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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不会有害我之心,那他拒我一同前去,定有深意,应是为了我好。”
唐逸合上眼睛仔细思索,心下猛然一悟,睁了开眼,暗叹:“唐逸啊,唐逸,你还是太过年轻,却远不如刘神医稳重。你若此刻跟了去,那不正说明你察觉到唐门要对你不利么?如此一来,岂不更招人猜忌?面上不也撕的破了?怕到时不只留不下性命,就连刘神医一并牵连了!”
想的通顺了,唐逸当下转身回屋,再不理其他,一心去做那明目经的修习去了。
“如今想来,崆峒常家竟然在本门被袭之时,仍要派出常天赐千里追杀,怕不是只为遮掩门下丑事那么简单。”
唐冷听了唐雪将方才测试的经过讲述一遍,对少年的天赋惊讶不已,忍不住再与之前唐逸的遭遇相印证,沉吟道:“不过是对无根无底的母子被冤,就算崆峒派放了那唐逸在外辩解,又有谁人肯相信一个少年之言?可崆峒却不惜如此千里追杀,所为的又是什么?”
那唐冷似是自问自答,随即再道:“一人自那大漠回转,这是毅力,用计连杀两个剑罡级的高手,这是心智。至于资质,亦是有目共睹,以常家的眼光怎也不会看错。如此,崆峒想要杀他,根本就不是灭口,而是为了早除祸患!”
要说之前唐冷也曾接过刘步衡和自己女儿的传书,隐约间亦是言及崆峒追杀唐逸的原因不会简单,可一个少年能令崆峒如此忌惮,唐冷若不亲见,怎会相信?
唐雪闻言,抬头去看自己的兄长,这么多年的兄妹,虽然外人看不出唐冷的神情有什么变化,但她却是例外,当下便知道自己这个兄长和那崆峒派常家一样,动了杀心!
“都怪我方才多口,却让这孩子性命难保。”唐雪想到这里,忙道:“哥哥,崆峒与那孩子有仇,自是要顾忌,可我唐门与他只有恩,以这少年的心性,怎会对我们不利?”
唐冷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缓缓摇头道:“我亦相信那少年的心性,可唐门却不能相信他的心性。想我唐门壮大,靠的是唐氏一族千百年来的繁衍生息。除我本家之外,外姓不论男女,一律只进不出,这才能令唐门愈加的壮大。那少年要是肯入我唐门,以他那连万里寻一都能通过的天赋,以崆峒常家都要忌惮的才智,定是前途无量,我唐门自然大是欢迎。”说着一顿,唐冷沉声道:“可他若不肯留下……”
唐雪眉头紧皱,急道:“那孩子不也还没说什么?我那时问他是否入赘,却也只是随口,少年人脸薄,自然不会立刻应承下来。”
唐冷摇头道:“那少年不是一般人,自然不能以寻常心去测度。非是我不与那少年机会,方才伯父不过是想用万里寻一磨磨他的棱角,结果那少年宁可拼了失败,亦要再试一次。以他这执拗性子,就算当真迫他应承下来,心下亦有芥蒂,日后学成武功,我们反要防备于他,大是不值。”
唐雪闻言,却也无话可说,少年性子太过执拗,她可是看了满眼,此刻也难驳自己哥哥之言,当下只有心急。
便在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唐寒忽然开口道:“不过这少年却也不能就这么杀死,他终是带来了三弟的消息,与我唐门也算有功。”
唐雪闻言一喜,不想自己大哥竟是护着那少年的,要知唐寒是唐家四兄妹中的大哥,当年本是由他来坐这家主之位,只不过因为违了门规与外姓女子生下孩子,却又没有将那外姓女子接入门中,所以才落了下来。不过对此,唐寒却毫无怨言,一直尽力辅佐自己弟弟,所以唐冷也极是尊重这位大哥。
见他开了口,唐冷当下便道:“大哥之意?”
唐寒摇头道:“那少年就算不能为我所用,可他那身天赋却不能浪费。”
唐冷眉头微皱,随即明白过来,点头道:“大哥此言确实有理。”
“少年不能被唐门所用,可他那身天赋却能留下?”唐雪有些错愕,正自苦思间,就听那门外弟子禀报声音传来道:“刘步衡求见。”
唐冷闻言,点头道:“他来的正好。”随即着刘步衡进来。
不多时,刘步衡进得门来,先是见过众人,随即就听唐冷问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来问你。”
刘步衡这一路上已经想好了措辞,却没想到唐冷反是有话问他,当下道:“家主请问。”
唐冷道:“那唐逸的赤瞳天赋,是否可以恩泽后代?”
刘步衡登时一怔,那唐雪却是立刻明白过来,心道:“原来如此,大哥这法子虽然不怎么好,不过却也能保住那孩子一条性命。”
刘步衡骤然被问,一时没有想通原由,不过家主相询,自然不能不回答,当下便道:“据那明目经上所言,这赤瞳既为天赋,便能父子相传,只不过若没有机缘,能否激发出来,就是两说了。”
明目经虽然已经被刘步衡献了出去,可那不过是本医书,虽然对眼睛有些好处,但对习武来说并没有什么助益,只是针对唐逸的赤瞳大有效果而已,所以唐冷等人并不如何重视,也就不知其上写了什么。
当下听刘步衡一番回答,唐冷点了点头,大是满意。刘步衡见了,心下一动,终于明白过来,暗道:“我此来是为了救那少年,如今看来,他的性命倒没有可愁的了。”
在座的都是聪慧之人,就算如唐雪那般一时不明,这片刻之后却也都想的通顺了。其实唐寒之意却也简单,唐逸不想入赘,便由了他去,唐门不传他武功也就是了。至于赤瞳天赋却不能平白浪费,既然是能父子相传的,那便简单,寻一族中女子,将那种子留下来,也就是了。
唐冷听到刘步衡如此肯定,难得的一笑,毕竟这赤瞳天赋,唐门要是能多留些后代下来,日后岂不能更进一步?就算是与万剑宗少林武当齐头,也非梦想。
按下欣喜,唐冷问道:“步衡刚是千里而回,又如此匆忙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刘步衡没想到有这变化,暗道自己路上的一番措辞便要修改了。
第075章 闭目暗叹路险,环阵固穴失聪。(四)
“环阵固穴之法,与用金针是一个道理,只不过金针不如金环持久。”
唐逸所住的小院里,刘步衡正手拈着一支金针,站在少年身旁,唐逸则端坐椅上,等待行针。
昨天刘步衡走后,唐逸等了一日,直到今天,刘步衡才来,跟了他来的,还有唐怀和唐雪,由此可以看出唐门的重视。可也正因为有那二人在旁,唐逸没法去问结果,只得闭口不语。
随即便听刘步衡继续说道:“一耳百穴关及周身,这耳朵本来便小的很,穴位又是如此密集,所以要在耳朵上做文章,难的很。更何况这环阵固穴之法,讲究一个通字,一旦耳穴贯通,有去无回,错了也无法弥补,这才是凶险的地方。再者,只通一二个穴位倒也简单,可环阵固穴之法,却是以一枚枚金环通穴,联为阵法。这穴位一多,彼此联系,彼此牵扯,结果可就难料的很了。”
看了看那小小金环,刘步衡再道:“所以这金环个个都是细小非常,粗上毫厘都会穿通其他穴道。”
说到这里,刘步衡对唐逸道:“环阵固穴之法乃是初试,凶险的紧,若公子不愿以身相试,亦不算什么,此刻却还能放弃。”
唐逸闻言,心下暗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仔细看那刘步衡的表情,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异常,但那眼神却总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心下疑惑,唐逸不禁暗道:“刘神医自然不会害我,他去献这环阵固穴之法,也是为了救我,那为何如今又言放弃?”转目去看那唐怀,就见那老人仍如往常般合着眼睛,面上古井不波。而那唐雪则面有急色,微微摇头,似是阻止唐逸冒险。
那唐雪与自己虽然不熟,不过这妇人待自己却是和蔼的多,此刻那急切之情也不似做假。看到这里,唐逸心下一动,暗道:“难不成昨天刘神医去了之后,我这事上有了转机?就算不舍身来试这环阵固穴,也可保得性命?”
想想那唐雪的表情,这倒很有可能,如此一来,自己还要冒险可是值得?
要说认穴之准,唐逸是相信刘步衡的,之所以还会凶险,是因为这法子没人试过。穴位关联最是玄妙,一套内功心法为何如此珍贵?那是因为真气通过的处处经脉,都是一条条人命摸索而来,些微的差池便是功毁人亡的局面,运气好的,留下性命,却也再难练功了。虽然刘步衡如今只是在耳上行针,远远不及新创一门内功心法,但其中凶险亦是不小。
唐逸虽然不通武功,可刘步衡的慎重,他自然看的出来,不过少年却当真不想放弃这个机遇,心下暗道:“就算我性命无忧,今日这险亦是要冒!我虽然目力超过常人,可毕竟已经十六岁了。其他唐门弟子如我这年纪的,都已经练了十年以上!我要赶上他们,所需的就不仅仅是刻苦。更何况我不能仅是赶上他们便心满意足,要能杀了那崆峒保护下的罗志,最少也要有唐月和常天赐这般的武功才行!”
似唐月和常天赐这般的天才,就算唐逸的天赋惊人,可要超越,亦非易事,所以唐逸将心一横,点头道:“请神医动手吧!”
唐雪在旁看着,暗叹口气,不过眼中亦是闪过一丝的赞赏,至于那唐怀,却仍是古井不波,全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刘步衡闻言也不再耽搁,点了点头,随即左右双手中的金针同时飞落,口中言道:“尖、轮、舟、脚、门、屏、垂,是为耳中七星,位对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天机、天璇、天枢,将其连起正呈七星倒垂之势。”
刘步衡虽然不会武功,可这金针在手,却不比那剑客舞剑差上半分,只见一阵的眼花缭乱,唐逸一双耳朵登时多了一十四支金光闪闪的金针,那些金针虽然都穿透了耳上的皮肉,却没有半分的鲜血滴下,可见刘步衡拿捏之巧。
接连的刺痛过后,唐逸忽觉得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