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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对临行前的队伍进行检阅,信步走在前边,只将坚毅而信任的目光,在每一位出海船长的的面庞上扫过。
他拍拍这个肩膀,整理一下那个的衣襟,在某个船长的胸前锤上一拳,自始至终,郝仁未曾发一言,临了,只是满意的点点头,把一切的信任和关心,都放在不言中。
“陛下可还有什么要托付臣的吗?”沈旺谨慎的问道。
“留守扶桑的将领们要求带的东西都带了吗?”郝仁关切的问道。
沈旺信心满满的说:“陛下放心,一件不少,臣就是抛弃身家性命,也必然安全的将将军们的嘱托带往扶桑!”
“万万不可!”郝仁挥手否认沈旺,道:“倘若出海是遇见危险,切记,宁可舍弃货物,也要保证人员的安全,货没了可以下次再运,人没了,让我如何向沈万三老先生交代?”
“臣谨遵教诲!”沈旺颇觉温暖,拱手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办事,我放心!”郝仁肯定道:“出海一次不容易,我已经将事情写在文书上,恐怕路上海水打湿了文书,我就再叮嘱你一番吧!”
“告诉姚广孝,准备策应进入高丽的北伐中路军,这二十万人的统治权我交给他,他能不能握的住,那就看他的了,务必让这二十万兵马在高丽坚持三年以上,等我灭了陈友谅,屯驻高丽和扶桑的大军,都将有大用。”
“中土不会再大规模的造船,耗费人力也耗费资源,连崇明州上的茂密山林都砍秃了,数目都砍光了,日后子孙们用什么?让姚广孝就在扶桑造海船,越多越好,然后搭载货物回中土停泊,日后大军下南洋之时,要用得上!”
“扶桑之地的留守将领若是犯错,他可酌情处理,但凡我认识的人犯了死罪,一定查清罪状,让船队带回来交给我处置!”
“告诉扶桑的将领们,他们都是我朝开疆拓土的大功臣,两年之后(当初约定三年,已经过了一年),我一定派人去轮换他们!”
“还有,就是让那些将领们,不要忘记我临别时候的话,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土人!”
“顺道告诉张士诚和方国珍,只要他们想回中土,我朝的大门,随时为他们敞开着,我朝的功臣名册中,永远有二位的一席之地!”
……
郝仁当初处在四面朋友的温暖环境,感觉自己拓土无路,于是裹挟张士诚、方国珍两路义军,出海试图征服扶桑,险些丢失了中土的地盘,如今朱重八东山再起,陈友谅篡位自立,龙凤政权覆灭,察汗帖木儿崛起,郝仁再也不敢亲自出海,只能将自己的全部嘱托和全部的希望,托沈旺一并稍到东土去了。
沈旺感觉一下子接触的信息量太大,心道‘陛下这是得写了多么长的圣旨啊?’他沉吟半晌,考虑圣旨揣在自己怀中不会遗失,才道:“陛下放心,臣都记住!”
郝仁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想了想,说与不说,没有太大意义,至于留守东土两万人马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郝仁也全无把握。
中土的大仗才刚刚开始,对手经过大浪淘沙各个人中龙凤,兵马动辄以数十万,至于何时能够彻底平复中原,何时能够抽出精力彻底征服扶桑,也只能看天意了。
郝仁只能将幼子作为自己的象征,留在东土,最终这个儿子能不能因此疏于父亲的管教,而行悖逆之事,只能看姚广孝的这个师傅如何教导了。
“靖难之役!”
郝仁猛然想历史上的一个典故,不禁后背冷汗长流。
远航的帆影已经消失在天际,郝仁还在久久的驻足,礼部官员却派来的送信的使者:“大汉政权赵普胜的使者到了!”
“恩!”郝仁肯定的点点头。
是时候向陈友谅开战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经济制裁
郝仁身穿一件淡黄色的圆领窄秀长袍,稳坐在上面,几位文臣武将,分坐两厢,宿卫总管陈达跨刀宿卫一旁,昔日的庆丰军大元帅府邸会客厅,显得狭小而且拥挤。
“带池州使者见驾!”礼部尚书余阙一声冷喝,池州赵普胜的使者在礼部的官员带领下,走入皇宫。
那使者进门时,一声长诺:“大汉使节张庭,见过大宋皇帝陛下!”扑倒便行三叩九拜大礼!
使者一进门的时候,郝仁就感觉颇为不爽。
陈友谅不过是昔日天完的小小千户,在郝仁面前低眉顺目,还是郝仁问天完倪文俊借来陈友谅破康茂才,花了两箱的珠宝提高的陈友谅的身价,陈友谅在天完政权中的才能才被重视,逐步跻身天完政权统军总管行列,进而篡位自立。
听那使者的口气,
俨然陈友谅这个杀君自立的皇帝,已经得到天完元老赵普胜的认可,而陈友谅已经与郝仁平起平坐,都是一国之君了,郝仁并非因为陈友谅出身低微,而是因为他得位的手段让郝仁不耻,与他平起平坐,郝仁觉得是在往自己身上抹黑。
其二,郝仁最嫉恨这种带有屈辱性的繁文缛节,行三叩九拜大礼,不知道是大汉陈友谅的礼节,还是大宋礼部教给使者的,前者还好,若是后者,余阙离告老也不远!
人得有自知之明,农夫不能多收三五斗谷子就想纳妾,郝仁这个编户奴隶更不能因为披了三尺黄绸缎,便牛叉闪电,忘记自己的初心。
陈友谅郝仁瞧不起,赵普胜这人,郝仁却颇为尊敬,毕竟是昔日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也是郝仁在庐州大会群雄之一,又是郝仁重要的商业客户,打歙州的朱重八,赵普胜也出力不少,郝仁对这个双刀赵颇有好感。
“免礼!赐坐!”郝仁挂着迎宾的微笑,摆出十足的好客热情,抬手阻止了使者继续行礼。
帅府的会客厅毕竟太小,使者只二叩六拜,便已经到了郝仁的面前,郝仁真怕这个使者一根筋,把会客厅的后山墙撞倒,去行最有一礼。
张庭曾经是赵普胜的近身宿卫,郝仁几次见赵普胜时,这个张庭都在场,虽然郝仁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见面时却认得是赵普胜的人。
“谢陛下赐坐!”张庭不敢不坐,半边屁/股拘谨拘谨的搭在椅子上,随时准备站起来应对大宋陛下的问话。
“使者乃是赵普胜大帅的近身宿卫,何不在赵大帅面前小心服侍,为何到我这来呀?”郝仁明知故问道。
赵普胜的使者因何而来,郝仁心知肚明。
池州地处山区,耕地面积极其稀少,赵普胜的军队补给全靠长江运输,如今江防军吴六奇部已经封锁安庆到池州的长江,将池州的赵普胜活生生的孤立起来,庆丰军对池州进行经济制裁,一粒盐、粮也运不进去,赵普胜的大军已经不知道断粮多久了,使者必然为此事而来!
“普通!”张庭离坐扑倒便拜,声泪俱下道:“赵大帅曾经与大宋陛下并肩抗元,大宋多与我家大帅有盐、粮、兵器等商业往来,而今蒙元未灭,大宋却封锁长江,停止向池州出售生活必需品,难道要家我家义军活生生的饿死在池州,让蒙元未死的官吏看我们义军内讧的笑话吗?”
如今郝仁占据先机,
也不着急回答,而是面带笑容的摆手道:“使者别激动,坐下慢慢说话!”
使者言辞激烈而诚恳,生怕自己的话题被郝仁叉过去,顺带着将他忽悠}了,又拜道:“还请陛下撤掉江面上的江防军,放粮食和食盐进入池州,使者张庭代赵大帅,叩谢陛下天恩!”
“我且问你,你是哪家的使节?”郝仁知道话题已经叉不过去,只要直接面对。
如此简单的问题,使者有些迟疑,但还是干脆的回答道:“臣乃大汉使节啊!”
“那此事就要问问你家的大汉皇帝了――陈友谅趁我北击李察罕之时,攻击我的后方安庆,请问,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吗?倘若不是大汉袭击安庆,我又怎能撤兵汴梁,白白便宜了李察罕得了汴梁城?恐怕此时李察罕的头七早就烧过了!”
郝仁夸大其词,大抒陈友谅之过失,如同连珠炮一般:“而今我帅大军南归,陈友谅不但不自降帝号前来请罪,反而当做无事人一般,难道我在安庆死难将士的忠魂能够饶恕他吗?我军也是防备陈友谅日后犯边,封锁长江,也是无奈之举!”
“赵大帅素与陛下交厚,所以在我家陛下攻打安庆时,并未出兵策应而攻打大宋的土地,陛下又何必难为赵大帅,赵大帅虽与陛下分属不同阵营,却也是陛下并肩作战的袍泽啊!”使者张庭据理力争道。
池州的赵普胜,对于南派红巾军来说,确实忠心耿耿,人品在群雄之中堪称上乘。
陈友谅杀徐寿辉而自立,南派红巾军已经不复存在,赵普胜还是将大汉看做是师父彭莹玉的余脉,当陈友谅是自己的国主。
郝仁念他是个忠义之人,所以自北归以来,三次派遣使节招抚赵普胜,赵普胜既然不想跟郝仁开战伤了昔日情谊(也有打不过的因素),又不想与背叛大汉而污了自己的名节,三次招抚,自然无功而返。
郝仁迫于北面李察罕的压力,不宜大规模用兵,只能停止了与赵普胜的商业往来,进行经济制裁,同时派出水军封锁长江,切断了赵普胜与大汉的联系。
池州处于安庆的下游,像是大汉政权嵌入大宋土地中的一颗钉子,而郝仁的心入明镜一般,无论赵普胜人品如何,也不能讲求兄弟情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普胜在池州继续存在下去,威胁自己腹地的安全。
施耐庵见郝仁不言语,生怕郝仁动了恻隐之心,给赵普胜留活路,上前数落使者道:“你家赵大帅,着实不明好歹,我家陛下昔日曾给与赵普胜多大的恩惠?倘若不是我家陛下出水军相帮,赵普胜安能占据池州?若不是我家陛下邀其共击朱重八,他的地盘又焉能扩大?而陈友谅乃杀君篡位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