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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还有几家书香门楣,这郓州便是一户士家大族也找不出,这便是区别所在。齐州(济南附近)倒是有些士族,如那后世鼎鼎大名的词人李清照,便是齐州人士。
史文恭听得李纲强硬的话语,又转头去看曾弄。
李纲看得曾弄模样,也于心不忍,挥了挥手示意后面两个军汉。
两个军汉便也松了手,曾弄动了几下刚才被反在后背的双手,随后擦拭了一下嘴角,开口道:“给了钱,可是把我家孙儿都放了?”
裴宣此时听言,开口便道:“给了钱自然就放人。”
经略府一直由裴宣当家,当家人自然是知道菜米油盐贵,也是知道郑智吩咐下的差事焦头烂额,没有钱当真寸步难行,听得曾弄一问,便立马有了回答。
曾弄眉头紧锁,便是知道此事只有用钱来解决了,却是心中如何也不痛快,更是憋屈得呼吸困难,还有满腔的忿恨。
史文恭见曾弄还在犹豫,连忙唤得一句:“老庄主。。。。”
曾弄摇了摇头,双手慢慢撑地,站了起来,口中轻声道:“罢了罢了,如此罢了。老朽这便回去筹措。”
裴宣听言,嘴角一扬,开口吩咐道:“把老太公送出营寨去!”
史文恭连忙起身来扶曾弄,心中也是安定不少。回头一想,不过昨晚到今天,事情为何就成了这般局面。回头又看了看头前落座的几人,李纲,裴宣,韩世忠,杨志。
心中一声叹息:经略府当真好手段!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大战在即无心风雅
曾头市的钱自然是不够的,粮也不够,还要留些存粮下来养活人。如此便只有用地来抵。
曾头市的百姓慢慢也散了去,钱粮不断从曾家往外面的营寨运来。
李纲脸上虽有笑意,却是心中知晓此时只怕还没完,杀子之仇,夺产之恨。如何叫人能咽得下去。
李纲心中担忧,却是也不去多想,如今只想差事能顺利推行下去即可。拿下曾头市这个硬骨头,其余地方自然也就轻松简单得多,阻力也会小上无数倍,省时省力之下,应该也是对郑智要做的事情有个很大的帮助。
衙吏们不断计算着银钱数量与田产折价,李纲便在一旁监督着。天色已然黑尽,曾头市内外依旧灯火通明。
史文恭带着最后一车粮食来到营寨之中,面见李纲,怀中还有一叠地契,即便是要用来抵扣田赋的地契,曾弄也是多加挑选,自然是把那些相对来说差一些的田地交给经略府。
史文恭从怀中取出地契递给李纲,开口说道:“李知府,这田赋基本已经补齐了,不知何时放了曾家几位小公子?”
李纲接过地契,随意翻看了一下转交给一旁的沧州衙吏,开口说道:“放自然是要放的,等曾弄随本府到郓州府衙去把这些地契上的手印都按了,本府便把那几人放了。”
李纲心思也是缜密,一来要保证这曾家不会行险翻脸,二来也是地契要有个交接,也就需要曾弄亲自签字画押才行。
史文恭听言反倒有些心安,只要这李知府不出尔反尔就行,拱手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明早便随李知府进郓州城去。”
李纲听言,摆了摆手示意史文恭退下去。时候也不早了,多说无益,好好休息一夜,明早把事情了结妥当,自然还要赶往下一家去丈量田亩。
江宁城秦淮河支流,夜幕降临,河中水流轻缓,河道之上慢慢多了许多张灯结彩的游船,这种船叫做画舫,画舫之内不时传来丝竹之音,还伴有温柔的曲调。
虽然比不得往日的喧嚣,却是也热闹非凡。
其中一艘颇大的画舫之中,郑智带着吴用、杨再兴与几个亲卫首席落座,对面便是江宁知府王汉之与几个本地官员。
唱的曲子倒是熟悉,也是郑智所作《浪淘沙》,头前不久郑智在皇帝赵佶面前背出来的这一曲《浪淘沙》,赵佶方在皇宫之内叫周邦彦手下之人唱得几次,转眼间就传到了江南之地。
便是大宋传递军情的速度也不过如此,可见文人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是何其之大。就如后世流行音乐一般,眨眼间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王汉之听得新曲,也是连连点头,一曲唱罢,开口问道:“云姑娘,此曲所出何处?”
头前小台子上的清倌人生得也是美丽,还伴随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说话唱曲的语调却不似江宁口音,反而是一口的吴侬软语,听得人格外酥麻。大同的婆姨,扬州的瘦马,虽然这句话语到明清时候才真正开始流行,也说明了江南女子在整个中国是格外受欢迎的。
瘦马本身就是一个贬义词,其中深意就是可以随意凌辱之。也是一种对于女性的悲剧,更是说明江南女子的性格温和,任劳任怨。
婆姨一词便多了一分泼辣,当然这泼辣与后世说的泼辣也不是一回事。只是性格上的外向,并非后世所说的泼妇。大同婆姨与扬州瘦马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子形态,一种是情趣上的优点,一种是能满足男人的掌控欲。
不论怎么说,男权至上的社会,两种明码标价的女子,自然也是命运与社会的摧残。但是也能满足男人对女人最根本的身心需要。
“王相公,此曲刚从东京传来,听姐妹们说是东京官家最近听的曲子,听闻词的作者名叫郑观汐,是北地的大官。头几年还有一曲《青玉案》,想必相公也是听过的,便是这个郑观汐所作。”小台之上的云姑娘放下手中的琵琶,语调温婉,有礼有节。
王汉之听言,会心一笑,又看了看郑智,心中自然知道这郑观汐是谁,毕竟王汉之便是从东京来的,还与童贯关系不错。看着郑智开口道:“郑相公,此乃上达天听也,恭喜恭喜啊!老夫在东京十来年,从未在如此在官家面前露脸,郑相公着实让人羡慕。”
郑智当然明白王汉之指的是什么,开口笑道:“山野隐士之作,偶尔听来,王相公见笑了。”
王汉之听言,笑意更深,只道:“哈哈。。。不知郑相公还从那山野隐士处听来何曲,今夜不妨再背诵一两篇如何?”
大宋文人大多如此,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吟诗作词的娱乐,杜牧在江宁秦淮河有诗《泊秦淮》,里面便有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世人听得此诗多是鄙视那唱曲的商女不懂国仇家恨,却是从来不想为何这商女在有亡国恨之时,还在隔江唱曲。
没有自我麻醉的文人士子饮酒作乐,又哪里会有商女唱曲。
郑智一来,王汉之面对贼人的心病就去除了,心情自然大好,美人佳音,美酒在手,不来一些文人风雅,便也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倒也不是这王汉之不知轻重缓急,王汉之在这大宋,相对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却是这整个大宋朝就是这个风气。
靖康之后,两位皇帝被掳。大宋偏安一隅,照样还有“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感慨。天塌下来,大多文人也是该吃吃该喝喝,作词唱曲也不会落下。
“王相公,大战在即,无心风雅,见谅。”郑智端起酒杯再饮,话语也是事实,刚刚才行了一通军令,大战在即,郑智哪里还有心情给这王汉之作词娱乐。郑智也没有心情去娱乐王汉之,若是此时赵佶在此,兴许郑智迫于无奈还会搜肠刮肚来得一曲。
王汉之听言,环看了一下四周环境,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心中想来也知道,郑智马上要带人上阵厮杀了,此时自己叫他作词也有些不适合,笑了笑道:“既然郑相公无心,那老夫作上一曲与郑相公消遣一番,用以助兴,望郑相公战阵得胜,凯旋而归。”
王汉之这句话倒是极为妥当,也把头前尴尬解了。
郑智饮了一杯,听言也笑着作请,听王汉之话语,郑智心中倒是有几分感动,这王汉之能为自己上阵杀敌作词,整个大宋还真没有几个文人能做这事情,因为这些文人大多也不会往这个地方去想。
第三百八十四章 必许你一个前程发达
“策马奔腾刀枪利,贼人听弓心头惊。。。战而克。。。大将凛然睥睨。。。郑公沙场名!”
王汉之想了许久,词作才出。磕磕巴巴之下,郑智也听得个囫囵。
虽然郑智文墨并不擅长,却是眼光极为刁钻,毕竟后世能入课文的诗词,皆是千古传唱的大作。大多读起来就别具一格,又有许多都是气势雄浑的语句,亦或是感情深厚。
王汉之憋了许久憋出来一首词,实在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郑智听得怎么都难以入耳。
下首几个官员自然开口来赞,好坏自在人心,但是马屁却是不绝于耳。
郑智也拱手致谢。尽管诗词差了些,但是这份心意还是要领,在这大宋,为上阵之人写词的保守文人,实在不多。若不是郑智也有几分才名,还身为文官,王汉之只怕也是懒得多搭理的。即便是来救江宁的,也不过一顿酒菜,嘱咐一番,哪里还有这些节目。
不得片刻,吴用便上得楼来,又到郑智下首坐好。
郑智看得吴用一眼,吴用附耳禀道:“相公,已然谈好,明日他会到知府衙门来交货。”
郑智点了点头道:“明日便托这人把话语传出去,江宁府所有要抛售的布匹绸缎,我们都买下来。”
吴用拱手答道:“相公,我已经与那人说了,托他与周遭之人传得此言。”
郑智看着吴用连连点头,这吴用办事当真不错,便是郑智一语,吴用不需吩咐也能猜出其中深意。交代事情与这样的聪明人,实在省心省力。
吴用见郑智投来一个褒奖的眼神,又拱手来谢。心中也是极为受用,聪明人便是需要别人对自己的聪明认可,这便是最大的成就感了。
当然有时候这聪明也要有个度,过于表露,也是祸事,如三国杨修,便是先例。
王汉之词作出来,也自有那云姑娘来弹唱。
唱罢又是夸赞,王汉之倒是非常受用,文人之文,谋士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