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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科长,你是说过。”杨小梅暗赞了一个,连连点头确认。
大学生,太会做人了,遇到这样的副科长,哪个领导不喜欢,姜国平拍了下桌子,爽朗地笑道:“好,今天就让你结账。等楼房盖好,请你们去我家聚聚。这边的菜就是好看,论味道,真不如你嫂子做的家常菜。”
第七章 保卫科要创收
夜幕降临,厂区周围成了一个夜市。
有个体户,有附近几个厂的职工家属,有丝织总厂的下班职工。水果,各种夏衣,拖鞋凉鞋,生活日用品,书刊杂志,四大天王的磁带……应有尽有,眼花缭乱。
逛渴了能买到冷饮,转饿了前面有小吃摊。
想一展歌喉,可以唱露天卡拉OK。两块钱一首,几份歌单在围观的人们手中传来传去,老板忙得焦头烂额,生意好的令人发指。
做这生意要“大投资”,一台25吋彩电必不可少,几千一台的VCD机更不能缺,要有音响,要准备足够光盘,还要准备几十张板凳。
正在唱的是一对中年男女,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堪称专业水准。
年轻人不爱听,摩拳擦掌急着接话筒。上了年纪的人喜欢,赢得阵阵喝彩,高喊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杨小梅很羡慕,不是羡慕人家唱得好,是羡慕那对一个点歌一个收钱的小两口,禁不住嘟囔道:“一首歌两块,一晚上能赚多少钱!真是富了海边的,发了摆摊的,苦了上班的,穷了靠边的。”
“不赚钱下海做什么,杨大姐,你也可以下海,你也可以做生意。”
“我没本钱,我也不敢。”
韩博笑了笑,注意力转移到街角几个小年轻身上,一个平头,两个长头发,穿得花里胡哨,脚踩拖鞋,嘴上叼着烟,目光在行人尤其漂亮姑娘身上打转。
吃饭时姜科长说过,城西派出所没几个人,经济民警分队明天挂牌之后,厂传达室会同时成为人民西路警务室,协助城西派出所维护丝织总厂这一片的社会治安。
摆摊的有本厂职工及家属,逛夜市的有许多本厂职工,该管就要管。
“永亮,认不认识对面那几个?”
“穿短裤的那个认识,家在附近,初中毕业,一直在家待业,整天游手好闲。另外几个看着面熟,经常过来,家不在城西这一片,应该是下面乡镇的无业青年。”
“认识的那个有没有前科。”韩博站在梧桐树下,不动声色观察。
吴永亮印象深刻,不假思索地说:“有,小偷小摸,被城西派出所抓过几次。运气好,没赶上‘严打’。要是搁现在,少说判他三五年。”
今天三月,一位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国家…领导人,竟然在家被杀害了。
没过几天,几个歹徒持刀闯入西南省份一个县公安局刑侦副局长家,将副局长及其妻子捆绑起来,用布堵嘴蒙眼,抢走一支手枪和几千现金……
治安形势严峻,是要严厉打击下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韩博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永亮,杨大姐,明天换完装,把印染分厂和服装分厂两个班长留下来开个会。一起研究研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下值班时间,要保证每天下午7点到12点,总厂这边有4个人在岗。
一个守大门,三个在大门和西门之间巡逻。宾馆里不是客户就是领导,要保证客人和领导安全。顺便兼顾夜市,确保我厂职工及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夜市治安不容乐观,无业游民,小偷小摸,寻衅滋事,甚至把行人骗到巷子里敲诈勒索。摊主卖伪劣产品引起纠纷,三轮车、自行车和摩托车太多,你刮到我,我碰到你,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从吵架升级到动手……
城西派出所太远,经常有人跑到传达室找保卫科。
按照现在的值班表,夜班就一个人,守在大门哪儿都去不了,就算能离开一会一个人也不顶事。等派出所民警和联防队员赶到,小偷小摸,寻衅滋事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夜市在厂门口,许多受害者是本厂职工,保卫科该管,作为班长,吴永亮也想管,可依然摇头苦笑道:“韩科长,保卫科职工是复员军人,不是现役军人。县里十个人只有小颜没成家,谁家没点事,没加班费谁愿意加班?”
“我们科没加班费?”
“没有,值夜班就管一顿饭。”
想想也是,在厂领导和大多职工看来保卫科就是吃闲饭的,不用干活拿那么多工资你还想怎么样。
没钱什么都干不了。
韩博沉思了片刻,胸有成竹地说:“经费不难解决,别人能创收我们一样能创收,明天换装之后上街疏导交通,马路中央不许摆摊。路牙那边是我们的服务公司,这边是厂区,全是我们的地方。
保卫科不是派出所,没权收治安联防费,但可以收卫生打扫费。一个摊位两块钱,又不多,还帮他们维持治安,好好做做工作,应该能收上来。不交可以,去其它地方摆,别在我们门口。”
马路中央归环卫打扫,路牙两边是丝织总厂的卫生包干区,摆摊的搞得一塌糊涂,厂里清洁工每天早上都怨声载道。
吴永亮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笑道:“两边加起来五六十个摊位,跟农村赶集时一样,小摊两块,大摊三块,卡拉OK摊占地大又扰民,一晚上八块。一晚上至少能收120,刨去刮风下雨,一个月至少能创收2400。
给几个清洁工400,剩下2000一半发加班费,一半留着当经费。搞到年底,我们保卫科也能有自己的小金库,也可以聚聚餐,自己给自己发点福利。”
杨小梅欲言又止地问:“韩科长,永亮,这算不算乱收费?”
“在你家门口做生意,把你家门前搞得乱七八糟,把你家人搞得鸡犬不宁,你答不答应?”
“当然不答应。”
“这就对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想在这儿摆就交钱,不想交钱走人。”韩博顿了顿,又补充道:“本厂职工及家属的摊位一样要收,至少看上去一视同仁。跟他们私下里说清楚,让他们带头交,回头再悄悄退给他们。”
“要是他们说出去呢。”
“那他们以后就别摆了,治理整顿,一个摊位不许摆。厂门口清静了,治安好了,厂领导高兴,我们也不用加班。”
搞好一个人一个月能增加一两百收入,副科长有魄力,吴永亮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拍着胸脯保证道:“韩科长,这事交给我,你回去休息,我今晚就做工作,争取明天开张。只要有经费,我们就能维持好厂区周边治安,那些游手好闲之徒,那些不稳定分子,通通让他们滚蛋。”
积极性很高嘛。
韩博满意地笑道:“行,下面工作你做,上面工作我来。明天一上班,我就向姜科长汇报,然后一起去找钱主任,争取明天天黑前把尚方宝剑拿到手。”
第八章 可怜的指导员
其它企业的保卫人员,夜里要打着手电里里外外转转,防止毛贼翻墙进去偷东西。
丝织总厂不用,效益好,产品供不应求,职工几年如一日三班倒。车间有人,仓库有人,办公楼有人,外贼一般不敢进来,失窃点什么东西基本上全是内贼干的。
尽管如此,韩博仍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去办公楼,同值夜班的生产科许副科长聊了一会儿天。
同许副科长一起去车间认识了一下几个值夜班的车间主任和副主任,直到12点小夜班和大夜班交班,给没见过的上下班工人讲了一下交通安全和人身安全才回宿舍。
白天想得太多,晚上休息得太晚,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清晨,宣传科同往常一样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一楼没水房,水池和水龙头安在花坛边,几个干部肩搭毛巾,手捧牙缸,站在门口排队洗漱聊天。
杨小梅起得早,已经从食堂吃完早饭回来了。打了个招呼,跨上自行车去大门口换岗。女同志,科里对她比较照顾,只有白班,不给她安排夜班。
洗完漱,端起搪瓷盘准备去食堂,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声。
回头一看,韩博惊问道:“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不放心,我来看看。”
韩博急忙将韩芳扶下车,埋怨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不让你坐摩托车么,万一出事怎么办。”
“她非要来,我要是不送,她自己开轻骑来,那更不放心。”生怕小舅子责怪,李泰鹏忙不迭推卸责任。
“怎么进来的?”
“昨天来过,门卫认识,挺客气的,不用登记,让我们直接进。”
“先进屋,吃饭没有,没吃我去食堂打。”
“吃过。”
韩芳瞄了一眼宿舍,拉着他袖子兴奋地说:“小博,其实我是来看房子的。咱家在一楼是吧,我想去认个门。泰鹏反正闲着没事干,现在能装修,就让他开始装。爸昨晚在电话说了,缺什么材料他托人从东海往家带。”
“装修?”
“新房子一样要装修,不装修怎么住?”
韩家没分家,在韩芳心目中,县城的房子一样是自己的房子。
装好了,将来星期天带孩子到县城玩,中午有吃饭地方,下午不用急着回家。放暑假可以来住一夏天,跟城里人过一样的日子。她眉开眼笑,从笑容中能感受到她此刻心情有多么高兴。
在思岗县,装修离老百姓太遥远。
在大多人的意识中,装修是宾馆酒店的事。厂里那么多人要房子的,没一家想过装修,顶多买几件新家具。韩家是靠装修吃饭的,天天给别人装,哪能不给自己家装。不仅要装,而且要装好,装修出档次。
有条件自然要住舒服一点,又不是厂领导,用不着低调。
韩博想了想,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