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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底下的魏卒可不管这些。再次听到命令的魏卒,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便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嗖!嗖!嗖!”
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如同密云一般的箭矢,带着火光,向着秦军最前列的井阑射来。
“哼!不自量力!”作为秦军指挥的王贲,冷哼着说道。
“如此距离,根本就难以对井阑造成任何伤害。而准备下一波箭矢的时间,足够将井阑推进到射程以内!”王贲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
“嗡!”
城墙上,尉缭拔出自己的佩剑,一股火红色火焰迅速缠绕在剑身之上。一丝丝淡淡的红光,也逐渐出现在他的周围。
“起!”
尉缭轻喝一声,随即邺城的城墙上,居然突兀地冒出丝丝红光。随后,如同潮水般的红光,迅速覆盖了箭矢。
“锵!”
一声鸟鸣响起,红色的光芒,包裹着箭矢,一只朱雀,腾空而起!
“什么!”王贲看着原本已经要落下的箭矢,居然再次攀升起来,不禁大吃一惊。
“准备抵御箭矢!准备抵御箭矢!”
王贲高喊着,可是,几千人方阵,即便是精锐的秦军,也不可能做到。
“锵!”
急转而下的朱雀,直接扑入了秦军的方阵之中。
“轰!”
一声爆鸣,顿时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西北风吹过,更是助长了火势。秦军十余座攻城井阑,居然在瞬间,就毁去了大半。
“逆子!”中军主阵中,王翦将这一幕悉数看在眼里,不经咬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暗骂道。
这次王贲作为攻城的先锋,以区区左庶长的爵位,统领了五校人马,也就是将近四万人,乃是嬴政所指示的。
虽然先前的朱雀,并非常人所能使出,可是,王贲未曾做好万全的准备,有些掉以轻心,也是事实。
“王上,王贲统军无方,臣请军法从事!”王翦转过身,对着嬴政说道。
嬴政盯着城墙上,那依旧处变不惊的身影,露出一丝笑意。摇摇头,拒绝道:“临阵换将,疏为不智。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是一次反击而已。岂可妄下断言?”
“况且,寡人也想见识见识,这两人交手,究竟谁胜谁负……”
王翦微微一愣,随即心中大喜。看来,王上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是极为看重。
虽然朱雀的势头看似很大,但是,其实体,终归也不过是箭矢而已。一波过后,除了燃烧的井阑无法再用以外,秦军很快又再次调整好了阵型。
王贲骑在马上,带着百余名亲兵,直接冲至最前方。
“快!快!弩手立刻向城墙突进!”战场上,王贲的怒吼声再次响起。头顶上,数十道黑色的阴影划过,正是秦军的投石机再次发动了攻击。
原本还被欢呼声所笼罩的城墙,再次陷入了哀嚎声之中。
先前的那一道攻击,王贲相信,绝对是战魂。而且,主控之人的战魂之法,绝对在自己之上。
若是不能趁着如今的间隔之机将弩兵推进至射程以内,那么秦军将会为进攻付出更多的代价。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之中,却是丝毫不乱。一排排身强力壮,举着巨盾的秦卒,如同猛兽一般,飞快地向前冲刺着。
而身后,紧跟着的,正是秦国闻名天下的弩兵。
“嗖!嗖!嗖!”
刚刚经历了一波投石洗礼的魏卒,不得不再次面对秦军那报复式的箭矢。
城墙上,尉缭看着铺面而来的箭雨,再次提起佩剑。指向天空,周身也燃烧起一抹火红色的光芒。
可是,就在尉缭周边的一众魏卒兴奋至极,想要再次一观尉缭的朱雀风采之时。尉缭身上的火红之光,却是陡然一散。
一丝鲜血也从尉缭的嘴角渗了下来,未等魏卒们搞明白情况,冰凉的箭矢,便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当!当!”
尉缭有些吃力地格挡下两根箭矢,狠狠地擦去嘴角的鲜血,呢喃道:“看来,这些士卒,和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次,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接连两拨的打击,过后,城墙上再次多出了许多尸体。但是,更多的却是那些中了箭,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投石威力巨大,触之则死,虽然场面血腥,但只需适应也不算什么。
可是,箭矢却是不同。真正被箭矢一击而死的人,不算太多,大多只是倒地不起。然而,这也恰恰是最能让人恐惧的。
同僚惨叫的呻吟,半死不活,无人料理,这种慢性死亡,更能折磨人的意志。
终于,当第二波箭矢过后,原本还依靠着朱雀所建立起来的士气,土崩瓦解,彻底消失不见。
“咚!咚!咚!”
没过多久,一辆辆云梯纷纷架上城头。蓄势待发的秦卒,纷纷涌上城头,顿时,城墙上响起了阵阵厮杀声。
尉缭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秦卒,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望,旋即又看向城墙外,同样冷眼看着他的王贲,微微呢喃道:“看来,秦国大势已成,或许,真如那人所言。我未来的道路应该在秦国……”
“轰!”
一声巨响,城墙轻轻一整,邺城的大门,就此被打开……
PS:今天两更,明天五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入邺城
随着邺城东面城门的陷落,其他各个城墙也是斗志尽丧。
尽管秦军未曾使用兵家谋略之中的围三缺一,可是,一群丧失了斗志,完全吓坏了胆的魏卒,又怎么可能有和秦军决一死战的勇气呢?
终于,在秦军高呼降者不杀之后,被四面包围的魏卒,终归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投降了。
“王上,此人便是那东门守城之人!”王贲向着嬴政拱手行礼,而后,指着身后被五花大绑的尉缭说道。
尉缭依旧穿着那身残破的衣服,神情之间,既没有战败被俘的沮丧,也没有恃才傲物之色。有的,只是一脸的平静。
“缭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嬴政握着腰间的天问,缓缓走到尉缭面前,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尉缭看着嬴政,却是沉默不语。
“嗡!”
一道乌光划过,束缚在尉缭身上的绳索被直接砍断,掉落在地上。
尉缭活动活动双手,用着沙哑的嗓音,吟唱道: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这首《园有桃》,乃是不得志的士人自我嘲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如此说来,这就是先生消失这么多年的原因?”嬴政微微一笑,随即也明白了尉缭如此窘迫的原因。
“若非秦王陛下之赐。尉缭又岂会落得今日之下场?”
直到此刻,尉缭才将视线再次聚焦到嬴政身上。
“那缭子先生是否有怨恨寡人呢?”
面对尉缭那听着有些怨恨的话语,嬴政非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倒是笑意更加明显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乃兵家的最基本法则,若是尉缭连这都不明白,那就妄为兵家之人了。”
“只可惜,尉缭自诩乃是知兵之人,但是,却非知君之人。终究,落得个庸将之名,凄凄惨惨。”
尉缭面色平静地诉说着,似乎所说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那为何尉缭先生,今日又要替魏国守城,以阻我大秦兵锋呢?”
“待价而沽罢了!”尉缭盯着嬴政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说道。
“放肆!”嬴政身后,王贲怒喝道。
今日,虽然王贲乃是头功,可是,损失也同样不小。现在见尉缭居然堂而皇之地说是待价而沽,王贲顿时怒火中烧。
嬴政抬起手,制止了正欲上前的王贲,点点头颇为认同地说道:“以缭子先生的才华,的确配的上如此一场大战。今日,若非是魏王将邺城之中真正的精锐南调,恐怕,我大秦锐士,当真难以逾越先生所守之城。”
“王上过誉了……”尉缭微微低下头,拱手作揖道。
这是,作为嬴政护卫的天肃,端着两杯酒,缓缓走到嬴政身后。
“昔日,寡人离去之时,曾经说过,会欠先生一杯酒。还望先生勿要嫌弃!”嬴政接过酒杯,道。
“君所赐,臣之幸也!”
“得先生,寡人之幸,秦国之幸!”
两人互相举过酒杯,一饮而尽。
……
“阴阳家,派来了谁?”
太守府内,嬴政阴沉着脸,看着底下的无情,一副山雨雨来的样子。
“阴阳家,土部长老,湘君舜……”
无情低着头,不敢直视嬴政。同时心中也煞是奇怪。
明明阴阳家的月神同嬴政的关系极为暧昧,为何他却能在嬴政的身上感觉到对阴阳家的阵阵杀意?
“让他过来吧。”
许久过后,大堂上,再次传来嬴政的声音。
“喏!”无情弯腰,应声道。
没过多久,舜便在无情的带领下,出现在了嬴政的面前。
“阴阳家土部长老,舜,拜见秦王陛下!”舜宛如一个臣子一般,非但礼数周到,更是恭谦至极。
可是,高坐在大堂之上的嬴政,却是没有像平常一般,令其平身。反倒是沉默不语,一双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舜。
一时间,大堂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然而,面对嬴政的沉默不语。舜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依旧弯着腰,保持着行礼的状态,静静地等候着嬴政发话。
“舜先生,好久不见。”
终于,嬴政还是开口了,只是,威严的声音之中,似乎完全没有念及往日情分的意思。
“多谢王上关心!”舜低着头,回答道。
“平身吧。”嬴政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