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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雲也是脸上发烧，见秋蛋大嚷大叫着跑开不由恼羞成怒，一个箭步追去，大喝道，“闭嘴！你给我站住！”
秋蛋见破雲追来不由一惊，脚下跑得更快，哇哇怪叫，“破雲没咬到老虎发疯啦！不对！要杀蛋灭口啦！救命啊！”
夜晚。
桌上摆着一个火锅，火锅上水气飘摇，开水乱滚。一股诱人的清香从火锅中飘来。
破雲、怜静、四蛋围坐在桌前，眼睛放光，看着火锅中上翻下滚的鱼肉。鱼苗和若梅把碗筷放在各人面前，站在一旁。
“这是方才我爹钓上的石斑鱼。简简单单做个火锅，希望各位客官不要嫌弃。”鱼苗笑道。
众人心思都没在鱼苗身上，只是破雲支吾一声，算是回答了。
“来，怜静。快尝尝！这鱼好香啊。”破雲伸筷要给怜静夹一块鱼。
“不行！”秋蛋忽然大声道，“这个应该我先吃！”指着脸上的淤青、额头上的大包，怒道，“我被老大打成这样，当然要我先吃！不对！应该全部归我吃！”
怜静扑哧一笑，俏脸微红垂首不说话。
破雲伸出的筷子尴尬的停在空中，怒道，“你说什么！怎么不说你都干什么了！”
秋蛋大怒，“我干什么了！我说我看见的事情都不行吗！”
破雲看看一旁含笑的鱼苗夫妇，不由窘相大增，尴尬万分，低声恶狠狠怒道，“不是说好不说此事了吗！怎么还说！你想那边头上也长几个包吧！”
秋蛋对长包一事颇为忌惮，但这鱼肉香气诱惑实在太大，抗声道，“我先吃……不，我全吃我就不说。”
“你！”
破雲瞪眼便要发怒，但瞥见怜静脸色通红、不由暗暗长叹，恨声道，“吃！吃！吃！给你吃！下次不要让我抓到你小辫子！”
秋蛋大喜，一筷子夹上一块白白嫩嫩的鱼肉放入嘴中，烫得他哇哇怪叫，“我……我……没小辫子。”
三蛋见秋蛋下手不由大呼后悔，争先恐后的夹向鱼肉。
秋蛋好不容易把嘴中鱼肉咽下肚，大呼好吃，见三蛋饿狼一般，慌忙大叫，“这是我的！全都是我的！喂！你们没听见老大说的话吗！”
三蛋哪有功夫理秋蛋，都恨不得把脑袋摘下来直接把鱼汤灌进腹中，只有冬蛋扔出一句，“老大答应你，我们又没答应你。”
秋蛋大呼上当，连忙挤上前与三蛋抢在一起。
破雲歉然看看怜静，长叹一声，“咱们去吃些干粮吧。”
怜静微微一笑，起身和破雲走出饭堂。
鱼苗夫妇跟着出来，鱼苗赔笑道，“小人知道那四位大侠能吃，所以还留下一部分鱼肉。两位客官请去船舱等候，小人这就去给二位准备。”
破雲眼睛一亮，歉然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鱼苗打断破雲笑道，“我们在海上生活，鱼还是应有尽有的。那四位客官吃完还有，两位就不要客套了。”说着拉着若梅下去准备了。
见人走远，怜静忽然抬脚狠狠踩了一下破雲，嗔道，“都怪你！让臭蛋看见，以后还有不知道的人吗！”说着气呼呼的跑进船舱。
破雲吃痛，见怜静生气却不敢吱声，硬着头皮跟进船舱，见怜静气鼓鼓的坐在桌旁，干笑两声坐在怜静旁边，陪笑道，“静儿，别生气。怪我，都怪我。”
抬手就要给自己来几个耳光，怜静拦下破雲手掌，瞪眼道，“别装模作样。要打用点力，也省得我拦你。”
破雲被怜静发现偷奸取巧不由脸色一红，嬉皮笑脸道，“那静儿你打！打多疼我也不会出一声的！”
怜静沉默一会，嘴角蠕动，“其……实，我心里也是……欢喜的。但……现在你我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做……做……做这等事情。”脸色羞红，这几乎用力全身力气才说出来。
破雲闻言大为惭愧，心中万分歉然，伸手重重的给自己两个耳光，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他却丝毫不觉，歉然道，“静儿。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
怜静一惊，见破雲脸庞肿起老高，心生爱怜，瞪眼嗔道，“谁让你打的！我说不能……做那等事，但你是我的！我不许你打，你便不能残虐自己！”说着急忙掏出手帕给破雲擦拭血迹。
破雲心中一甜，感觉怜静小手在脸上轻轻擦拭说不出的舒服，内心深处大呼这两巴掌换来的值，但心中敬爱怜静，不会做让怜静不高兴之事，是以心中再无任何杂念。
“记住了，不能再这样。”怜静轻声道，“静儿心中只有你一人。只……只盼……你大仇得雪……”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脸上却悄然飞上两朵红霞。
破雲只觉热血澎湃，胸间激情简直要喷发而出，轻轻握住怜静纤手，郑重道，“静儿，破雲向你保证！只要我大仇得雪，我们就归隐江湖，云游四海，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怜静浑身一颤，眼角泛动着激动的泪花，反手紧紧和破雲握在一起，使劲点点头。
“让两位客官久等了！”
门外忽然传来鱼苗的声音。
破雲、怜静大惊，连忙松开手，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
破雲更是一屁股坐到了怜静的对面。
鱼苗端着一锅小火锅，笑着走进来，“让二位久等了。快请吧。”忽然发现两人和木头人似的面对面不说一句话，不禁错愕。
鱼苗不敢多嘴，放下火锅退出门外，脸庞却浮上一丝微笑。
两人再如何正襟危坐，脸上的红晕却是抹之不去的……
第253章 雾气
旭日，从海面上冉冉升起。
晨风吹遍海面各个角落。
不过，一处所在仿佛是天地间以外的地方，日照不透，风吹不进。
这当然就南海上让人闻名丧胆的死亡海域。
小船就停在这片海域外面不足丈许的地方。
破雲站定船头，面色郑重。
怜静悄悄站在破雲旁边，蹙眉间显露出一丝不安。
就连平时坐不住的春秋四蛋，现在也面沉似水看着迷雾。不过心中想些什么就不知道了，也许在思考午饭要如何强取豪夺。
鱼苗夫妇站在众人后面，虽然没有说话，眉目间的不安却把两人心思表达的一览无余。
老爹坐在船尾，蜷成一团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迷雾，眼神中充满了浓重的恐惧之色。
破雲站立良久，淡淡道，“走吧。进去看看有什么宝贝。”扭身见老爹恐惧的神情，不由心中一凛。
从上船到现在，破雲……不，是破雲等所有人都没有和老爹说过话。
不是众人瞧不起老爹，而是老爹每每独自在船尾，仿佛怕和众人说话一般。
鱼苗说老爹前两年在海上遇到风暴，船被汹涌的海浪打得粉碎。
老爹死死抓住一块船板，漂浮了三天，才被过往的船只救上。从那以后，老爹就变得不爱和人说话，动不动就莫名恐惧上半天，谁都问不出什么所以来。
久而久之，人们都认为老爹在风暴中见到了可怕的事情，不想再刺激老爹，也就慢慢习惯了老爹的性情孤僻。
破雲慢慢走到老爹面前，见老爹瑟瑟发抖不由心中不忍，伸手握住老爹肩膀，苦笑道，“老爹，你一辈子都在水上生活，难道还怕这没来由的雾气吗？”
破雲的手掌碰到老爹肩膀，老爹浑身一震，身体抖得更厉害，蜷得更紧，眼中的恐惧更加加剧，嘴唇舒张，嘶哑的声音颤声道，“离……离我远点……”
破雲一怔，苦笑收回手，回头看看鱼苗，示意这个样子如何能进这迷雾。
鱼苗走过来苦笑一声，“我爹这是老毛病。我去劝劝他。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这浓雾一定要进去看看的。客官先去船舱休息一会吧。”
破雲看看老爹，点点头，回身没有进船舱，却走到船头和怜静等人站在一起，侧眼见鱼苗苦着脸和老爹说着什么。
老爹脸色变了数变，终于艰难地点点头。
鱼苗神情一松，快步走到船头，道，“各位客官请进舱吧。我爹同意这就出发。外面风大浪紧，别骇着各位客官。”
破雲看看鱼苗忽然一笑，“我想看看这迷雾，如此千载难逢的事情，怎能错过。你们几个进去吧。”回头向四蛋大声道。
一看四蛋面色发白、浑身发颤，破雲不由一惊，连忙走近急道，“你们怎么回事！”
“我……头好晕……”
“呃……我也是……肚子还在打架……”
肚子……打架……？
破雲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忽然夏蛋胸口起伏，趴在船舷上大吐特吐起来。
有人带了头，三蛋都趴下开始呕吐。
破雲不禁皱眉，难道吃的东西不干净，闹肚子……
忽然眼睛一亮，失声道，“你们该不会不会是晕船了吧！”
破雲猜得不错，四蛋还正是晕船。
四蛋从小在深山中张大，根本不知道海为何物，虽然也在山间小溪打打闹闹，但最大程度也就是会在水里乱扑棱，沉不下底。
船，这东西可是万万没有坐过。
四蛋上船时候兴高采烈，多半也是因为第一次上船，对船充满了好奇。
昨日还算无事，时间一长，四蛋就感觉脚下晃晃悠悠，心里烦闷，脑袋发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胸腹间还阵阵恶心，非要呕吐几口才好受一些。
没一会的功夫，四蛋就像是被抽了骨头，脸色发白，烂泥一般倒在船板之上。
破雲脸色发青，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带这几个活宝上了船。
这如今马上就要进入死亡海域，却平白无故多添出四个伤号。这四蛋非但没有帮助照顾怜静，反而还需要人照顾了。
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无济于事。进入迷雾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情，只能先把这四个家伙安顿在舱里了。
破雲和鱼苗搀扶四蛋，把他们放进后舱休息，怜静本想在外面看看风景的，但现在四蛋弄成这样子，只好和若梅在后舱照顾四蛋。
破雲从舱内出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老爹已经站在船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