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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里之外的海面上,一号和二号主炮塔完全损毁的德国无畏舰“拿骚”号没有发生新的爆炸,高耸的桅杆只是稍稍向前倾斜,先前的主弹药库殉爆之所以没有把这艘近两万吨的战舰送入海底,是因为德国无畏舰将炮弹和发射药分室存放。当一号主炮塔下方的发射药库被爆炸引燃时,连接发射药库和炮弹库的双重隔门恰好处于关闭状态,而且经过激战的消耗,发射药的存量只有正常情况的一半,设计师在绘图板上所考虑过的极致情况居然在海战中成为了现实,这奇迹般地拯救了“拿骚”号以及它的那些经验丰富、功勋卓著的舰员们。
劫后余生“拿骚”号不但失去了半数的主炮,防护能力也大大下降。前部弹药库的殉爆将舰体前部大多数水密舱的纵向隔板给炸裂了,等于战舰前半部分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水密功能,只要水线以下的外部装甲带及舰体外壁被击穿,它仍旧面临着沉没的危险。所以当“虎”号打来的炮弹落在近旁时,轮到德国舰员们一个个心惊肉跳、惶惶不安了。权衡再三,舰长冯…达维尔上校命令通讯兵挂出“本舰退出战斗”的信号旗,并招呼附近的大型鱼雷艇以人工烟雾进行掩护。可是,受了伤的“虎”显然认准了这艘受了重创的德国无畏舰。它和“皇家公主”在转向之后,只有后部主炮能够攻击“拿骚”,但两舰加起来有10门13点5英寸炮,凶猛而又精准的炮火让达维尔上校和他的舰员们时刻承受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正当“拿骚”号又一次危在旦夕的时候,先前出击的大型鱼雷艇群有如神兵天降。冲在前排的三艘1911年级在3000米外率先投射鱼雷,这样的距离,贝蒂分队的两艘战巡和四艘轻巡能够游刃有余地转向避开,而这一批鱼雷的作用就是扰乱贝蒂分队的阵列,给后续跟进的大型鱼雷艇创造必杀的机会。看到德国人的鱼雷来袭,贝蒂的舰长们不敢造次,体型庞大、轮廓显眼的“虎”号和“皇家公主”号迅速转向,四艘轻巡洋舰一边向德国鱼雷艇群倾泻炮火,一边小心翼翼地提前规避。
在这个舰炮观瞄主要靠人工测距解算的时代,即便有机械计算器的辅助,重新测定目标方位也是一件相当繁杂的工作,“虎”号的突然转向让哈特上校这样的“高级测距员”也感到无所适从,等他算出新的射击参数时,“拿骚”号已经狡猾地躲到了轻舰艇所释放的战术烟幕背后,在无法观察弹着点的情况下,除非一炮中的,否则很难再对“拿骚”号构成威胁了。
望着“拿骚”号渐渐隐去的身影,哈特上校咬牙按下了射击电钮。少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令炮塔指挥官将炮塔的水平角度逆向转动1度30分,准备对德国主力舰队末位的无畏舰展开攻击。
没等再次开火,哈特上校身旁的电话响了起来,舰上的通讯线路先前被德国人的炮火给切断了,看来技术人员已经将主要的线路修复了。他犹豫了一下,抓起电话。
从听筒里传出的,是舰长奥诺哈少将的声音。
“嘿,上校,刚才干得漂亮!”奥诺哈少将说,“贝蒂将军请我转达他对你的敬意。”
“可惜我们没能打沉它,要是再给我几分钟的稳定射击状态就好了。”哈特有些沮丧地回答道。
“要不是我们的射击指挥室被击毁,我们早就把它给击沉了。”奥诺哈宽慰道,“你带伤坚持,还能把它踢出战场,完全配得上一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哈特上校早已过了遇事不顺就要人安慰的年纪,他正声道:“长官,我们现在怎么干?”
奥诺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让军医官格林上尉过去找你了,接下来你可以有大概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什么意思?”哈特上校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如果是要撤退,何来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情况有些变化,来舰桥就知道了。”奥诺哈神神秘秘地说道。哈特上校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肯定跟德国人一直没有露面的战列巡洋舰有关。。
第97章 诱敌深入
德国公海舰队旗舰“国王”号的司令塔内,夏树神情平静地注视着海战形势所发生的种种变化。视线中,由两艘战巡和四艘轻巡组成的英国战巡分队正渐行渐远,己方大型鱼雷艇群的鱼雷攻击一度将它们逼得狼狈不堪,但英国驱逐舰群的加入一下子扭转了战局。眼看讨不到便宜,出击的德国大型鱼雷艇以人造烟雾为掩护迅速回撤,那些英国驱逐舰追了一段距离,显然担心中德国人的埋伏,也很快放弃了追击。
于是,这场海战的主题又重新变回到两支主力舰队之间的远距离对轰。
夏树当然知道,英国人的战巡分队是调头去对付自己的第2侦察编队,而除了先前派出的大型鱼雷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调整来干扰和阻止对方,因为这正是他预定策略的一部分。由于前期在爱尔兰海域的作战行动,德国侦察舰队一分为二,希佩尔率领由“德弗林格”和“塞德利茨”组成的第1侦察编队前往爱尔兰南部海域,余下的舰艇组成第2侦察编队留在北方海域活动,施佩伯爵率领的两艘沙恩霍斯特级装甲巡洋舰以及在北大西洋开展水面袭击战的“布吕歇尔”编队相继加入了第2侦察编队。法罗群岛海战爆发时,希佩尔的两艘主力战巡尚未归队,德国主力舰队未能以最强阵容出战。不过,海军航空兵的优势让夏树提前看清了对手的参战实力——算上新服役的“虎”号,北上法罗群岛的英国舰队总共只有六艘无畏舰和三艘战巡,里面还有一艘是难堪大任的不倦级。以德国舰队的十艘无畏舰就足以对抗这支英国舰队,若再加上毛奇、戈本、布吕歇尔这三艘战巡集中列阵,取胜基本没有悬念。
可是,夏树现在想要的已经不止是一场胜利了。攻占巴黎之后,绝大部分人都觉得德国的战争形势一片大好,而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夏树看待事物的眼光比普通人更深远也更透彻,他清楚地知道鲜花与喝彩背后暗藏着怎样的危机。在西线战场,英法联军一败再败,甚至丢掉了巴黎这个极具战略意义的城市,他们士气低落,举步维艰,却在绝境中拿出了不服输的惊人意志,德军官兵则在马恩河会战以及巴黎战役中耗尽精力,疲惫不堪,过分自信的德军大本营还在这个时候抽调了二十多万兵力前往东线,意图在两条战线上同时取得胜利。
这个时候,尽管德军作战和民众生活所需的基础物资在短时间内还没有出现严重的短缺,武器弹药、飞机车辆、作战舰艇的生产速度较战前提高了许多,最近几个月的钢材产量也在上升,可这些在夏树眼里不过是战争刺激带来的短期效应。事实上,德国繁荣的工业经济对进口原料的依赖程度很高,而超过一半的进口原材料是走海运,如今德国的战争机器已经全力开动起来,工业原料的需求较战前大大增加,可百分之九十的海运都已停止,与奥斯曼土耳其的铁路运输因过境两个中立国而受到了诸多限制,工业潜力的下降无异于一个正常人造血功能出了问题,时日稍长必成大患。
在这场海战之前,夏树的考虑主要是基于同盟国阵营所处的战略形势,而在战斗过程中,那艘首次登场亮相的英国新战巡以一敌三,竟在十分钟内接连重创了两艘德国无畏舰,这个惊人的表现让夏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设想:这场海战要的不是击败也不是击溃,而是完完全全的歼灭!
其实在很早以前,德国海军就得到情报,英国海军正在建造一批空前强大的主力舰,新战巡沿用了13点5英寸口径的主炮,但采用的是英国人从未尝试过的三联装主炮,新战列舰则采用了14或15英寸口径的新式主炮,航速也将超过以往所有的战列舰。赶在这些英国新战舰服役之前,德国公海舰队主动发起了日德兰海战以及两次弗兰德斯海战,接连重创英国海军,夺取了海上的战略主动权。在许多人看来,英国海军大势已去,即便熬到了这些纸面性能十分优越的新战舰服役,英国人也还是拼不过德国舰队。这场海战打到现在,“虎”号低开高走,用铁铮铮的现实回击了人们的质疑:英国的造船工业依然可以设计建造出超一流的战舰!
如果战争再拖上两三个月,第一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就该完工了。
带着无比坚定的决心,夏树重新将目光转回到英国主力舰队身上。两艘英国战巡和四艘轻巡脱离了战斗,德国无畏舰队的主要对手就只剩下了英国人的4艘超无畏舰和1艘无畏舰。除去重伤退战的“莱茵兰”和“拿骚”,夏树手里仍有8艘无畏舰,但也许在英国舰队指挥官看来,双方的主力舰对比是6比5而非8比5,因为德国舰队领头的两艘无畏舰也受到了重创。海战和陆战其实有很多相通之处,受损的战舰就如同伤兵,不仅失去了原有的作战能力,还得分散同伴的精力进行掩护,若是强行留在战场上坚持作战,很多时候反而是对己方的拖累。
在夏树的授意下,贝恩克令他的水兵循着英国战舰炮击的节奏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药和发烟剂,从而造成本舰受到重创的假象。这样一来,德国舰队这边诈伤的无畏舰就增加到了三艘,舰队炮战的形势似乎变成5对5,拥有4艘超无畏舰的英国人一下子逆转了形势。
现在,夏树还不能确定那位执掌英国大舰队的理论专家已经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他还需要一个小小的“测试”。很快,“国王”号升起了本舰退出战斗的信号旗,同时降下舰队旗舰旗,“凯撒”号随之在旗杆上升起了代理旗舰旗。紧接着,“国王”号开始左转,负责掩护它的大型鱼雷艇拼命释放烟幕,而“大选帝侯”和“边境总督”也已撤出战斗纵队。
英国舰队的炮火却始终不离不弃地咬住“国王”号。
见此情形,夏树决定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