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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收剑,月如笙临走时,别有深意地看了一下那死去的首领。带头的将官,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命令,他不可能会选择牺牲自己的性命。
除非在一开始,他刺杀的计划,上峰就曾交代过,一定要杀了他们四人,否则便提头来见。
衣广泠、月如笙以及落尘到得峡谷处将马车驾好,回草丛接紫衣去了。
只可惜,刚刚回到原来的地方,就瞧见了花楼众人。那领头的女子命人叩了紫衣,在原处等着衣广泠。
“你想干什么?!”衣广泠怒道,“把紫衣给我放了?”
“小姐,放人可以,不过你得同我们回去。”那花楼女子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能看着诸位姐妹,再一次失去光复国家的机会!”
衣广泠听得糊涂,“你在说什么?”
“小姐,实不相瞒,姐妹们找了您很久了,现在,只有您,能够带领着我们诸位姐妹光复玉国。”那领头的姑娘说完,双手抱臂,跪下,“小姐,奴婢代姐妹们求您了。”
衣广泠心想,眼前这女子,口口声声地称呼自己为小姐,那么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变成这样?越想越不明白。
“你在胡说什么,我……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衣广泠冷厉地回答,“适才,您阻拦七星堂兄弟救我夫君,现下竟然想要让我替你们办事儿!”手臂一挥,冷声道,“哼,真是痴人说梦!”
“小姐,刚刚此举,多有冒犯。可是……可是姐妹们从小就是一个整体。有人欺负了花楼姐妹,我们谁又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衣广泠淬道,“呸,花楼姐妹。在得知你们姐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应该先找到那被欺负的人。而不是听取流言蜚语,找谁的麻烦,要是……要是你们没有能力对付七星堂的人。到时不仅报不了仇,还害得诸位姐妹惨死。让无辜的人丧命,这就是你们眼中的大义么?”
“小姐教训得极是!”那领头姑娘再次拱手谦逊道,“奴婢谨遵教诲!”
“既然如此,那你便带着诸位姐妹离开吧。我夏流岚一来不同诸位相识,二来没有心情去光复什么玉国。”衣广泠解释道,“我出生在北屿国,是北屿国人!所以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们,去光复所谓的玉国呢?”她看向月如笙,抿唇笑笑,“现在,我想过只属于我自己的日子!”
看到对方的态度如此坚决,这花楼中的其他姐妹禁不住叫嚣起来,“小姐,您是公主后裔,怎么能够撇清自己的责任,置玉国姐妹不顾呢?”
此话一出,那领头的姑娘便阻止道,“玉兰,让小姐回去吧。”
“大姐!”
“我说了,让小姐上路!”众位花楼姐妹不好违背这大姐的意思,只能慢吞吞地让开路来。衣广泠见这领头的姑娘很识大体,心中颇为喜悦。趁着对方还没有改变主意,她连忙说道,“把紫衣放了!”
那领头的姑娘点头应承了,“放人!”
拉过紫衣,再催促着月如笙,几人上了马车。而那些七星堂兄弟们则紧追着马车的步伐前行。
只要再护着少主几日,他们便可以回去向老堂主复命了。当然,七星堂分部很多,他们也可以随时找机会在某地住下,慢慢地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儿。
坐在马上,衣广泠替现在的处境感到万分的无奈。这北屿国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呢,无端又出一些花楼女子,让自己带领她们复国。想想,压力重重。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紫衣同落尘坐在一处赶路,所以马车里,就只剩下两人。月如笙见衣广泠神思不明,故而有些担忧。
衣广泠抬起眼睛,笑笑,敷衍道,“没什么?”
“真没什么么?”月如笙不大相信,“是不是还在花楼的事儿烦心?”
对方一如既往地猜对了,衣广泠只好点头,说出自己的顾虑,“如笙,你说,倘若她们还是不肯罢休,追我到北屿国,到那时,我该如何是好?”
“如果你心里下得狠心,那么为夫便是替你们将她们全杀光了又如何?”
听着这句话,衣广泠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笑了。但是衣广泠知道,他其实是在说笑,目的就是让自己放宽心。
不过说起如笙的能力,她却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在绝望的时候,那绝对不会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甚至于一个承诺,都显得意义重大。
“我知道,如笙有这个本事儿。可那些都是女人,与其杀了,还不如劝一劝,让她们各自归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便是了。东璃国这些日子,接二连三地易主。可到头来,东璃国还是仰首挺胸地立在那里。由此可见,老天都不想莫名毁了它?”
“所以呢?”月如笙听着这些话,觉得很有趣,又无形之中,觉得很有道理。
“她们那些花楼女子,说起来也不过都是玉国后裔。看到国家亡了,满城鲜血,甚至同胞惨死。所以努力地活到现在,想着某一日掘起,然后为光复国家而牺牲,细细想想,她们也都是一些可怜人!”衣广泠淡然地眯起了双眼,“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何让那些可怜的女子更加可怜呢,劝她们解散了花楼,重新生活,不是显得更有爱心?”
月如笙伸手,摸了摸衣广泠的脑袋,“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没办法,为自己积德,少杀点儿人罢了!”衣广泠笑如春风,“再说了,若我腹中有了孩子,造那么多的杀戮,岂不是不太好?”
“此话,倒真是……”月如笙伸手,紧紧地拥住了衣广泠。他的嘴角带笑,看上去真的是神清气爽。不过并非如此。
月如笙为了衣广泠,心里藏了很多很多的事儿。从今日刺杀这事儿上,他果断以为,北屿国当今陛下,也就是月肃宁,不可能是一人所思所想。因此,策划这一出刺杀的,一定还同对自己了解甚深的义父,云伯何文叔有关。
至于云伯何文叔为什么会这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当初衣广泠坠崖一事儿,紫衣是看到了云伯何文叔丑恶的嘴脸的。但衣广泠在东璃国时,便同她说过,这事儿不要让月如笙知道。
紫衣同意了,故而也从未向月如笙开过口。现下,月如笙从心上人那里问不出什么名堂,自然也不再多问。只私下因为好奇,再慢慢地查探罢了。
紧拥的身体非常温暖,可也带着一丝说不得的烦心。二人为了彼此,并未将伤心事儿诉与对方。由此,便显得十分迷茫。
马车徐徐地前行着,而在这一路上,因为前一次的刺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次。因此,此行显得异常安宁。
入得北屿国境界后,只要再过几处驿站。便可到达帝都。
月如笙靠着马车,衣广泠枕着月如笙的大腿,两人就这样彼此依偎着。
车外的落尘和紫衣虽未说什么话,但举止之间优雅而温暖。就如同一对热恋的恋人,彼此相守着。
“如笙?”衣广泠翻了个身,手臂挡着额头,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应该快到了吧,走了这么久?”
“不错,的确快到了,七星堂的兄弟也都走了。”月如笙伸手,捋了捋衣广泠耳鬓的发丝,“岚儿,你……准备好了么?”
“有你在,不想做其他准备!”衣广泠嘟囔道,“有准备的人,实在是太累。”
月如笙俯下唇来,在衣广泠的额头落下一吻,“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什么事儿都别怕,有我!”
这话如日说在口,却暖在心。
此番刺杀失败,云伯何文叔在心中早有预料。而且他也相信,夜王殿下月如笙,自己的好义子,也将会对他产生怀疑。更深层次地说,就是月如笙将会知道云伯,他自己正替现在的新皇月肃宁献策。明明知道月如笙非常睿智,只需轻轻一查,便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但云伯何文叔却还是那么做了。如若不是他心中早有计策,有自信能够解决会否出现的问题,他又怎么至于会想着做这些事儿呢?
“老爷,您这样做,夜王殿下一定会恨你的!”此人名叫何田,是云伯何文叔的管家。对于何文叔曾经的感情,这位管家是看在眼里,也特别明白他不可能会背叛夜王殿下,同月肃宁同流合污,甚至忘却自己的恋人——仙灵儿的遗言。所以何田以为,老爷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最起码是为了夜王殿下月如笙好。这才是他现在会说出这么一句,‘老爷,您这样做,夜王殿下一定会恨你的’话的原因!
云伯何文叔拎着袖子,给自己面前桌上的紫檀杯倒入热茶。哎……他又禁不住叹了口气。而后慢慢地说道,“何田啊,在老夫的心中,如笙他是有能力坐这天下之主的,可是你看他,终日为美、色所惑。为了一个女人,他连陛下所给的命令都不管不顾了?”
何田不解,“既然如此,那老爷为何要让陛下派夜王殿下去守黄陵呢?”
“我不这么做,又哪里有时间去布局呢?”云伯何文叔端着茶杯,默默地喝了两口,“本来老夫以为,她摔下山崖,注定是活不成了。可惜老天无眼,终究还是让她捡回了一条命。灵儿在世时,她母亲就一门心思地算计,如今灵儿死了,她就一门心思地来算计灵儿的儿子。哎,可如笙太过痴情,即便知道当初她母亲的死同冰云公主有瓜葛,也绝不迁怒到夏流岚的身上。甚至于……他崇敬的父皇被夏流岚间接害死了,他也没有一点儿怨言!就好像……在他的心里,只有夏流岚这么一个亲人,同生同死,绝不背弃!”
“老爷,您知道,夜王殿下同那夏小姐在一起,本就不易的。为何……为何不成全他们呢?”何田顿了一下,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话落,云伯何文叔就呵斥道,“混账,这种话怎么能随口胡说?!老夫培养如笙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是……是让他有能力做这北屿国的天子?从小,他就被诸位皇子和朝臣瞧不起,私底下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如今可以拥有让他俯视天下的机会,为何要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