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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还在等着众官去参拜,程颐心中就冷笑了起来,这个纨绔郡王还真是无知的很,真要抖擞下郡王威风直接杀进同州城大闹一番不就成了?在城外等着,那可真是要多愚蠢就有多愚蠢了,程颐起身慢悠悠的朝后衙走去,看他的神态,可是一点都不着急。
谭瑟摸着脑门。一脸的不解,那晋陵王到底是何人,竟然这般被人小瞧?
其实也怪不得谭瑟不知道晋陵王是谁。不过要说永宁郡王,他倒是知道。
赵小郡王要摆架子,程颐偏就要晾他一晾,若是在京城之中,也许还要给他几分面子,如今来了同州,还需要怕他么?一个失势的郡王,还摆不正心态,那可就是蠢如猪狗了。
在同州地界。程颐的话还是无人敢违抗的,便是知州范增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的。甚至说范增有点怕程颐也不为过。事实上,出现这种诡异的局面一点都不奇怪。大宋官场很是特别,放在前朝通判大都是知州的副手,可在大宋朝不一样,虽然通判比知州矮半级,可却是朝廷亲自指派,目的就是监视知州日常政务,所以通判还有个外号,叫做“监州”。
比起程颐,范增要好了不少,至少他还没想过刻意去为难赵有恭,不过程颐和京兆府的面子也不能不给。
大约到了午时,程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议一起去城门处瞧瞧,于是乎同州知州连同通判等一干大小官员浩浩荡荡的去了城门,可是来到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外空空荡荡,哪还有一点车队的影子?
程颐俩眼一瞪,当即吼了起来,“人呢?晋陵王的车队呢?”
程颐吼这一嗓子不要紧,可把张磊吓得够呛,他一个小小的城门兵头,那晋陵王在他眼里就是天大的人物了,得罪了这样的人物那还有好?心慌之下,他赶紧跑上前来拱手道,“程通判,都怪小的眼拙,都怪小的眼拙”
“闭嘴,本官问你,车队呢?”
张磊被问蒙了,难道程通判刚才并不是为阻拦晋陵王的车队生气?
“走了啊,小的从衙门回来后,就听兄弟们说车队向南边去了!”
程颐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总以为那赵有恭会在此等着,谁曾想这个纨绔郡王也会点花花肠子。心中着实不爽,被一个纨绔子弟耍了一遭,当真有点蠢了,看着眼前的张磊,他顿时找到了发泄点,抬起巴掌就扇了下去,“你这蠢货,既然车队走了,为何不早去通报?”
脸上挨了一巴掌,张磊也觉得特别委屈,他又不知道那所谓的晋陵王是真是假,哪有胆子瞎通报啊?
程颐还要教训下张磊,这时一直抚须不语的老好人范增开口了,“程通判,莫要耽搁了,想来殿下是去定国军驻地了,咱们还是先去瞅瞅吧!”
“嗯,范知州说的是!”
同州官员扑了个空,自然是暗自不爽,不过此时的赵小郡王比他们还不爽。
沙苑镇是一座军镇,镇上所有店铺大都是为定国军准备的,最可笑的是还有不少定国军士兵在镇上做着买卖。当然对此赵有恭也不觉得稀奇,京城禁军都在高太尉的领导下干起了手艺活,他的定国军做点小买卖也是情有可原嘛。
只是只是为什么他的定国军营地会如此破?
眼前是一排破烂不堪的房屋,屋顶上还长着一片枯草,房屋东面倒是有一片开阔地,秋风一吹,卷起了一片微黄的尘土。这是一片破败的景象,看那残墙断壁,不禁生出几分凄凉之感。
要不是刚才看到了“定国军校场”五个字,赵小郡王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邵烈,这这是定国军大营?”
杨再兴也不敢太确定,他吞着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赵小郡王都快哭了,看看这残墙断壁破砖破瓦,还有那荒凉的枯草,他好像问一句,老子的兵在哪里?
第158章 白发苍苍老爷兵
别说赵小郡王了,只看到这副破败的景象,连几个女人都生起了几分悲愤之情。
同州,远离京城,地处边疆,在此地,本来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可看到这样的定国军大营,众人都觉得赵小郡王这只雄鹰一时半会儿是飞不起来了。那么多女人,也就属着木女侠没良心了,别人都是一副哀怨的模样,她反倒抱着膀子咯咯直笑,笑够了还不忘调侃道,“恶贼,你这大营不错嘛,瞧瞧这房屋,能住人?”
赵小郡王恨得牙根都痒痒了,瞅瞅木女侠脸上的面纱,真想摘下她的面纱好好啃上两口。
仿佛刻意要跟木女侠作对一般,她话音刚落,一间土屋的门就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那老头瘦如枯柴,脸上爬满了皱纹,仅仅目测过去,估计老头的年纪就不下五十岁了。看着那枯瘦老头,赵小郡王咧嘴直笑,冲着木女侠挑了挑眉毛,“婉儿,瞧见没,谁说不能住人的?”
就在赵小郡王与木女侠斗嘴的时候,老头已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张贞娘心细如发,当即走上前拦住了老头。
“老伯,跟您打听点事,请问这里可是定国军大营?”
贞娘笑容和善,语气平易,尤其是那一声老伯,让老头听上去很舒服,他指指身后的房屋,点头道,“自然是的!”
“哦?既然是定国军大营,为何不见半个士兵?这可是有些奇了!”
话音刚落,那老头却瞪着眼一脸惊讶之色,瞅瞅眼前的男男女女,他便问道,“娘子不是同州人?”
“不是。今日刚随我家官人到同州!”
“那就说得通了,娘子刚才说话可就有点不对了,老汉就站在这里。哪能说不见半个士兵?”说到这,老头还挺了挺干瘦的胸膛。白眉一扬,还真有点软绵绵的霸气。
静,死一般的静。
这老头也是定国军的士兵?赵小郡王脑中嗡嗡作响,也不等贞娘慢吞吞的问下去了,当即亲口急声问道,“老头,你今年几十岁了?”
“哈哈,小官人问得好。老汉今年不多不少,正好六旬!”
六旬?听到这个数字,赵有恭差点没一口血吐地上,不过他心中还保持着一点希望,耷拉着眼皮问道,“老头,你在开玩笑?六十岁了,你还能当兵?”
六旬老头直接翻了个白眼,很是不爽的回道,“这就是小官人没见识了。要说别处,似老汉这样的肯定当不了兵。不过在咱同州,实属正常!”
莫看老头年纪不小。走起路来都发飘,不过嘴皮子倒是利索,噼里啪啦的讲了许多。原来自从政和三年开始,朝廷就放松了对定国军的管理,准确来说根本没有管理,定国军大小事务全部由指挥使柏佳俊负责。这位柏指挥使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上边刻意纵容,于是乎柏佳俊开始大吃空饷,再到后来更干脆。本该每月一发的军饷,变成了半年一发。而且发的还是极少极少。就那点军饷,别说养家糊口。自己吃饭都是问题,如此情况下,逃兵状况越来越严重,柏佳俊也乐见其成,最好是都逃了,这样就可以一文钱都不用往下发了,反正朝廷要的只是定国军这个名,根本不在乎军营里有没有兵。
逃兵情况越演越重,年轻点的跑到北边参军,亦或者去北边跑生意,年龄大点的就留在沙苑镇做起了买卖,时至宣和元年,除了那些实在老的做不了事的老人留了下来,其他人全都跑了。据老头说说,如今留在营中的,最小的也有五十二岁。
老头颤微微地走了,赵小郡王还站在原地发着呆,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太狠了,赵佶这个皇帝当得好啊,怪不得当初那么爽快的让他当这个定国军节度使呢,原来早就把定国军掏空了。来之前,赵有恭还仅仅以为定国军是一群老弱病残而已,虽说老弱病残战斗力低下,但多少也叫有人可用。弱的可以练强壮点,年龄小的,也能当成未来资源培养一下,残废的,多少也有点作战经验,能给后来者提供点口头教学。
赵小郡王是个乐观的人,可奈何现实太坑人,如今定国军最小的士兵也有五十二岁,就这一帮子老头,要他怎么练?怪不得京兆府当初不调定国军驻防郃阳城,就这六七百老头估计还没走到郃阳城呢,就先累死一半了,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啊。
惨,太惨了,赵小郡王心中太憋屈了,瞪着俩眼过了好半天,他突然一跺脚,举起双手握紧拳头狂骂了起来,“范增老儿柏佳俊本王与你们势不两立”
沙苑镇镇口,范增刚从马上下来,就听到了一阵凄厉的骂声。范增脸色不是太好,他怎么说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被个不到二十岁的人称呼老儿,这能受得了么,更何况周遭还有这么多同僚在。而且,范增也觉得憋屈,他太冤了,定国军种种事情可都是京兆府、程颐、柏佳俊等人做下的,跟他范增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他是同州知州?
赵有恭这般骂,就是骂给同州那帮子官员听的,也省的过会儿再多做解释。
没一会儿,范增就领着一帮子官员走了过来,赵小郡王双腿叉开,也不知道从哪弄来把长剑,大马金刀的站在了营门口。
范增等人都没弄明白赵小郡王要干嘛,瞧这架势,要打架?
“臣同州范增、程颐、柏佳俊恭迎殿下愿殿下”
不等范增等人说完话,赵有恭就俩眼一瞪,歇斯底里的吼道,“都给本王闭嘴,本王问你们,谁是范增,谁是柏佳俊?”
赵小郡王要干嘛?当然是要发飙了?定国军被掏成这副熊样子,赵小郡王要是不发火,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回殿下,下官便是范增!”
“末将柏佳俊!”
柏佳俊也是个身高六尺的魁梧汉子,看他面色正派,双目如炬的,真不像是个恶人,可他做的事,偏偏又是那么的可恶。人不可貌相,果真是不假啊。
赵有恭摇摇头,不断笑着,笑得同州那帮子官员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来人,给本王把这柏佳俊绑了!”
柏佳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