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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听到这句话，身体本能的一怔，心中想到，“若我真的记起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究竟谁是谁的棋子？又是谁在下着这盘巨大的棋！”
甚至在王阳的内心深处竟然还生出了一丝畏惧，王阳在恐慌，恐慌记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足足走了半个钟头，最终可儿的母亲站在了一块巨大的珊瑚下停了下来，这个巨大的珊瑚足足有着近百丈大小，身上厚厚的一层水草，王阳站在与珊瑚不足十丈的距离，竟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珊瑚体内那若有若无的生机。
显而易见，这珊瑚的寿命也不长了。
“守护神！”可儿的母亲弯腰尊敬的说道。
随着可儿母亲声音的回荡，巨大的珊瑚上空出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宛如一名红衣老者，老者的身影很淡很淡，仿佛随时都是消散一样，供楼着身子，似乎正在望着王阳。
“你来了。”一道只有王阳可以听到的声音落在了王阳的脑海中。
王阳抬起头，布满着迷茫的目光与红衣老者相对，王阳问道：“能告诉这些事情吗？”
红衣老者看了王阳很久很久，随即叹了一息，天地间的轮回，对你来说是一种磨练，记起来记不起来都罢，不要成为自己的羁绊。
“这东西是你当年留下的，如今我便将他物归原主了！”红衣老者将一副刻满字体的石碑递给王阳，随即大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似乎充满着无比的喜悦，原本就已经很淡很淡的身体如今正在飞快的消失。
“四百年过去了，老夫我终于能够安心的去了，年轻人，日后若是人鱼族受到大难的时候，我不求你保全人鱼一脉，只求你为人鱼一脉留下后人……”
王阳的脑海中再次传来了红衣老者那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望着手中发出光芒的石碑，看了一眼红衣老者彻底消失的地方，弯腰一拜，相比到红衣老者竟然为了当年的一个承诺，便为王阳守到如今。
此人，理应受到王阳一拜。
巨大的珊瑚也是瞬间没了生机，人鱼族的首领脸色有些苍白，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情，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可是亲临时，心中也是无比的感伤。
王阳盘膝而坐，手中刻满字的石碑消失在手心中，于此同时，在王阳的识海中，不大的石碑出现在其中。
王阳的身体也是站在了识海的半空，右手轻轻一挥，石碑骤然变大，上面所记载的东西便入了王阳的眼睛中。
王阳仔细的看着每一个被雕刻的字，每一个字仿若有着自己的生命一样，只要王阳一看完，那个字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完成了自己的生命一样。
三天之后，王阳在识海中看完了整个石碑，如今的石碑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字，王阳静静的坐在那儿，深邃的眸子中宛如一滩死水，脸色淡然，似乎陷入了沉思。
“原来轮回是存在的……”过了许久，王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淡淡的说道。
“上一世，六百余年，最终还是被人暗算……”王阳抬起头，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其敌手全部斩杀，浓浓的恨意从王阳的身上爆发而出，将司徒等人吓了一跳。
“羁绊，都是羁绊……”待到王阳情绪平静下来之后，王阳摇摇头口中重复着说道。
王阳红着眼睛，低着头，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一幕幕壮丽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一幕彷如昨日发生一样，是那么的真实。
“报仇！我要报仇！”王阳红着眼睛不禁的嘶吼着，血液燃烧，宛如万马奔腾，王阳的身上瞬间爆发出激昂的战意，竟然都令海水都退避三舍，王阳的周围三丈竟然是一片真空！
“王阳究竟看到了什么……”司徒关心着王阳。
“好强大的战意，难道说……”上官阳此刻抿着嘴巴，也不知此刻的心情，对王阳，有一种同情，也有一种羡慕。
“母后，王阳哥哥不会有事情吧？”可儿仰着脸看着自己的母后问道。
人鱼族首领摇摇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一切都是因果，就看他的本心了。”
“我要杀人！我要杀光那些黑衣人！”王阳站在识海中大声嘶吼着，不远处的那座巨大的古老门户，竟然发出点点波动。
一道古老的声音从门户中发出，带着无比熟悉的感觉，落在了王阳不安的心脏上。
“不要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是你，前世是前世，你们没有丝毫的牵扯。”
王阳听到这声音，本能的一颤，心中那滔天的怒火仿佛瞬间消散了一样，扭过头望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说，“你又是谁？”漆黑的眸子中射出两道精光。
“我是谁目前对你来说并不重要过不了时日，你便会知道我究竟是谁。不过你要记住，破妄，破妄，这本来就是一场生死的博弈，不要被仇恨迷失了自己的双眼，静下来，问问自己的心，自己的目标在哪儿。”
一时间，王阳瞪大了双眼，漆黑的眸子中飞快的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变化，王阳点点头，盘膝而坐，抛去一切杂念，是自己遁入空灵境界中。
然而在王阳巨大的识海中，那扇古老的门户，精纯的洪荒气息缓缓飘动，就在那洪荒气息凝聚的地方，竟然模糊的出现了一名老者的样子，老者望着王阳，自我楠楠的说着。
“这一次我违背了主人的命令出手帮助了你一次，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第322章 破妄
暖暖的海风嗖嗖的吹着，浪花不住的拍打着海岸，发出一道道连成一串的动人声乐，海鸥在巨大的海滩上空盘旋，鱼儿跳跃，大川小溪汇入大海，生生不息，宛如轮回。
王阳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四周，知道这里便应该是妄界了。
王阳捡起一块石块，丢入了海中，溅起了一小朵浪花，盘旋在海面上空的海鸥以为是海鱼跳了出来，化作一支利剑直接冲入了水面上，却不小心被一只想要晒晒太阳的鲨鱼一口吞了进去。
王阳静静的望着，这一切都是因王阳而起，最终却发展成了这样。
王阳挥手之间，元力四射，一轮光圈笼罩着王阳，胸前迷蒙蒙着，一副又一副根本不能忘却的血腥画面出现王阳的面前。
上一世，武道六百载，父母亲人皆是渐渐老去，原本王阳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背后却是有着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王阳，将王阳悄无声息间推上了风头浪尖。
祭祀大典，让王阳成为了一颗无比耀眼的新星。
群妖族地，却让上一世的王阳成为了一个魔头。
杀！杀！杀！
王阳低着头，喉咙中情不自禁的哼出了这当年令无数人心惊的声音。
太阳升起落下，皎月当头挂起又到渐渐消失，眼前的这一幅幅画面却被定格了一样，全部呈现在王阳的面前，随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整片天地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声响，时间仿佛停止。
一道宏伟的钟声忽然间想起，无形的音波瞬间闯荡，王阳身体一怔，略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漆黑的眸子中尽是迷茫，王阳嘴巴微张，眼前被定格的一副副血腥的场面全部碎成无数光点，凝聚成一把巨大的血色战斧，横在王阳的头上，上下起伏，带着无边无尽的杀气。
王阳静静的看着这个血色战斧，心中突然间有些一丝明悟，随即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嘴角悄然绽放。
王阳站起来，身体没有元力波动，也没有洪荒气息的汹涌，更没有那一一丝雷电生机的出现，王阳此刻封锁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与面前的这本曾经杀戮了无数人的怨血凝聚的战斧。
“那位老者说得对，破妄，我如今最重要的地方便是破妄。”王阳笑着摇摇头，眸子中不再有着迷茫，淡淡的笑着说道：“前世又如何？当我踏入轮回的那一刻起，我与前世便没有任何瓜葛，杀戮也好，恩怨也罢，这些都统统与我无关。”
王阳往前踏出一步，四周开始幻化，最终只剩下悬在头顶上的那一把血色战斧。
轰！
滔天杀气从血色战斧上四散开来，漫天血雨从天而降，无数人的哀鸣声充斥在这血雨中。
血色战斧带着无尽轰鸣声，宛如从九天而降，瞬间朝着王阳砍去。
王阳抬起头，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的动容，内心深处，一股浩瀚的气势冲天而起，将头顶上飞快劈下的血色战斧击碎，击穿这九霄，击穿这片虚妄的天地。
王阳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识海中，站起身来，手中的那块石碑轰然间被王阳捏碎，站起身来，对着那扇古老的门户弯腰一拜，随即便离开了识海。
如今已经是入定第六天，这六天司徒等人一直静静地守候着。
王阳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宛如黑色的宝石一样，长呼出一口气，站起来笑着说道：“谢谢各位了。”
司徒点点头，上官阳走到王阳跟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之后，有些疑问的说道：“我该叫你王阳还是应该叫你王阳前辈？”
上官阳忧虑的是王阳若是恢复了记忆，知晓了前世，还会不会跟自己一起进入雷古圣山下一层。
可儿微笑的站在人鱼族首领的身旁，眉眼中尽是欣喜之意。
人鱼族首领笑着看着王阳，问道：“知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你如今有什么想法呢？”
王阳笑了笑，率先一步走出，“前世再好，终是虚妄，我依旧是我。”
四人看着王阳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有些惊讶，看着王阳始终感觉王阳有一丝变了，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好，不错，能看来便是莫大的机遇。”人鱼族首领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接着说道：“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便能找到如何看到前世的机遇，这片天地过不了多久变回疯狂的。”
司徒也认可人鱼族首领的看法，一行四人便追随着王阳的脚步而去。
第二日，数万人鱼族族人便被可儿解救出来，数万人鱼族男女老少围绕着王阳等人，表达着心中最为忠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