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人走了,户口没迁走,你们村里无所谓,我派出所麻烦,现在什么都上网,要加强人口管理。他是我辖区的人,却不受我管理。到底去哪儿了,到底在做什么,那些台账不好做啊。”
“我以为多大事呢,去问问不就行了,我陪你们去。”
“行,麻烦你带我们去问问。”
一下子去太多人不太合适,王解放使了个眼色,王燕、小任、县局民警小段和派出所治安民警汪大姐很有默契地留在村委会。
王解放话不多,老支书以为他是来检查江举派出所工作的领导,一路说着方所长的好话,步行了五六分钟便抵达嫌疑人邹伟的老家。
三间低矮的瓦房,住着两个老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父亲邹明高正好打农药回来,正在门口的小渠里清洗喷洒机,老支书不明所以,大老远便嚷嚷道:“明高,你家老三出去多少年了,户口一直没迁走,派出所不是要管户籍么,好多材料不好上网,方所长亲自过来找你问问。”
“户口没迁走,出去的人多了,又不是我家小伟一个。”没做亏心事,不怕公安找上门,邹明高放下喷洒机,擦擦手迎了过来。
“政府的事你不懂,上级让统计你就要统计,让做资料下面就要做,不管有没有用。人家是人家,你家是你家,说说,你家邹伟是怎么打算的,想不想把户口迁走?”
“马上要重新分田,顾支书,这跟分田有没有关系。”
“废话,肯定有!户口一迁走就不是田庄人,不是田庄人我给他分什么地。”
“那就不迁。”
“老邹,迁不迁你说了不算,最好打电话问问你儿子。他现在在哪儿了,混得怎么样,是不是发财了。”方所长拍拍嫌疑人父亲肩膀,嘿嘿笑道。
“发什么财,还是弹棉花,在江省娶了个媳妇,开了个棉絮加工店。”
有没有搞错,前前后后找了他六七年,他竟然还在江省,王解放被搞得哭笑不得。
派出所这两年往村里跑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要么搞什么宣传,要么下来统一办理身份证,邹明高以为真要整什么材料,把三人带进堂屋,指指墙上一幅年画下面的一串号码:“这就是他店里的电话,我家没安装电话,我大儿子家有,晚上让我家老大打电话问问。”
江城的区号,邹伟当年应该是往西跑的,居然躲省会附近去了。
王解放掏出手机,不动声色存上电话号码,注意力旋即转移到一个大玻璃相框上,再次确认夹在里面的其中一张照片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没错!
当年找人画过像,见过他的群众也不少,五官如出一辙,要找的人就是他!
江省同行组织抓捕需要时间,在最后关头绝不能打草惊蛇,方所长很默契地笑道:“老邹,晚上问问,千万别忘了。户口不是小事,不光涉及我们派出所,涉及接下来的分田,马上还要搞农保,他户口在家就要交钱,他不交钱你们老两口将来就拿不到钱。”
“农保,方所长,这是什么政策?”
“你问顾支书,他知道的比我多。”
“就是政府出一点,你们自己交一点,一到60岁就能拿退休工资,一个月五六十,一年六七百……”
聊起这个,老支书眉飞色舞。
涉及到实实在在的切身利益,邹明高早把派出所的事抛之脑后,竟跟村支书讨论起农民的这个养老保险到底划不划算,靠不靠谱。
为确保万无一失,方所长又在村里走访了几户孩子在外面不常回来的人家,王解放一边跟着走访,一边频频发短信。
……
从程文明正式介入的那一刻起,重启调查的4。19案就不再归思岗县局管,抓捕任务自然也用不着思岗县局执行,局领导听完程文明汇报,当即命令市局刑警支队安排民警赶赴江城。搞清楚被害人和嫌疑人身份的王解放,请派出所同志吃晚饭,跟县局领导再三致歉,也连夜驱车往回返。
邹明高不知道儿子在外面干过什么,根本不会往别处想。
要抓早抓了,自以为万事大吉的邹伟,接到父亲和大哥的电话同样没起疑心,不过这件事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坐在一堆弹好网好的棉絮边,拉开口罩举着电话说:“老家要重分田,我这边估计也要,明天让小琴去村里问问,要是能迁就迁过来,省得以后看个感冒都比人家贵。”
“你自己看着办,你们的事我不管,记得经常打打电话,等闲下来我带你妈过去看看。”
长途,多贵!
老邹不想被大儿媳妇埋怨,三言两语挂断电话。
这两天生意不错,店里堆满要弹的棉絮,邹伟洗了把脸,三口两口扒完媳妇送来的饭,再次戴上口罩砰砰砰的弹了起来。
开夜工,带点晚很正常。
小两口一起忙活到10点多,正想着把剩下的有点弹完,几个陌生人突然从漆黑的外面冲进来,邹伟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死死摁在棉絮上。
“谁,干什么!”女人吓得一声惊叫。
“喊什么喊,我们警察!”
第七百三十二章 黑账
难得来一次香港,李晓蕾自然要玩个尽兴。
不光自己玩,甚至打电话把远在bj和东海的两个姐姐李晓慧、韩芳硬拉过来,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一有时间就陪她们逛大街扫货江亚男,在这个“购物天堂”、“美食天堂”玩得不亦乐乎。
韩博没时间陪她们,她们也不需要人陪。
在大姨子和姐姐抵达香港的当天赶回深正,请求深正市局协助,并同在深正查案的李硕副支队长等经侦民警研究案情,及时调整侦查部署。
在深正呆了两天,再次从啰湖口岸过关,给“妹夫”关星伟和负责跟进这个案子的ccb副主管余国政高级警司通报案情,并了解香港这边的调查进展。
两边跑,忙得焦头烂额。
离警务处大楼不远的酒店房间,几乎成了一个会计师或审计师的办公室,墙角里、书桌上,连床上都堆满案件材料和各种账册。
许多立志当警察的热血青年都想当刑警,觉得刑警才是真正的警察。
在先后干过治安、刑侦、经侦、技侦乃至缉毒的韩博看来,想成为一个称职的刑警很难,但想成为一个合格称职的经侦民警更难!
别的不说,就眼前正在侦办的洗钱案。
洗钱犯罪日趋猖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许多地下钱庄,每年非法流出境外的资金数以百亿计,尽管早在1997年就把洗钱罪写入刑法,但直至今日内地各省份因洗钱罪获刑的人不超过30个。而香港一地,仅去年就有217人。
这项数据很尴尬,没经验,没资源,连相关法律都不完善。
相比立法理念的缺憾,体制的羁绊也存在。
侦查部门如果对洗钱罪立案,工作强度会特别大,因为洗钱牵涉到的部门众多,涉及银行、税务、海关,并且洗钱罪也没有具体的受害个体。说句丧气话,公安机关尤其经侦部门目前对洗钱分子只能起到一定的“恐吓”作用。
而且,国内尚未建立完善的征信体系。
即使在银行内部,反洗钱的调查配合也存在一定困难。
反洗钱调查往往需要查询人民币账户管理系统中单位和个人在商业银行的开户情况,征信管理系统中的贷款信用情况,国际收支申报系统中企业和个人的外汇收付情况,个人结售汇系统中境内居民的购汇结汇情况等,而这些系统属于不同部门管理。
此外,反洗钱的管理架构也严重不适应目前的反洗钱形势。
央行于前年成立反洗钱局,开始承担原来由公安部负责的反洗钱工作的协调职责。去年,央行反洗钱监测中心成立,是央行为履行反洗钱职责而设立的专门分析情报机构,负责接收分析大额和可疑资金交易报告,向有关部门移交涉嫌洗钱的可疑线索。
这一机构的性质与“妹夫”所担任主管的香港联合财富情报组相似。但它只是一个司局级单位下属的一个事业单位,要求其他部门来配合它行使职责,显然存在难度。
更重要的是,央行基层机构的反洗钱部门并不独立,经常附属在其他部门。尤其在具体打击上,根本离不开公安机关的经侦部门。
由此可见,涉及洗钱环节要案频发,让尚未健全的反洗钱立法和未臻完善的执法体系面临什么样的严峻考验。如果有选择,韩博宁可侦办十起命案也不愿意侦办一起这样的洗钱案。
正胡思乱想,手机突然响了,“妹夫”打进来的。
“韩sir,你太太她们回来没有,中午一起吃饭?”
“没有,她们不玩到天黑回不来,”韩博放下笔,握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遥望着不远处的警察总部大楼,反问道:“中午一起吃饭,你有时间?”
关星伟往公事包里收拾文件,朝开着免提的座机说:“中午有45分钟,我过去,ccb那边刚查出一些眉目,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聊。”
“好吧,我问问餐厅有没有位置。”
“餐厅说话不方便,我买吧,买好带过去。”
“行,等你过来。”
跟“妹夫”没什么好客气的,韩博挂断电话,迅速把茶几收拾出来。
打击一般性的洗钱对财富情报组乃至香港警队而言,真有那么点“民不告官不究”的意味。一来香港是国际金融中心,虽然谁都没明说,但谁都担心“水至清而无鱼”;二来同样面临资源不够、警力不足的问题,尽管早已建立起相对完善的反洗钱体系,不过面对严峻的洗钱局面,仍力有未逮。
再就是洗钱手法在不断推陈出新,虽然对金融部门的监管比较到位,但是对于其他一些部门和一些领域,比如房地产,仍存在不少缺憾。
不过在对待贩毒集团、恐…怖组织和三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