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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5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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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失意的人是王沿,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准备了许久的说辞,不但没有丝毫对徐平造成影响,反而使朝中上下更知道了他做事如何仔细。
  怎么办?王沿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前面再也没有路可走。过了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在三司呆不下了,能够不降官职出任外州都是难求。为什么会这样?考之典籍,历数各代,自己列出的理由都足够扎实,哪个君主敢无视民生开工大工程?怎么徐平会去计算河里流了多水,甚至风吹日晒会少多少水都去算,这不是有毛病吗!
  这一路上可以在徐平面前装疯卖傻,在殿堂之上,当着皇帝和一众执政大臣装疯卖傻可就成真傻了。一纸诏令夺官回家休养,多少年的拼搏都要白费。所以一进了京城,与徐平分开之后王沿非常清醒,非常冷静,绝没有之前那样的痴傻之态。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了,王沿在中连连哀叹。以十年之力,苦心编成《春秋》十卷,再借着自己在河北路治水的政绩突然显了出来,得以直集贤阁,入三司为户部副使,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全没了。
  真地只是因为那两只鸡?自己堂堂三司副使,吃两只鸡怎么了?徐平这厮在河阴县还吃两只猪呢!看着一边貌似镇定的徐平,王沿越想越是不甘心。
  在黑板边对着桌子上的沙盘,赵祯和宰执大臣重新对修运河的方案检视一番,只觉得此事万无一失。就连一直反对的王曾,也觉得这运河不修实在说不过去。
  众人重新落座,赵祯道:“新开引洛入汴运河一事,徐平勘查甚明,利弊已经条列得清清楚楚。朕以为,开此运河,势在必行!众卿以为如何?”
  吕夷简看看王曾,王曾点了点头,吕夷简捧笏奏道:“陛下圣明,臣等也认为开此运河有百利而无一害。只等过了秋汛,运河便可以开工。”
  晏殊和梅询,以及韩亿和其他宰执,纷纷一起附议。
  见再无异议,赵祯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事情便就定下来。吕相公,你觉得谁主持此事合适啊?”
  “臣以为,开挖运河牵涉极广,调配诸般人力物力,尽量使用厢军,而不轻易动用地方民夫,非是大臣不能主持。如此,便以参知政事宋绶和枢密副使李咨两人把握大局。等到准备妥当,再用一能吏提举,必能一举竟全功。”
  赵祯听了微微有些失望,他心里是想把事情全部交给徐平的,一是徐平付出这么多,这功劳不好落到别人身上,再一个用徐平自己也放心。但现在徐平把一切都算得明明白白,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功劳唾手可得,中书怎么可能再把这便宜随便送到徐平手上?吕夷简一直想压一压徐平,正愁找不到机会,更加不会给他了。
  宋绶是吕夷简的人,李咨比较独立,因为要用到厢军,中书门下和枢密院各出一人是合理的。不过吕夷简留了一个口子,那就是真开挖的时候不可能让两位宰执大臣去干,到时还要找人提举,也是为了堵反对者的口。
  王曾的脸色不好看,吕夷简在政事堂拉帮结派,只有一个蔡齐与自己走得近,如果再让吕夷简最铁杆的手下宋绶得了这大功劳,自己在政事堂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赵祯也看见了王曾的表情,问道:“王相公以为如何?”
  王曾想了想,捧笏回奏:“陛下,刚才徐平已经讲得明白,这运河真正开挖动用的人力也并不多,没必要用到两位宰执。政事堂里事务纷杂,蔡绶一下子也不好抽身出来,还是只让李咨一人主持,徐平从旁协助,便就足够了。用到厢军,李咨那里尽可以做主,需要的物力,调配起来还有什么人比三司副使合适?”
  让徐平参与,正合赵祯心意,当即点头道:“王相公所言即是。那便这样定下来吧,李咨主持,徐平协助,秋汛结束前把一切都准备好,进入深秋便就动工!”
  吕夷简虽然不满,也没有理由反对,只好带着一众臣僚领旨。
  只有王沿,看着徐平的眼色越来越不好。如果说他之前对徐平还只是讨厌,这时候就真地嫉恨了。踏着自己的肩膀上去,没人喜欢做那块被踩的垫脚石。
  这一行的两位执行者徐平和王沿到底该如何处置,就要等到明天由御史台出面提出来了。今天的场合不对,更重要的是要避开当事的两人。


第90章 病来如山倒
  “官人,你觉得如何?若是身体还不舒服,便就请假回去吧。”
  刘小乙牵着马,对马上皱着眉头的徐平道。
  徐平摇了摇头:“不过是一只牙长得不正,口里有点脓肿罢了,不碍事的。”
  昨天一从崇政殿出来,徐平觉得牙痛得厉害,便没有去三司,直接回家了。不想到了夜里越发肿得厉害,折腾了一夜迷迷糊糊都没有睡好。今天清早起来,用清水洗过了脸还是觉得头嗡嗡地响,思绪一片混乱。
  这个样子徐平也知道这次病得有些重了,便让自己的两个随从直接到三司衙门去,有事情回来禀报,没事告诉一声自己这几天就不到衙门去了。
  牙龈肿痛这毛病徐平前世偶尔也有,一般吃几片消炎药,硬抗几天就过去了,并不认为是多严重的疾病。按照前世的习惯,这次他也是这么认为,心里想自己前些日子还是有些大意,今天回去要吩咐找些苦瓜、苦菊之类清热去火的菜吃一吃。左右不过是口腔发炎,把炎症消下去就没事了。
  过了州桥,到了御街上,去上朝的官员多了起来。天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只凭着马前一盏写有标明身份字样的灯笼,大家都尽量避免打招呼,以免引起混乱。
  过了开封府的位置,迎面一阵风吹来,徐平抬起头来,让风扑到脸上,让自己一片混乱的脑子清醒些。风吹过去,徐平一低头,只觉得眼前发黑,两耳一片轰鸣,突然之间人事不知,一头栽下马来。
  前面牵马的刘小乙听见动静,转身一看徐平从马上栽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直吓得魂飞魄散。把手中的缰绳一扔,刘小乙扑上前扶住徐平,大声叫道:“郡侯,这是怎么了?莫要吓小的!”
  那马受了惊,希律律撩了一下前蹄,向旁边跑去,正冲到另一拨上朝的人。
  刘小乙蹲在地上扶着徐平,举目四望,黑漆漆的夜里只见到一盏盏灯笼,如同鬼火一般在御街上飘荡,又急又怕,眼泪就要流出来。
  那被惊马冲撞了的人举了一盏灯笼,慢慢走过来,沉声问道:“是徐待制府上吗?”
  刘小乙见来人的灯笼上一个“范”字,跟自家主人一个等级的范姓只有范仲淹一家,急忙答道:“回范待制,小的刘小乙,是徐待制的伴当。”
  范仲淹带着随从走上前来,看见徐平的头枕在刘小乙的腿上,双目紧闭,面色在灯笼下一点血色也没有,着实有些吓人。
  快步走上前,范仲淹问道:“我认得你,往常都是随在徐待制身边的。徐待制这是怎么了?如何半路晕在这里?”
  刘小乙带着哭音道:“我家郡侯因为近来口里多长了颗牙,这些日子一直身子不舒服。昨夜愈发地厉害,一夜都没能入睡。今早强忍着起身来上朝,走到这里,小的本来在前面牵着马,听见动静回身,郡侯就从马上摔下来晕在地上了——”
  见刘小乙急得快哭出来,范仲淹安慰道:“你莫要着急,既然徐待制只是晕了过去,那便想来没有大碍。你且守在这里,我去寻个有医术的郎中来瞧一瞧。”
  范仲淹这话只是安慰刘小乙,让他先安心照顾徐平。平白无故地晕倒且从马上跌下来,病得肯定很严重了。站起身来,正要吩咐随从去找郎中,只是这个时间,哪里会有医馆开门?想着要不要直接到宫里去,找个太医出来看看。
  正在这时,几个人从黑影响闪出身形来,向范仲淹行礼:“见过范待制。”
  范仲淹见了大喜,忙道:“王洙,你一向精通医术,快过来看一看!徐待制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晕倒在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王洙和欧阳修等几个年轻的馆阁人员,听了这话,王洙快步当先走上前来,随着范仲淹到了徐平摔倒的地方。
  王洙蹲下身子,抓起徐平的手腕诊了一会脉,抬起头来对刘小乙和范仲淹道:“还好,徐待制的脉象虽有些杂乱,劲力倒足,不至于有大碍。”
  范仲淹等人出了口气,虽然平时与徐平政见有时不合,关系也不多么亲近,但那都是公事,私下里并没有怨恨。徐平做事公私分明,不管是政声还是个人名声,在此时的官员里都是极好的,他们心里也敬服。
  胡宿道:“听说徐待制出去巡查河道,这两天才回来。一路上副手王沿跟他呕气不断,徐待制做得事情又多,莫不是心力憔悴,一时支持不住了?”
  王洙点点头:“从脉象来看,倒是真有此可能。来,永叔和武平,你们两人帮着这位小哥一起扶住徐待制,我掐一掐人中,看待制能不能醒来。”
  欧阳修和胡宿两人走上前,帮着刘小乙扶住徐平,让王洙空出手来。
  王洙深吸一口气,双手把住徐平的下巴,两个拇指压住他的人中,暗暗运气,手上用力。他是医学方家,其间力道拿捏得极好。
  不大一会,徐平猛地睁开眼睛,重重呼出了一口气,茫然地看着四周。
  范仲淹等人长出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可算是醒来了!”
  此时正是夏日清晨,汴河上的凉风习习,吹在徐平脸上,像是一汪清泉。
  徐平猛地摇了摇脑袋,意识有些回复过来,看见自己身边围了这么多人,急忙说道:“范待制,还有永叔你们几个,怎么都在这里?——咦,我怎么坐在地上?”
  范仲淹道:“徐待制,你刚才从马上摔下来,可是把你的伴当吓了个半死。我刚好经过这里,恰好王洙几人也在,他是会医术的,才把你救醒过来。”
  “多谢——”徐平的脑子还是有些迷糊,手都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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