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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激战中的马长老缓缓的道，“生兴死空，草木荣衰，应是如此；凡尘将脱，心归寂寂，应是如此；且看世间，沉浮人道，应是如此；杀人一万，自损八千，不过如此；于吾生命，排障除魔，不过如此……”
马长老死心已定，却是放下一切念头，青云掌法如行云流水，只攻不守，连受十几掌雷火掌，却也将何涛打的气息大乱，受了内伤。
破空在一边也关切着马长老，见马长老以身接掌，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声嚎叫，冲了过来，结结实实与何涛对了一掌。
只觉手如放在火中一样，一股强大的内力震的他吐出血来，但他不退反进，又是一掌拍向何涛心口。
何涛向后退出几尺，大叫了声“痛快！”
只见他头发竖起，一股红气将身体包围，向前一步，空气为之一震。
王宫主此时也持剑冲上，与马长老、破空并肩而立。
何涛再上前一步，雷火堂中有人高喊一声“堂主”；何涛却已经出招，中路大开，右掌拍向王宫主。
王宫主一剑刺向何涛心口，何涛也不躲闪，护体真气息将剑震偏，这剑中了何涛肩上，自己却被一掌击中心口，飞了出去。
何涛又向马长老攻去一掌，破空见此连忙用足全力双掌一接。只觉自己的内气被硬生生的打了回来，左手一松，用右臂接了这一股真气，被直接打倒在地上，右臂受了重伤。
马长老在此呼吸之间，全力的使出青云掌打中了何涛的胸口。将何涛打出了一丈多远，坐在地上连吐了两口血。
没有调理伤势，何涛又跳了起来，将剑从肩上拨下，还要上前。
这时，从林中又走出一个女子来。何涛见到她，身形停了下来，向后后退了一步。
马长老拾起手杖，站在阵中，破空也站起，右臂却是动不了了。这时听见山下一声长啸，竟是星垂剑赶到了，山上青玄中也有人长啸回应。
那女子手持一把短剑，平步走向马长老，冷冷说道“天霜剑领教一下扶桑木。”说罢，人已凌空而起。
马长老一杖打去，却是没有三分气力。那女子用剑向杖砍去，剑光闪过，木仗已断成了三段，那剑已经刺进了马长老胸口。
那女子又看了一眼马长老，转身就走回何涛身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马长老委身倒地，没了声息。
破空大叫了一声，却见雷火堂二人杀来，只能退后应战。
雷火堂全力攻了上来。何涛手扶大剑站在地上，却并没有动。
如今山上，青玄众人已不到十人，此时却是置生死于度外，竟守住最关键的一刻。
随后，星垂剑等人已到了现场，持剑冲了进来，顿时将雷火堂众人压住。
何涛看了一眼周围，平静的道“退吧”。
雷火堂众人跳出战圈，向外退去。
查衡殿的两人见青玄如此惨状，心中悲愤，大叫一声追杀过去。
何涛回过头来，大剑砍出，二人用剑一架，顿时双剑被击碎，二人被斩成两段。
星垂剑心中大惊，叫住众人，看着雷火堂众人扬长而去。
破空右肩中了重重的一击，现在已经抬不起来，他抱着马长老，马长老前胸伤口几乎贯穿，周围血液和皮肤都已冻结，身体也仿佛一块冰块。
破空用左手抵住马长老心口，想输入真气，自己却气血翻腾，显些吐出血来。他心中悲伤，双眼滴血，只想着自己替马长老受这一剑。
这时马长老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眼，破空见状，哀嚎一声，两眼血泪滴到马长老的脸上。
马长老却是微微一笑道，“破空擦擦泪，你跟我二十多年了，我头几年想，该让你找个好女人成婚，再给我生个重孙子，现在马长老不行了，青玄的事，青玄解决吧，你一定要找个女人成个家，一辈子对她好，记住没。”
破空听到此处，已经涕不成声，这时周围青玄派的人已经围了过来，听到此言，大家都是含泪不语。
此时天光见亮，一道霞光从林中照到马长老身上，有人将马长老手杖拿来，该杖已被天霜剑斩为三段。
马长老挥挥手，又对破空道，“这一生，为了青玄我持杖多年，却没为你多做什么，你要对自己好……”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边上，王宫主站在间越那已成灰碳的尸体旁寂静无语，几十年来，青玄派也没有在一次对决中受此重创。
直到太阳升起，晨雾已散，众人才架起火堆将尸体一一火化，又将一地的断剑埋在一棵树下。
破空呆坐在地上，直到星垂剑组织众人下山，才背起马长老骨灰与众人一起离开。
相传，此山后来经常传出叹息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仿佛老人的低语。
“生兴死空，草木荣衰，应是如此……
第五十九章 上门赔罪
林府，清晨，练功完毕的古秋雨正捧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他当然不知道昨夜在磐石城不远处发生了天大的事。
这些日了林烽火不在府中，除了周长云夫妻也没有人来与他聊天，他也乐得清静，周身的伤也已经养好了，身上连一个伤痕也没有有，只是上次被周莹莹咬了一口之后，脖子上的牙印变成了淡淡的疤痕，再也下不去了。
古秋雨小时侯就听家里的保姆说，不能让女人咬和挠，不然要留下伤疤，看来自己还真不能和女人打架。
“先生，请用餐。”
柳依月将早餐端了上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退在一旁，眼中只有古秋雨一人。
古秋雨对她微微一笑，一边看书，一边吃了起来。
十多日前，古秋雨问了一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柳依月当时就满脸苍白，身体发软，说不出话了。吓得古秋雨不轻，忙解释不是让她走，只是问随便一下，柳依月才缓了过来。
屋外，孟惊楚嘴中叼着馒头，扛着沙包满院子的跑，那模样和当初古秋雨一样，只不过他身体结实，比古秋雨当初强上不少。
一切都是这么的平静，院子虽小，但隔绝了外界的血雨腥风，柳依月心想，如果一辈子这样下去该有多好，不求其他，只愿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柳依月在黑风山经历了人生最剧烈的变化，直到古秋雨如修罗一般救了她，根本就不用手，眼睛看过去，就能杀死坏人，她不知道离开他，还能有谁来保护好她。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古秋雨将手中的书合上，抻了个懒腰向屋外走去，柳依月跟在他的身旁，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刚一出门，就见孟惊楚被沙袋压倒在地，大口的喘气，他从早上跑到现在，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每天都在进步，这是古秋雨给他的评价，古秋雨当初也没看出来，这个少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潜力，他早已过了练武的年纪，但是身体对于基本功力还是能够接受的。这和古秋雨又是十分的相似。
“先生……”孟惊楚将身上的沙袋推到一边，躺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古秋雨，还有身后的柳依月。
古秋雨将他扶了起来，道，“今天就到这吧。”
这时，小院的大门被推开，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周姑娘，你有什么事么？”古秋雨看着面前这英气的少女，不禁一阵头大。
周莹莹今天穿着一身红色劲装，长长的秀发盘在脑后，给人的感觉十分惊艳。
柳依月也注意到了少女，柳眉轻轻的蹙了起来，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上前一步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她也是在前两日听说，古秋雨脖子上的伤痕都是拜这个周姑娘所赐，所以，言语之中没留丝毫情面。
周莹莹看都没看柳依月，对古秋雨傲气的道，“我当你为何天天大门不出，原来有个小妖精陪在身边服侍，这小院内每天的生活真是精彩的很呐。”
那日伤了古秋雨之后，周莹莹就被周长虹训斥了几次，让她向古秋雨登门谢罪。但以周莹莹的性格，哪里肯低头，僵持了几天之后，周长虹把心一横，就要下禁足令，吓的周莹莹连忙妥协。
可在林府中转了几天，也不见古秋雨出门，周莹莹只好打听古秋雨住所，赶了过来。本来已经把赔罪的话准备好，可刚一进门就被柳依月训斥，心中不快，本性暴露出来，说出话也是难听。
柳依月听周莹莹言语污秽，气的浑身颤抖，就要发作，却被古秋雨拦了下来。
“周姑娘，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为何闯我宅院，又为何出言侮辱？”
周莹莹见古秋雨又为柳依月出头说话，心中不知怎的烦躁起来，冷哼一声，“本姑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有，你要管教管教身边的下人，别不知大小，不分主仆。”
说罢，转身就走，将原本道歉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你……”柳依月被气的连连跺脚，伸手指着周莹莹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休息的孟惊楚见柳依月受了委屈，摇摇晃晃的追上了周莹莹，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道，“别走！快给依月陪……”
话没说完，周莹莹立着眼睛转了过来，一脚就将孟惊楚踢飞。可怜孟惊楚，累的站都站不稳，又被周莹莹踹了一脚，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的家教真是够差，一个个身为下人，却没有奴才的样子，对主子动手动脚，真是该打！”
周莹莹站在门口，面色不屑的看着古秋雨，还不忘出言嘲讽。
古秋雨纵是脾气再好，此时见这周莹莹几番刁难，也难免火大，走到她身边，低头道“柳姑娘父亲是我救命恩人，柳姑娘与我相处十多年，如我于亲妹妹一般，周姑娘这般出言，不知小小年纪，心思如何不堪。”
周莹莹哪是听得进去之人，瞪着双眼道：“不是你亲妹妹，你留在屋里作什么，就是你亲妹妹来了，你也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