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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因为,她在向母亲晗月长公主请求的那一天的早晨,皇上已经恩准了南王殿下月灵尘去往江东游玩一事儿。一个皇子,连随意游玩这种事情都能批准,可见陛下对其重视程度。因为其母妃沈妃身份低贱,加之他自己又全无夺储的想法,所以皇上便很放心他。这种放心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而且再过许久,便是皇宫里皇后娘娘的诞辰了,所以皇上应允南王殿下月灵尘的要求,到得江南采曲。他音律不错,这是人所众知的事情。所以既然是要为皇宫里寻找更多更美妙的乐曲,那爱音之人,皇帝陛下又怎么会不开口同意呢?
早朝上的事情儿,一入府中,必定会从夏攸口中脱口而出,所以在多名丫鬟的传意下,便行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这南王殿下月灵尘要去江东一事儿便由此得知了。
镇国公府上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加之晚间,衣广泠又向夏攸坦白了要去江南看望师父的事儿,所以这府上的人难免要牵强地误认为,她们的大小姐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南王殿下要去江东,所以她才去江东的呢?
不过,衣广泠随后一想,又觉得,其实,月灵尘也去江东一事儿很好。因为夏云朵最是中意南王殿下,所以必定会想办法一同前往。到时候再稍加利用,说不准儿能从对方的口中套出话来。
此刻,她坐在房中伏案趴桌,身旁紫衣和萱儿正在收拾东西。
“小姐,这一次,奴婢能随你们一起去么?”萱儿喜滋滋地憧憬道,“长到这么大,奴婢还没去过江左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嘛……你出门得换男装。”衣广泠连忙吩咐道,“不然,就你这种羸弱不堪的身体,不知道会被多少渣男收拾。”
萱儿吐吐舌头,连忙站起身,举起来敬礼,“知道了,小姐!”
衣广泠看了紫衣一眼,再次随和地吩咐道,“紫衣,你也下去收拾收拾行李吧!”
“是小姐!”轻微地点头之后,那紫衣便转身出门了。不过,就像衣广泠预料到的那样,此事儿不大好办。
毕竟那夏云朵会想办法去江东的,依她的了解,这夏攸也绝对会将四小姐夏云朵和自己安排在一处。即,便能起到监视的作用,也至少能让他感到安心。
就好像衣广泠的举动会落在夏云朵的眼中一样。
但是,衣广泠后来深入一想,又觉得此事儿不错。到时候如果能够逮到蓝姑,说不定能够从其口中套出关于夏云朵的秘密。到那时,当场对质,也必定能给夏云朵重重一击。
想到这儿,衣广泠的嘴角扬起了笑容。在她的心里,似有一汪被鱼搅浑的水。越是浑浊,越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她不相信,铁杵磨成针。但她相信努力就会有结果。
如她所料,那夏云朵确实在当天晚上,求了父亲夏攸的令,打算同去江东留音斋。夏攸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此事儿衣广泠不解,后来才听晗月长公主提起。说这四小姐夏云朵同夏流岚曾经一同前往过江东,并且一起在留音斋里学过舞蹈。至于为什么汝鹤仙前辈仅看上了夏流岚,选她做了唯一的女弟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好歹都拜过师父。尽管二位小姐师父不同,但看望师父的心却是真实存在的。因此,夏攸在这方面,也不好说什么。
“大姐,四妹同你一起,你……不会介意吧?”清霜负着一个碎花包裹跟在夏云朵的背后,她的脸上挂着傲慢之色。搀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以后,什么话也没同衣广泠说。
萱儿看见,有些不悦地报复道,“小姐,您也太能忍了,她那丫鬟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嘛!”
紫衣拈起袖子,兀自一笑,瞪着萱儿通红的脸责备道,“你也知道,她是谁的丫鬟。既然如此,小姐做事儿,也必然要看对方主子的脸色了。”
两人虽同行,但并没坐一个马车。所以关于紫衣和萱儿打抱不平的这些恶话,却也没有传到夏云朵的耳中。
“紫衣,你可曾见过夏云朵跳舞?”衣广泠将手靠在车沿上,神情显地十分凝重。
紫衣摇了摇头,“小姐,奴婢虽没看见过四小姐跳舞,但是……她当初确实同小姐你一块儿,去了江东留音斋的?”
“她也去过?”衣广泠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疑虑,“那当日是谁带她去的江东?”
“小姐,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当时在夫人身边,听她说起过。当时小姐你得到了汝鹤仙前辈的喜欢。对了,紫衣还曾听云燕说过,汝鹤仙前辈觉得小姐您脚踝灵活娇美。”
脚踝?衣广泠听到这个词,就掀开裙子,往自己看去。
看了会儿,忽而想起来了。其实,说不定,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意外。那么,自己脚筋被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跳舞?但是跳舞跳地好,也会得罪人么?
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儿呢?
自己会变成那样,真的是夏云朵干的么?
她想不清楚。
“小姐,小姐……”行了一会儿,丫鬟萱儿推了推她胳膊肘。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看见伸到跟前的水壶。
“怎么,萱儿?”
“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喝水。”丫鬟萱儿督促道,“这坐个马车,您都走神了好几次。赶路这么久,您也没问奴婢要点儿水喝?”
看着自己的丫鬟嘟嘴不乐意,衣广泠只好微笑地点了点头,“好好好,我喝,我喝还不行么?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小姐,您别嫌奴婢烦,奴婢……奴婢也只是关心您而已。”丫鬟萱儿面色布满了忧愁,“您离开前,夫人再三叮嘱奴婢,说您身子弱,让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您。又说您经常不喜欢喝水,让奴婢逼着您喝。”
衣广泠愣着发神,“您是说晗月长公主,她……说的?”
“什么晗月长公主?”丫鬟萱儿傻眼了,“小姐,不是吧,您怎么连夫人都给忘记了。”
“哦,不,最近因为夜王殿下的事儿,母亲那里一直不大高兴。所以我才在想,我一离开,母亲便会怎样?”衣广泠苦笑一声,将视线移向摇曳不停的车窗,“没想到母亲会如此关心我,真是……”想了很久,忽而想通了一个词,“难为她了。”
丫鬟萱儿看了看衣广泠,又看了看紫衣姐姐,在这二人脸上,都是处之泰然的表情。所以她心下一冷,再也不敢开口了。
但是,萱儿所说,衣广泠是记在了心里的。这让她同晗月长公主这个人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间隙。说不清,也拿不掉。
日光烁影,透过起伏的薄纱透进来,照着衣广泠一身明丽浅紫流苏对襟衣裙,胸前是白色绣着浅粉色牡丹的裹胸,脚下一双绣花鞋。
晶莹剔透,华气逼人。
就在刹那,衣广泠回了神来,这一睁眸,就看到了车马上的两个丫鬟。
“小姐,奴婢有件事儿忘了同您说起。”紫衣不知又回想起了什么,就那样目光澄澈地盯向她。
“你又想起了什么?”
“听云燕提起过,当初南王殿下也去过留音斋。教他竹箫的师父似乎同这位汝鹤仙前辈有些关系。”紫衣明眸烁烁,“但是奴婢不知道,南王殿下同四小姐到底见没见过面?”
当初南王殿下月灵尘怎么会去江东留音斋呢?他到底同四小姐夏云朵相识与否呢?另外,他有没有可能知道这一切的关联所在?
她的脚筋是在什么时候被挑断的呢?
“紫衣,这些事情千万不要对旁的人说。”因为担心暗处的敌人下杀手,所以夏流岚再三提醒紫衣。
一旁的丫鬟萱儿性子单纯,行了半日的路,似也累地睡着了。片刻,就响起了轻微的熟睡声。
“把这个给萱儿盖上!”衣广泠将身上的粉色披风递给紫衣,紫衣领命,顺从地给萱儿盖上。
“小姐,路途还远,不如您也先睡会儿吧。”紫衣劝阻。
“不,我睡不着。”衣广泠面色沉重地看着对方道,“紫衣,你自个儿也趴下睡会儿吧,可别太过劳累。否则,到时候,去见汝鹤仙师父,就有些不知礼数了。”
尽管知道小姐是在说笑,但紫衣还是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而后合眼也小睡了一会儿。
衣广泠掀起车帘,往紧跟在身后的马车看去。看着看着,她就又开始琢磨这件事儿了?
好多个疑点。
很想解开。
另一辆马车里,气氛却要轻松许多。夏云朵后背枕着车身,一双深邃眼睛溜溜打转。而她身旁的清霜,也瞪着一双大眼睛,在同她说话。
“小姐,将军那里又来催了?”看了看小姐的面色,清霜才敢再次同自家小姐请求。
夏云朵闭上眼睛,惬意地笑道,“哦,舅舅来信说了什么?”
“将军命小姐赶紧查出她的真实身份,这样他才好向陛下请命,彻查夏流岚。”清霜简短地解释道,“小姐,此事儿将军那边催地急,您说我们要不要……”
“呵,要是能杀,我早杀了,何必留到现在?”夏云朵向清霜翻了个白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否则,伤人伤己。而且,到时候能伤的人,可就不是夏流岚了?”
清霜不明,只能附和点头。
“小姐,那将军那边我要怎么回复呢?”
“不用回复,过几日,我没回信,他自然就知道了。”夏云朵笑着说,“此次最重要的,就是见到南王殿下,切莫再让她给钻了空子。不然,到时候……”
“奴婢明白,请小姐放心。”清霜低眉垂眸,再不敢多问。
说起来,她始终没有想过,那位蓝姑也会在江南留音斋里做事儿。所以明明是一件讨好月灵尘的天大喜事儿,却生生因为自己的事儿,而畏惧不前。
马车的速度最慢,所以一路上颠簸来去,让衣广泠头晕不已。而夏云朵心情急切,虽然感觉到颠簸,却总因为想到月灵尘而暗自欣喜。
爱情的魔力呵!
这趟旅程一共有三人去过。除了路途上的衣广泠和夏云朵。那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