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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这边,白奕露了一个森然的笑,接过那人的电话,笑的风情万种,这是白家的一个暗室,那天段亦阳没让报警,说这事私下处理,其实交给警察这些人渣也活不下去。
“白少爷,电话我已经按你的意思打了,你能不能放了我?”通话的这人是那天为首的老大,是他一直在跟童忆保持单线联系,其他人并不清楚雇主是谁!
“我有说过这话吗?”白奕笑的云淡风轻,可偏偏眼底都是邪恶,这人伤得很重,身上的伤没治,关在这里暗无天日,这会儿身上的肉像是烂了,嗯,有点儿臭!
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呆几天,这么关着,说真的倒挺浪费自己的粮食的,他应该大发慈悲把人关进警察局,毕竟他可是奉公守法的小市民。
“白少爷,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说只要我打通这个电话,你会从轻发落的!”从轻发落不是放他离开吗,那天他们该遭的罪也遭了,实在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
白奕将手机给一旁的下属,眸色冷如炼:“动了不该动的人,你们还想我饶了你们,呵,你们就等下辈子吧!”
说完,大步离开,鱼儿已经上钩了,他会慢慢陪她玩,逼她露出尾巴。
童越醒来的时候天将将亮,朦胧的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纱蔓了进来,一室晨光,温柔的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童越感觉全身都痛,尤其是小腹,像是有什么东西往下沉,坠痛的厉害。
她忍不住低吟一声,很快有人问道:“越越,你醒了?”
童越睁开了眼,段亦阳的脸映入墨色的眸色里,男人仿佛有几天没收拾过自己,有点儿邋遢,自她认识段亦阳,这男人无论穿着如何,都干净整洁,这还是第一次不顾形象。
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的疼,有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开,她有些茫然,缓一会儿才醒起来那天的情形,语气都陡然一惊:“段亦阳,我是不是……”
事情太残忍,她几乎不敢问出来,段亦阳替她倒了一杯水,缓解了她喉咙的干涩,这才开口说道:“没有,我赶到的很及时,越越,你没事。”
可是,那样的场景却是她一辈子不愿意想起来的场景,像是一场久久不醒的恶梦,虽然如今醒了,可是那股子怕却还是留在了心底。
她已经无法坦然的面对段亦阳了:“段亦阳,我们取消婚约吧!”
段亦阳手一抖,杯里水差点洒出来,他眸色依旧温软,看着女孩儿削瘦异常的脸,巴掌大,却没有一丝血色,眸子仍旧那么黑,那么亮,几乎可以摄人心魂。
“为什么?”因为那个文濯回来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吗?
“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段亦阳,我脏了!”那些事情太残忍,她不敢提,也不能提,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如同翩翩点水的蜻蜓,明明想站在水中央,却没有半块浮木。
“童越,到底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你的那个他回来了?”段亦阳感觉自己冷静的可怕,听到童忆说的那些话,明明告诉自己不要信,可偏偏信了。
“你说什么!”她的脸血色全褪,有些冰凉的味道,却因为晨光却仿似如常。
“童越,你告诉我,是不是?是因为你爱的那个初恋回来,所以你才不愿意嫁给我?”段亦阳告诉过自己不生气,不嫉妒的,他跟童越不过所需罢了。
娶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可是为什么一听说童越为了别的男人跟他取消婚姻,心里的怒气就全然跳了出来,撕扯着他的理智,让事情全然变了样!
童越想说不是的,可是她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起了火,又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划破,又撒了把盐,疼的厉害,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在那一天被人全然撕碎。
醒来,她并不想提,她甚至想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那鲜血淋淋的画面,如血雾一般浮在了自己眼底,她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配得上段亦阳,又怎么可以安心的做段太太!
突然,童越一惊,她的肚子怎么没了,为什么小腹痛的厉害,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声音都不可控制的凄厉起来:“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死了!”兴许是太气愤,也兴许是为了赌气,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如果说方才的事情是对童越一个巨大打击,而孩子的事便足以让她的情绪全然崩溃,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孩子死了,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孩子缺氧,窒息而亡!你听清楚了吗?”明明不该说的,可是控制不住,嫉妒像是一把火,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他见不得童越为了一个男人跟他退婚,把他拒之千里之外。
童越不相信,真的不愿意相信,孩子怎么就没了呢,她不相信:“你骗我的,对不对?”她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有护士很快进来,她抓住别人的手,眼底生了几分希望:“护士,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儿了?”
正文 第21章 那是她怀孕七月的孩子
小护士想抽出手可是却动弹不得,索性任由童越握着,望了一旁的段亦阳一眼,这才说道:“童小姐,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可是,那是她怀孕七月的孩子。
她像是摘树苗一样,每天浇水,施肥,为的就是让他好好成长,在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就知道,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跟自己再无关连。
但这一刻,听到孩子没了的消息,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用力捏着,成各种形状,每一种形状都让她生不如死,那种仿佛撕裂灵魂的痛,让她感觉像是丢在千年的岩浆里。
烧成渣,化成灰,什么都没有留下。
童越的眼神呆呆的,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分成两片,衬的那张脸益发的小,她的唇是颤的,身体是抖的,不能相信,接受不了。
为什么她还活着,孩子却没了?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语气轻的像是叹息:“我的孩子很健康,医生都说了他很健康,他会是一个健康的小宝宝,你们都在骗我,你们这些骗子,把孩子还给我!”
童越疯了,她满房间的去找孩子,可是找不到,哪里都没有她的小宝宝,她不死心,又出去找,鞋子都没穿,似乎找到孩子是她最大的目的。
段亦阳喊了她一声,她像是没听见一样:“孩子呢,看到我的孩子呢?”
找了所有的婴儿室,问每一个护士,直到段亦阳从身后抱住了她,声音的火都灭了,这会儿是千年不化的寒气:“童越,孩子真的没了,你别这样,好吗?”
“孩子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段亦阳,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有很多人跑出来,看这场奇景,可是童越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她的心里只有孩子。
“我没有骗你,孩子已经死了,你跟我回去,我改天带你去看他,好不好?”他哄着,那一刻,不知道为何,心底涩涩的痛。
明明该骂她活该的,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一豪的幸灾乐祸!
“我现在就要看到他!段亦阳,我求你了,你一定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儿,你带我去看他,好不好?”她这两天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孩子,身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没穿衣服,哭着喊她妈妈,她想去抱他,可是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
“孩子在太平间!”最终,段亦阳无力的给出这样一个事实,那一瞬间,童越的身体抖个不停,她感觉好冷,像是下了雪,有雪花落在她皮肤上,继而钻到血液里,连她的血液里都结了冰,太平间,那是停放死人的地方。
可是,她的孩子怎么会在那种地方,他一定会觉得冷的,他才刚出生,怎么可以放在那种地方,童越挣开段亦阳,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身后段亦阳大叫,她充耳不闻,直到她来到了太平间,还没有进门,便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气迎面扑来,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因为有段亦阳跟着,很快有人给童越放行,她欲走进去,段亦阳把一把拽住了她,手里拿了一双厚厚的拖鞋:“越越,里面冷,先穿鞋,好吗?”
童越看着他,瞳仁深处却没有他的影子,空茫执着一片,她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却一把甩开了他,赤着脚走进了太平间。
太平间是一望无际的白,又是冰天雪地的寒,童越抖得厉害,可是她又仿佛没什么知觉一样,直到段亦阳拉住了她,带着她停在一处地方。
“孩子就在里面。”段亦阳这话轻轻的,可是童越听见了,她蹲下身子,有人替她拉开了冻藏尸体的抽屉,气温更低了,童越睫毛上差点结了霜。
“宝宝,妈妈来接你回家了!”她的声音轻的近乎喃喃,抱起那个孩子,狠命揉在怀里,可是孩子不会动,没有反应,无论她如何逗他,他都没有反应。
孩子很小,小小的一团,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迹,身上僵硬成一团,见他一直没反应,童越轻轻的搓着他的四肢,试图让他温暖一些,这样他就能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了。
段亦阳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明明童越什么都没说,只是这些动作,这些却让他的眼睛蓦地发酸,直到童越突然哭了起来,眼泪落下来,很快冻结成冰。
她不敢哭的很大声,像是孩子睡着了,惊醒了他的睡梦一般,可是她实在太想他,想让他陪陪她,哪怕哭一声都好啊!
可是,他无声无息,一句话都没有。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你不要怪妈妈……”童越最后竟然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傍晚,仍是那间病房,窗是开着,橘色的阳光薄薄洒进来一层,给室内蒙了一层淡淡的暖光,像是寒冬已经过去,一下子过渡到了盛夏,既美且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