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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子是个危险的地方,看着到处都一样平淡无奇。但真要走进去,你才会发现它的可怕。呼啸的北风吹动着干枯的树枝,
在空中“噼里啪啦”的撞个不停。寒风快速穿过枝枝叉叉,发出的声音好像鬼哭一样。听着,就让人心悸。
这还不是最危险的,一望无际的老林子里。如果没人带领,铁定会迷路。迷了路的路人在林子里,最后只能被活活的累死,饿死,甚至是被野兽活生生的啃噬。那些的枯枝下,或许就有一具白花花的骷髅,正瞪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你。
上了年头的老林子里,都有一种叫做大烟炮的玩意(这是后世的叫法,当时叫什么龙王实在不知道。上面铺满了枯枝败叶,下面却是泥潭。一脚陷下去就完蛋了,越挣扎沉的就越快。直到没了顶枯枝败叶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更不要说那些猎人们布下的绳套陷阱之类的东西,聂豹就看到一个倒掉在树上的人。很明显是踩中了绳套,他没能下来。在上面不知道吊了多久,从被乌鸦啄食的程度上来看。应该至少超过了一个月!
在林子里转了两天,聂豹才算来到了东胡人的老营。过冬的东胡人与匈奴人不同,东胡人过冬的时候很广的分布在广大的大小兴安岭之中。大多数情况下,一个山岗上只居住三五户人家。最多的也只有十几户,他们星罗棋布在东胡王庭的周围。
东胡王占据着最大的一片山林,他的木屋坐落在峭壁的一侧。只要出了门儿拐个弯儿,就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雪松。太阳在面前升起,大地踩在脚下。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自己的臣民,这些无一不激励着慕容拓跋的雄心壮志。
东胡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蛰伏的太久了,部族的子民需要更加庞大更加富庶的土地养活自己。美丽的兴安岭给不了他们这些,慕容拓跋已经吃腻了山蘑菇老虎肉。甚至是飞龙鸟,他也吃得腻烦。还是华夏人好,田野里有无数的稻米麦子。山岗上放牧着成群的牛羊,每家每户都有吃不完的粮食。那些黄橙橙的粮食好像金子一样,牵动着晃花了慕容拓跋的眼睛。
无论是老管事还是慕容星,他们都是探子。一路探听华夏族的虚实,只要有机会他的二十万东胡大军,便可一举冲进华夏领地。先是燕国,然后就是华夏诸国。他要做华夏人的王,就好像今天一样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慕容拓跋发完了癔症,从山崖上下来。估计被冻得不轻,青鼻涕都流下来了。
“大王,木山他们回来了。”慕容拓跋光顾着吸溜鼻涕,浑没在意管事的表情。
“嗯!知道了。”慕容拓跋整理了一下毛皮大氅,踱着步子走进了木屋之中。
这座木屋占地颇为广大,地面就是坚固的山石。上面铺着一层羊毛织毯,墙边上镶嵌着青铜灯盏。每支灯盏上,都燃着牛油巨烛。将木屋照得一片通透,与门相对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小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桌一椅,一张巨大的老虎皮铺在椅子上。虎头在脚下,狰狞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
慕容拓跋打量了一番,眼前有十几个人,除了自己手下的木山,还有些不认识的华夏人。慕容拓跋心底一紧,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木山是不会带着华夏人踏破山门的,大山是东胡人的阻碍,也是东胡人的屏障。怎么可以随意带着华夏人进来?
而且他们面带风霜,一脸的憔悴之色。衣袍上的土,足足有一寸厚。看得出来,他们是很着急的赶路赶回来的。慕容拓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见过大王!”木山见到慕容拓跋立刻施礼,聂豹见到木山施礼他施礼。尽管不懂东胡话,但一眼就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披散着花白头发,满脸胡茬的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东胡王慕容拓跋。
“你们怎么回来了?他们是什么人?星儿在哪里?”慕容拓跋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问得木山一下子跪了下来,什么也没说直接递上了一个漆器的盒子。
慕容拓跋本能的觉得这盒子里装的东西不一般,一把推开了侍卫。伸手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绢白色丝绸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慕容拓跋打开白绢,身子猛的一抖。接着便抽出了侍卫的佩剑,死命的向木山刺了过去。
“噗……!”青铜剑刺穿了木山的肩膀,木山紧咬着牙才没有惨叫出来。慕容拓跋这一下本来是要刺向木山的胸口,可剑在手中却改变了主意。事情弄清楚了之后,再杀这个没用的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慕容拓跋好像一头咆哮的疯虎,巨大的怒吼声震得房檐的雪扑棱扑棱的直掉。
“王子殿下被大秦的云侯给杀了,那云侯就是平凉城的主人。老管事,也是他关起来的。听说,已经被云玥喂了豹子。”木山忍着疼,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啊……!”慕容拓跋惨叫一声,身子向后栽倒。幸亏身边侍卫众多,这才没让东胡王摔着。
聂豹看到这一景象,心中不免惴惴。看来这一趟差事不好弄,一个不好就会被这个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慕容拓跋干掉。左右看了看,现在想出去已无可能。慕容拓跋的侍卫已经将这座巨大的木屋塞得满满当当。别说走出去,一个不甚就是被剁成肉泥的下场。
手慢慢的从剑柄上移开,喝止了紧张的要拔剑的手下。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激怒了这位东胡王大家都得死。
好一会儿,慕容拓跋才缓过神儿来。命人将漆器盒子捧过来,又看了一眼老泪立刻流了下来。挥挥手,命人将慕容拓跋的头拿走。
“都下去吧,木山你和那些华夏人留一下。”慕容拓跋一屁股坐在老虎皮上,神情显得萎顿不堪。
大厅里那些侍卫收起刀剑,施礼过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星儿怎么死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你们都要留下,给我的星儿陪葬。”慕容拓跋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这让聂豹大为吃惊,u看书( w。ukanshu.)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说道:“启禀大王,事情是这样的。”聂豹将事情的原委跟慕容拓跋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当然过程当中难免添油加醋。
不得不说聂豹是一个很好的讲故事的人,用极其凝练的语言悲情的控诉了云玥是如何的残暴,善良的慕容星王子不畏强权宁死抗争。最终死在了狂暴的云玥手上,临死之前还在高呼:“为了部落!”
云玥则残忍的用剑刺进了他的胸膛,低声呐喊:“为了联盟!”
聂豹高举双手,颤声咆哮:“德玛西亚!”(呃……热烈庆祝魔兽首映式!)
其间还穿插了吕不韦如何与大恶魔云玥做斗争,经历了腥风血雨。也没有抢回慕容星王子殿下的尸体,只好无奈的割下了他的头。
因无言面对老友,吕不韦茶不思饭不想。绝食长达一个时辰之久,以显示其内心的哀痛,并乞求老友的原谅。若是老友有意攻打平凉,吕不韦会力所能及的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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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大忽悠
慕容拓跋遣人送走了聂豹,吩咐好生招待。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听那个华夏人的话会被带到沟里去。这种人的话,只能信一成。无论如何儿子是死了,自己总要有个态度。
平凉在哪里他不知道,听说骑马也要走上一个月。那么远的路途,又要路过匈奴人的地盘儿,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办理儿子的后世重要。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如果要出兵也要和各部族的长老们商议一下。没有足够的利益,他可说服不了这些视财如命的老家伙。
领导家里死了儿子,大家自然要来吊唁一下。在悲痛之余,痛骂一下咸阳城恶劣的治安状况。义愤填膺的要找秦人玩命儿的也不在少数,可都是拉着架子叫得欢实。真要带着他们去报仇,鬼才会动窝儿。大冬天的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凭啥跟你去砍人?
战争需要理由么?需要!需要理由么?不需要!战争的正义性不重要,领导家的儿子死了也不重要。反正你女人多,再生一个也不是太大问题。重要的是问题,战争能给大家带来啥玩意。
少数民族兄弟是实在的,要玩命可以,不过得见到实惠。那种几句热血口号,就光着膀子吼:“为了部落。”的二百五越来越稀有。草原上的鲨鱼有多少,那样的人就有多少。如果慕容拓跋硬要搞一言堂,善良的东胡人民是不答应的。就算是硬拉出去,最好的结果只能是抢劫大家一起上。砍人大家一起跑,玩命?别逗了,小命就一条没事玩点啥不好。玩命就算了!
迅速搭好的灵堂里充满了悲怆,由于没有身子。管事们迅速发动人手,用木头做了个木身子代替。按照东胡人的规矩,死后一般都火葬。木头还有助燃的作用,可谓替身焚尸两用型产品,值得深入推广。
慕容拓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
哭得像条狗。尽管他有许多个儿子,但慕容星是他最喜欢的。最欢喜的,没有之一!想着让他去华夏人的地方长长见识,有老朋友吕不韦罩着应该没有什么事。谁料想,去的时候一个英武非凡的大活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呃……不对,只有一颗冰凉的头颅。一想到儿子尸骨不全,慕容拓跋就有一种想要砍人的冲动。
慕容星平日里人缘不错,兴安岭中的各路带头大哥纷纷前来吊唁。小小的天龙崖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聂豹好像游鱼一样穿梭在人群之中,旁边跟着他的信任跟班儿,吊着膀子的木山。见识了咸阳的繁华,木山的心就好像处男见到了裸女一样怦然心动。
短短半个月,几大袋子珠宝和玻璃球子,已经让他成了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东胡土鳖们好像乌鸦一样喜欢那些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