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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易尔。”
却见沮授抚摸着胡须,笑呵呵的道:“纳降黑山军之前,主公可自撰一篇罪己书,言为天下社稷,为四州黎民而收纳黑山军,发布于天下,现于士子林泉之眼!并领着张燕前往老主公坟前祭拜,求老主公在天之灵能够谅解其罪责,一切后果,皆有主公承担,老主公在天有灵,安能不理解公子之意?如此行事,殊无错漏,当可堵天下悠悠之口。”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道:“此计甚是暗骚。”
众人闻言脸色登时一变。
“咳,咳!我是说,此计甚是精妙,妙的杠杠的……那个,还有第三件事,就是关于我河北日后的政事走向问题,近年来,河北连年外战,兵员抽调甚重,我意从军中择出精锐之士,其余的全部裁撤,遣返还耕,屯田养粮,充实敖仓,另外加紧练兵,打造军械,巩固地方内务。”
田丰闻言,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袁尚曾答应过他,自己的休养生息政策会予以实行,今时今日,却是他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田丰!”袁尚果然转头招呼他。
“属下在。”
“拟出一个休养生息,裁兵减员的具体流程和应该改革的政务策略,守孝过后,我要第一时间验看。”
“诺。”
袁尚目视了众人一圈,又道:“还有一些关于人事升迁任命调动的问题,在我守孝过后一同再做商议,我守孝期间,河北军务就交由各位处理了,还请多多费心。”
诸臣一同拜道:“主公英明,我等安敢不效死力。”
袁尚轻轻地摆了摆袖子,道:“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今后却是还有的忙呢……吉祥物,你跟赵云、逄纪、邓昶三人留下,我还有话对你们讲。”
司马懿闻言一愣,心中有点不太得劲。
跟赵云、逄纪、邓昶三人留下?言下之意自己却是不算人了?
众人闻言随即施礼而退,只留下邓昶,司马懿,赵云逄纪四个,神思各异的望着袁尚,不知他留下他们想要干嘛。
待众人走干净之后,邓昶嘿嘿的笑了一笑,对袁尚低声道:“行啊!有两下子,下起指令来颇有章法,命令起人来一个溜一个溜的,有点当主公的意思了!”
当着这几头蒜,袁尚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歪着身子往桌案上一靠,无所谓的道:“有什么难的?装逼谁不会啊?震虎躯,散王八,就是可劲得瑟,你上也一样。”
司马懿郁闷的扣着鼻屎,道:“留我们在这干什么?看百人浴吗?”
袁尚重重的摇了摇头,道:“胡说什么呢?我父刚刚殡天,我要是还有心思整这个,我不成了纣王了吗?有点事要交代给你们!”
逄纪闻言拱手道:“主公有何事要讲?”
袁尚沉静了一会,缓缓的开口言道:“郭图此人,心怀不轨,适才用一些迂腐的道理劝我不要将袁谭不孝的事情声张,还请命去青州为使问责,摆明了是不想跟我穿一条裤子,刚才人多嘴杂,有些事我不好做的太下道。”
逄纪神色一紧,犹豫道:“主公你不好下道的事,却是想让我们做了?”
“元图你真是聪明伶俐,才貌双全,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若是生成了女子,必是青楼一等一的花旦,吾心甚慰之。”
逄纪闻言,得意的挺起了胸脯,但很快意识到其中的韵味不对,刚刚挺起的胸脯,又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只见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道:“郭图此番去青州,我甚不爽,但未堵悠悠之口,表面上又不好阻拦,我想让你们几个领着手下的心腹,扮成青州袁谭的部下,去敲他一票,教训一下郭图。”
四人闻言大惊。
逄纪擦着汗道:“主公想要我等伪装青州人马,阻劫冀州问责使者,以大不义之事,去败坏袁谭名声?”
“就当是这么个意思吧。”袁尚显得很淡定,缓缓出言。
什么叫就当啊?根本就是这个意思。
司马懿皱了皱眉头,道:“主公,此法过于阴毒,是不是有些下作了?”
“下做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倒是有点下流。”
逄纪亦是摇头道:“主公,此法一出,若是不被郭图识破倒好,若是被人识破,您无事,我等的名声可就是臭了。”
袁尚眨了眨眼睛,道:“你们的意思……是不想帮我这个忙了?”
邓昶擦了擦头上的汉,虚弱的道:“不是不帮,只是……有点太违背儒家之大意了,君子断然不可为之。”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云,冷哼着一摆头,不屑言道:“有违英雄仁义之事,吾誓不为之!想让我帮你去黑人,休想!”
“这么拽?”袁尚有些傻眼了,道:“你们可是我的嫡系,这么点小事都不肯帮忙?太不够意思了!”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嫡系归嫡系,但这种扮敌损己之事,委实是太坏名节!我等自幼皆读圣贤之书,讲究的是重礼修德,平日里一些磕磕绊绊的小事也就罢了,但是此等龌龊之举……请恕懿誓死不为!”
四人一个个表了态之后,却听厅死一般的沉寂。
袁尚的神色渐渐的阴沉了起来,剑眉当中的额头,如川字型的深深蹙起,望着阴阙。
“这事不能交给别人,你们是我的嫡系,这事必须由你们四个当中的其中一人去办!”
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是谁也不答腔。
袁尚见状生气了,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咱们这么一个小圈子还拧不成一股绳,今后怎么去跟曹操干?司马懿,我先问你,你若是办成了这事,我便将百人浴给你扩充成千人浴,一个月后,定当履行诺言!怎么样,让你装成青州军去劫持收拾郭图,你去还是不去?……给准话!”
司马懿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发红,两行殷红的鼻血顺着人中缓缓而下,很美丽,很耀眼。
“君忧臣辱,君辱臣亡,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属下的份内之事,何须以此重礼相谢,主公言重了,祸害袁谭郭图的事,懿愿为前部先锋!”
袁尚点了点头,转头问邓昶道:“邓主薄从中原随我而来,时日以许久,劳苦功高,如今我当了四州之主,想拜邓主薄为大将军府军师祭酒!形同曹孟德麾下亲者如郭嘉之流,不知邓主薄可有异议?……想不想干就这一次机会,不干我就换别人了。”
邓昶闻言一愣,接着跺脚怒道:“郭图小儿,不安份守己的辅佐明公,反而揣着花花心眼子,处处包庇袁谭小儿,一点也不顾及咱们河北的得之不易的大团结,是可忍熟不可忍!这道梁子,邓某架定了!圣人老爷在天有灵,一定会原谅我的。”
袁尚深吸口气,转头又对逄纪道:“听闻元图膝下有五子,如今头两子已是行了冠礼,我意可命地方州县举二人为孝廉,先在冀州寻两小县历练一番,待日后成熟了,便即招入邺城,一同共举大事!……元图,此事你怎么看?”
逄纪闻言脸色一抽,起身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桌案,仰天长啸。
“郭图,你这朝秦暮楚的混账东西!老主公生前待你不薄,如何行此挑拨内乱之事?我……我今儿不抽死你……我就不姓逄!”
说罢转身就要奔出去找郭图拼命,却是被司马懿和邓昶二人死命拦下。
“逄公,不要冲动啊!”
“别拉我!他娘的,谁拉我我跟谁急!”逄纪怒发冲冠,尽显豪情。
“逄公息怒,此人小人,日后再跟他算账不迟,还是先听主公训话要紧。”
二人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半晌,方才使逄纪熄火,坐在跪塌上愤愤的喘气。
袁尚转过头去,又将目光落在了赵云的身上。
“骏马五匹,肥羊十只,美酒十五坛,札甲二十副,顺带美女一人,一口价,不许还……爱干不干啊,反正我人够了!多你一个不多。”
“哼!”赵云牛逼烘烘的将头一摆,似是对袁尚的言语非常不屑。
司马懿,邓昶,逄纪三人见状,皆是有些自惭形秽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我们比起赵子龙,果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良久之后……
“袁谭平日好使什么样的兵器?爱穿什么颜色的锦袍盔甲,我若假扮成他,需得掂量的像一些,免得露馅。”赵云幽幽的反转开口。
众人脑门之后,豆大的汗珠不由的簌簌而下。
英雄,也堕落了。
冷冷的看了看四个人,袁尚深深的叹了口气,拍着桌案感慨言道:“不是我说你们,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瞅瞅自己一个个都什么死德性?有要求直接说啊,犯着跟我整事吗?还得我一个个的研究你们!累心不累心?以后有这心眼子,记着多往曹操和袁谭身上使使,别一天天就是琢磨我的能耐……真讨厌。”
几人闻言尽皆汗颜,面色很是惭愧。
“多谢主公提点,教训的是,我等却是着相了。”
袁尚轻轻的摆了摆手,叹道:“我瞅你们眼晕,别在这惹我心烦,快滚,滚快点,我还得去守孝呢。”
……
廷议之后的第二日,遵照习俗,袁尚便即刻居住于大将军府侧的一处偏宅为袁绍守孝。
由于是守孝,所以不可有过多的外界人接触,独居方是正道。
按道理来说,以袁尚如今显赫的身份,当依照古礼守孝三年,但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若当真是守孝三年,只怕曹操都打到家门口了。
故而,袁尚的守孝之期,只是定在短短的一个月。
夜深人静,天空中,繁星点点,不时之间,还划过一颗流星,拖拽着长长的尾巴,很凄美,很苍凉。
袁尚守孝的祠堂宅院外,一队灰霜营亲卫昼夜巡视,克制尽责,用他们的悍勇和忠诚,保护着宅内主公的平安。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危险却渐渐的笼罩在了他们的四周。
不远处的胡同中,不知何时,露出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