“我一向对事不对人,你知道的。”月如笙挑了挑眉,“这一次,似乎我要领先了。”棋子刚下,对方的局势就显得万分凶险。
衣广泠也突感兴致,近前,俯身去看,只见得棋盘上,棋子密密麻麻,“如笙是玩了一出破壶沉舟的戏码么?”
月如笙抬起头,眉开眼笑,“破壶沉舟,我很喜欢这个词。”
“小心,骄傲过了头,世子杀你个措手不及!”衣广泠扁扁嘴,臂膀轻搭在月如笙的肩上,不知觉地叹了两口气。
下棋的两人同时问,“怎么了?”
郁华世子和夜王殿下月如笙互相对看了一眼。
衣广泠只觉现下状况甚是尴尬,便笑眯眯地解释道,“你们说,接下来国公大人和胡臾丞相会怎么唱戏呢?”
郁华世子说出自己对国公大人夏攸的见解,“国公大人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搅局,所以他会派人继续从中查探。”
月如笙见这郁华世子分析出了夏攸的动向,不觉弯弯眉,调转了方向道,“这一切若真是那胡臾丞相搞得鬼,那么他就会特别担心,一个人。”
“一个人?”衣广泠后知后觉地揣测道,“是陛下。”
“岚儿,你好好想一想,胡臾丞相做这些的目的,是针对谁的?”
“陛下。”
“那么如果陛下知道了,他的计划又会如何?”
“失败。”衣广泠言简意赅地回答着每一问,“尽管不能马上知晓计划的成败,但至少他以此计设计误会的阴谋,不能得逞了。”
“是啊,所以这胡臾丞相心里也在担心。但想要找到办法,那就必须得派人去查。唯有得到了确切的真相,他才可以对症下药。”月如笙瞟眼看过来,望着衣广泠忧心忡忡的脸,“别担心,虽然他二人现下忙得很,可至少现在没有时间找我们的麻烦了,我们却也落得个清净。”
“希望如此。”衣广泠侧过身站了起来,捋了捋发丝,体贴地看向两位,“对了,你们饿不饿?”
郁华世子实话说道,“若是不嫌麻烦的话,可否给我一杯茶?”
衣广泠点点头,“如笙,你呢?”
“一样!”月如笙同郁华世子面对面地一笑。
“紫衣,听到两位主子的吩咐了?”衣广泠倒是没有那个闲心给二位泡茶,只将这类小事儿扔给了随身伺候的紫衣。
紫衣笑笑,微微欠身,“奴婢这就下去沏茶。”
“等等,让厨房准备一些糕点!”衣广泠指示完,就看了两人,匆匆地离开了。
她并没有找马车,只撑了一把雨伞,从府门后院走了小巷离去。
当然,她不是随便逛逛,而是有目的有想法地去见一个人。
东璃国胡臾丞相。
院落坐着的两人,仍在认真的下棋。可二人的心思却并非只在棋局上。
郁华世子说,“你就不阻止她去?”
“她去见他的次数好几次了,可每一次她都安然回来了。也就是说,胡臾丞相还没想过要害她。”月如笙风轻云淡地笑笑,“所以这件事儿,不用过分在意。我相信,岚儿她能自己解决。”
“那你没想过她会去做什么?”
“岚儿那么聪明,此行自然是和胡臾摊牌去了?”月如笙将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的空位上,叫一声儿,“好了,郁华,该你了。”
郁华世子看了一眼,棋子同样如出一辙地放到空位上,“昨个晚上,她来找你是要做什么?”
“让我给钟由找个替身!”月如笙不紧不慢地回答。
“钟由?”郁华世子听着名字,不由地好奇,“就是镇国公夏攸身边的一位小厮。”
“不错,那小厮是岚儿的人。此次,她让我给钟由找替身,貌似是想钟由能够安然离开帝都。”月如笙全不隐瞒,“至于岚儿为何要钟由离开,或许这就跟她身边的小丫鬟有些干系了?”
“是那萱儿姑娘?”郁华世子适才见紫衣姑娘在此处,却没见到萱儿,所以料定,同国公大人夏攸小厮钟由有些藕断丝连的,就是丫鬟萱儿了。
月如笙点头一笑,称赞道,“聪明!”
“你夫人倒真是一个热心肠!”郁华世子自言自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她了?”
月如笙轻笑不语,算是不反对他所给的称赞。
由小巷穿小巷,自酒楼出。然后便入集市,再行数步,便来到城南。
入城南庙会,乘船便可去得沱山。
幽幽沱山山顶。
必然坐着一人。
便是那东璃国丞相胡臾。
瞧见衣广泠的踪影,守在路道口的属下连忙回到凉亭处禀报,“大人,小姐来了。”
“快,快请她过来!”胡臾丞相迫不及待地想从她嘴巴里试探一二。哪知衣广泠早就心中有数,故而仅仅别有深意地盯着对方,“父亲是不是想知道,沪泯寺的那拨杀手是谁?”
夏攸敷衍,“你……你在说什么呢?”
“父亲听不明白么?”衣广泠走近,“为了让北屿国皇帝害怕,你配合着国公大人,演了一出戏。并且成功地让我这个受害人,相信了一个并非事实的事实!”她徐徐靠近,说的却是那一段话,“沪泯寺里的僧人全都是被你暗中杀害的对不对,不过你挑中那个时辰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事儿刚好是在晗月长公主将我送到沪泯寺以后。而且此行还有夏攸的人跟踪着,故而日后就算我回来,查出真相,你可以将计就计,让我认为国公大人就是幕后主谋。这样我就会同夏攸他们恩断义绝,你也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儿,让我对付那些你想要对付却不能对付的人,是不是?”
看衣广泠早已经看清了一切,胡臾丞相也并不否认,“哈哈,没想到,老夫精心安排的一切,竟然真叫你识破了。流岚,真是为父的聪慧的女儿呀!”他斜眸看过去,和蔼可亲地劝解道,“流岚啊,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怎么可能看着你孝顺你的仇人。再说,那北屿国皇帝本就想要夏攸他们杀了你,既然如此,那你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这么说,父亲还都是为了我好咯。”衣广泠冷言讥讽着道,“可是父亲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安全,甚至说得简单一些,是将我当成了一枚随便利用的棋子!”
胡臾丞相听着衣广泠的这几句话,知道她真的生气,于是急忙行到跟前,讨好地说,“你是父亲的孩子,父亲说什么也不会害你的。只不过父亲身为东璃国丞相,有些时候,做某些事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孩子你……按理说也是东璃国的人啊!”
衣广泠听着这话,只隐隐冷笑。心想,我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哪国的人都算不上。
“父亲不用心慌,女儿不会改变初衷。”衣广泠轻描淡写地解释着说,“我知道我在北屿国是个什么处境,所以也不会因为这个,去揭发你?”
说到这儿,胡臾丞相迟疑了一下,又问,“那女儿你何时随父亲回东璃国去呢?”
衣广泠虽然也对东璃国不感兴趣,但想着如果北屿国这边,陛下一旦下旨逼迫夜王殿下乖乖就范。那么他们就必须有一个退路。但七星堂总堂的所在位置,她听如笙说过,在东璃国。那么她答应胡臾丞相去东璃国似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若是遇到危险,她也会有个退路。
“好啊!”衣广泠走了两步。
胡臾丞相突然问,“流岚,父亲有一个暗卫被抓了,他……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父亲在害怕什么?”衣广泠用了这么一句含蓄的话来堵了胡臾丞相的口,“不过,父亲也别担心,你我都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即便……女儿知道些什么,难道还会愚蠢到去告诉旁的人不成?”这个旁的人,衣广泠下意识地说明了一下,“比如说,北屿国皇帝,父亲的……情敌!”
胡臾丞相惊诧地后退,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儿的能力真的不同他想得那么简单啊。
可他哪里知道,衣广泠并未相信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虽说胡臾丞相丰神俊朗,但五官出挑,即使年龄已大,但仍然遮盖不了他出众的才华。
见胡臾丞相没有说话,衣广泠折了话题道,“对了,父亲,替我谢谢哥哥。若不是疆场相助,恐怕我还不能安全回来。可是……东璃国太子殿下似乎很想让我死呢?”
“哼,凭他,也想动本相的女儿!”说起这个,胡臾额上青筋若隐若现,“总有一日,我会让他做不成太子!”
从这句话上,衣广泠忽然明白,胡臾丞相在东璃国中存在的敌人。若是日后她受其威胁,那么她便可以从这一点儿下手。不过,现在,她不会告诉胡臾丞相,因为有防备始终没有突然出击的效果显著。
衣广泠漫步在沱山,想起曾经同月如笙去过的原野。她的心很静很静。可是看着茫茫一片的绿野山川,她有些哀愁。
来到这个北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