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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医都说他能够活过来那便一定会活过来。至于身上有没有疤,鬼才会操心那事儿。又不是靠脸蛋过活的窑姐,有点疤痕不耽误生娃。
赛扁鹊刚一说完,便见到院子里摆放的一桌子饭菜。祖孙俩嚎叫一声便扑了上去,刚才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失。
云玥没心情看这两个活宝,赶忙冲进茅屋里。二蛋被捆得好像一个木乃伊,浑身上下都被用麻布包裹。隔着麻布闻到草药的清香,云玥不懂中医。这药什么成分,什么配比他不知道。可是他摸过二蛋的额头,没有发烧并且面色潮红的沉沉睡去。
阻止了众人的探望,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休息的好。
世外高人左手拿着一根鸡腿,右手拿着一个大包子。一口鸡腿一口包子,啃得不亦乐乎。
菜肴是丰盛的,酒水略显寒酸。只有邯郸城里弄过来的浑酒,云玥尝了一口便失去了继续品尝的兴趣。除了酸涩,他娘的还不如啤酒口感好。
“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要想老先生请教。”
“有话说有屁放!”
云玥现在可以肯定,这老家伙就他娘的是一个混混。本以为是个张三丰,最不济也是一个殷天正。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个金毛狮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若是生活在北宋,云玥一定以为这哥们是梁山中人。
“小的自问在老先生处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为何老先生一下便点出在下是去求医问药?”这事儿得问明白,穿越以来遇到的人都是二百五的存在,现在遇到一个比猴儿都精的老不休。得问明白破绽在哪里,免得下次忽悠人再被识破。
“哈哈哈!这有何难,你们装作旅人的模样。但所骑乘之马却是上好的北地良驹,但却又无军马标记。显然不是官家所有,放眼邯郸有这样马匹的只有乌家,所以你们必是乌家人无疑。
而来你们马上没有过夜的毡布,也没有躲雨的油布。显然不是远行之人,扮作行脚客却又没有货物。最可疑的便是你们的吃食,老夫也算是走南闯北之人。却没有见过这带馅儿的饼,和这么香的鸡。
你用这美食的香气引诱我家孙女,起初以为你们是人贩子。专门拐带人家孩子,可我那孙儿走过去却不曾遭你们掳掠。反而对她偷鸡视而不见,老夫便知道你们是有求于老夫。
那争夺肥鸡,只不过是做给你们看的而已。哈哈哈!”
赛扁鹊开怀大笑,云玥冷汗直冒。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家伙也不知道多大岁数都成精了。这他娘的到底是赛扁鹊还是赛福尔摩斯。
不管了,反正老家伙是住下了。日后再想办法,将这老家伙留住。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有个人看看,人才嘛谁不需要呢。
这老家伙将一根鸡腿塞进嘴里,涮了一下出来的便是一根骨头。看他吃东西的模样,云玥有九成把握留下这一老一小。
大栓与二栓又忙碌起来,庞大牛还领着几个壮汉在旁边帮忙。新盖起来的酒坊里有如蒸笼一般,深秋的日子里。汉子们光着膀子,胯下只有一条兜裆布。有几个货热得实在厉害,索性连兜裆布也不要了。光着屁股在里面干活儿,弄得妇人们视此地为禁地。轻易不敢靠近,好在这座房舍地处山脚下,平常也没人来。
凡有好酒之处必有好水,云玥发现梨庄后山上有一眼泉水。水质甘甜清冽,于是决定在此兴建酒坊。
冬天要来了,旅游服务产业想是不好搞。包子已然是梨庄的拳头产品,但随着邯郸百姓对这新鲜食物的认知。销量开始出现下滑,对赵国浑酒嗤之以鼻的云玥决定自己酿酒。
上辈子参观过酒厂,知道烧酒的全部过程。后世买一块钱一杯的劣质烧酒,真要是酿造出来。估计跟茅台得一个待遇。
今天是第一锅酒出窖的日子,天气虽然已经颇冷。但依旧难掩庄户们激动的心,庞大牛用颤抖的手拍开酒坛子的封泥。一阵沁人心脾的酒香传了过来,庄户们全都跟警犬一样抽动着鼻子。
庞大牛倒出一碗酒来,递给云玥。艳羡的看着云玥呡了一口,云玥浅尝即止。这玩意度数太高,头锅酒的度数堪比医用酒精,喝到嘴里从嗓子一直辣到胃。整个身子好像火一般燃烧,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一瞬间沸腾起来。
正在回味嘴里的酒气,便听见旁边咣当一声。云玥转头一看,大栓已然倒地不起。嘴里打着嘟噜胡言乱语,谁也不知道他说得到底是哪国外语。
装酒的陶碗跌在地上碎成片片儿,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混蛋尝了一口意犹未尽,干脆一口直接将整碗灌了下去。乖乖,这可是足足有半斤有酒精度数的头锅酒。幸好不是甲醛勾兑,不然这小子非喝瞎了不可。
“云先生,这……”庞大牛骇然,他与大栓这些日子在一起。经常弄些浑酒来喝。也算是酒肉朋友,知道这小子酒量不错。这种陶碗装的浑酒,喝上三五碗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是头锅酒,还他娘的得勾兑。不然为何将这酒坊巴巴的弄到这泉眼下面,就是要借着着山泉水勾兑。今后,不经勾兑的酒一律不准喝。会喝出事儿的。”云玥看着胡言乱语的大栓,冷着脸吩咐。
必须让这些家伙知道厉害,不然整天喝酒精。早晚一个个脑血栓,云玥可不想看到一庄子的吴老二。
第四十一章 兄弟义气
乌孙恒在被云玥连番打击之后没有丝毫动作,甚至连最基本的反击都没有。奎旭死了,老姜也被打断了双腿。各种阴暗的招式似乎对云玥这个外来户没有一点办法。
平静的湖面下总是潜藏着大鱼,越到深海遇到的海兽便越凶猛庞大。云玥明白这一点,所以每次回到乌家都小心翼翼。试图从这平静的场景里嗅出什么危险的味道,尽管自己努力变成警犬,但效果不佳。鼻子嗅了又嗅,没有闻到任何一丝危险的味道。除了祥和,还他娘的是祥和。
远远的望见了乌孙季长,这货似乎十分忙碌。对着云玥摆了摆手,便形只影单的往后宅里面钻。
看到乌孙季长努力装出忙碌的样子,云玥便知道这是愧疚惹得祸。云玥明白必须将这种心结解开,要不然这种愧疚说不定哪天便会变成仇恨。人是一种被各种稀奇古怪思维控制的生物,这种愧疚会从躲着见你发展到恐惧见你。
时间再长一点恐惧便会成为愤恨,愤恨便是做出干掉你举动的原动力。古往今来,因为这种愧疚成为仇家死敌的事情不胜枚举。乌孙季长是个耿直的汉子,他会默默扛下一切。不会如有些人一样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后,便要与你和好如初,云玥打算交这个朋友。
如果一个人对你说了对不起,一定要对这个人加以防范。因为他说了第一次,便会说第二次。反正也对不起一次,再对不起一次似乎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季长,你过来。老躲着我干什么,老子又不是被你搞大肚子的窑姐。每天向你要脂粉钱。”云玥知道乌孙季长实际上现在屁事儿没有,有自己这么一个兄弟。乌孙恒整不了云玥,整治一下乌孙季长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看他胡子拉碴肿大的眼泡,一脸疲倦的面容便知道。这货最近过得不好。
“兄弟,怎么回来了。也不知道庄子上怎么样了,这几天事情忙也没来得及过去。兄弟,你有事儿先忙。回头我去家里拜望老奶奶。”乌孙季长一边说,一边试图逃走。
这便是典型的愧疚焦虑症,他会关心你嘘寒问暖的一塌糊涂。可就是笑容里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做作。尤其是不会演戏的乌孙季长,这货的演技实在太烂。
“别打算逃走,跟我去家里。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云玥大声的呼喊乌孙季长,有些话必须说在明处。阳光具有杀菌的作用,对于心理阴暗也有极大的杀伤力。
乌孙季长小孩子似的走过来,挠了挠有些蓬乱的头发。脸上带着硬挤出来的笑。
“你难受不难受,那个在雁门山与匈奴人决死奋战的人哪儿去了。我认识的乌孙季长有他的骄傲,虽然是一名庶子但活得豪气干云。你是一只山中的猛虎,那便应该有猛虎的尊严。初见我时,你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哪里去了?
你看看现在的你,蝇营狗苟畏首畏尾。一只纵横北地的老虎,现在都变成猫了。一只连小白都不如的猫,口口声声讲义气做兄弟。做兄弟要同生死共患难,直面笑傲所有的强敌。
可你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敌人偷袭的伤口。被强大的敌人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却还死撑着告诉兄弟你很好。这是做兄弟的道理吗?你的这份毫无意义的坚持,只能让你沦落成狗不睬的一坨屎。”
云玥越说越气,一阵疾风暴雨似的数落。将这些天来乌孙季长所处的窘境道了个明明白白。家里女人多,人们都说这个世界上女人的舌头最长。实际上,她们的耳朵也很长。
乌孙季长怵然一惊,瞪着牛大的眼睛看了云玥半天才说:“你都知道了?”
“你是一个耿直的人,不是那些口蜜腹剑的老油条。脸上笑哈哈,背后阴刀子。你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既然没有人家老奸巨猾的本事。就不要装深沉,看着让人恶心。
做你本来的自己,那个坦坦荡荡的乌孙季长不好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扔掉了自己的耿直与骄傲。那还有什么,与那些庸庸碌碌每天只知道两餐一宿的庸人有何区别。
拾起你的骄傲,拾起你的洒脱。不就是一个管事的位置嘛,有什么呀。咱们兄弟到梨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哉。何必在这里受这份腌臜气?”
乌孙季长这种人,你必须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说清楚。在底层混迹的时间太长了,没有与高层打交道的经验。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汉子,遇到哪些口蜜腹剑的高手,还不被人捅成筛子。即便是被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作为兄弟,有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