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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儿像被人关起来了,两手扒在镜子,两眼泪汪汪,哭得惨绝人寰:“小清流,救命啊,老头子我快撑不住啦!我的胡子都快被人薅光啦。”
“你怎么了?”萧清流急道。
谢老儿瞪着他气急败坏:“问问问,就知道问,赶紧过来救我啊!”
说着转过眼对着温画语重心长道:“神君,一定要救我,你们是我最后的希望。”
说完一个人默默地从镜子口消失。
住在三十三重天的谢流年,天帝面前的执笔天官,竟然会发来这么一封求救信?
萧清流咬牙道:“圣光塔鬼月姝就是天诛!我当初把鬼月姝交给谢天官,根本没想过会给他带来祸端,是我小看鬼月姝了。”
温画想起之前在红莲烙印里时,湛清对她说的那句话:“我,或者我们或许都小看鬼月姝了。”
谢老儿送这封信只怕是费了一番周折,甚至自以为骗过了天诛,可是天诛没有阻止他,反而把写有天诛字样的信笺放在锦囊中,光明正大地自报家门。
这是何等的狂妄!
“无双,送信的人在哪里?”温画道。
段无双被她冷厉的表情吓着了,结结巴巴道:“外面,是个小童子,刚走了。”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疾速冲出去了。
揽月东来的门外仙气腾腾,日光普照,仙鹤翩飞而过,十分的祥和,那小童却是早没影了。
温画拧眉道:“师父,我觉得天诛应该还在谢老的万象宫里,如果它真的逃出来,仙界不会这么平静。。。。。。。”
谢老儿恐怕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苦头的。
“说来是我连累了谢老,画儿,”萧清流望着天际的浮云,慢条斯理地晃着手里的扇子,“天诛自己送上门不会真的是让我们去救谢天官。”
“它的目标是你。”
温画心里有团火,呲呲地烧着,天诛之前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现在又拘禁谢流年,这明目张胆的挑衅,倒是叫她的血沸腾:
天诛是吧,鬼月姝是吧,谁不是呢?
“我们去万象宫看看。”
。。。。。。
万象宫端立在一座梅花形状的仙云上,霞光熠熠,外围是上万株的红梅,清寒的香气传来,十分雅致。
温画和萧清流相携来到万象宫,只见万象宫里的小童子们正在梅林里摘梅花——听说谢老儿闲暇时喜欢附庸风雅,喝的茶必须是梅花起泡的。
耳边是小童子们叽叽喳喳的欢笑声,空气中是浮幽的花香,有趣平和地紧,不像出事的样子。
萧清流随手拦住一个小童问道:“小仙僚,谢天官在何处?”
那小童圆溜溜的大眼将萧清流打量了一圈,似乎发现他是个无名小卒,扬着小下巴道:“区区小仙,也想打听天官大人的行踪,好大的胆子!”
萧清流无语。
这趾高气昂的小模样,真的很想让人打一顿!温画笑眯眯地走过去,揪着那小童的总角道:“那我来问行么?”
稀松的小揪被温画扯疼了,小童龇牙咧嘴地嘴硬:“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鸿禧,不得无礼,这位是温画神君!”玉阶上走下个稍大些的清秀女娃娃,手里拎着把扫帚,神态严肃,小大人似的,看来是这群小娃娃的领头。
叫鸿禧的小童一听是温画神君,吓了好大一跳,惊慌失措道:“啊!是那个女魔头,大家快逃!”
他这一喊,准备围过来的十几个小仙童哭爹喊娘地呼啦啦作鸟兽散。
萧清流小扇一打,忍俊不禁。
温画一僵,女魔头?说的是她么?
冷笑,谢老儿,谢老儿,你平日里究竟怎么拿我教导你这群童子童孙的!
“小仙绪辞参见神君。”那女娃娃将扫帚放在一边,走过来,恭恭敬敬向两人行了礼。
“免礼。”温画和气道,这小姑娘看着知书达理的,叫人看着喜欢。
绪辞也是第一次见温画,小姑娘心里也紧张,手心都冒汗了:“鸿禧他们还小,不懂事,方才的事还请神君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
温画柔声道:“谢天官在何处,我有。。。。。。急事要见他。”
绪辞道:“天官爷爷处理完公务,刚回来,现在在归鹤殿休息呢。”
这话说的平常,萧清流却嗅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谢流年是天帝面前的执笔天官,很多时候天帝的公务都要先由他过目一遍,才会呈到天帝的案头上,按日辰来算,现在正是谢流年当值的时候,他不可能这么空闲大早上就跑回来休息。
谢老儿不止一次在他耳朵边牢骚:“这天官看着风光,其实吧,有什么好干的,劳心劳力,岁岁年年都没个休息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啊总有一天得累死在这位子上。”
温画道:“谢天官在何处,带我去见见他吧。”
绪辞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带路。
穿过梅林就是谢老儿平日里休息的归鹤殿。
远远便瞧见隐在梅香深海之中的归鹤殿,清风一拂,就能感受到一股没来由的烈寒。
小姑娘停住脚步说:“神君,我只能带你们到这儿,爷爷不许我们进去。”
温画拍拍她的肩,转头对萧清流道:“师父,我先过去。”
“嗯。”
话落,温画已飞身进了梅林深处。
萧清流斟酌了一番语句,低头问绪辞道:“小绪,这两天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天官爷爷。。。。。。有什么地方与平日里不同么?”
绪辞想了想,有些茫然:“没什么不同呀。”
“仔细想一想,嗯?”萧清流鼓励。
他身后是盛放在枝头的万千朵红梅,天光之下流光璀璨,愈发衬得他神姿高彻。
绪辞虽然还是个孩子,也被萧清流春风化雨的一笑,弄得小脸一红,赶紧歪着脑袋苦苦思索起来,片刻后鼓起勇气道:“我。。。。。。我觉得天官爷爷不太理人了,以前他办完公务回来都会和我们一起玩,最近都不怎么理我们,我都不敢跟爷爷说话,而且爷爷上公务也没有以前勤快了,嗯。。。。。。就这么些了,我说不上来。”
萧清流暗道:这不是他所认识的谢天官啊。
想了想又嘱咐绪辞:“你先回去把所有仙童集中到万象宫前殿去,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能做到吗?”
绪辞点点头,又有些害怕地问道:“天官爷爷是不是出事了?”
萧清流微微一笑,扇子一合,将扇骨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安慰道:“放心,有温画神君在,你们天官爷爷不会有事的。”
说完,人已不见。
绪辞恍惚地站在梅香之中,伸出一只手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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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鹤殿外,仙障浓厚,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清。
温画手起蓝绫,气贯长风,绫带如蛟龙入海,直捣殿门,谁料,仙障一散,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蓝绫收回,她走了进去,殿内除了日常摆设之外,迎面的地上瘫坐着个人。
只见那人一身锦绣仙官服,脸上却是左淤红右淤青,半张脸高高地肿了起来,胡子眉毛飞扬跋扈地乱翘,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心酸又滑稽,正是谢老儿。
看见温画进来,谢老儿瞪大了眼,半晌一骨碌爬起来,两手拍着面前的什么,嘴巴急切地一张一合的。
温画懂了,谢老儿是被结界困住了,袖中丈长蓝绫一挥,试着去解那结界,期间颇费了一番周折。
温画想要是斩云在就好了,一剑劈了省事儿。
结界终于除去后,谢老儿从那圈儿里窜出来,猛喘了口气:“得救了。。。。。。”
温画上前扶着他。
“鸿羽呢?”谢老儿急切地问,怕温画不懂又添了一句:“就是帮我送信的童儿。”
“我们收到信时,并没有见着他。”
“没回来呢。。。。。。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谢老儿眼眶一红,哽咽道,“那孩子才来两百多岁,好吃的好玩的都没见识过呢,就这么没了。。。。。。”
温画搀着他坐在一边的软蒲团上,叹了一声,轻声道:“谢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老儿敲了敲酸痛的肩膀,悄悄看了眼温画,不知为何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他絮絮说起了那惊魂丧胆的一天。
受萧清流嘱托,谢老儿从莲洲将菩提圣光塔带回万象宫,虽然对鬼月姝有触头,但他自诩天帝面前的执笔天官,身居高位,再者那鬼月姝被封印在圣光塔里,逃又逃不掉,他起初真没将它放在眼里。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
谢流年怎么都不会想到,菩提圣光塔会有锁不住鬼月姝的一天。
那日他办完公务回来,正打算休息,突然鬼使神差地去想去看看关着圣光塔的石室。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当时那圣光塔就悬浮在石室中央,塔身内一道幽亮的光正悄然探出来,谢老儿像被人用棍子猛地砸了一下,脑子里当时就懵了,只有一个念头奔上来:这鬼月姝不会是要出来了吧?
仿佛是要印证他的想法似的,第二道幽亮紫光迸射而出,光芒耀目,如利箭几乎能戳瞎人的眼睛,接下来则是第三道,第四道。。。。。。
直到整座石室被那幽光填满,圣光塔的塔身忽而疾速膨胀忽而疾速紧缩,里头奔涌而出的血煞戾气凄厉呼啸着要出来。
这可不得了!
谢老儿当时想都没想,便用自己的神力将那些幽光逼回去,与鬼月姝之力正面交锋的一刹那,窒息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他觉得自己完了。
蚍蜉撼树,那是他根本抗拒不了的力量!
察觉他在对抗他,那鬼月姝像个顽皮而邪恶的孩子,扼住谢老儿的脖子像拎小鸡仔儿似的,猛地将他一顿上踢下踹,谢老儿虽说是个神,但这些年毕竟养尊处优,这把老骨头哪禁得起鬼月姝这么玩儿?
就在谢流年觉得自己不是力尽而死就是窒息而亡的时候,鬼月姝突然安静了下来,将他狠狠一甩撞在了石室大门上。
谢流年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鸿羽正肿着眼皮扇他的脸:“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