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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狐咬牙道:“那也是我欠缚儿的。”
青斩叹了口气,两人互相搀扶而起,身后那三个鬼官并不多言,他们已认定苍狐是强大威严的主人,便绝无心背叛。
苍狐迈开步,走向最近的沙丘。
徘徊之沙指引着他。
。。。。
盘蜒与东采奇从一断崖上朝下望去,前方一座宏伟辉煌的沙中城市,灰白的圆顶房屋与白色帐篷遍布各处,城墙环绕,围住城市的轮廓。
盘蜒见有数支兵马将此城团团包围,攻城之人身穿五花八门,怪异奇特的皮甲,骑着豺狼虎豹、马牛犀象,高举刀枪剑气,架起长弓劲弩,一拨接着一拨,攻打那高耸的城墙。攻城者全无章法,各行其事,甚至自己与自己打架,冲散了阵势,多次无功而返,士气衰落,但仍逗留不去。
东采奇道:“是另几支大帐王的军队,为何会围攻杭金大汗?”
盘蜒道:“这大汗也是活该,谁让他多年来挑起是非,作威作福?”
东采奇道:“杭金大汗的都城叫做青原,是最神圣的地方,除非大汗授意,青族人绝不会攻打此处。”
盘蜒想了想,道:“那这土皇帝准是遭了秧,被人关押起来,送信求救,这剩余些蛮子才敢出兵。”
东采奇皱眉道:“依你所言,这大汗几天前才命人攻打遗落民,为何眼下自个儿也被软禁了?”
盘蜒道:“多说无益,进皇宫瞧瞧,一见便知。”
忽然间,城门开启,有两人单独走出,并无其余后援。此二人体型硕大,盘蜒一凛,认出其中一人正是蜃龙阵法中的那黑须老者,另一人是个金色长发,膀大腰圆的汉子,比那黑须老者尚高了一尺。
那两人冲入阵中,刹那间狂沙乱风,浩浩荡荡,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又地面陷落,将人直吸入黄沙中,当先数千人马受冲击后溃不成军,如退潮般往后逃去,不一会儿功夫,城门前已空出一大片。两人见群敌丧胆,齐声大笑,悠哉悠哉,从城门走入。众军骇然,退后数里,扎营再做定夺。
东采奇心下惊讶沮丧,道:“这两个恶人。。。已然从徘徊之沙中出来了?”
盘蜒道:“多半如此,看来城中最后一件宝物已被取走,阵法已破,咱们来晚了一步。”
东采奇皱眉道:“你我联手,对付三人,胜算可不大,更何况宫中仍有其余高手。”摸了摸衣物中的两件法宝,不知此二物效用怎样?
盘蜒笑道:“我全听姑娘吩咐,是战是撤,绝不二话。”
东采奇念及阿道,咬唇苦笑,暗想:“无论如何,我不能做对不起阿道妹妹之事,城主他此刻帮我,我不忘他恩情,但万万需断了他心中对我的念想。”
她思索片刻,道:“眼下咱们有两个法子,一,咱们潜入围成大军中,待大军重整旗鼓时,趁着乱局,将那出城迎战的两大高手杀了。此举颇不光明正大,但料想多半能成。”
盘蜒傲然道:“在下何等身份,岂能做着坑蒙拐骗,暗中偷袭之事?不过既然是姑娘有令,若要在下一试,倒也无妨。”
东采奇不由摇头,又道:“那第二个法子,城主定然更加不喜,不提也罢。”
盘蜒道:“姑娘尽管说,只要与姑娘在一起,我刀山火海。。。”
东采奇打断他道:“城主,望你自重,若再蜜语甜言,我。。。我宁愿独自行事!”
盘蜒立时双手掩嘴,像个偷吃被捉的孩童,东采奇扑哧一笑,抿唇片刻,道:“咱们可以。。。可以偷偷入城,混入皇宫,摸清敌人底细,此法反客为主,当更为灵活。”
盘蜒点头道:“这法子好,在下去捉两个宫女,剥光两人,来一招李代桃僵。。。。”
东采奇想象此人浓妆艳抹的模样,忍住笑意,道:“捉女子除衣不雅,且宫女何等无辜?不如找侍卫。。。我可用血肉纵控念易容,能有八成相似,只不过易容之后,气血一乱,武功便大打折扣了。”
盘蜒叹道:“我道还是宫女好些。。。。”
忽然间,不远处黄沙簌簌,一棵枯树下破开一洞,有一人爬了出来,浑身是血,挣扎着前冲几步,跪倒在地,随后,有两只体型瘦长、脑袋尖细的猎犬跃上地面,双目通红,对准那血人,叫了两声,腾跃扑下。
盘蜒、东采奇各出一指,将猎犬脑袋洞穿,双犬侧卧在地,当即咽气,只顷刻间尸体便已腐化为骨。
东采奇颤声道:“这是。。。异兽阎王的猎犬,我以往在魔猎中见过。”当年在黑荒草地间,蛇伯大军遭遇魔猎,无数超乎想象的妖兽撕咬众人,东采奇记忆犹新,想起其中便有这样的怪物,当年任一只猎犬,东采奇也未必敌得过,可眼下却如碾死蚂蚁一般。
盘蜒再去看那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伤势极重,非但皮开肉绽,且骨头断裂不少,盘蜒从怀中取出血寒炼成的丹药,喂他服用,刹那间血肉重生,精气增长,将他性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
那少年咳出几口黑血,道:“你们。。。你们是哪位大帐王的人?”
东采奇镇定答道:“是大蜂王手下的。”
少年喜道:“是,是,那就好。快。。。从密道中入城,去监狱中把爹爹救出来。”
东采奇问道:“小兄弟,你是何人?这洞口之下便是密道么?你爹爹又是谁?”
少年心急如焚,痛苦不堪,已无法仔细思索,从怀里摸出一枚戒指来,道:“我是杭金大汗的儿子,萨蒙王子,我爹爹被。。。。被大哥囚禁,关在黑狱中。我暗中向各位大帐王写信求救,你为何不知。。。此事?”
盘蜒、东采奇心中一动,总算明白事情原委:原来自杭金大汗命人攻打遗落民后的几天里,自己反在政争中落败,他那长子将他关入大牢。这位小儿子为救他爹爹,才招各大帐王救驾。
东采奇道:“原来是王子殿下,但你为何从这密道逃出,又为何会受重伤?”
萨蒙道:“我偷偷。。。去见爹爹,爹爹让我逃命,告诉我密道的事,我带着。。。好几位高手保护我,可谁知这密道之下,竟有怪物出没,我手下全都死了,若不是遇上你们,我也。。。。”
盘蜒心想:“咱们刚想着混入宫去,这条密道消息就送上门来,运气委实太好。”这萨蒙王子语气发自真心,绝非作伪,这密道中纵然凶险,但若能直抵皇宫深处,倒确是天赐良机。
东采奇朝盘蜒看来,两人早已有默契,只一个眼神,已明白对方心思。盘蜒道:“劳烦殿下替咱们指路,一齐下去再走一遭。”
萨蒙惊呼道:“你们两人,万万不够,须得带上数百精兵,才能从这密道中走过,且途中。。。必损失惨重。”话说一半,咬咬牙,又道:“我并非怕死,而是。。。而是怕你们枉自送命。”
盘蜒冷笑道:“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吴某是何等样人,你难道不曾听说涉。。。”
东采奇一把遮住他嘴,道:“殿下,你若真不怕,便随咱们再走一遭。”
萨蒙眼神惊惧,仿佛那密道中遭遇之事,宛如地狱中的酷刑,但转眼间,他下定决心,道:“好,我。。。我随你二人一起。”
盘蜒微一点头,抱紧萨蒙,跃入那窟窿,瞬间瞥见身旁有一梯子,但也置之不理,东采奇随后追来,两人坠落十丈,轻轻落入浅浅水中。
盘蜒落地虽稳,但萨蒙伤口仍一阵疼痛,低哼一声,旋即瞪大双眼,紧张环顾,黑暗之中,一时并未再见到妖魔鬼怪。
东采奇嗅探气血,道:“周围毫无危险。”
萨蒙松了口气,示意小声。
盘蜒问道:“殿下,难道城中大臣将士,都默认你大哥篡位?”
萨蒙哭道:“反对的人自然不少,但那三个巨臣将都帮他,不服者都被杀了。”
五十三 狼虎之师三巨头
东采奇心知那三位“巨臣”非同小可,问道:“什么是‘巨臣’”
萨蒙道:“巨臣是咱们私底下叫的,因他们个子太大,爹爹又对他们言听计从,所以叫‘巨臣’。巨臣有三人,但各自一年只露面一、二次,且只能单独现身,谁不服爹爹,爹爹便命他们去杀了。但他们对爹爹替出请求,爹爹也决不能违逆。”
盘蜒道:“是异兽会那三个叛徒。”
东采奇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三人为何又与你爹爹反目了?”
萨蒙道:“其中缘由,我还未来得及问爹爹。但咱们青族大汗的血脉,似与这大漠紧密关联在一块儿。谁坐上大汗宝座,这三人就非倚仗他不可。”
盘蜒沉吟说道:“或许他们被困于徘徊之沙,非借助大汗,不得外出。尔后,他们即将脱困,被大汗察觉,大汗深知不妙,故而吵翻,继而落败。”
东采奇知他十料九中,道:“他们如今已然得逞,我见两人外出迎敌,将敌军杀的败退。”
萨蒙“啊”地一声,哭道:“那爹爹岂不是活不成了?”
东采奇暗忖:“这大汗也非善类,任他死去也并无不可,但终究有许多事需他解答。”于是道:“那咱们更不能多等。”
三人即可穿过密道,行了许久,道路宽敞,两旁花树浓密,好似野外森林一般。
刹那间,身后树丛声响,一头极庞大的红熊朝盘蜒扑来,它毛发上红白相间,花纹交错,约有两丈之巨,举掌拍向盘蜒。
盘蜒真气扩张,但那红熊一掌将那气罩拍的散漫无踪,盘蜒心头一震:“此地有妖法,专破我防身之术,就如当年海猎布下的狩猎阵一样。”
那红熊又一掌打出,盘蜒一跃,一拳劈中红熊脑门,震乱它心脉,那红熊大叫起来,身子不停转圈,爪牙白亮,胡乱舞动。
他与熊过招之际,林中各处暴动大乱,无数奇形怪状的兽妖宛如乌云压境,一窝蜂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层出不穷。东采奇叹了口气,一招“推波助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