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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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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帮主将西洋医生给开的药片袋袋,在手里团了又团,慢慢将药片在掌心,揉捏成了面面状,抬眼看着苗镇东,“你个老崽娃,怕是你想娶小的了吧?你给我说说,啥地方的,黄花大闺女?你说了,我就留下来喝喜酒,不走了……”

“老哥哥……”苗镇东再也想不到戏虐、对讽的词句了,眼泪“叭嗒叭嗒”开始往下掉,“一世是兄弟,世世是兄弟,对么?”

骆帮主也哭了……

两位历经风风雨雨的江湖老前辈,此际,在病房里哭得像两个委屈的孩子……

第334章擦脚

在城东监狱见到白爷时,陈叫山喊了声,“师父”

白爷回一个字“坐……”

非是赵大世那般趋炎附势,非是一队长那般伪装热情,非是老狱卒那般战战兢兢,也非是一般犯人那般敬而远之,白爷就是白爷……

“明儿动身回乐州?”

白爷身在监狱,不曾外出半步,陈叫山之行踪,却了然于胸,对此,陈叫山早不讶异,点了点头……

“此番回去,陈叫山就不是原先那个陈叫山了……”狱卒为白爷端来一盆洗脚水,水很烫,白爷伸脚在水里一点一撩,双脚对搓着,笑说。

这显然是颇有意味的一句话,理解之角度,可有很多,但陈叫山晓得,无须太多谦辞过渡,亦无须说那种类如“我还是我”的白开水话,在白爷这里,任何的白开水话,一出口,白爷都会以沉默来应之……

“此一时,彼一时,变与不变,全在自己……”陈叫山略一低头思忖,而后接续,“如果随世事起伏,那就没有恒我……”

显然,对于陈叫山的答话,白爷是欣然的,抬手将额前的白发,略略朝上捋送了几许,为能看陈叫山更清些,脸上亦起了笑,“不忘恒我,难能可贵……”

白爷拧过身子,从床铺上掐了一截草茎,丢到了洗脚的木盆里,两只脚搭在木盆左右沿沿上,左脚一压,右脚一合,右脚一压,左脚一合,木盆里的洗脚水,就此晃荡起来了,漂浮在水上的草茎,一上一下……

白爷低头看盆,看水,看起伏的草茎,独独不看陈叫山,“沉沉浮浮,世事之道,概莫如是啊……”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白爷说,世事之格局,犹若这一盆水,起,缘于心念,伏,亦缘于心念……荣辱筹谋,都只因于立身安命之心念,认起为伏,认伏为起,合应起伏大势,又不变恒我,便真正做到恒我了……

“师父,我明白了……”陈叫山点头而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便是一种恒我心念,对么?”

白爷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捋动白须,“对,范仲淹所理解的恒我心念,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文天祥所理解的恒我心念,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独有的恒我心念……”

白爷说着话,以脚尖探水,感觉水温合适了,双脚皆入盆,一番搅动,盆中之水,打着旋儿,草茎随之旋转起来,逐渐地,沉没了下去……

“可叹天下众生,十有七八者,从未有恒我心念,也从来没打算有,从没想过这事儿……”白爷俯下身子,从盆中取出被水泡得湿漉漉的草茎,举起来,那草茎便熠熠闪亮着,“不同时期,可有不同的恒我心念,修炼至最后,最大,最恒,最广博的那个恒我心念,也就出来了……”

陈叫山看着白爷手中举着的那截草茎,听着白爷所说之话,已然知晓了,白爷要自己总结自己心中目今的恒我心念,于是便说,“宠辱不惊,平常心做非常事,非常心做平常事……”

白爷将那截草茎,丢到了地上,轻松地拍拍两手,仿佛为自己拿那一截草茎,以做承载道理之道具,极成功,而颇感自得,又似乎是在玄奥辨理叙说后,如释重负,轻松了下来……

“说得好,说得好极了”白爷兀自拍手鼓掌,胡须跳闪着一抹光亮,欣慰极了,高兴极了,“叫山,有你这一恒我心念,老夫相信,你会超越你自己,超越你所能想象到的极致……”

“是师父点化我……”陈叫山低下了头,诚恳地说。

白爷却兀自一脸凝重,目光瞬间苍凉起来,似一道白光,幽幽穿越时间与空间,回归于往日的某一时,某一处,言语之间,犹有唏嘘,“我在你这个年纪时,看似努力上进,奔波不停,其实是浑浑噩噩,迷迷瞪瞪,不解世事之风情啊倘若不是,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如此的慨叹和感怀,陈叫山已从白爷的口中、眼中、举止中,听过,见过,感受过无数回,每感受一回,陈叫山都会为自己多一份审视和自省,同时,也会对白爷的“身世浮沉”,投入些许怜怀忧叹……

然而现在这一刻,陈叫山知道,这是别离时刻,自己明早离了西京城,不知何时再回来,不知何时与白爷,与点化自己的师父,再次相见……

如此,在两相分开的漫长的时间里,自己不再能听到,见到,感受到白爷的慨叹与感怀,那么,自己还能有适时的审视和自省么?又或者说,自己兀自的无序的所谓审视和自省,在时间的长巷里,能为自己照亮方向,引向正途么?

“师父,来我给你擦脚……”

陈叫山抓起擦脚布的一刹那,知道这是很好的形式了,无须有太多的惜别淡淡忧伤,在白爷这里,在白爷面前,那些东西,许是太过纤弱了些,矫情了些,虚浮了些……

陈叫山蹲在了木盆前,先将白爷的一只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整个擦脚布,将白爷的脚包裹了,手掌一点点地抚触了去,慢慢地,轻轻地,用擦脚布吸去脚上的水珠……而后,为白爷穿好袜子,将袜筒口口绷在衬裤下摆上,再为白爷将鞋子穿好……另一只脚,如此重复一遍,细心,悉心,感受着时间的流失……

是的,生命中,总有这样那样的相逢,这样那样的别离,每一次的相逢,每一次的别离,全都是应着某种缘法……

白爷还需要什么吗?

白爷兴许需要的有很多很多……

白爷兴许什么也不需要了,白爷已然得到太多太多……

与自己的相逢,以师徒相称,俨然一缘法,在这样的一个夜里,那缘法,似乎也羽化了形式,从此之后的岁月里,留存在心间,久久不去,永不去……

为师父,擦一次脚,很好,已然很好

第335章组织

陈叫山为白爷将脚擦好,穿好鞋子,坐下来交谈诸多话题,这师徒之间,心里皆知此刻的别离情绪,言语之间,虽平和,而不失惜别感念之情……

陈叫山出于感激,白爷出于欣慰,师徒二人,细细叙谈……

然而在此时,西京城的另一处,却开展着一番关于陈叫山的辩论,辩论几方,各执其由,言语交汇,颇多激烈……

这辩论,这交汇,缘于一个人吴先生。

吴先生,姓吴,名劲秋,字龙轩,北平人。

吴先生出生于书香门第,其曾祖父,前清时乃从三品官职,任宣慰使。而至吴先生父亲一辈时,依外人所见,吴家依旧富贵荣华,实则家道已中落,难比往昔。

从大清,到民国,吴家经历一番动荡,此动荡,非个人一家一族之荣辱沉浮,恰是整个时局颠覆所致。由此,吴先生从“少年不识愁滋味”,经历了“却道天凉好个秋”,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嬉笑怒骂,逢迎避趋,在吴先生胸中,犹若沃土植花,肆意疯长,自有一番峥嵘……

正所谓,大船搁浅朽枯,犹有八百铁钉,吴先生虽未能如祖上从仕而荣,诗书饱读,满腹韬略,也谋得教书育人之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依吴先生之性情,循世道唏嘘之感怀,倒也两相合宜……

若是一代荣华,后几代荣华,荣华接续,或者,一代庸碌,后几代庸碌,庸碌承之,却倒罢了……

正如曹雪芹,极致绚烂,犹未醒梦,待梦醒时,却见花已非花,人已非人,事已非事,其巨大反差之中,嗟叹世事苍凉,变幻不由人意,浮沉怎可先知?由此,从春花秋实,到草枯木朽,万物萧索,满目索然间,执笔在手,一尽胸中万般唏嘘,遂即而成传世之名篇《红楼梦》。

吴先生不似曹雪芹这般执笔而书,以成巨著,但亦有祖上骨血、思想、家风、祖训之浸淫影响,反差之冷,犹自感心……

吴先生在教书之余,时常在探问,国为何,家为何,人为何,世情为何,甚或理想为何,现实为何?思虑久了,局部有所清晰顿悟,但更多处,却是疑惑茫然,未能自解……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吴先生所在学校的李校长,约吴先生去他寝室喝酒……这一次喝酒,从此改变了吴先生,吴先生就此不再有往日诸多困顿,心境大变,晓得诸多先进的思想,于自己,于同事,于学校,于北平城,于整个中国,于芸芸众生,皆感有所体悟,遂而成一方向……

正如李校长让吴先生,扬起了右臂,站在一面上面绣着镰刀和斧头交错的旗帜前,李校长说一句,吴先生说一句,口口耳耳所传递的那些话语一般……也正如李校长送给吴先生一把折扇,上面书写的“前路犹难,其道光明“八个大字一样……

两个月前,一个吹着大风的下午,吴先生所在的学校,来了一伙身穿黑色对襟衣的人,说要带李校长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见一些老朋友……

其时,吴先生正在给学生们上课,忽有一位高年级的同学,急匆匆跑进了教室,说李校长要出一趟院门,也许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学校的日常教务工作,暂由吴先生来接替,并交给了吴先生一本工作日志……

吴先生“唔”了一声,说“晓得了……”,没有出教室,随手将李校长的工作日志,丢在了讲桌之一角,继续为学生们上课……

对于李校长的离去,吴先生知晓这一别,十之**,便是永别,李校长有太多的话,根本来不及告诉自己……

深夜子时,吴先生拉好了窗帘,反锁了房门,将李校长的工作日志,摆在桌子上,从床底下的地洞里,取出一瓶透明的药水,以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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