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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清楚,知道自己如果再“顽固”下去,必会让皇帝心中生出芥蒂。
虽然她对皇帝的话、还有萧睿的话并不以为然。什么太子不需要结党,什么皇帝是太子最大的靠山——这都是虚话,太子没有势力最后的结果不是被人夺位,就是被皇帝当成傀儡。当年,李瑛的下场就说明了一切。
但是,这些话她只能隐藏在心里,不敢在皇帝面前说了。
李隆基见武惠妃转过弯来,不由心情大好,径自起身一边离去一边道,“萧睿,你今日就留在爱妃这里,好好陪陪宜儿,明日朕的诏书就会下达,你后日一早就离京赴任!”
萧睿心头狂喜,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武惠妃一听萧睿后日就要离开,心里更加地烦躁起来。而李宜虽然心里不舍,但她是一个识大体的皇家公主,加上知道萧睿去西域乃是父皇为了预防李琮谋逆的“未雨绸缪”,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坦然了。
……
……
呼啸的西北风漫卷过整个沉沉夜幕笼罩下的大唐三千宫阙。那飞檐,那雕梁画柱的楼阁亭台,那一道道粉红色的高大宫墙,那一盏盏凄冷而昏暗的宫灯,都保持着异样的厚重和沉默,宫里的气氛着实有些压抑和凝重。
武惠妃宫里李宜的寝殿,灯火通明。
“子长。”李宜依偎过来,眼圈红润着。
分别在即,萧睿心下也生出万般不舍。他俯下身去,将脸贴在李宜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中,静静地聆听着自己儿子或者是女儿的胎动声。
李宜叹了口气,“子长,给我们的孩子留下一个名字吧。”
萧睿缓缓站直身子,怜惜地探手抚摸着李宜因为妊娠反应浮起淡淡黄褐斑的妩媚脸庞,心头越加的宁静和温馨,他笑了笑,“宜儿,要是生男,就名一个……”
萧睿的话还没说完,武惠妃拖着华丽的宫裙盈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宫女。她嫣然一笑犹如少女一般的妩媚,朗声道,“萧睿,你们父皇不是说要亲自为这孩子取名吗?怎么,你……”
皇帝赐名,这在寻常人看来是莫大的恩宠。但对于萧睿这个穿越者而言,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取名,至于皇帝的赐名——还是再说吧。其实,萧睿早就为李宜肚子里的孩子想好了名字。
如果是男孩,就单名一个……字,而如果是女娃,就取名为……后来他才知道,他取得名字竟然跟李隆基的赐名不谋而合,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天意了。这是后话,姑且不提。
萧睿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岔开话去,“母妃,萧睿离京在即,宜儿留在宫里,就烦劳母妃照顾了。”
武惠妃柳眉儿一挺,淡淡道,“看你这话说的,宜儿是我的孩子,我自当是尽心照顾她——你就放心地去吧。”
武惠妃没来由地叹息道,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只有萧睿才能“读懂”的千股柔肠,“只是那西域地处荒蛮,你独自一人远离京城,还是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萧睿心里一颤,从武惠妃的话里话外,他听出了某种幽怨和牵挂,还有深深地不舍……只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强行将心思收了回来,瞥过头去,望向了李宜充满离别的脸上,避过了武惠妃那一抹暧昧复杂的眼神。
见李宜和萧睿郎情妾意的模样,武惠妃心中越加的落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向殿外行去,在殿中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她婀娜多姿的身子伴随着霓裳宫裙的拖动而摇曳着,身影长长短短,那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冲击着萧睿紧闭起来的心扉。
李宜依偎进萧睿的怀里,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异样。萧睿轻轻拍打着李宜的肩膀,眼角的余光发现,武惠妃站在殿口回头凝望的瞬间,妩媚的脸上似乎浮起一丝泪光。
第298章 天大的阴谋
夜深沉,风如狂。
萧睿与李宜相拥而卧,这一夜其实没怎么睡着,几乎是说了一夜的夫妻私密话儿。离别在即,无论是萧睿还是李宜,心中都充斥着浓烈的不舍。尤其是萧睿,李宜生产在即,作为丈夫不能守在妻子的身边,他感到非常内疚。
第二天一早,萧睿与李宜洒泪而别,直接去了文德殿的朝会。
他去得有些晚,满朝文武大臣们早已进入殿中等候皇帝的驾临,文德殿外,只有太子李琦默默地等候在那里。萧睿要离开就任藩镇的消息,让少年太子一夜无眠,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萧睿不仅是他的靠山,还是他的主心骨,突然听说萧睿要离京,他心里顿时没着没落的。
“姐夫。”李琦见萧睿飘然而至,低低招呼了一声。
见少年太子面色阴沉,萧睿不由笑了笑,躬身一礼,“太子殿下,早。”
李琦一把抓住萧睿的手,有些急促地道,“姐夫,你能不能不去西域?要不要我去跟父皇说……”
萧睿微微一笑,“太子,父皇有命,作为臣子,我们只有遵从而非……”
萧睿的话还没说完,李琦焦躁地扯了扯他的手,声音也变得有些大,“姐夫,可是,你是东宫的辅臣,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在东宫……”
萧睿眉头一皱,沉声道,“太子,你这种心态不好……”
见李琦神色有些凄惶,萧睿的声音也渐渐柔和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琦弟,你不要多想,每日于朝会之上多看、多听,而少言,一切唯父皇之命而是从,我可以保证,你定可平安无事……你须知道,庆王在陇右,定然不会安分,纵然我不去西域,父皇也会派其他人去掌控西域局势,而与其让他人……不如我去掌握一部分兵权,这样,于你将来,也有莫大的好处。”
萧睿的声音低低地传进李琦的耳朵,“远朝臣,不结党,遵皇命,长读书。琦弟,我这12个字你一定要牢记在心。”
李琦叹了口气,松开了萧睿的手,“我记住了。”
……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臣的山呼万岁声中,李隆基龙行虎步地走上自己的皇台,然后目光凛然地望着匍匐在自己脚下地臣子,心满意足地长出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用那种习惯性地自矜男中音朗声道,“诸位爱卿请起。”
其实,这几日朝会之上也无甚要紧之事。文武大臣们很少有上奏事务的,多是李隆基在朝会上颁布诏书之类,顶多一个时辰也就散朝了。
李林甫罢相之后,大唐朝廷上下、各部衙门进行了波及范围很广的中下层官员调配,各方势力开始重新洗牌,处在这么一个“动荡”和改革调整的敏感时期,朝臣们都自觉不自觉地保持了沉默和谨言慎行,生怕会引起皇帝的“关注”,成为被打的出头鸟。
包括章仇兼琼和裴宽在内。
见众臣还是在保持沉默,李隆基也就不在客气。他扭头瞥了高力士一眼,突然瞥见这日日侍候身侧的老奴才两鬓边的一缕缕白发,腰身也有些佝偻,不由一怔,继而一叹,心中油然而生一抹惆怅。
这老东西老了,而自己,也老了。李隆基一阵心短气粗,俯身望着自己放置在龙椅两侧扶手上的青筋暴跳的手,不由又是长叹一声。
这一声没来由的长叹,让堂上的朝臣们心中凛然。
李隆基浑浊的眼神一闪,旋即又恢复了常态,挥了挥手,“老东西,传旨。”
高力士恭谨地躬身一礼,然后再颤巍巍地走下台去,从怀中掏出李隆基早就拟好的圣旨,嘶哑着嗓子念了一遍。
萧睿被皇帝任命为安西节度使、安西都护府大都督,这个消息其实早就传了出去,心里早就有数的大唐臣子们此刻听闻这道圣旨,并没有多少惊讶。
只是令他们想不到和感到心中发跳的是,接下来皇帝的另一道圣旨。从河西、河东、朔方三镇调集兵马5万进驻西域,接受安西都护府节制。
大唐的总体兵力也就是在60万不到的样子,其中驻防边防各镇的兵力也就是在50,陇右因为面临吐蕃防卫的重担,兵力最多,大概在10万左右,而西域原有唐朝驻军不过区区三四万人,如今再加上这后续调集的5万人,西域的兵力也差不多达到了十万。
这意味着什么?群臣心里一颤,他们并不傻,知道皇帝这是在防备陇右的庆王李琮。
如果没有这从各镇调集的5万兵马,萧睿去西域就任安西节度使也算不上是多大的事情,在朝臣们看来,这顶多是一种镀金,在边塞磨练上一年半载就会被皇帝调回京城。但有了这5万人,就不同了。
萧睿一跃成为大唐掌握兵权最多的权贵人物,从表面上看,紧紧次于以皇子郡王和骠骑大将军身份掌控陇右十万大军的李琮。
风雨又要来了。
大唐权贵们心里暗暗叹息,面色都变得更加恭谨起来,有些甚至不敢抬头直视皇帝凛然而微含杀气的慑人眼神。
大唐的驸马一般都是花架子,没有什么实职和实权。可萧睿,不仅有是实职和实权,还拥有郡王之爵,又掌握了接近十万军马的兵权,皇帝的恩宠可谓是到了一个极致,不敢说绝后,起码是空前了。
李隆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一头苍发的抖动,让堂上众臣感觉到了皇帝的垂暮和老朽。他在高力士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来,疲倦地摆了摆手,“就这样吧,朕身子不适,今日朝会到此为止,退朝!”
李隆基缓步走下皇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来沉声说了一句,“自今日起,朕在宫中养病,早朝之事就由太子代劳吧。”
众臣一惊。
而李琦的脸上则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一丝喜色。只是他旁边的萧睿却皱起了眉头,心念电闪:皇帝真的已经老迈到连朝会都懒得上了吗?不,不。作为一个先知先觉的穿越者,萧睿明白,此刻才是开元二十五年,李隆基起码还有十几年的皇帝可坐。
他想做什么?作为一个非常了解皇帝心思的臣子,萧睿几乎是马上就反应过来。皇帝,或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要